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點著頭,用中文道:「你說的很對,我聽出你的法語發音非常的標準,你一定是法國人,可是你是法國人,為什麼還在這裡學習法語呢?」
那美女幾乎暈倒,天生裝出聽懂的樣子,真的讓她驚異有加。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絕對是臉皮超級厚了。美女用法語繼續道:「你不會是打算,跟我裝傻著一直聊下去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男人。」天生微笑道點點頭,表示認同。
美女很想大笑,今天真是太有趣了。「你有臉皮簡直比我們家鄉厚皮豬的皮,還要厚。」天生又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美女掩住嘴,既然有這樣會裝傻的人,那麼當然應當把樂子繼續下去嘍。「你還真是有意思,就好像是一頭聽不懂人話的牛,你可以一直對著牛說話,但是牛卻使終聽不懂,只能用『哞,哞』的聲音來回答。」天生很高興地指著美女,一副很明白的樣子,也學著美女的叫聲『哞,哞』二聲,道:「你說的對,嘿嘿。」
法語學習台的前面,有幾名正戴著耳機學習英語的同學,看見天生與美女聊的正歡,很是驚訝,不得不羨慕起天生來,看,人家多歷害,會法語,把人家美女逗的腰都笑彎了。天生很得意地看著那些人一眼,露出一個,『沒辦法,就是這麼帥。』的表情。
這一新的舉動,再一次讓剛直起身的法國美女笑趴下了。好半天,那美女才停住了笑,但一看到天生搞怪的表情,又忍不住想要笑。天生道:「你當然是法國人,我想說的是,在國內很少能看到法國原音的電影。」天生指了指美女面前的屏幕,仍就用漢語道:「這也許就是你來這裡的重要原因吧。」無可厚非,天生的猜測是對的,但是這與美女的說話,意思相差太大了。
美女含笑,風情萬種,足夠外語專區裡的帥哥酷男們把天生瞄死一百遍。美女仍就用法語道:「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是太逗了,這件事情,如果我跟我的朋友們提起的話,準把她們笑個半死不可。既然你給我帶來了,這麼大的樂子,我當然不介意讓你知道,作弄過你的人的名字,記住了,我叫米達。聽清楚了吧,你叫一遍我聽聽,哈哈。」米達,根本不會想到天生會聽得懂她的話,所以也當然不會認為天生,能叫出她的名字,不由自己先笑了起來。
天生準備結束這一場玩笑,強忍住自己想笑的**,堅持表演下去,一個好的演員,是不會自己笑場的。天生用標準的法語道:「哦,米達,這名字真好聽。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你今天也很高興的樣子,和你交談確實讓人心情愉快,你笑起來的樣子,比你冷冰冰的樣子,更加的迷人。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那麼再見,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了,我的臉皮比厚皮豬可厚上不止一倍哦。還有你說過的,千萬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朋友們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太好笑了。」說完不管米達那驚恐的表情,迅速撤離冰凍的現場。
旁邊觀戰的人,徹底服氣了,一直沒聽到這個男生說法語,原來說的這麼流利。只是那金髮美女,是怎麼了?前一刻還如沐春風,如花解語,後一刻,就像冰凍的雕像,臉上的表情,只怕是見到鬼,也不會有這樣的驚懼吧。閱覽室外,天生終於還是大聲地笑了出來。米達憤怒了,猛地衝出閱覽室,直奔天生而去。
天生笑的腿都有些抽筋了,全然沒有顧及,追出來的米達那副憤怒的樣子。米達冷冷地走到天生跟前,道:「笑夠了?」天生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道:「彼此,彼此!」米達沒有聽明白天生說的是什麼意思。天生只得用法語道:「我給你快樂,你給我快樂,我們是一樣一樣地啊。」米達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這火卻說什麼也發不出來,那才真叫一個氣啊。
米達道:「你是叫天生沒錯吧?」天生點了點頭。米達又道:「是國華大學的學生,沒錯吧。」天生又點了點頭。米達道:「那你是哪個系的,學的什麼專業?」天生哈哈一笑道:「哇,你是警察啊。」米達冷笑了一聲道:「哦,你是怕了?」天生一愣,「怕?怕什麼?」米達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學什麼專業,哪個系?」天生道:「你叫我說,我就說啊,我不是很沒面子。你也說吧,我們一人問一句。」米達想了想道:「好,我先問。」天生道:「憑什麼?我先問,要不然我們都別問。」米達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這個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小心眼。好女不跟男鬥,「那你先問吧?」
