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晨月和受傷怪物們急急地向山洞裡趕,這裡似乎早經過一場血戰,兩方的屍首慘烈的躺了一地,掛天上的,落在山石間的,無處不是慘烈的場景。宇文晨月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她腳有些虛軟。特別是走近狐狸那張大床的時候。
那帳已讓血浸透了,地上走得PP作響,那都是粘沾的血液。宇文晨月掀開血乎乎的帳,那麼一刻,她的心跳都像停止了一般。
不過還好,床上除了大堆血跡沒有其它。更沒有狐狸白毛被染血的情景。宇文晨月抒了口氣,卻聽到一隻老虎說,「他們好像從那個窗口出去了。」
窗口?宇文晨月看到陽台般的洞口,那邊是懸崖,宇文晨月見狐狸跳過一次,它能瀟灑輕鬆的跳出去,可那些殺手們能嗎?蘇洛離能嗎?現在宇文晨月已經可以肯定,蘇洛離肯定在這群人裡面,而且他還沒死。
看著窗口大大小小一堆帶血的腳印,宇文晨月想像到當時的情形,狐狸和辰紗從這個洞口跳出去,那些殺手們跟到窗口,看到他們沒死,於是在這裡走來走去,想追他們的方法。可是有什麼方法呢。來的路上沒有反方向的人類血腳印,那就是說他們肯定從這裡跳下去了。宇文晨月左思右想,爬在洞口看了半天,終於,她在陽台上一塊突然起的岩石下,看到一根長繩,長繩是用鋼釘打進石中的。很明顯,這空懸的陽台上沒有可供他們綁繩的地方。宇文晨月夠著繩抖了抖,似乎繩有足夠長,可是不知有沒到谷底,要是不到,或是宇文家殺手們下去時破壞了繩,那她這麼下去就有危險了。
也沒太多時間給她猶豫,宇文晨月想了一下。抓緊繩慢慢向下爬去。老虎們沒辦法爬繩,不過它們說,它們知道另一條路,不過要費點時間。
於是他們分道揚鑣。宇文晨月一個人慢慢向下攀去,那懸崖極深,宇文晨月這個沒恐高症的人,看了一眼也是直發暈。
好不容易下來,宇文晨月立時聽到谷底的打鬥聲,急急跑了過去,卻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有一個嬌柔的身影,她連想都沒想到。連宇文家的小二,宇文賞月也在其中。
宇文老爹遠遠站著,在那歇斯底里般吼叫著,「狐狸,你廢我法術逼得我身不如死,像螻蟻一般苟活到今日。這仇就像一千年,一萬年我也不會忘記。你以為你躲著就可以了嗎?哈哈,你躲得過你地手下,卻永遠也躲不過我。別忘了。我和你喝過一樣的血……」
宇文老爹說到這,宇文晨月已知道他的身份,當年那個抓了小貓綠瞳。折磨她至到喝盡貓血的道士。那個道士既然是宇文老爹。當年蘇洛離講故事時,並沒提到道士地下場。宇文晨月也沒想著問,因為那時故事的主角是狐狸。她想得到以狐狸的個性,它不會放過那道士。她卻沒想到,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爹既然就是那個畜生不如的道士。
而她地親人朋友。宇文小二和蘇洛離既然善惡不分。兩人合力對付著狐狸。只是。他倆似乎全拿狐狸沒辦法。
辰紗也是站在一邊悠閒地看著狐狸地表演。似乎一時無礙。宇文晨月也不知道此時下去有什麼意義。只是抬眼四處找尋。她想知道這件事還有誰插進去。
很快她看到幾個熟人。綠瞳。甚至一個不可能出現地人。這個人她幾乎遺忘。可就在此時。她看那麼人舉起一隻黑色地弩弓。箭尖上藍光閃閃。顯然是了毒。當年樂靈就是因此而死。現在這人又是如此。他站在暗處架著弩弓。
曾慶年這傢伙難道就沒法正面對敵嗎?宇文晨月想來都氣。只是此時不是光生氣地時候。她忙對山下喊。「師父。小心崖頂暗箭!」
眾人聽到。都是向她這邊望來。宇文晨月眼看兩邊。她注意到曾慶年並沒有停。而且他更是趁亂暗下了機關。
一支反射著藍光地弩箭迅速向狐狸地方向射去。突然。就是那麼一剎那。宇文晨月想到。以曾慶年地狡詐。他完全沒必要射狐狸。因為他知道。他應該射不到。如果再細想。宇文晨月突然想到。同時也看到。曾慶年在向狐狸射出幾支連弩之後。箭頭突然偏了幾分。就那麼一剎那。宇文晨月腦中靈光一閃。立時大叫。「辰紗。小心!」
狐狸聽到這,不顧危險,毅然頂著宇文賞月和蘇洛離兩方的攻擊迅速地向辰紗方向撲去。可為時已晚,狐狸還末趕到,那支弩箭已穿過狐狸蓬鬆的白毛射進辰紗的胸口。她似乎完全防備,或都根本不會防備,就這麼隨著這一劍的衝力緩緩倒下。
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宇文晨月突然看到,正對方向的狐狸一雙眼突然變成通紅。就那麼一剎那,他們隔著百來米,宇文晨月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地張力突然從狐狸身上爆發。就那麼一刻,一股死亡般的冰涼透過她的胸膛。
