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快說!」我著急的皺眉。
小荷連連點頭,鄭重的說起:
我們這華陽城是由兩個惡城主上金、下銀所管,他們武功詭異,心狠手辣,對城裡百姓管制刻薄,賦稅年年增加,幾盡剝削。
這倒也罷了,最可恨的是,這兩個惡人訂下了非人的指令,他們強逼城內所有子民,任何一家有女出嫁,都必須先於新婚之夜將新娘吹吹打打送入他城府,由他們兩兄弟「檢驗」新娘的清白之身,其實也就是他們要明目張膽的霸佔城內所有的處女,然後第二天將他們認定為「清白」的新娘送入夫家,並贈送白金一塊以賀夫家娶的是清白貴似金的女子。若新娘此前已破了身,第二天將被撥光了衣服吊死在城牆上。
竟然……有這等事?
我上下牙開始打架。
然而,小荷竟無視我的恐懼,繼續繪聲繪色:
此事令城內百姓人心惶惶,開始時有幾家的姑娘甚至以死免羞辱,但這幾家人等全部被城主下令以忤逆之罪抓入大牢。因為他們對哪家有姑娘並芳齡幾何都知曉的一清二楚,若超過18歲仍不出嫁者,均與之前幾家同罪。此後,百姓們也都敢怒不敢言,便只好忍辱偷生將女兒獻出。讓人氣憤的是,那兩隻惡狼若是碰上有姿色的新娘,兩人便一夜輪番蹂躪,若是遇上相貌醜陋者,兩人還都不願下手,互相推讓,甚至用下棋等遊戲方式定下輸的那個勉為其難的去例行任務。
……我的全身開始哆嗦。
天哪,人家一穿就算不穿個女尊國,也至少是眾美男圍繞的關鍵人物,就算不能呼風喚雨,也至少被眾美男捧在手心含在口裡。可是我……竟然穿到這樣一個不把女人當人的世界裡!
我要找天帝算帳!憑什麼!那個世界我已經混得被好朋友吃了窩邊草後不聞不問的慘境,為什麼到了這裡,還要遭受這種極度噁心又變態的待遇!我是哪一世偷看了你洗澡不成?!
眼淚嘩啦嘩啦滾下,我憤恨的咬緊唇,雙手緊緊抓著紅頭巾撕扯。
「小姐……為了龍家,你就忍一忍吧,到了城府上,你熬過這一夜,明日以後……」
我一瞪眼,「你說什麼?叫我心甘情願去被那兩個變態醜八怪上?門都沒有!」
小荷一怔,突然面上一紅道:「小姐,你想是也忘了兩位城主的樣子了吧,你上次也曾對小荷說,兩位城主雖然行為可恨,但相貌卻實在算得上是少見的俊人呢。」
我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什麼什麼?他們長得好?」
小荷點點頭,眼神竟多了些神采,「小姐你可忘了,那東城的李家小姐,去了城府後竟甘願留下做了他們的侍妾,南城的甘家小姐,出了城府後一直對下銀城主念念不忘,到夫家之後不到三個月就吃藥自盡了。小姐……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你和杭少爺可是從小就……」
「住口!本小姐對漂亮的種豬……沒有興趣!」我惡狠狠地咬著牙道,轉念一想,又追問:「要娶我的那什麼杭少爺呢?老婆就要被人搶了,他是個男人就該站出來!」
小荷驚得花容失色,忙上前用手絹摀住我的嘴,「小姐你小聲點,在此之前不可說這種話。」
我簡直要氣暈了,「如果他是那種沒用的男人,我也決不嫁他!」
「小姐,你消消氣,杭少爺自上次來我們龍家,表明要去陵蘭山,之後便一直沒有音信,你一直說要等他,可是時日已到,他仍未回來,可惜婚期不能再拖,只好這樣了。」
「沒有夫婿,我怎麼結婚?」
「咱這兒可由夫冠代娶之禮。」
我一擺手,「叫他去死吧!我才不管什麼之禮!反正我不要做這窩囊的新娘!」
「小姐小姐……」小荷臉色嚇得灰白,「你不可以衝動啊,你若是不去,咱們龍家大大小小……」
我一怔,頭蒙的一聲。
完了,這下被踩住尾巴了。
我雖然不是什麼義薄雲天之士,可是要連累無辜的生命遭殃,還是狠不下心腸,唉……長歎一口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認命的去狼窩?
錯雜、錯雜!
「小姐,時日不早了,我們還是要趕路啊。」小荷一旁提醒。
我回了神,只好坐正身子,「好吧。」
小荷幫我蓋好頭巾,便下了轎。
轎起動,嗩吶響。
繼續晃蕩繼續享受民間曲藝……娘的,真要吹嗩吶,給來段《百鳥朝鳳》?就一直吱吱哇哇跟哀樂似的!
唉,可不是麼?我這就是跟去送死差不多。
看來,我這次是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事已至此,我可能也得入鄉隨俗了。
算了,喝了太多酒,怪想睡覺的,說不定一覺醒來,我又穿回去了,找那於成旭算帳!嗯,跟他有個好的開始也說不定。讓我睡吧!天靈靈、地靈靈,帝釋天您一定是搞錯了,我發誓我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絕對沒有偷看過您的玉……容。
……
果然靈了,睡醒以後,我發現我,確實、是、睡了一覺。
是因轎子突然停下,嗩吶也停止喧囂,我在失去了睡覺的良好環境下,只得不情願的醒來了。
習慣性的伸了伸懶腰,掀開轎窗簾,「小荷?」
「小姐……」小荷的聲音貼近窗子,「小荷就只能送你到這裡了,一會兒,我牽著你的手,你就跟他們走吧。」
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開玩笑,狼窩啊狼窩!
拍了拍胸口,轎簾就被人打開了,蓋巾下,小荷的手顫著伸過來,我拉住她,抬腳走下轎,剛站穩,就直覺得我手從小荷手上被另一隻手接了過去,我後背一繃,定睛一看,便看到另一張細嫩的手,想是那兩隻狼的丫環吧。
跟著這人一直走,途中,她會提醒我要上台階,跨門框什麼的,直覺得走啊走啊,望著腳下不斷重複變換的青石階,我都要頭暈了。
終於,我被領進了一道門,頓時,腳下華麗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映入眼簾,再稍時,踩上了一塊五彩織成花紋的毯子,再接著,瞧見了床幃,我也停了下來,耳邊聽得那人說:「小姐,請在此等候。」說畢雙手輕輕將我按坐在床上。
她的腳步漸漸遠去,隨後是關門的聲音。
我迅速抬手扯掉那礙眼的頭巾。
哇!
好……土啊!
到處是大紅大黃的裝飾,紅的似血,黃的似金,配在一起,簡直要把人胃裡的東西給刺激出來。
不過,這些東西倒應該很值錢的。
不由得站起身,圍著牆根挨個研究起來。喲,瓶子很考究,這石頭也很奇特,嗯,不錯,應該都是真貨,我初來乍到的,不弄點私房錢以後怎麼混?再說,也不能讓這兩個怪胎白白佔了便宜!那個,呃,不過這塊卡上邊的珠子能摳下來不?
試了試,還瞞結實的。要拿就得拿這種不起眼的,太明顯也不好藏。
我使勁摳……摳一個算一個。
「呵呵……」忽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把我嚇得全身一繃。
「看來小娘子跟在下有著共同的興趣呢。」
我僵著脖子一點一點轉過頭,略過門口,那門還是緊閉著的,卻在房間另一側,幔子後面鑽出來一個非男非女的人。
身子一下退到床尾,手抓著床幔,警惕地望著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