天生一笑道:「你是哪個學校的?」米達道:「百大的。你是哪個專業?」天生道:「美院史論專業。」米達在等天生問,天生卻不問了。米達道:「你怎麼不問了?」天生道:「還有什麼好問的,我又不想找你做我女朋友,問那麼多幹嘛。知道你在哪怕學校不就行了,以後有機會到你們學校,好歹有個熟人嘛。」米達道:「那我還有些問題問你呢?」天生一舉手道:「打住,我們說好的一人問一句,我不問,你也不能多問。我們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好了。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裡,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罷一溜煙地跑開了。
跑出圖書館的時候,時間還早,本來還打算用些時間,把西班牙語也學一學,但是被米達一打叉,也無心學了。給王助東打了個電話,說了王義賓與宋校長的協議,讓他密切關注一下,不要到嘴的肥肉都跑了,那天生可要發飆了。王助東把胸口拍的山響,表示一定全力以赴。王助東還是有能力的,天生在這一點上還是比較放心的。放下電話,想起自己這麼全心的為老變態辦事,老變態卻一句話,又把自己塞回到曬太陽的軍訓場上去。真是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不要讓我抓住機會,要不然有你好受。
噫,那不是王義賓嗎?這傢伙難道也不用軍訓嗎?怎麼帶著幾個人在學校裡閒逛。
王義賓遠遠地看見天生從圖書館裡出來,迎了上來,另外二個人有點像打手樣的人,也冷冷地圍了上來。王義賓冷冷地道:「喲,這不是天總裁嗎?為了不軍訓,你也沒有報名嗎?天底下聰明的人,還真是不少啊。」天生看了看站在王義賓二邊的打手,道:「哦,王氏企業的小總裁,你這是玩的那一出啊,這二位,保鏢?」王義賓輕蔑地一笑道:「保鏢?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哼,回頭你看到小容的那幾個保鏢,告訴他們一聲,別落在我的手裡,沒他們的好。」王義賓敢放這樣的橫話,想必這二人是有些本事了。
王義賓看了看天生,又道:「還有,我警告你,你以後最好也聰明一點,要不是看在小容的面子上,上次你給我的氣,我是一定要找回來的。聽說你調到金鵬實業了?集團總部呆不下去了?哈哈,真是上的快也落的快啊。我可跟你說,跟我做對,沒什麼好處,在BJ,我一隻手都可以把你捏死,你少跟我玩花樣,不要惹惱了我。」
天生沒想到,王義賓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心中有些好笑。王氏企業與金鵬實業比起來,是要大上一些,可天生雖然沒什麼背景,但是天生的能力必竟放在這裡,再加上他涉入李氏集團這麼深,就是天生想跳出李氏集團,都不可能,名義上是調到了金鵬實業,但是他要是想回集團總部,那可是分分鐘鐘的事情,阿方還巴不得天生回去呢,要不然他一個人得要忙死。這要是換做王義賓的父親王有道,那是絕對不會這樣說的。這話怎麼聽,都有些幼稚。天生當然不會去理會他,老變態的事情,還要王義賓出力,不讓這小子得意一點,把鉤咬牢嘍,天生是不會放手的。可王義賓卻以為天生有些怕了,還來了勁了,又道:「老老實實地讀你的書,不要跟前幾天似的,弄的滿校風雲的,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天生冷道:「我的事情,還輪不著你管。在商海上,你沒資格,在學校裡,你照樣沒資格。」王義賓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最近知悉的,天生與學校裡的那宗交易,想必天生以為能憑借這宗合作,得到學校的。王義賓心底暗笑,嘴上卻道:「就你,哼,沒有了李氏集團撐腰,你什麼都不是,不信咱們走著瞧,總有你後悔的日子。」天生也不耐煩與王義賓說話,理也不理他,扭頭就走。
王義賓臉色一變,二名打手道:「王少,要不要我們幫你收拾一下他?」王義賓道:「這麼個小貨,我一隻手就可以搞定,用不著你們出手,再說了,我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對付他,他現在不過是個掛名的總裁而已,撐死了,一年拿個幾十萬的年薪,和我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不用管他。呆會,到了軍訓場,我指給你們看,誰是那女人的保鏢,回頭我走後,你們找機會教訓他們一下。記住,最好別在學校裡動手。」
二名打手道:「放心吧,王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回頭我們再多叫幾個好手過來,保準不給你丟臉。」王義賓點了點頭,帶著二人朝軍訓場去了。
