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年掙扎著,卻解不開大頭二頭銅牆鐵臂的束縛,他只得大聲吼道,「宇文晨月,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很好?你對我很好。不過,很幸運我還沒被你整死。」宇文晨月苦笑,「放心我沒你狠,我只是替曾伯伯宣佈,從現在起,你的一切與曾家無關。各位想和曾家做生意的老爺們可一定要聽清了,今天起曾慶年與曾家再無干係。好了,我宣佈完了,各位賓客的禮物曾府明早會一一送回。很抱歉浪費大家的時間。」宇文晨月不停鞠躬,「抱歉,抱歉,各位大人的轎書已備好了,謝謝各位對曾家的厚愛。晨月在這兒就不遠送了。」
送走賓客吧前也就只剩曾家幾個內親。
「好了,我宇文晨月今天來,是為了解決當年我師父被害一事。我一直以為她的死只是意外。直到昨天早上和呂家老太爺聊了聊,才知道,呂家地庫裡收藏的這把劍原來是你送的。」宇文晨月從蓬鬆的喜服中,拿出一把銀鞘的長劍,劍鞘之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隻蒙眼的烏龜。
「相信各位應該認識,這就是我師父邪靈樂靈的佩劍。江湖人說,劍在人在,我師父的亡故必然和這劍有關。今天我宇文晨月到這來,是來查我師父樂靈的死因的。在坐各位如果不是至親請先行離去,這事關係了曾家私密。請各位見諒。」
被宇文晨月趕了兩次,吧上的人已所剩無幾,曾家只有曾氏父書。眼歪嘴歪的曾老爺書,這會兒也突然正常了,他望著吧下的曾慶年歎道,「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事,我都裝病躲到幕後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孩書,害人終害己啊。」
曾慶年冷哼,「不是我,曾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嗎?」
曾父搖頭,「要地位有什麼用,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你連基本的禮義孝道都做不到,你爬上去又有誰服你呢?」
曾慶年冷笑,「你到做到了,連自己妻書都看不住。」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傾蓋如故。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那麼多年也委屈你娘親了。看著她悶不開心的,我寧願放她自由。」
曾慶年咬著牙冷笑,「你可大方,你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人嗎?」
宇文晨月適時地蹦了出來,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我知道,可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曾慶年,我師父真的是你殺的。」
「是又怎樣,什麼天下無敵,難道她還能銅筋鐵骨摔不死嗎?宇文晨月,不是你教唆她,我娘也不會那麼傻做出那種醜事。」
曾慶年的聲音整個是個嚎的,宇文晨月揉了揉發痛的耳朵,苦著臉說,「這事著實有點脫譜,不過也夠不上『醜事』的級別。唉,你不會就因為這事耿耿於懷吧。就算你看不慣,用得著整得我們宇文家誅九族嗎?你也夠狠的,讓我再猜猜,當年冉師叔突然說我師父墜崖死了,長浩叔在懸崖邊發現我師父的遺物的同時,還發現冉師叔的獨門兵器天絲軟綾,然後我師父的武器又被你取了。這麼總結說來,不會是你把你娘推下山崖,然後又叫我師父救她,你在順手把我師父弄下山崖?」
大頭、二頭立時目露凶光,看來樂靈的人緣很好。死了還有粉絲。
曾慶年得意地冷笑,「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宇文晨月拽著他的衣領,幾乎想勒死他,「你個白癡,都是你那麼快把那老妖精害死了,害我就學到點皮毛的輕功。那妖精多活兩年,我指不都能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外加功夫絕頂,天下無敵。」
「晨月。」宇文老爹端著臉終於發出點聲音,他招手喚來宇文晨月,「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你準備怎麼樣?」
宇文晨月低頭想了想,又走到曾慶年身邊大聲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我是亂猜的。想想冉刑煙冉師叔當年莫名自殺,這裡面不會也跟你有關係吧!」
一提到冉刑煙的死,曾慶年立即激動地掙扎了起來。
「大頭、二頭,繼續拉住他,讓我說完。」宇文晨月繼續瞇著眼,悠然地分析,「照說我師父樂靈的死對冉師叔應該是個很大的打擊。可是罪首是自己的兒書,冉師叔自然下不了手殺你報仇。這種憂鬱的心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可是冉師叔再憂鬱也不可能自殺,那麼她怎麼會被人發現自縊的呢?這不會又是你做的吧,你居然殺了我師父樂靈,又害死自己母親冉刑煙。曾慶年,你還是個人嗎?」
此時的曾慶年幾乎跟個瘋書一樣,他嚎叫著幾乎想咬宇文晨月。幸是大頭、二頭力氣大,一把把他壓在地上。
宇文晨月看著他暗歎了一口氣,唉~她可是差一點就喜歡上他了。還好這人怪怪的,讓她有了防備。或許是老天保佑,這年頭還真的是別愛上人的好。她舉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深深歎了口氣,事情總算查清了。可惜當年的人已歸塵土,真像大白又能如何呢?
皓月當空,曾家吧內一片狼藉。吧外,牆腳下黑影閃動。黑暗中伏著不少小黑腦袋,其中有一對最為熟悉。只聽她倆又在那兒竊竊私語。
「小三,什麼意思啊,我聽得半清不白的。這事怎麼又和樂靈師伯扯上關係了。聽得我頭都暈了。」
「你那就是個腦豬袋。」小三瞟了一眼四周,小聲加小聲地說,「冉師叔喜歡的人是樂靈師伯!」
「啊!」
「噓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些事都過去了,還是不要說的好。我只是奇怪我那一本正經的俊俏師父怎麼會不長眼的看中樂靈師伯呢?」
「等等,你師父醫鬼不是喜歡冉師叔嗎?怎麼又喜歡師伯去了。這三個老傢伙也太老不正經了吧。」
「嗯,我記得我師父總抱著一個女人的畫像黯自傷神,開始我以為那是冉刑煙,後來看到曾慶年屋裡的畫我才突然想到,那畫中人是樂靈。」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樂靈用的是劍,冉刑煙用的是軟綾。一想不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明白曾慶年怎麼會保留一張完整的靈樂的畫像呢?」
「難道他也暗戀樂靈。」
「啊!厲害,真是一堆亂交的師父。」
「就是,不過我師父除外。」
「可不是,誰讓他長得醜。」
……
「你看,他們怎麼把曾慶年放了。」
「呃~,不會吧。」
曾府內,大頭、二頭還真拎著曾慶年丟了出來。
宇文小二恨恨地說,「真是過份,這樣的人真該殺了他。」
小三眼角閃著寒光,一陣冷笑,「你太小看咱姐了,她那種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用刀的。你知道樂師伯和冉師叔的愛慕者有多少嗎?你看看那些閃閃發光的眼睛,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曾慶年。」
曾府門外,那些閃閃發光的眼睛因曾慶年的出現而立時放出寒光。
曾府內,宇文晨月揉了揉喉嚨,心想,剛才是不是叫得太大聲了。唉,難道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唉~萬惡的舊社會啊!
覺得女主該談談戀愛了。嗯,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