這裡就是天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全部集中在一起,或坐或臥,神態各異。當然不可能每一個都是美女,但是她們都很迷人。
騎士學徒們象發情的公牛一樣衝進人群裡面,惹得女人們一陣嬌笑,然後裝成驚惶失措的樣子到處亂跑,卻立刻被男人們抱了回來。他們把女人扛在肩膀上,狠狠地拍打著屁股,像是搶走新娘子的匪徒一樣大笑著出門,他們肯定是到隔壁酒館找空房間去了。
韋林微笑著看他們直到離開,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牛的城市人在觀察它如何耕田。像這樣囂張地集體尋歡作樂,是韋林從來沒有的體驗。
哦,韋林當然不急,他還有餘暇注意到帕塞恩斯騎士也沒有動。看著騎士學徒們奪門而出,帕塞恩斯走了過來,用胳臂肘碰了碰韋林問道:「你怎麼了?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不,當然不是的,實際上,我還在懷疑給騎士和騎士學徒的供應不一樣呢,否則該怎麼解釋你一直沒有動?」韋林笑著,用絕對不會被誤解的開玩笑語氣回答。
帕塞恩斯騎士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他呆了一下才大笑著說道:「啊,我們經常來這裡的,並且今天晚上不用回軍營。何必那樣著急呢,我現在有點餓了,你想吃什麼?」
說著,帕塞恩斯向旁邊的軟榻走去,順手拉過了一個女子對她說道:「我要煎兔肉和蘑菇湯。」然後他問韋林:「你要什麼?」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有北方蠻族的那種臘腸,在煮了以後稍微煎一下就好。還有魚湯,不管是什麼魚,只要是新鮮的就好。」雖然還沒有吃幾頓,但是韋林已經受夠了軍營裡的麵包和湯,現在他只想吃肉,一點素菜都不要!
「快去吧。」帕塞恩斯在那女子的胸前擰了一下,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軟榻上。韋林也走了過去,躺在和他相鄰的一張軟榻上。
這種佈置有點像古代羅慕洛斯帝國的派頭,幾張軟榻擺放在一起,前面是矮几。本來前面要有空間來表演歌舞雜耍的,但是這裡恐怕是因為找不到專業人員,所以軟榻之間的距離比較近。
帕塞恩斯抓起前面的榛子一顆顆地慢慢吃著,偏著頭問韋林:「覺得這地方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
「是啊,的確出乎我的意料,這地方太棒了,關鍵是他們居然知道防守。這點可不像普通生意人,難道是有某些……」韋林打量著周圍,本來他是真的想好好看看這裡的佈置。但是當他想偷偷地瞟幾眼姑娘們的時候,卻總是會被某個姑娘發現,然後她們就會發出放肆的大笑。
「那當然了,能夠在要塞之間,蠻族的面前做生意,必然需要一定的勇氣。那些商隊裡的人都是亡命徒,這些姑娘們,還有廚師什麼的,他們可不是。想要不被別人連著骨頭吞下去,至少手裡要有把小刀的。」
雖然帕塞恩斯沒有明說,但是韋林也知道,能夠在這裡做生意的,必定是和附近的幾個要塞衛戍官有相當密切的聯繫,甚至是更上面的。於是他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繼續說著:「他們的運氣很好,居然能夠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剛好處於要塞防線的後面,又是易守難攻的山丘。這樣即使蠻族想到這裡來撈一筆,也會被碰得頭破血流。這裡當然擋不住大部隊,但是擋住大部隊是前面要塞的事情。」
「這裡是個好地方,但是好地方必然有好價格。」帕塞恩斯說的這句話,可以聽出包含了極大的怨念。
「但是也很值得不是嗎?好像整個卡耳塔還沒有這種模式的,把所有能夠玩的東西放在一起。」
聽到這話,帕塞恩斯打趣著韋林道:「哦,那麼這個發明居然不是你們巴雷特家族的,這可有損你們的名聲啊。」
「我們家族不做這種生意的。」韋林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並且這種模式適合的地方並不多,在城市裡面,有錢人對此不屑一顧,因為他們有更好的地方可去,沒那麼多錢的是要找便宜的地方。只有在這裡,軍營裡的騎士和士兵們有需求,但是他們又不可能跑回後方的城鎮,那麼就需要在附近有個地方。同時能夠玩的也就這麼幾樣,全部組合到一起來是理所當然的事。」
然後韋林就下了結論:「所以這個東西看起來不錯,但是卻什麼大用場,沒有辦法推廣,規模也始終無法擴大。」
這時候,剛才去幫帕塞恩斯他們點餐的女子回來了,她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帕塞恩斯,跪到軟榻旁邊,雙手抱著帕塞恩斯的腿,同時上身輕輕地在帕塞恩斯腿上劃著圈。
帕塞恩斯滿足地發出了歎息,卻沒有動彈,那女子得到了允許,更加賣力地工作起來。她解開了帕塞恩斯的腰帶,又把他的襯衣向上面推了一截,手伸了進去摸索著。
帕塞恩斯在軟榻上扭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還沒有忘記往嘴裡繼續扔榛子。
韋林用手托著臉,從手指縫裡悄悄看著那邊,心裡鄙視著帕塞恩斯:「哼哼,這就是白晝宣淫啊,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傢伙不會有露陰癖吧。」同時韋林還彎了彎腰,把腿蜷縮起來,覺得自己的褲襠好像是縫小了點。
突然有個邪惡的陰影擋住了韋林的視線,他把手掌移開,發現是一個男人正把盤子放在帕塞恩斯前面的桌子上。
那人面無表情地把東西放完就走,沒有向周圍看一眼。「這傢伙不會是看得太多,現在已經刺激不起來,萎掉了吧。」韋林很惱火這人沒有一點旁觀者的覺悟,所以惡意地猜測著。
盤子裡的煎兔肉還在滋滋地冒著油,誘人的香味讓那邊的姑娘們起了陣騷動,蘑菇湯看起來卻沒有太多蘑菇,旁邊還有個盤子裡放著幾個麵包。
總而言之,這是一頓中規中矩的午餐,既不特別出彩,也不會打消人的食慾。韋林撐起身體,下意識地向門口望了幾眼,期待自己的午餐會好上那麼一點,卻在轉頭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抹紅色。
嗯,那其實是紅黃色的頭髮,剛看到的時候還嚇了韋林一跳。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卡麗娣和卡金娣這對紅頭髮的姐妹,仔細看來,坐在那裡的女子頭髮是紅黃色,看起來就多了些溫暖的感覺。
那個女子也注意到了韋林在看著她,她也看著韋林,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韋林仔細地看著,認定面前的這位的年齡應該還是女孩子,他招了招手,那女孩左右看了看,對著韋林指了指自己,滿臉詢問的表情。
韋林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女孩立刻站了起來,沒有一點假矜持的樣子,她輕輕地歡呼了一聲,就在其他姑娘們的笑聲中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