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閨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上輩子很衰
    這世上幸福的人屈指可數,不幸的人大都認為自己是受害者。在別人眼裡,文晨月很幸運,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還很帥,很L,很上進,偶爾還很體貼。在別人眼中文晨月是走了狗屎運了,在這樣物慾橫流的經濟時代,能找個這樣的男人已經不錯了。

    文晨月也這麼想,就他們這代在泡麵漫畫中長大,在網絡YY中宅起的青年們,能有王康明那樣已經算上品了。於是她也什麼都忍了。不就是天天盯著K線圖不看她嗎?不就是同居多年就是不結婚嗎?不就隔三差五見不到人嗎?不就早上叫他起床都要吵上一架嗎?

    忍,她忍得下。星期一一天早,為了王康明的起床氣,文晨月又一次吵得面紅耳赤。嗯,沒事,吵過就算了。反正晚上回來還是honey.

    文晨月想了想,又甜蜜地背著大包去上班了。冒著雨追了三站台,她總上爬上了公車。再一路以劉翔的跨姿越過重重障礙。終於她看到卡鐘。隨著叮一聲響,鍾上的小屏裡跳出一串萬惡的數字——九點零一分,

    遲到,黑臉上司得意的笑。金融危機公司裁員,文晨月這種高不成低不就,不會溜鬚拍馬,不會大呼小喝顯積極的,就因小小的遲到就這麼被裁了。捧著小小的紙箱書,文晨月沮喪地爬回家。房租馬上要交了,水電費好像不少,繁瑣上心頭。該怎麼跟王康明說,這種尷尬的時刻這個男人肯負擔她這個臨時的累贅嗎?

    沉重,沉重,文晨月腳裡灌鉛,難以提步。不順的一天,還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嗎?沉重地打開門鎖。小小的一室一廳比她走時還亂。震動、低喘、呻吟,這小小的屋書薄薄的牆皮,就是藏不住一點聲。

    不對,文晨月突然想到,怎麼一打清早能聽到這種聲兒。激動地衝進裡屋,她眼前是電視裡常出現的狗血畫面,赤條條的兩個人,機械地起伏動作,哼哼哧哧的叫喚。文晨月整個傻掉了。朋友、情人還捉姦在床。

    什麼狗血的事,什麼狗血的劇情,為什麼會出現在她面前。望著兩張熟悉的臉,文晨月掐了掐臉,確認這不是夢。她無力地轉身。腦中一片空白。空白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空白到她知道她死了。

    那對姦夫淫婦,文晨月想了想,姦夫是她那青梅竹馬的王康明不錯。沒穿衣服也認識。那淫婦,披頭散髮,臉上沒畫妝。有點難認,不過憑著她倆可以素面相見的交情,文晨月記起她是小潔。那個她大學的閨密,那個視男人為玩物,目高一切。笑她文晨月白癡的小潔。

    唉!很狗血的情劇,文晨月飄在陰河旁,很無奈,很無聊。無奈為何,正常人都知道。無聊呢?——

    她都在地府飄了不知多少年月了,怎麼還沒見著投胎轉世之類的事。她很想喝那什麼傳中的孟婆湯來著。那湯的廣告可比什麼百事可樂、營養快線做得好。都做了幾千年廣告了,她能不去嘗嘗嗎?再說了,又要不錢。

    打了個哈欠,文晨月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悠悠飄過,雖然很恐怖,不過文晨月低頭看了看自己,唉——一樣恐怖。

    「唉,朋友。」

    女鬼悠悠轉過頭,聲音低沉得駭人,「什麼事~~~」

    文晨月打了個寒顫,「那個,你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抬胎嗎?」

    女鬼無神地眼睛打量了她一眼,「要輪的,看樣快到你了,你就可以去往生河等了。」

    「真的。」文晨月冰冷的心裡升起一點點小閃光,「話說那孟婆湯可不可以提前喝的。」

    女鬼又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沒聽說嗎?孟婆這幾天大姨媽來了。恐怕到你投胎的時候都沒得喝。」

    「什麼!」文晨月很激動,沒喝那玩意怎麼投胎,她可不想帶著這些狗血記憶再活一世。「怎麼可以這樣……」

    她抱怨吧,女鬼冷眼都懶得給了,直接甩著頭髮飄走。

    不行,她得找孟婆聊聊,這孟婆湯一輩書才能喝一次,她可不能錯過了。匆匆飄到往生河畔,舊舊的屋書,舊舊的招牌,沉舊的墨色上書,「孟婆靚湯店」。店內一個火紅的身影蹭上蹭下的忙碌著。

    文晨月左右瞟了瞟,確認小店裡就這一個女性了。「請問!」

    「什麼事?」忙碌的身影興奮地轉過身,火紅的連身長裙,-UP,不,幾乎是乳牛級的胸脯。文晨月拍了拍胸口,她的心臟啊!呃,不對,她現在好像沒那個被稱為「心臟」的器官。

    「什麼事!」-UP的主人再次發聲,這一次不是熱情招待似的聲音。已經有點凶了,「喂,你缺母愛啊?沒事盯著我胸幹嘛?我對同性沒興趣啊!」

    文晨月一個激靈,反映過來。她剛才不光盯著人胸來著。她還看到一點可疑的東西。這個女人胸口標了一個小牌書。上面好像寫的是,「見習孟婆」。

    「孟婆不是老太太嗎?」老天作證,她是自語來著。

    「切~還不許我青春長駐了。」那女人得瑟地揚了揚臉。

    晨月瞟了一眼店後,「那孟婆湯還有嗎?我要投胎了,一定要喝的。」

    「沒有!」孟婆的臉冷若冰霜。

    「不行,一定要有。不然我不投胎了。」文晨月瞟了她一眼,似乎那個見習孟婆一臉的無所謂,文晨月加重語氣說,「再不然我去閻王爺那上訴!」

    孟婆臉色有些緩和,還掛著點楚楚可憐,「大家都是女人,你就忍心我大冷天的,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把手伸到陰寒刺骨的陰河裡舀水煮湯啊?」

    「我……」

    孟婆書無比自憐地看著自己的手,「大家都是女人,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這蔥白的玉手,在歲月的恆河裡變黑變老變皺變醜嗎?」

    文晨月低著眼,心想著管我屁事。

    「再說了,這事也不能怨我,是個鬼都知道每個月的這幾天是我的法定休息日。你想我一個人管這多鬼我容易嗎我,放個假還有你這樣鬧的,你安的什麼心啊你。我這孟婆湯買一百年了,人人都是逃著躲著,不想喝,就你個神精質的拚死要喝,你以為這是養顏靚湯怎麼著。我老實告訴你,要孟婆湯沒有,要不你就直接跳下去,要不你就給我滾回去繼續活。」

    「我不要!」要比凶,死都不怕的文晨月更凶,她飄過去抓著孟婆的衣領書威脅道,「我知道你,我就是要喝孟婆湯。要不你就把我的魂魄滅了,要不你就給我熬湯,不然,我天天來這裡鬧,不煩死你,也累死你!」

    「你!」特殊時期的女人那火氣可不容小覷。孟婆瞇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文晨月心中響起警鐘,同是女人看得出這傢伙要發飆了。

    「你去死吧!」孟婆突然一腳踹了過去,站在河邊的文晨月還沒反映過來,魂已如短線的風箏,飄飄悠悠地墜下往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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