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宇聽得一愣,又看了看松勇,兩人都是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哪有這樣的條件啊?
林劍宇皺了皺眉頭道:「這不可能,你這個條件未免太荒謬了。」
陳北嶽哈哈一笑道:「這沒有什麼荒謬的,這只是我的條件,你知道答應了我就傳授你我的功法,還有告訴你們應該怎麼樣出去。」
林劍宇冷哼了一聲道:「你把我們當成了什麼樣的人物了,這些東西我是想知道,但是卻還不到你說的這樣的程度,哼,話不投機,不說也罷,老松,我們走。」說這話,林劍宇就招呼了松勇準備出門。
陳北嶽被林劍宇的話說得一愣忽然搖了搖頭道:「你們先等等走。」
林劍宇腳步一頓,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北嶽歎了口氣道:「我現在只想將我這麼多年來悟到的功法傳下去,你們只要能夠出去,就算是幫了我大忙了,哎,只是我的那個條件,也是我生平的一大願望,不過……哎,罷了罷了,你們想不想知道之後的事情?」
林劍宇一愣,點了點頭道:「你願意說,我們當然願意聽。」林劍宇這麼說著就和松勇又走了回來,在陳北嶽的身前一座。
陳北嶽微微一笑,看了看林劍宇,又看了看松勇,歎了口氣道:「人中龍啊,人中龍,哎,沒想到這九幽地府之中我不光還能再次見到人,而且還是你們這樣的人傑,這也算是上天給我的一次機會吧。」說著,陳北嶽又歎了口氣,道:「那一幕,就像是用刀子可在我的腦海中一樣,我這裡呆了這麼多年,我時時刻刻的回憶著當年的一幕,那一切的發生就好像是在昨天,其中的無數的細節我都能能清晰地回憶起來,這是一種痛,這也是一種債……」
葛北逾伸手一推,那門發出『吱呀』的一聲響,門開了。
葛北逾暗自奇怪這開門聲怎麼會是這樣的,和普通的門有什麼區別啊。
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往門裡一看,卻見是一條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通道不窄,能夠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而行了,卻也僅此而已,通道下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按說以葛北逾這樣的修為早就不在乎什麼黑不黑的了,可是在這裡他卻一點也看不到黑暗中的景物,不過好在此時他們已經對這裡發生什麼怪事都不掛在心上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不是很舒服,看著那黑黑的通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就好像是一張吃人的魔嘴,正張大了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呢。
不過,感覺雖然不怎麼樣,可是還是要進去的,兩人實在是將這府邸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眼前,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了,縱然是死。
兩人又對視一眼,咬了咬牙,邁步進了通道。
這一腳一邁進來,頓時兩人只覺的一陣冷意襲來,這一股冷意卻不是從身上傳來的,而是從心底裡衍生出來的,那冷就好像是流在血脈中的一般讓人難以想像。
葛北逾凝了凝神道:「運功護住身體,這裡很不尋常。」花影剛落,那股冷意忽然消失了,一點也不見了蹤跡就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葛北逾神色一動,猛然間一回頭,卻見身後的門,不見了。
上下都是蜿蜒而至的樓梯通道,卻是上不見路,下也不見路,兩人就好像是在這通道的中間一般,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上還是該下。
兩人就這樣站在這通道的中間,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動彈,葛北逾固然是慢心的彷徨,他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從前還是水手的時候沒經歷過這樣詭異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世上有什麼鬼,修真之後萬邪不侵,也不在乎什麼鬼怪,還沒到近前呢就已經死的一乾二淨了。
現在可好,莫名其妙的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們都一個個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更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被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傢伙玩弄在鼓掌之中,這種感覺是一種被控制的感覺,一種不由自主的感覺,這種感覺快要讓葛北逾發狂了。
正在葛北逾心煩氣躁之時,陳北嶽推了推他,道:「六哥,你怎麼了?」
葛北逾一愣,看了看陳北嶽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不太舒服。」皺了皺眉頭道:「北嶽,你說我們往上還是往下。」
陳北嶽看了看他道:「我聽六哥的。」
聽到陳北嶽這樣孩子氣的話,葛北逾難得的笑了,搖了搖頭道:「往上走不知道會走到什麼地方,往下走卻是剛才就看到的路,我們就往下走吧,希望,能夠見到他們。」
陳北嶽沒有任何的意見,點了點頭,兩人就沿著樓梯向著下面走去。
空洞洞的通道中,沒有任何的聲音,兩人的神識探索了一遍又一遍卻是一點收穫都沒有,在這種地方神識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根本就查不到審核的東西。
兩人走著走著,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葛北逾慢慢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奈,心中慢慢的開始煩躁,可是看了看陳北嶽卻見陳北嶽一直靜靜的跟在自己的身邊,歎了口氣,有時無言的行走。
這條通道到底是通向什麼地方的,再走的過程中,葛北逾看到了牆壁上有這一道道的紅色痕跡,那好像是血跡,可是卻又不像,心中暗笑:「要是血跡的話這麼多年了,怎麼會還是這個顏色呢。」
陳北嶽忽然道:「六哥,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葛北逾問道:「怎麼了?」
陳北嶽道:「沒什麼,只是害怕,我想說說話,就能好一點的。」
葛北逾心想也對,這裡本來就已經安靜的過於詭異了,這本來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自己兩人還是一直沉默著,這樣的的話不是自己又在這壓力上填上了一分力嗎。
