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兒習習,鳥蟲爭鳴,一股農村的氣色,親近自然。
程風早早來到後院的水湖旁邊,閉目修煉起來,
不過,因為昨天晚上太過激烈的緣故,使得他現在渾身酸痛,心想,這玩意兒不可太拚命了,
這時,希爾一晃身,一身白衣,來到程風的身邊,笑呵呵的看著他。
程風一開始覺得奇怪,而後不禁想起昨晚的那事,臉一紅,「希爾爺爺,你看什麼,這事又怪不得我。」
「哈哈,是怪不得你,程風,這幾天你發現什麼奇怪的事嗎?」
程風想了想,感覺這些天對魔法的領悟雖然一直在進步,但都沒有長足的突破,還在仙路下位,不過比之一個月前已經牢固多了,至少,自己已經適應了仙路下位的環境,其他的,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希爾笑了笑:「昨天你的慾望發洩完後,你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嗎?》」
程風驚道:「沒有呀,我沒感覺到發生了什麼變化,怎麼了?」
希爾皺了皺眉頭:「自從昨晚你睡覺後,你的身體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是經脈,骨骼,然後是血肉……全身都在發生著變化。」
「啊——,那我不會出什麼事吧?」在希爾爺爺面前,程風總是一副很乖的樣子,
「呵呵,要出事也是出好事,你的身體正從根本上發生最本質的變化,不信,你現在運氣試試。」
程風依言而做,驚奇發現,經脈內流轉的魔訶真氣比以往強了不少,而且更加的精純渾厚,「誒,怎麼會這樣,希爾爺爺?」
「一開始因為經脈強度有限的原因,經脈內只能容納你之前的魔訶真氣,但現在你的經脈開始發生變化了,強度增加了,容納的魔訶真氣的量自然也就多了,」希爾和藹的笑了。
「那,那是不是每做一次那個事,我的身體就會得到改善?」
希爾老人深思了一會兒,笑了:「或許是吧,小子你真是有福氣呀,做那事竟然還能讓自己越來越強,當年爺爺我可……」
「嘿嘿,這都是爺爺教導有方。」程風見他又要開始運吹牛大法,連忙拍上一馬屁。
8點,林姨準備好了早餐,
來坐的只有五人,阿鹵,林姨,小環,程風和碔玞,
至於那個老和尚,沒有人去喊,就算去了,他也不會來,
席間,程風看了看阿鹵,知道他就是昨天晚上在小環房間裡的那個壯漢,因為他是新請來的家丁,和程風沒有感情,
不過他確實是個很粗壯的漢子,從外表上看,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強人,可……
而小環卻微微羞紅了臉,不時的朝程風看來,昨晚程風的表現讓她有點吃不消,但卻很渴望這種野蠻的粗暴,現在她的下體都還感覺到疼痛,
「來,風少爺,嘗嘗這個,你從小就喜歡吃的青蔥餅,」林姨笑著給程風夾了一塊餅,笑著說:「少爺這次從學校裡回來,是放假了嗎?」
對程風的種種身世,他並不知曉內幕,只當程風進了芬洛第一大學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而且村裡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在他們的眼中,芬洛大陸就好比是神,進了裡面就好比是得到神的認可,現在村裡出現了這麼一個被神認可的人,確乎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家,就回來看你們了。」程風張口就要把事情說出來,但一想,這其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一時說不完,只好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從小他就是大家眼中的乖孩子,雖然性格有點孤僻,但和家裡人還是相處的很和睦,
林姨也笑著說:「你不在的這些天,你母親天天都要到祠堂裡給你上好幾次香,希望你一路平安呀。」
說到母親,程風神色明顯的一暗,只點點頭,
小時候他一直很霸道,只認為母親不過是一個女人,沒什麼能力,更沒什麼值得好尊重的,動都動就對著母親大吼大叫,他甚至認為,如果身邊沒有這個女人每天對著自己這嘮叨那也嘮叨,這日子要好過得多,
大家看那碔玞靜靜冷冷的,也都沒主動去搭理她,一餐飯,也就林姨和程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飯後,程風便去了祠堂,
