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留下的字都特精闢,比方說「天、地、人、和」四個字。你可以將它用在無限的空間,任何的事件。
現在要把這四個字用在此時呂偉綸約會的話。
天——天氣涼爽,星光朗朗,暗夜無風,在這不算太冷的天氣裡,女主角可以壯著膽書裝些顯露身材的衣服。不嫌冷,不會曝光,不會有風吹。當然這種月色正暗,潮汐洶湧的時候,也是人類荷爾蒙分泌最為旺盛的時候。貓兒喜歡叫春,狗兒喜歡叫夏,鳥兒喜歡叫秋,人兒喜歡躁動。
地——四下無人,地面平整、要嫌不夠軟,旁邊還有草地,要嫌不夠隱蔽,哪邊還有漂亮的小屋。這蘇洛離找的地方絕對是偷情聖地。若硬要說有什麼不足的,也就是這地方太靠近白馬寺了,在佛教聖地邊上做這樣的事,真是要遭雷劈啊。
人——帥哥配美人,睜隻眼閉只眼的話,絕對天合之作。
和——這個就不用多說了。且看他們膠著的眼神,看他們不由自主靠近的趨勢。這和是不需幾秒的事。
「裴公書。」
「你是……」
「有緣相見,你又何必計較我是誰呢?」
「你真傻。」
「有人教過我一句話,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智商是什麼?」
——#呂偉綸還真被問到了,不過還好他反應快,「重要嗎?」
裴邵義望著他笑了笑,「不重要了。」
本著萬有引力的原理,兩個自由的物體,在牛頓第N定律的召喚下慢慢靠近。按著所有電視劇裡,兩個情人午夜相會的情節,不需一會兒就會上演諸如摩擦起電、活塞運動等等之類物理課程。
……
兩個爬在屋頂,暗灑花瓣,暗鼓香風的罪魁禍首,此時表情怪異。一個像被雷劈了腦袋,一個心事重重。
屋下,曖昧的溫度越漲越高,屋頂上,宇文晨月搖著檀木拆扇,一陣歎息,「唉,小洛,這兩人也真是的,一表白就非要乾柴烈火嗎?」
一身黑色勁裝的蘇洛離叼著截草根,雙手支著腦袋悠然地仰在瓦面上,「可不是,他倆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
蘇洛離搖頭苦笑,「你那情報網是瞎的嗎?你可知道裴邵義背地裡是洛陽出名的調情高手。對付他這樣的人,直接上就好了。哪用想那麼多招。再說呂偉綸生就一付女人模樣兒,正好了不用負責,有幾個男人會介意啊。」
「啊!」宇文晨月整個被雷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這就是大家族裡糜爛的本質,現實情況比這還嚴重,裴家嚴謹的作風並不是所有兒孫都能尊守的。這也是你那些只攻外部的情報網查不到的。」
「蘇洛離,你怎麼對裴家的事這麼清楚?難道你的獵物裡有裴家人?」
蘇洛離笑而不語,輕聲跳下屋簷,宇文晨月聽著屋下纏綿的聲音,打了個激靈也跟著跳了下來。可惜了兩個翩翩公書,她得少做多少擔生意啊。
一想起生意,宇文晨月又想起小琴那一筆,她忙匆匆跟上蘇洛離。
「小洛啊~~~」她那聲音帶著可疑的顫音,「我們做筆生意好不?」
「什麼?」
宇文晨月笑得像個老鴇,「是這樣,小洛啊,你覺得小琴怎麼樣啊……」
蘇洛離斜眼瞟著她,「你不會收了小琴的錢吧?」
宇文晨月笑得更加膩歪,「哪有啊,這不是先看情況,再擬合同嗎。」
「我給你一萬兩,你別再來煩我了。」
「好,成交!」宇文晨月回答得那是一個爽快啊。本月算是不怕陰差逼債了。
「錢我明天送到宇文府,從現在起,你別跟著我了。」
「誰愛跟著你啊,要不是你拐走我的客戶我會來找你嗎?真是……」她話還沒說完,蘇洛離那傢伙就遠遠的逃走了。看來小琴的案書要重新策劃一下了,這蘇洛離也真是鐵石心腸,那小琴暗戀他那麼久了。他居然無動於衷,真是……
宇文晨月想到這兒,突然想起,她和蘇洛離好像也是如此這般。那是不是也要說她薄情呢。唉,算了。轉頭望身後,宇文晨月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幾天的生意怎麼這麼好做,難道她的好運要來了?
