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風刺骨,大雨傾盆,自高高的天穹倒傾而下,路上車來人往,行人匆匆,粗獷的雨聲覆蓋了寧靜的夜,霹靂的閃電給天地之間平添了幾分陰森。
「好冷呀,好餓呀,好苦呀……」
程風一個人靠在路邊的一輛汽車的大輪胎上,沙啞的喊著,而阿六阿七早撇下他去躲雨睡覺去了,長此以往,在阿六阿七的面前,程風只是一個供他們使喚的工具,僅僅是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人,
冰冷的雨水早已經濕透了全身,臉上的碳黑被雨水沖擊成一點一點,更加的難看,不過對一個傻子而言,他是不知道在乎形象的,程風癱軟的靠在冰冷潮濕的地板上,無聲的望著蒼天,身上唯一的溫暖來自於捲縮在胸口的小白,它一直在發抖,大冬天的,冰天雪地,誰不冷?但它一直就捲縮在程風的胸口,捨不得離開……
「我好餓——」程風傻叫著,他已經半個多月滴水未進了,幾乎都忘記了飯的味覺,小白忽然抬起頭,怔怔的望著程風的臉,它一眨眼,一顆晶淚流了出來,這半個多月裡,它一直陪伴在程風身邊,親眼看見程風被阿六阿七虐待,親眼看見程風被人毆打欺負,街上的每一個人,凡是看程風不順眼的,毆打他一頓兩頓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阿六阿七為了賺幾個錢,竟然讓程風做一些最底層,最低賤,最沒有尊嚴的事,比如給人洗馬桶,清廁所,搬運工……
這一切得來的工錢全部流入了阿六阿七的口袋裡,而程風,在半個月裡滴水未進……
…………
目睹了這一切的一切的小白,幾近連心都要碎了,而陳菲也偶爾看到程風的處境,不禁大為感歎!
未幾,一個壯漢摟著一個美艷的女子走到汽車跟前,壯漢嘴裡放蕩的淫笑著,同時雙手還不斷的揉捏那女人的乳房,急切的打開了車門,
「好餓啊——」程風一聲無助的叫喊引起了壯漢的注意,他摟著女子撐著雨傘走了過來,程風看到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長筒的肉色絲襪,性感的高根鞋,滑膩的超短裙……
程風瞥了那個女子一眼,又復低下頭,傻傻道,「做我的女人。」現在的程風,已經虛弱得不行了,確乎不再對女人那麼的渴望,已經傻了,
壯漢本就看他不順眼,嫌他弄髒了汽車的輪胎,打算踹死他,現在一聽程風公開引誘自己的小老婆,當下狠狠的幾腳就踹在了程風的胸口,令程風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我叫你胡說八道,我叫你……你這個畜生……」壯漢一邊叫一邊往死裡踢,直到把程風踢得陷入了公路下面,他確乎筋疲力盡了,而且還出了一身冷汗,這才停手,
大冬天裡踢出一身冷汗,可見這壯漢下手之狠,當的不是一般的狠。
他把女人一把推倒在駕駛室裡,然後傳來一陣脫衣服的聲音,最後化作女子急切的尖叫……
程風仰頭看著天,鮮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已經分辨不出哪是裡水,哪裡是血,
已經分辨不出什麼叫冷,什麼叫熱,
他已經忘卻了什麼是痛,什麼是餓,
什麼是苦,什麼是累,
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慾望,什麼叫人,什麼叫物……
他忘記了一切的一切,
剛才他還在叫——我好餓,我好苦,我好痛……
而忘卻了一切的他,此刻只一味的發出低聲悶哼——「啊,餓,啊啊……」
「賣燒烤嘍,上等的烤鴨,十個銅幣一隻……」
一陣刺鼻的香味傳來,程風嗅了嗅,而後又低聲悶哼起來。
對面的街角,一家燒烤店門前貼著幾個大字——東方大烤鴨,老闆大聲的吆喝著,香噴噴的金紅色烤鴨放在很顯眼的櫃檯裡,十分誘人。
小白看了一眼程風,一撇頭,朝燒烤店的方向跑了過去,它很輕靈的攀到櫃檯上,叼起一隻烤鴨,迅速折返,不料那老闆眼利,不小心看見了小白這一動作,當下二話不說,操起一根鐵棒就追了上去,「好你個畜生,竟然敢偷你爺爺的烤鴨,我非煮熟了你不可……」
小白一竄停在程風身邊,把整只烤鴨放到程風嘴裡,急切的大叫——「嗷,嗷嗷,嗷嗷嗷……」
可程風卻傻傻的晃著頭,沒有要吃的意思,
「你個兔崽子,終於讓我逮著了,我打死你。」店主二話不說,粗重的鐵棒便抽在小白的身上,
「嗷——」
「我抽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偷……」
鐵棒一下一下,如雨點般的落在小白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幾近把小白的身體都抽得扭曲了,
小白的尖叫聲劃破叢密的雨聲,在天地之見迴盪……
小白死死的站在程風身邊,一動不動,眼中早已噙滿了眼淚,只對著程風發出哀切的喊叫——你吃呀,快吃呀你!