祠堂在宅院的後山,距裡宅院有三四里路,兩邊儘是山道,雖然都已鋪上了青石,但走在上面,依舊感覺到自然的親近,
走過寂靜,程風來到一座三層高的古典建築前,只見院門半開著,時不時從裡面吹出一陣涼風,
推開門,他邁了進去,
很沉重的邁了出去,
院裡,古木亙天,枝葉繁茂,若站在外圍,幾乎看不到這裡的三層樓塔,
「颯,嘩啦……」
樹葉被一飄飄的掃起,掃把很有節奏的掃過地面,雖然偶爾清風吹過,把樹葉吹亂,可他的掃把始終這麼掃著,
一遍一遍,
但地面總要殘留那麼一小部分樹葉,待他掃第二遍,第三遍……
地上始終殘留著這小部分落葉,
掃不停,
落葉不盡,
反反覆覆的掃著,
老人身著一襲黑色長衣,臉上淡淡清晰的皺紋猶若那清風,一飄一飄……
「你來了。」
老人淡淡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
程風也不在意,從小這老和尚就是這個樣子,自己每一次來這,他都是這句話,
沒有理會,程風直接步入祠堂,
裡面是一片黑暗,過了好一會兒程風才適應這裡黑暗的光線,只見堂上整齊的列著十幾個靈牌,上面無不刻著偉大的名字:
蠻荒歷前200000年,雷森商會的創始人,第一任組長——程光,
蠻荒歷前299000年,雷森商會第三任會長,第一個把雷森商會開到帝都門口的人——程敏,
……
蠻荒歷1000年,讓雷森商會成為鐵騎楉帝國內最大的商會的第十四任組長——程志,
蠻荒歷1200年,讓雷森商會成為芬洛大陸最強的商會的第十八任組長——程永,
……
程風一個一個個看下去,不禁驚訝於自己的家族竟然是如此的悠長,竟然延伸到了幾十萬年之前,也知道雷森家族是在蠻荒歷1200年才成為芬洛第一家族的,
但看了所有靈牌後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在所有的靈牌當中,每一任族長都有記名,惟獨不見第二任族長的靈牌,
程光和程敏的靈位之見空開了一個和靈牌一樣大小的空間,不過那裡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沒有第二人族長的靈位?
這一個問題,以前程風一直沒有注意到,
難道因為他窩囊了,和我一樣,被父親貶了,而將族長的職位直接傳給了孫子,跳過兒子這一代?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解釋更為合理了,程風忍不住笑了:咳,我還以為我是家族有史以來最被人看不起的人呢,呵,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我還窩囊……
之後,程風上了一柱香,祈禱道:「族上的列位先祖,保佑你們的後代程風,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總有一天,我要變得和大叔一樣強……」
臨走的時候,程風忽然想起一件事,當年五歲的時候,那個羊皮古卷不就是在這裡揀到的嗎,沒想到後來經證實,竟然是什麼傳說中的傳說中的的天宇天書的第一卷:神典卷,
要出院門的時候,程風忽然回過頭來,看著那個掃地的老人,心想,還好當年我運氣不錯,發現的早,不然這神典卷肯定要被這老和尚給揀了,好險,好險。
「喂,老和尚,以後這祠堂裡的東西,你可不能亂動呀,」
說完他便準備出門,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程風一驚,想看看來人的究竟,便在祠堂裡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告訴老和尚一句:老和尚,你可不能說我在裡面那。
待躲藏好了,程風探出一隻眼睛,朝外看去,
進門來的是個美麗的端裝女人,看樣子在三十歲出頭,身穿一身淡綠色衣裳,手裡提著一竹籃,緩緩的進門來,
她朝老和尚恭謹的行了一禮,「大叔,真是辛苦了,」
老和尚也放下了掃把,轉過頭,雙手合十,道:「夫人言過了,你已經一個月沒來過了。剛剛小少爺來過,又下山去了。」
這個女人正是程風的母親,林淡水,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摞了摞竹籃,走了進去,老和尚也裂了裂嘴,然後重新拿起了掃把……
程風驚異的看著,沒想到我前腳剛走,母親就下山了,還好那老和尚夠哥們,說我下山去了,不然還真說不過去。
林淡水上好三柱香,然後在靈牌面前跪了下去,
一個人,自己對自己說道:
「聽說現在風兒已經成了天道上位魔法師,我忠心的祝賀風兒,還請各位列祖列宗也都保佑他,保佑他以後的路走好,」說完,他拜了三拜,抬起頭,又道:「現在,海遇上了麻煩,家族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我知道我只是一介女子,連我自己的兒子也看不起我,經常對我大吼大叫,罵我沒文化,可是現在雷森家族要滅亡了,海也走了,」說到這裡,她忽然哭了出來,拜了三拜,又道,「海,以前是我一直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是因為討厭風兒,討厭他,僅僅因為這樣我才會和你吵架,然後一個人來到鄉下,我知道,你討厭我,討厭我給你生了一個沒有心臟的兒子,是的,風兒是沒有心臟,連累你花荒廢了一百年的修行和風兒訂立了生命契約,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生下風兒,可是,風兒確實是個好孩子,雖然他經常罵我,甚至對我動手動腳,可做為母親,我還是捨不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了和風兒訂下生命契約竟然犧牲了你一百的修行,讓你的修為倒退了一百年,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沒有風兒,你早就進了聖途,甚至到了聖途顛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你是修真的天才,你一直視修煉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可是,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那個生命契約需要你一百的修行,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誤會你,你可知道,你要是早告訴我這些,十五年前我也不會對你那樣的,我也不會一個人帶著程風來到這裡的……為什麼——」她低聲的抽噎不止,接著哽咽道:「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的在乎風兒,為什麼,為什麼在最後一刻你都不願意解除生命契約,或許解除生命契約你就不會死的,祥叔不是說,一旦解除生命契約,修為就可以提高千倍百倍的嗎,——,我不知道你在生命的最後的一刻,你放不下的竟然是風兒,為了風兒,我不知道你會選擇死亡,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的在乎風兒……」她身體臥在地面,久久不起來,
生命契約是一種非常高深的功法,就是讓簽定契約的雙方的生命聯繫到一起,既達到共用生命的地步,不過要真正做到共用生命,那要求兩個人的生命都存在,這樣,兩個人便可以自由的合用生命,比如,一個人的生命是一百歲,另一個人的生命是兩百歲,如果使用生命契約的話,一個人要少活五十歲,另一個就可以多活五十歲,
而程風的情況卻大有不同,因為他一出生就已經死了,從這點說來,不大符合生命契約的條件,但程海用仙路顛峰的絕強實力強行簽訂和約,縱然如此,但也僅讓程風的生命延續十六年,十六年後,兩個人都是一死!當然,如果中途程海解除和約的話,程風會立即死掉,而程海則可以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強行簽訂和約,讓程海的修為倒退了一百年,從仙路顛峰倒退至地解顛峰,而且,如果不解除生命契約,他也只能活十六年!
當然,生命契約絕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執行的,並不是每一個實力強橫的人都可以做得到,
林淡水拜了三拜,然後便起身退出去了,
程風聽的呆了,就那麼呆呆的躺靠在石柱後面,愣愣不語,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竟然會這麼的在乎自己,
父親!
程風從小就渴望能疼能愛自己,渴望自己能和哥哥姐姐一樣,每天做在父親的懷抱裡撒嬌,吃飯,
只是這一小小願望,在常人眼裡看來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個願望,卻讓程風整整期待了十五年!
十五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