天生轉過一座教學樓,回過頭來看了看王義賓離開的方向,想了想,不由皺起眉頭來。那二名打手不是一般的好手,現在李容身邊只跟了一個保鏢,說不定會吃虧。天生打通了小米的電話,道:「今天是誰在李容那邊啊?」小米道:「是大良。」天生道:「有沒有人跟著王義賓?」小米道:「極速跟著呢!」天生一頓道:「那王義賓現在想做什麼,你也是知道的嘍!」小米一笑道:「我當什麼事呢?當然知道,要不然太遜了吧。」天生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是操多了心了,道:「剛才碰到二個王義賓找來的打手,感覺有些本事,你們小心點。」小米道:「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你放心吧。那二個人的底,我叫狂風去查去了,相信很快會有消息了。」「那好,如果有什麼地方騰不出手來,叫我。」小米笑道:「好的。」
天生放下電話,朝校外走去。可還沒走上二步,就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著自己。天生在沒有想事情的時候,對外界的環境變化非常敏感,稍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會引起他的注意,再加上集望遠鏡照相機於一體的眼力,一眼之下,所有的異動將無所遁形。此刻就有一個小個的男子,正跟在他的後面。那人的舉止很大方,跟蹤的技巧很靈活,幾乎可以騙過天生,這讓天生驚訝不已。這樣的人一定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才有這樣的能力的。
天生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在一處小攤上買了二瓶曠泉水,一瓶自己擰開了喝了二口,另一瓶天生提了過來,扔給正要從身邊經過的那位小個男子。那人嚇了一跳,輕輕地接住水瓶,靜靜地看著天生。天生笑了笑道:「不趕時間的話,聊聊?」那人看了看四週一眼,才笑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天生道:「當然。」那人一笑道:「我們好像不認識?」天生道:「今天就算是認識了。」那人擰開水瓶,二口把水喝完了,把瓶子一扔道:「那就聊吧。」天生卻走上前,撿起水瓶,扔進垃圾桶,才慢慢地走了回來,對著一臉無所謂的那人道:「亂扔垃圾是不對的。」那人一笑道:「這要看你怎麼看,有人製造垃圾,就有人在扔垃圾,你是不是應當怪一怪,那些製造垃圾的人呢?」天生道:「哪裡怪得了那麼多,管好眼前就可以了,扔可以,亂扔不行。」那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天生看了一下時間道:「那好吧,我們就聊到這裡了,我要回去吃飯了,你別跟著我了。」那人一愣,為天生這麼快就結束了談話感到奇怪,也為天生一語道破他跟蹤天生的事實,感到奇怪。看著天生走出了幾步遠,才醒過神來道:「我請你吃飯。」天生頭也不回地道:「沒空。」那人又叫了一句道:「你最好還是去,你也不想有人打亂你的學校生活吧。」天生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道:「為什麼要和你吃飯?」那人平靜地道:「因為你救了我的手下,因為你打斷了我對手的左膀右臂,因為你現在有麻煩,也因為,在BJ,只有我,才可以幫你解決這場麻煩,當然,是在不影響你的正常生活,和學習的前提下。那麼,您經過考慮,願意和我一起吃個飯嗎?」天生當然經過考慮了,只是他想的時間雖然很短,卻想的遠比常人要多。天生一笑道:「那麼,我們走吧。上哪去吃?」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我就是喜歡聰明人,頭腦靈活就是好,說話都省力氣。一般人,我都請他去國際飯店吃去,你是個例外,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出門打車,車一直開出了BJ,一路朝TJ方向開去,吃個飯還要跑這麼遠,有錢人的生活確實不一般。進了TJ市,車在一個小胡同口停了下來。那人下車指著一個小招牌『悅來飯店』道,「到了。」天生道:「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比國際飯店還好。」那人笑道:「看你說的,我還能騙你嗎?吃東西不是看外在的,而是看有沒有好廚子。這裡的鴨,TJ一絕,嘗過就知道了人走了進去,還不到飯點的時候,裡面卻坐了不少人,那人一笑道:「還好,今天來的算早的了,我每回都要等個半個多小時,才有位置。」說完點了幾個店裡拿手的菜,燒花鴨,醬鴨珍,溜鴨腸,再點了二道素菜,又叫了二瓶白酒。一人一瓶,那人看到天生接過酒瓶,一點發怵的樣子都沒有,心裡又暗讚了一聲。
酒過三巡,天生問道:「怎麼稱呼?」那人一笑道:「我還在奇怪,你不會對我一點都不感趣,連名字也不問我一下吧。我本姓魯,叫魯智海,我的手下管我叫海哥,我的老大叫我阿海。」天生一笑道:「那你是讓我叫你海哥,還是阿海?」魯智海道:「隨你的意。」天生根本不想涉入太深,什麼海哥,阿海,都不是他能叫的。所以天生笑道:「那我叫你『海狼』好了。」魯智海一愣道:「這是怎麼說的。」天生吃了口菜,這裡的菜色還真是不錯,味道也好極了。「你名字裡有個海,又這麼擅長跟蹤,與狼還真是有些異典同工之處,叫你『海狼』不為過吧。」魯智海愣了愣神,好像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天生也不問,細細地喝了口酒。魯智海好一會兒停住了笑,才道:「也算我們投緣,你幫我起的這個外號,我同意了。這要是讓那幫小子們聽見了,還不要嚇死。」天生道:「哦,嚇死?這跟取外號有什麼關係嗎?」魯智海一收笑臉,一本正經地道:「如果你要是知道,前面五個給我取過外號的人,現在全部都是終身殘疾,你就能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被嚇死了。」天生也收起笑臉道:「你這是,提醒我呢,還是威脅我呢。」魯智海的臉一點點的冷下去,然後突然又春風乍現,笑道:「怎麼會,開個玩笑而已,你是我『海狼』的兄弟,別說一個外號,就是再取十個,那又有什麼關係。」