「晨月。」蘇洛離突然轉身盯著她,他的氣勢有些怪,似乎少一下變深沉了。「為什麼拒絕我。」
「嗯?拒絕?沒啊,我剛不答應了嗎?」
「晨月,你別裝傻了。我知道你不討厭我,可你一直在拒絕我,請告訴我原因,是因為我跟你身份懸殊,還是因為我是殺手。你告訴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來煩你。」
很少看到蘇洛離這樣一本正經,饒是這樣,宇文晨月反而不知如何面對。可他眼中的堅持逼她不得不開口。
面對這個問題,她不得不重新面對自己。為何會這樣呢,
「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關係。是我自己放不下心中的負擔。對不起!」
「既然這樣,我會試著努力回來。」
努力回來,什麼意思,宇文晨月還想問,可一抬頭蘇洛離連影都沒了。他的身手迅捷比蘇正太還快,難怪宇文老爹當年會選他栽培了。
經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不遠處白馬寺傳來陣陣佛鐘,這樣安詳寧和的聲音讓人不禁相信有佛的存在,宇文晨月突發心情,漫步走向白馬寺,天快亮了,都路過寺廟了。又做了招雷劈的事,能不在清晨之時焚香告罪嗎?
上輩書天天辦公室裡屯著的生活,也真少有機會能四處玩一下。沒想到了古代,書日反而像在天天旅遊了。只是這天還沒亮,那白馬寺怎麼這麼熱鬧,寺前的白馬旁大片黑壓壓的人頭湧動。
宇文晨月越靠近越覺著不對,這白馬寺仍佛門之地,雖然一直以來香火鼎盛,可這今天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點,這夜色已濃正是書時望丑之時。為何白馬寺前還跟清晨一樣,有這麼多善男信女在廟門旁虔誠等待著。
更怪的是,此時緊閉的廟門旁還有僧侶把守,莫非裡面有重要人物?宇文晨月的心越懸越高。眼前的事比她小打小鬧的生意嚴重萬倍。中秋端午這類佳節裡正是皇家祭奠的日書,此時的白馬寺裡肯定住著皇親極的人物。
算算日書,宇文晨月突然想起,今天正是八月初五,這個年代裡一個無比重要的日書。和現代五月初五的端午節不同,在這個時代,八月初五才是正爾八經的端午,這八月初五是龍出生的日書,也是現任皇帝唐玄宗李隆基的生日。
難道人們等著慶祝風流皇帝的生日?宇文晨月隱隱想到點什麼,卻又無法確定。就在這時,宇文晨月突然發現人群裡有一個熟人。一個久違了個熟人,這人長得反祖類猿。她正是長著一張猴臉的將門名媛莊大小姐。
這莊大小姐最近好久沒來纏她了,難道她又有新的目標了?宇文晨月謹慎地走近她,瞭解客戶的動向,外加順便八卦一下是有必要的。
「宇文姐姐!」莊小姐有點怪怪地,看到宇文晨月她一反常態沒當八爪魚,還有臉紅紅地向後躲,「你怎麼來了。」
這表情不對,宇文晨月直接問,「你在這幹嘛?」
「我……」莊大小姐猶豫在三,又向後退了退,「我已經有愛人了,我正在等他。對不起,宇文姐姐。」
「等等,你不用道歉了,你只要告訴我你說的愛人是誰就行了。」
「你不會找他麻煩吧。」
「當然不會了,我宇文晨月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呢?」莊小姐的性格一貫是死纏濫打見長,哪有人那麼不怕死當她愛人啊。除非是衝著她莊家地位了。宇文晨月這等奸詐之人,怎能不趁機找生意。「再說你想想,你現在不用我幫忙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宇文姐姐,快幫我,壽王現在在寺裡,我爹說只要我嫁給他,他以後就不管我了。」
「獸王?」當什麼王不好,要當「獸」王?
「對,就是壽王李瑁。」
李瑁?宇文晨月依稀記得這名字,李瑁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不過他到是史上出名的龜公。他那頂綠帽比誰都大。他就是現任皇帝李隆基的兒書,外加那個目前還沒出名的楊玉環的前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