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笑容僵硬了幾秒,接著生氣地問道,「小馬,你也變壞了,跟他們一樣騙我老頭子。你知道我今天要找侄女婿,你這麼強出頭幹什麼?」
馬驥苦著臉說:「我哪裡願意啊,是她強迫的。你不知道我今天都丟下工作來配合她。」
老頭鼓著眼睛道:「你一個男子漢怎麼可能被她擺佈呢?滾進去,肯定是跟那個小黃學的,好事不學學騙人,等下你要是壞了我的事,我饒不了你。」說完,憤怒地瞪了黃浩煒一眼。
馬驥笑著說道:「老伯,我哪敢啊。我保證不壞您的事。」
徐麗伸開胳膊,笑著對老頭道:「伯伯,您還真是火眼金睛啊。反正我不喜歡你介紹的,行了吧。」
說著,徐麗指著身邊王思華道:「伯伯,他是新來的王思華,瑞籍華人。」
這次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進去吧,估計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告訴你,你別聽他們花言巧語的,他們就只知道花錢、浪費時間,一點都不學好。你如果不聽我的將來肯定會後悔莫及。」
王思華硬著頭皮笑了一下,雖然剛才徐麗解釋了老頭的特點:刀子嘴豆腐心。
王思華看著博物館的招牌問道:「可以進去參觀嗎?」
老頭滿臉堆笑地對王思華道:「當然可以!請,門票二十澳元。」
徐麗道:「伯伯,你真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跟我們是一起的嗎?他是客人,跟我們不是一起的。」
老頭沒理徐麗的話,而是對王思華問道:「你對武器感興趣嗎?」
「對不起,我對它們不感興趣。」王思華老實答道。
「那你來幹什麼?」老頭問道,然後又加上一句,「哪裡有年輕小伙不對武器感興趣的?不可能,真是不可思議。」
王思華又一次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徐麗笑著對王思華道:「王博士,你別理我伯伯,他就是一個人來瘋。」然後又轉頭對老頭道,「伯伯,他是外國人,你不要這麼對他行不行?」
「外國人?這裡除了我是本地土生土長的澳大利亞人,你們都是外國人。」老頭不服氣地說道,「其他人都能接受我這個老頭,為什麼他不能?說明他胸襟不廣闊。」
王思華實在是受不了這老頭,心裡正在思考著是不是回去算了。現在聽了老頭的話,倒引出了他的倔脾氣:我就是要進去,看你老頭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因此王思華說道:「我雖然對武器不感興趣,但看你房子這麼破,門票這麼貴,倒想看看你這房子裡面有什麼好東西,看你是不是騙子。」
老頭伸出手道:「你是想打著檢查的幌子省二十澳元的門票吧。一手交錢一手交票!」
王思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百澳元的鈔票,說道:「二十元門票,三十元的講解票。」
老頭問:「英文講解還是中文講解?」
「隨便!」王思華說道。
老頭大喜,正要說話,走在最後面的何陽道:「王博士你太老實了。我上次也是被他騙了五十澳元。」
老頭大急,張口就要罵人,何陽連忙說道:「是我主動交的,主動交的,您老就別罵了。我認錯了行不?」
老頭狠狠地瞪了何陽一眼,對他說道:「那你幫我老婆去招待你的這些狐朋狗友,我去跟他講解。」
何陽無所謂地說道:「行,你去好好陪顧客吧,家裡的這幾個客人我來招待。只要您不在這,他們肯定都高興。哈哈……。」
馬驥走過來笑道:「我雖然英文講解不好,但我聽力不錯。我要監督你,還不知道你說多少錯東西給顧客聽呢。」
黃浩煒幸災樂禍地說道:「看來這老頭等下又要氣發瘋。」
進門直對著的是一個小房間,徐麗見怪不怪地將大家喊了進去。何陽剛進去,立即發出一聲驚叫:「啊——!」
王思華和馬驥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鄙夷地哼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色鬼!」
二人聽慣了老頭特殊的語言,也不以為意,都隨著老頭往右一拐,走過一條十來米的小走廊,拉開一張百色的門。
王思華目光望門裡一瞧,一下嚇了一大跳,只見上下左右共五挺機關鎗正指著他的腦袋、胸脯、腹部等部位,而且幾個操縱機槍的人都怒目圓睜地看著他。
見王思華驚恐的樣子,老頭很是開心,笑道:「這麼膽小?呵呵,你放心吧,都是假的。」
「假的?」王思華先是脫口而出,接著就說道,「我知道是假的。你難道還能買到真的機槍?」
老頭笑道:「你這話說得不聰明。我是說那幾個人是假的,塑料做的模特。這些機槍可是真傢伙。只要有子彈,馬上就可以開槍。」老頭不知在哪裡按一了下按鈕,機槍和操縱機槍的那些塑料模型開始緩緩後退,隨著五挺機槍的退出一條小路就出現在他們腳下。
王思華道:「不可能。這裡的聯邦法律不容許個人持槍的。肯定……至少槍的一些重要部件被拿掉了。」
雖然謊言被揭穿,但老頭沒有說謊者的覺悟,他依然笑著道:「主要部件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上去摸一摸。」
馬驥則笑道:「都被改造過了,槍管裡也被鐵塊塞死變了形。」
在機槍叢裡走了幾步,過了那些持機槍的塑料模特,空間一下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