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風召集德勒,道,「你去辦件事,走訪於大陸上的各大考古機構,凡是懂得瑪雅文化的都請到府上來,凡是能翻譯出這幾張紙上內容的,各賞金百萬金幣。」
隨即程風遞給德勒幾張紙,他把轉生術的字樣分別臨摹到七張不同的紙上,每一張紙都只記載了一部分文字,這樣,可以免得洩露,誰敢保證那些考古家裡面沒有哪個是魔法師捏。
德勒剛要走,程風又道,「府上沒酒了,你順便買點酒回來,」
這些日子,程風是離不開酒的,沒酒的日子,那不叫日子!
晚上八點,江州流光異彩,五光十色,無數遊客此時閒逛著,夜晚的江州才更加迷人,不過一身黑色的程風卻很是引人注目,因為他周圍一米範圍內根本沒有人靠近,程風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之上,程風身上傷情之氣緩緩瀰漫著,無數遊客當走近程風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讓了開去。
這就形成了十分特殊的場景,雖然大街上很喧鬧,人也很多,但是程風周圍一米範圍內卻是沒有一個人。
程風從懷中取出一瓶一升裝的大瓶二鍋頭,狠狠地喝了一口,感受著胸膛的火辣,旋即抬頭看向北方,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一座豪華的酒店——皇朝大酒店,程風提著大酒瓶,起步走向了皇朝大酒店。
「先生,歡迎光臨!」一位貌美的黑髮女子向程風躬身說道,以她的眼光當然可以看出程風不是平常人。
程風瞥了一眼站在酒店大門口的女子,他並不算漂亮,卻刻意濃妝艷抹,打扮的很濃,看上去有點刺眼,直接走了進去。
晚上的顧客比白天要多,程風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沒有點酒,而是喝著自己帶來的二鍋頭,也不去看周圍的人群,只一個人喝著悶酒,
希爾笑笑,閃現出來,坐在程風對面,當然,希爾的身體,只有程風才看得見,
希爾慈祥的笑了笑,「程風,剛剛門口那個女郎,你怎麼看?」
程風仰頭喝了一口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世道崎嶇,每個人都走著不一樣的路,我只能盡量走好自己的路,別人的路,只有他門自己才知道,」
希爾淡淡笑了,如今的程風,當真是隱隱要大徹大悟了,心境之高,連希爾也是很讚賞的,
這裡除了人多,一些小姐也經常來這裡流動,為的是招攬客人,有些客人或許來這裡之前並沒有打算找女人,可如果一但看到很多小姐穿著性感在這裡遊蕩的話,一時心動忍不住玩上一把也是很正常的,因此,這是招攬客人的好方法。
「程風,你小子又來了,」邁克提著一打酒,熱情的做了過來,隨開幾瓶,「來,今天我陪你喝。」
程風一看牌子,是世界名牌——易比血,
「易比血,邁克,你沒竟過我同意就給我點了一打這麼貴的,我到時候可沒錢付帳,」程風笑笑,這易比血一瓶都要幾十萬金幣,不是他消費不起,而是易比血不如二鍋頭來的猛烈。
邁克笑了笑,「呵,算我請客,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說著遞了一瓶給程風,程風也不推遲,當下一口便是半瓶下肚,搖頭道,「這易比血烈度不夠啊,還是二鍋頭好,」
程風把酒瓶放到一邊,然後開始喝自己的酒,
邁克一怔,而後笑了笑,「程風,你在我這裡喝酒已有一年了,或多或少我對你都瞭解一些,不是我說你,有些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讓自己活得太沉,大男人麻,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你看我,老伴不是也沒了嗎,不過這日子還得過,」
程風不為所動,只顧喝著酒,邁克一手拍著程風的肩膀,「你的心情我理解,真的理解,想當年,我是親眼看著自己的老伴被人殺死,那時候我有一度想自殺,可是我不能,因為我還有一個女兒,就為了讓我女兒長大後能有一個父親,為了不讓我的女兒變成一個孤兒,因為這信念,我才堅持的活了下來,死去的人,終究是死去了,我們必須為活著的人而堅強的活著啊,為關心你的人活著!」
邁克老淚縱橫的說,
程風手裡的酒瓶忽然停了下來,他愣了片刻,
為活著的人而堅強的活著,希爾爺爺,小白,還有我的兩個兄弟……
程風轉頭望向希爾,只見那臉上慈祥的笑容……
「嘩啦……」
他猛給自己灌上一口烈酒,希望這猛烈的酒可以麻醉自己的心,
「呦……,又有生意來了,你這打易比血就你個人先喝著了……」邁克說著邊朝遠方走了過去,
程風望這形形色色的顧客,以及在四周晃蕩的小姐,傷情之道,走得就是傷情之路,
忽然,他在人群裡見到雪兒,一個顧客粗莽的把她拉到跨間齪摟起來,她穿的本就是輕紗裙紗,單薄得很,被那顧客摟捏幾下後便已露出了大半個身軀,
「哈哈,我好想要了你,把裙子脫了,」那個大漢粗莽的喊道,身手便要去脫雪兒的裙紗,
雪兒不敢明顯的抗拒,只道,「先生既然喜歡,到房間裡再脫也不遲啊,」
「老子喜歡刺激,老子就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做這事,哪輪到你說話的份,叫你脫就脫。」那個大漢顯然比較野蠻,可能自小蠻橫慣了。
