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的善良救了他,他及時地減速,並且狼狽地從天生的身邊竄了過去,避免了與天生的相撞,但是球卻莫名其妙地到了天生的手裡。教練破口大罵道:「阿水,你小子吃錯藥了,為什麼不扣籃?不用這麼照顧吧,這不是把球硬塞到這傢伙手裡嗎?你以為我沒看到?新來的,下來,沒你什麼事了,這陣勢嚇都把你給嚇呆了。還打什麼球啊,下來,下來,快,快下來。回頭要受了傷,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所有停下來的隊員一陣大笑。但阿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天生,哪裡笑的出來,因為與天生正面對峙過的他,能非常敏銳地發現,天生往那裡一站,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那種氣定神閒的功底,絕對不是一個不會打籃球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自己收住腳步,不與天生接觸,固然,有怕把天生撞傷的因素在裡面,可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把腳步移開,就好像一把尖刀劃過水面,你就是不想往邊上閃,都不行。可為什麼自己牢牢抓住的球,不見了!
阿水看了看手,又撓了撓頭,把詢證的目光投向天生。天生對阿水笑了笑,對他避開的善意表示感謝。然後對著教練道:「這才打了二個回合,你真的就讓我這樣下去?」教練道:「場上又沒你什麼事,下吧,我們訓練任務還忙著呢,沒時間讓你這麼添亂了。」天生笑了笑,對阿水聳了聳肩。隨手把球一甩,慢慢地走向場外。
籃球在天生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間,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從防守的半場,飛過中線,飛過主隊禁區,『噗』乾脆利落地掉進籃網中,然後砸在了球場上。一時間,場中安靜下來,只聽到球在球場上跳動的聲音。天生把小海的球衣脫了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全然沒有理會大家的反應。
打過籃球的人都知道,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技巧,把球拋過半場,而且還能進球的機率是很低的。而且大家都看到,天生只不過是隨意地的一拋而已。而且這個隨意是隨意至極地隨意。就像剝掉桔子皮,隨手一拋的隨意。這樣也行。
教練抱著二個球跑了過來,攔在天生正要出門的前面。把球往天生的手裡一塞,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生。指了指天生身後的籃架。籃球館的邊門開在中線的盡頭,天生此時正要出門,背是朝著籃球場的,教練給他二個球的意思,當然是讓天生再試一次的意思。天生笑了笑,也不看後面,又是很隨意地把球往自己身後一拋,人就往外走去。教練臉色一變,天生這個舉動太不尊重自己這個教練了,教練指著天生走過去的背影正要開口大罵,但是『噗』『噗』二聲幾乎同時傳來,教練的臉色又是一變,這個聲音對於他這個籃球教練來說,太熟悉了,對他來說,進球的聲音永遠是世界上最美的音樂。
教練指著天生的手沒有放下去,罵人的話也沒有說出口,天生卻已經走遠了。一眾隊員這下可算是開了眼了,如果說第一次天生是無意碰進的,但是這第二次,二個球,居然背投,分別進入二個籃圈,這真是神乎其技啊。阿水跑過來,拍了拍傻站著的教練道:「怎麼樣,我介紹來的人,怎麼樣?」教練這才回過神來道:「快,快把人給我追回來,快點。」阿水一笑道:「剛才可是你趕人家走的。這可不關我的事,反正人我是叫來了,留不留的住是你教練的問題了。」教練踢了阿水一腳,壓住聲音道:「死小子,我以爸爸的名義命令你,把人給我追回來。奇才,他對籃球的感覺真得是非當好啊,這可真是奇才啊,人真得不可貌相啊。」
