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打擾李平的修行,李平現在就像是一個老和尚,四大皆空,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他只認為自己是這世間的一個過客,親情,友情,父子,血脈,對於他來說只是過眼的雲煙,就算自己打開了那道門,又能怎樣,受傷的最終還是李容,所以自己不能答應,更不可能為了開門,而接受李容的條件。
李容哀求道:「你就這麼狠心?」天生道:「你父親離開你已經十年之久了,你有了你的生活,沒有他,你照樣可以活得很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他死了呢,他如果不在這個世上了呢,你難道為了一個死人拼掉自己的幸福嗎?」天生有些乏力,很明顯,李容對他的這番話不僅沒有聽進去,而且還相當的反感。李容冷道:「我父親不會死,絕對不會。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幫我打開這道門?」天生剛想回答,李容又道:「不要這麼急著回答,因為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所以請你多想想,你可以向我要求所有的東西,只要你幫我開門,包括我整個人,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好好想想,想想!」李容冷冷的眼神裡隱藏著一絲哀求。天生很為難,如果今天自己拒絕了她,那麼二人之間的隔閡就會厚到一個無法化解的地步。天生不想這樣,更不能要求什麼。天生沉默了,仔細地思考,終究沒有答案。
天生看著李容道:「這樣吧,你再讓我想想,我現在內傷很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真正恢復的好,對於怎樣完全打開這道門我目前也沒什麼很大的把握,能不能打開,怎麼打開,我們都再想想,你看怎麼樣。」李容暗自鬆了口氣,她真的怕天生一口拒絕,因為她非常清楚地知道,這門上的字,到目前為止,還只有天生才能認識,而且天生也證明了他所言非虛,所以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人可以打開這道冰門的話,那就只有天生了,她也只能靠他了。
李容輕聲道:「那好,我等你,如果你傷好了,又想好了怎麼開門的話,我今天的承諾依然有效。」天生搖了搖頭道:「我不需要你什麼承諾,我只能告訴你,我要想一想,你不要逼我,我什麼時候想通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李容點點頭道:「我不逼你。對了,你認識的那些字,可以教我嗎?」天生一愣,明白李容的用意,想了想後,才道:「可以,如果你一定要學的話。」「我一定要學。」李容答的很堅定.
沉默了一陣後,天生道:「那我們是不是應當,先回去了。」李容看了看那道冰門後道:「好的,我們早點回去吧,你的內傷沒好,這裡太冷,會加重你的傷勢,我們走吧。」天生的傷當然早就好了,可是現在倒要裝下病了,來的時候李容就背了一個小包,可是現在她強烈要求把所有的東西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天生爭不過她,只好跟在李容後面,這讓天生哭笑不得。
回到山下的營地的時候,已經是上山的第三天了,李正看到李容一臉的沮喪,也就沒有問起二人山上的情況,事實上在和平與司機面前,李平的存在還是一個秘密,他們二人甚至不知道李容與天生上山是為了什麼,但是他們當然不會去問。
從來時的路,回到拉薩,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的飛機,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天生與司機和和平到街上去玩了一下,到布達拉宮轉了一圈。李正與李容在賓館休息,李正瞅住空,詢問李容對天生的看法,看李容能不能,試著與天生多接觸一下。李容一句話沒說,只『嗯』了一聲,這讓李正很意外。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正拉著天生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天生也不隱瞞,把自己所見所想,一一與李正說了,當說到緣起緣滅的那一節時,李正老淚縱橫,嘴抖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天生安慰良久,李正才對天生道:「你的想法是好的,李容這孩子太可憐了,沒爹沒媽的,以後你可要多照顧點小容啊,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有幾天好活了,這件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把他爛在你肚子裡,永遠都不要提起吧。」天生點點頭,他很理解李正此時的感情,但是卻無法徹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