天生也是一笑道:「那好吧,這菜也吃了,這酒也喝了,說吧,是怎麼回事,要『海狼』你親自出動啊。」魯智海停了停,吃了二口菜後,才道:「你把阿升那小子給治了後,你的麻煩算是惹大了。」天生道:「他活該。」魯智海點了點頭道:「他是活該,但是這件事情的主人公換做是我,而不是你的話,那現在的結果,就大不一樣了。我也沒必要,被老大派出來滿世界地找你了。」天生一笑道:「願聞其詳。」魯智海點了點頭,道:「首先,你和我不一樣,我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我不怕他們,我把阿升打死了,那也就是那麼大的事,幫裡會罩著我的。阿升是什麼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是三聯幫老大的弟弟。三聯幫,你不知道吧?這麼說給你聽吧,在BJ,如果得罪了三聯幫,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沒你生存的機會。如果你得罪了三聯幫,那麼你的家人就等著收你的屍體吧。」
天生道:「你說的很懸?」魯智海道:「沒有必要騙你。三聯幫,是典型的復仇幫,你平時動一動他們的人,他們都會報復到底,何況,這次是他們的得力干將,三聯幫的二當家,全身癱瘓,你好狠的手段啊,半死不活的,三聯幫要不出了這口惡氣的話,那就不用在BJ混了。」天生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我自己小心點不就行了嗎?」魯智海道:「這麼簡單的話,那我就不找你了,聽說你身手好,一個對付十個,都沒問題,雖然我些懷疑,但是我相信我的手下,是不會開這樣的玩笑,所以也只好信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他們如果要殺你,那手段可是多的很的,你不會有還手的機會的,而且,他們會慢慢地調查你,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三聯幫的頭號人物,吳法,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他們,讓你憤怒,讓你愧疚,讓你經歷更多的痛苦,吳法是絕對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的。」天生一皺眉頭,心道:「如果三聯幫僅僅是對付他,那還能應付的了,但是如果,把李容,小米,黃叔,黃瑩他們也牽扯到這件事裡來,那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了,自己又沒有分身術。」
魯智海道:「所以,我認為,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天生笑了笑,心裡想:李氏集團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弄火了我,真狠下心來,把三聯幫連根拔起來,恐怕也不是難事。可是這樣一來,影響可就大了。天生也估計會有些麻煩,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麻煩。如果能不影響到自己的學習,不影響到自己的生活,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嘍,不過,這不正是魯智海找自己的目的所在嗎?天生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幫法。」
魯智海輕輕一笑,吃了二口菜,好半天才道:「殺了吳法。」魯智海盯著天生,想看看天生的反應,但是天生沒反應,幾乎像是沒有聽到魯智海的話一樣。天生平靜地道:「你們殺不殺他,與我有什麼關係。」魯智海道:「哈哈,如果我們殺得掉他,不早就動手了,還用告訴你?」天生眼一瞇道:「那現在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認為,我會幫你把他給殺了吧!」魯智海笑著道:「為什麼不?」天生眉尖一挑,沒有說話。魯智海道:「他要殺你,你為什麼不可以殺他。」