雪兒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哪怕是妓女,也是有所矜持的,當下愕住了,
「呦,還敢不聽老子的話,叫你脫就脫!」那大漢怒喊到,伸手便扯想雪兒的衣裙,頓時撕裂了一大快,肩膀上的玉體便露了出來,
雪兒沒有哭,只是坐著,也沒反抗,像她們這一行的,是沒有權利反抗的,哪怕是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也沒有人會同情他們,所有的人認為,妓女麻,天生就是用來玩弄的,
大漢的這一舉動,還惹來不少人前來湊熱鬧,顯然是在看好戲,
「拉——」
又是一片衣角被撕落下來,雪兒只是眼睛濕潤,仍舊沒有抗拒……
「啊哈哈,來,好好伺候著我……」
「讓我來伺候你!」程風大喝一口烈酒,大喊一聲,傷情之道,體會了人間最痛苦的——情傷!在情傷的境界裡成長!
人間疾苦,別人或許不在意社會最地層的人,但是程風不一樣,他深深的體會到那些人的命運!
「好啊,那還不快——」大漢激動的喊到,險些要說,那還不快來伺候伺候,
說到這裡,他終於發現這一喊聲並不是出自雪兒之口,當下嘟起了嘴,怒看著遠處的程風,「混帳,剛才的話可是你說的!哼,我可告訴你,我是巴拿馬皇帝的兒子,你竟然敢對我不敬,還不跪下來給我道歉……」
其他的客人也都贊同的看著程風。
程風舉瓶——喝酒——放瓶!
他舉瓶的時候,人還在遠處,當他喝酒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大漢身前的虛空裡,並且輕指一彈,待他放瓶的時候,人又回到了原處,
只這一可簡單的喝酒的動作,那個大漢卻是死了,額頭上多了一洞,被劍氣射穿的洞!
跪下來給道歉?
哼,開什麼玩笑!巴拿馬的兒子?死了更好!
程風不喜歡多費口舌,而後又一個喝著悶酒,
這一動作,把場上的其他的人都嚇住了,這是什麼,喝一口酒就殺了一個人,而且殺的還是巴拿馬的兒子!
「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春。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程風一邊斜靠著沙發,一腳搭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唱著,「易得凋零,更多少、無情風雨。愁苦,問院落淒涼,幾番春暮?
憑寄離恨重重,者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怎不思量?除夢裡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卻知唱著唱著,程風卻留著眼淚,
憑寄離恨重重,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碔玞,你在哪裡啊……
雪兒輕輕坐了過來,微微整理了一身凌亂的衣裳,「剛才謝謝你。」
做小姐這一行,白天都是懼怕見人的,她不敢稱呼程風的名字,她們經常都是受盡了人世鄙視的目光,她能坐到程風對面,已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程風平靜的道,「你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
雪兒低著頭,不敢看程風,咬咬牙,一時說不出話來,在程風這樣的人面前,她一直感覺到很自卑。
程風站起身,往外走去,「如果你喜歡這份工作,那就繼續留在這裡,如果不喜歡,那便到天星堂府裡做個丫頭,」
他的聲音帶著淳厚的真力,酒店裡雖然很熱鬧,但是程風的這一句話卻深深的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雪兒猛然抬頭,「我不喜歡這份工作。」
她下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個答案,抬頭卻看到程風已到了酒店的門口,當下急忙跟了上去,
「切,不就一個妓女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肥婆道,
「就是,還當什麼丫頭,我看去了那個什麼什麼府也是去做妓女的,」一個高個子鄙夷道,
一個胖子也跟了一句,「嗯,說的不錯,一個妓女,去哪裡不是妓女,」
程風沒有回頭,只曲直一彈,一道劍氣破空射入酒店之中,
劍氣如虹,在半空中忽然一分為三,分別射入以上那三個人的額頭,
「啊,啊,啊……」
三條性命如此倒地,酒店裡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再說半點什麼,
雪兒走到一半,也定住了,妓女的心是脆弱的,最受不得便是別人這樣赤裸裸的侮辱,特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長歎一息,正要咬牙自盡,
「人,只要還活著,什麼都有可能,可一旦死了,就什麼也不可能了,去與不去,你自己選擇。」
程風平靜說到,然後走出了大門,雪兒怔住了,思索半晌,忽然哭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