天生是開著小電驢出去的,此刻已經走的遠了。阿水看看追不及了,回身取過電話,打給了天生。天生接起電話道:「阿水哥?是不是教練讓我回去啊?」阿水笑道:「快回來,你這傢伙深藏不露啊,你的投球真是神了,快回來,你現在可成了咱們教練眼中的紅人了。」天生笑了笑道:「改天吧,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做,不回去了。你幫我和教練說說,對了,我平時時間不是很多,可能沒有很多時間與大家一起訓練,所以如果校隊收我的話,我希望教練能在時間上對我放鬆一些。」阿水道:「不會吧,咱們教練可是個躁脾氣,我要這麼一說,你永遠別想進校隊了。」天生笑了笑道:「進不進校隊我也不是很在意,只不過是林同把我給逼的。不收我更好,我也好有個借口。不過如果教練發飆的話,你就告訴他,投籃,只是我籃球技術中最差的一項。好了,就這樣說吧,我真有些急事要做,就這樣說吧,今天謝謝你。」阿水也回了二句,這才掛了電話。
教練也就是阿水的老爸急道:「怎麼個意思,看樣子,他不想回來?」阿水道:「小天還有其他的事,暫時過不來,明天,我們再找他吧。」教練一氣道:「他算個什麼東西!」阿水道:「靠,老爸,這種投籃技術,找遍全世界也沒幾個了。」教練氣道:「那又有什麼用,賽場上,誰會讓你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投?」阿水道:「就算是如此,但你不知道的是,投籃是小天最差的技術。」教練眼光一閃,然後收住道:「扯蛋,有本事,回頭讓他再來練練!」阿水笑道:「練,還練什麼?咱們校隊收不收他,你給句明白話不就得了嗎?」教練道:「還是不放心,回頭你幫我試試他,如果你覺得他合適,咱就收,如果僅僅是投籃的技術,還得再看看才行。」阿水道:「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小天可是有言在先了,如果我們把他收到校隊的話,他不太可能有很多時間跟隊訓練。」教練:「胡鬧,那怎麼行。我們又不是上課時間訓練,他一個新生,剛到國華的新生,有什麼屁事,沒時間跟隊訓練?就算NBA那些超級明星,也要跟隊訓練,何況是他,這個沒得商量。」阿水道:「這個到時再說吧,我先試試他。」
天生把小電驢停到『名宛』別墅外,在門口停了會兒,才走了進去。小米正坐在大廳裡。電視雖然開著,小米卻沒有看。看見天生走了進來,朝天生做了個鬼臉,然後把眼珠往房廳裡晃了一下。天生站在門洞裡,把頭往飯廳裡伸了一下,又縮了回來。黃慶生一家三口人都坐在飯廳裡,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天生心中暗叫不好,看樣子,正趕上黃慶生夫妻二個在訓黃瑩呢。天生心下一沉,朝小米做了幾個手勢,讓他趕緊地把竊聽設備取過來,他這裡就不進去了。可是卻不巧的很,黃瑩斜對著門洞正在出神,卻看到有隻手在門洞裡動了二下。再看小米的表情,就估計出是天生回來了。黃瑩咳了一聲,把聲音調高了一點道:「爸媽,你們也不用和我說這麼多,現在天生回來的了,你們自己找他說去吧。」
天生心下又是一沉,看了看小米的表情,就猜到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只好裝著剛進門的樣子,道:「哎呀,黃叔,李姨,你們都在啊,瑩瑩姐,你也在啊。哈哈,哈哈。」正說著,小米接了個電話,跑到天生身邊道:「小天,大良和小姐的教官打起來了。我得趕緊地去看一看。」天生道:「那,快去,把狂風和極速也帶上,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不要把事情鬧大了。對了,我要的東西你先給我再走。」小米從房裡拿出一個小包,招呼著房裡的狂風一起出了門。房子裡就只留下了天生和黃叔一家了。
天生硬著頭皮,走到飯廳,笑道:「黃叔,你們說事呢,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黃慶生的臉動了動沒有說話。李姨卻道:「那個,小天啊,你坐吧,阿姨有點事問問你。」黃瑩往裡讓了一下,天生輕輕地坐在黃瑩讓出來的位置上。「阿姨,您問吧。」天生看了看黃瑩對李姨道。
李姨頓了頓道:「小天啊,哦,應當叫你天總。」天生臉一冷,看了黃慶生一眼,笑道:「阿姨,您可別這樣叫我,我可受不起。」李姨道:「我現在,在拿金鵬實業的工資,也算是金鵬實業的人,你既然是金鵬實業的老總,又是李氏集團的總裁,叫你天總,這是理所當然的。」天生一愣,沒想到李姨的嘴還真是有些歷害,倒是比黃叔強多了。這與黃叔這前的形容可不太一樣啊。
天生笑了笑道:「李姨,看您說的,您是瑩瑩姐的媽媽,我和瑩瑩姐又是校友,又碰巧黃叔是我的司機,你就別這樣稱呼我了,還是叫我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