冰涼中,宇文晨月看到,眼前像是放慢動作一般,狐狸地身突然一下變長,猛然幻化成人的模樣。那模樣宇文晨月記得和那和在綠瞳房裡見到的男人一模一樣。只是狐狸眼中多了一股邪氣,不,不能說是邪氣,那雙眼睛,只能說是不勒於世,於這世界格格不入卻又漆黑清亮,純淨得不像該在世間。
這種時候宇文晨月實在沒心情去管自己這位師父有多帥,有多麼的勾人心魂。因為此時他這雙眼睛眼仁通紅滿是濃濃的殺氣。
曾慶年並未停手,或許他是想趁辰紗中箭,狐狸忙亂之時再射他一箭。可他錯了,狐狸頭也不回一伸手就接住了那支箭。他就勢反手一擲。那箭立時以比弩弩弓彈射還快的速度,穿過曾慶年地眉心。
宇文晨月整個脊樑冰住了一般,冰冷似乎是從她心裡直往冒一般。這不是因為曾慶年的死,而是因為——
外人對樂靈邪氣的傳說有多少,宇文晨月不知道。可她知道樂靈從沒殺過人,她即使是把人整到生不如死。逼到人自殺。可樂靈從來沒親手殺過人。這透過眉心的一箭,讓她害怕,因為她知道,這是樂靈殺戮的開始。
她喘出的氣都像冰一般。她揮著手對著山下大叫,「跑,快跑!」她叫著眼淚不由流了出來。她已感應到結果,他們甚至自己都跑不掉了。
山谷中,宇文賞月、蘇洛離、宇文老爹、綠瞳還有三兩個黑衣殺手聽到她地呼喊愣了一下。也許是殺手的警覺,蘇洛離帶頭向山谷上逃。其餘的人逃得莫名其妙,卻也忍不住逃。
可是。又能逃多遠,狐狸地速度不像人,本來也不是人。宇文晨月讓眼淚模糊地雙眼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不熟悉地人轟然倒下。再定眼時,雙眼通紅的狐狸已在她面前。他食指抵著宇文晨月的額頭,那冰涼的觸感透過皮膚直寒進心裡。
他並未動,只是瞪著通紅的雙眼,冷冷地問,「是你?」
宇文晨月留著淚,卻只會說。「對不起!」不是她,卻又是她引這些人進來。
他有些猶豫,手下想發力卻又停了下來。「為什麼?」
「對不起!」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麼呢?錯、對,她已經分不清了,她緩緩走上前,口中默默地說,「師父。我只希望,殺戮由我起,也由我止。」
血順著眉尖慢慢流到她眼旁,這一次,或許真地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嗎?
很久以後,宇文晨月看眼前的珠簾,不解地吹了吹。
「你老實點,沒帶過鳳冠啊!」左邊,蘇洛離的聲音不和善到極點。他就像吃了一萬噸的火藥。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主人,你穿著嫁衣好好看啊!」右邊。小正很乖的一張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宇文晨月坐在巨大的紅帳大床上,不解地撐著腦袋。頭上鳳冠沉重,壓得她頭髮痛,眼前鳳冠的珠簾晃得她眼暈。她不懂,她為什麼要嫁。還有兩大高手一左一右的站著逼她嫁。
連逃婚地機會不給她。這絕對是裸的逼婚。
「新郎呢?」
小月月穿著小紅袍忽忽地在她頭頂打著扇,「別急,別急,洞房時間還沒到。」
「洞個P!」
小正和氣笑道,「主人,新娘不能暴粗口,會被夫家笑話的。」
蘇洛離憤憤加了句,「把你休了更好。」
宇文晨月憤怒一甩手,珠簾嘩嘩地晃,「閉嘴,你個善惡不分地死傢伙,不是你,我會有今天嗎?」
蘇洛離被她這麼一吼,立時軟了下去,低頭不敢再說話。
宇文晨月餘怒未消,憤憤地哼哼,「別人陪嫁帶丫鬟,我怎麼帶兩男的?還兩個長得一模樣的男的。」
小月月更歡愉地哼哼,「多幸福啊「幸」字不介意可以自己改一下。)
想知道新郎是誰?
好吧,洞房花燭夜時,宇文晨月數完各大閻王送來的紅包,笑得嘴咧到耳根。看了看紅通通的帥氣地新郎,她嘴角微翹,閃著噌噌的寒光。「乖,老實招認,為什麼娶我!」
「我,我……」
「不說是吧!」宇文晨月賊笑著,嘴角寒光更甚。
經過某此少兒不宜,兒童不宜,正常人不宜,心臟病人不宜,高血壓者不宜,等等不宜的尖叫事件後。宇文晨月終於問出點眉目。
新郎暈頭暈腦,眼冒金星地說——
客,客觀原因:有一,一隻狐狸說,看到我想要的婚禮,或許我會送你們十樣寶物當嫁妝。
主,主觀原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