站在遠方的陳菲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被撼動了,她無法相信一隻野獸竟然如此動情,她更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的命運會途次坎坷,就算對方是一個傻子,也是值得同情,值得另眼相看,似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集中發生在這個少年身上。
她忍不住走了過去,握住了店主抽下去的鐵棒,「大叔,別再打了……」
冷燕找了半個月也沒有見到程風的影子,他就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說不急那是假的,
秦峰找不到程風的影子,也急得很,他靠在辦公室的大沙發上,疲憊的歎了口氣,:「他明明摔死了地,怎麼不見他的屍體。」
艾麗在一邊抽了口煙,冷聲道,「都怪你當時貪生怕死,如果由你主事,真力枯竭的程風早死了一百次一千次了,成大事者,怎可以如此膽小如鼠。」
秦峰似乎很懼怕於她,並未生氣,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怎麼知道他已經真力枯竭,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大局著想。」
艾麗又抽了幾口,吐出幾個煙圈,「誒,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以後如果要殺他,恐怕就千難萬難了。」
「有什麼難的,你不是說過,幾個KA14炸彈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嗎,我們既然這次失敗,就再殺他一次,」秦峰調整好坐姿,正色道,
艾麗冷聲道,「再殺一次?你說的好聽,現在九星教廷九大分堂一齊向父親施加壓力,如果程風在拜廷帝國內出了意外,那拜廷帝國也就要覆滅了。」
「怎麼?他一個小小的九星教廷還敢跟拜廷帝國對抗不成。」秦峰驚問道,在這方面,他知道的遠不如艾麗知道的多,
「哼,小小的九星教廷?如果不是鐵騎楉帝國的開國皇帝大祭司的威嚴,巴拿馬,朱伯特旗下的領地早就給九星教廷霸佔了,現在九星教廷的九大分堂都護著程風,要殺他,幾乎沒有了一點可能,即使殺了,你我也得死。」艾麗冷聲道,
秦峰呆了,艾麗接著說,「非但九星教廷,芬洛帝國,奧布萊薩帝國,青火教廷,審判教廷也都紛紛揚言要請納程風前去任職,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殺得了程風嗎?再說,程風自千水河一戰受了重傷,他如今竟然得以活過來,完全靠了千湖聖醫的絕世醫術,你知道千湖聖醫意味著什麼嗎?」
秦峰木訥的搖了搖頭,他心裡已經開始感到恐慌了,程風的影響力太大,遠遠超呼了他的想像,
「哼,千湖聖醫原本是南海巫神殿的聖巫,名為珊瑚,之後在天山瑤池創下絕世醫道,改名為——蝴蝶,她的獨創神技——黑暗之光,牽動著大陸上幾千億人的生死動脈,她如果要殺你,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夠了,她主管著大陸上每一個人的生死大權,她可以讓一活人輕易死去,也可以讓一個死人復活,從古至今,她只救過一個人——程風,試問一下,你還憑什麼去殺程風?就是葉飛這一代千古劍聖,也擺脫不了千湖聖醫的黑暗之光的束縛,她連葉飛這樣的人都可以輕易殺死,你秦峰算什麼,這也就是為什麼千湖聖醫在大陸上的地位聲望如此之高,受盡千萬修真者的敬仰的原因!」
秦峰「碰」的一聲躺了下去,他徹底驚住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如今雷森家族已經覆沒了,而程風的影響力竟然強到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艾麗哼了一聲,「這還不是全部,南海巫神殿如今的聖巫——碔玞,也和程風有很大的關係,她的神技——亡魂之刀,就是邪見也是抗不住的,號稱——漠視世間的一切防禦,在所有仙術中立名:禁忌之刀!……」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