天生放下筷子,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前提是不影響到我的學習和生活。」魯智海道:「當然,但是在這之前有一個更大的前提,那就是殺了吳法。」天生一笑道:「我最受不得別人的威脅。」魯智海也笑道:「這不是威脅,是選擇,沒有人逼你去做這件事情,你可以選擇不去殺他,接受他對你的懲罰。我只不過是提個建議而已。」天生喝了一口酒,冷冷地看著魯智海道:「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想我們是時候結束會談了。」魯智海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如果我在你的處境,我一定會在悲劇沒有發生前阻止事情的發生。如果你下定了決心,要動手的話,我們可以提供你所需的一切,人,錢,槍,隨你要。這是我的名片,打電話給我。」天生掃了一眼名片,記住了名片上的內容,卻不去拿名片。快速的離開了飯店。
天生坐上回BJ的動車組,這才拿起電話,打給阿方。阿方接到天生的電話,很有些奇怪。道:「有什麼事情嗎?」天生道:「我需要二個人的資料,一個是三聯幫的老大吳法的資料,一個是三聯幫的一個對頭,魯智海。你什麼時候會有消息給我。」阿方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在哪裡?」天生一緊眉頭道:「回BJ的車上,怎麼了?」阿方又問道:「你一個人?」天生道:「是!」天生明顯感到阿方語氣中的焦急,不禁有些好奇。阿方這才徹底平靜下來,道:「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天生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阿方聽完後,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然後鄭重地道:「小天,很顯然,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天生一頭的霧水。忙問道:「為什麼這樣說?」阿方這才道:「因為,你所說的魯智海,吳法,其實是同一個人。」
天生啞口失言。阿方也自沉默不言。天生細細地想了想,事情怎麼都透著一些怪異。如果不是對阿方深信不疑的話,天生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會是真的。他,魯智海,吳法,我弄的他弟弟全身癱瘓,他卻與我一桌喝酒,他還說,吳法會用各種手段來折磨我的朋友,身邊的親人,他,是個什麼怪物。天生不由從心底裡冒出冷汗來。
天生問道:「你怎麼知道魯智海與吳法是一個人?」阿方道:「因為我知道三聯幫,我也知道三聯幫的老大叫吳法,但那不真名。他的真名叫魯智海,知道吳法就是魯智海的人,除了我以外,其他的都是死人。他告訴你他的真名,那就表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天生輕輕地道:「那為什麼你會是那個知道他真名,而活著的人,你與他,關係不一般?」阿方又沉默了良久,才道:「是的,他和我是一個上下鋪睡過的戰友,一次任務中,我們所有的隊員都遇難了,只留下了他和我。他從此心性大變,他脫離了組織,整了容,組織從此就再也沒有找到過他。」天生道:「可你找到過他,要不然你不可能知道吳法就是魯智海。」阿方又沉默了良久,才道:「是的,組織不相信魯智海會憑空消失,雖然他燒了所有的資料,還槍殺了教官,但是他沒有對我開槍。只有我見過魯智海,只有我能找得出來他。所以組織讓我去找他,我也真就找到了他。他那個時候,在三聯幫只是一個小頭目。事情已經過了好多年了,想不到,他還在那裡。」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隱密的事情,如果有外人知道的話,阿方在組織裡一定是呆不牢的。但是阿方卻絲毫沒有把天生當外人,就這樣說了出來。這讓天生有些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意外。
天生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阿方一笑道:「魯智海已經瘋了,他是個瘋子,他沒有做不出來的事情,他親口跟你說他要去找你的朋友,找你的親人,那這個傢伙就一定會樣做的,這個傢伙我瞭解他。」天生道:「那我殺了他。」阿方再一次沉默了。「也許,我能夠和他聯繫一下的話,會好一些。」天生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瘋子,會聽你的話是嗎?」阿方想了想才道:「也許,你整治的那個阿升也不是他什麼親弟弟,我想他應當不會為了這件事情來得罪我。」天生道:「那好吧,也許管用,我想就算他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話,他至少還是會珍惜自己的生命的。等一下。」阿方道:「怎麼了?」天生迅速地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慢慢地走到車頭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是下風口,可以更加方便他的觀察,因為他聞到了魯智海的氣味,但卻看不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