當下點了點頭道:「嗯,說的不錯,不過,我們說什麼呢?」北荒八奇多年來一直都是生活在一起,兄弟八人親如一人,時刻都在一起也就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陳北嶽眼珠子轉了兩轉道:「嗯,我們就說說這個地方吧,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六哥,你說我們能不能的找到四哥五哥和七哥啊。他們……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啊?」
說到這裡,陳北嶽的聲音卻是越來越輕,心中隱隱的也在害怕這一點。
葛北逾歎了口氣道:「這次我們兄弟八人算是載到了家了,我也不知道這次我們能不能找到他們,可是不管能不能找到,總之我們必須要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還是真的有妖魔作祟,為什麼九幽地府的人明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卻還讓它好好的存在著,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弄清楚。」
陳北嶽點了點頭道:「嗯,我們是應該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六哥,你說言大哥的魂魄真的會在這九幽地府中受苦嗎?」
葛北逾一愣,心中暗自慚愧,自己兄弟幾人經此大變,自己早就忘了言無忌的事情了,倒是這個七弟還能記得,這卻也是挺難得的事情。
微微搖頭,葛北逾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一面,卻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只盼……只盼這次我們幸能不死,也好去將他帶出去。」
陳北嶽點了點頭,說到這裡,兩人的話也是不多了,心頭都隱隱的有了一絲沉重,而此時,兩人也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兩人的腳程快,可以說是陸地飛行一般的向著下面急速的奔去,若是在曠野之中,此時兩人說不得已經走上了上百里了,可是眼前的景色依舊就好像從來沒有任何的更改一般。
葛北逾心中不耐當先停下了腳步,道:「等會走,這事情不對頭。」
陳北嶽也停了下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不過葛北逾不說他也不想說,反正也不會累,走就走吧,走,總是會有希望的。
此時看到葛北逾停了下來只能問道:「六哥,你發現什麼了嗎?」
葛北逾搖了搖頭道:「沒有,但是這樣走恐怕是走到什麼時候兜走不到頭了,就算我們的真元枯竭而死,恐怕也是在這裡轉圈。」
陳北嶽歎了口氣道:「那可如何是好啊。」
葛北逾眉頭深皺,顯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好一會,忽然道:「你說我們看到的會不會都是假象。」
陳北嶽道:「不會吧,這裡應該不是幻陣。」
葛北逾道:「不錯,可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更加的容易被迷惑,我記得我們進門之後先是一陣奇怪的寒冷,然後再一看身後的面已經消失了,可是你確定那時候的身後,確實是我們的身後嗎?」
陳北嶽本是極為聰明的人,可是此時聽到葛北逾的話卻不禁滿臉的茫然顯然是沒有聽得明白。
葛北逾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進來之後所看到的一切應該都是反的,進來之後門就已經消失了,如果說這一切是反的,那我們進來之後應該就是對著門的,我們在轉身看,當然更加的看不到門了,而先入為主的點頭也會讓我們覺得下就是下,可是卻不知道下此時已經變成了上,上已經變成了下。」
說到這裡,陳北嶽才算是有點明白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雖然是在往下走,可是實際上我們是一直在往上走,這一切都是一個反陣,不,應該是那種怪異的念力吧。」
葛北逾一排巴掌道:「照啊,就是這個意思。」頓了一下,又皺了皺眉頭道:「可是著一切卻只是猜想,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們卻還不能貿然行事啊。」
陳北嶽忽然笑了,只聽他笑道:「六哥,你和我需要糧食和水嗎?」
葛北逾奇怪的道:「當然不用了。」
陳北嶽又道:「那我們需要休息嗎?」
葛北逾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笑道:「是啊,也不用,我們就好好的能差多少差多少吧,不能夠放棄任何的一個機會,如果我們命該如此也是怨不得人的。」
兄弟兩人哈哈一笑,向著樓上就跑了過去。
兩人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卻哪裡知道剛剛往上跑了沒有十步,忽然只覺得身周的空氣一陣顫動,兩人眼前的景色忽然一變。
再一看,頓時兩個人四隻眼珠子都瞪得溜圓。
眼前是一副怎樣的畫面啊,到處是殘破不堪的屍體,沒頭的,少胳膊缺腿的,這樣的屍體洋洋灑灑的滿地都是。
而這個地方卻是一間巨大的府邸,兩人細細一看,卻發現這赫然正是鬼霧血府的那個府邸。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離最終的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狂風呼嘯,頭上雖然沒有天,可是依舊能感覺到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氣,這血腥味實在是太過於濃重了,以至於讓葛北逾和陳北嶽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內呼吸,不然實在是無法適應。
恍惚間,十個人出現在了院落之中,葛北逾大喜,不管這是一直以來隱藏在暗處的那個東西,還是別的什麼人,總歸是遇到人了。
可是等到葛北逾看清楚眼前的是個人是什麼人的時候,臉色頓時僵住了,這是個人,都是一身黑色華服,渾身鬼氣繚繞,氣度確實不凡,顯得威武更兼威嚴。
這是個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九幽地府中的十殿閻王,葛北逾當人不可能將這是個人都認全了,只是他還是認識其中的一個兩個的,而這十個人裝扮基本上都是一樣的,看樣子地位也差不了多少,那另外幾個不認識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葛北逾當下就想先隱藏起來,可是細下一看,卻發現這是個人對他們兩人竟然是視而不見,這讓葛北逾心中一動,皺了皺眉頭沒有動。
果然這是個人根本就沒有理會葛北逾和陳北嶽而是快步進了停門,葛北逾和陳北嶽兩人都跟了上去。
卻見一個人正坐在大廳上的位子上,這人一身血衣,雙眼通紅,眼中的暴戾之氣瘋狂的向著周圍擴散著,讓人一看之下頓時心中產生一股子難以言語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