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集陳懇一笑,攤手道:「給我道歉啊,不然的話,怎麼看出你們有誠意呢,你說是不是?」一邊說還一邊對落英明眨眨眼,一副戲謔的樣子。
落英明氣得環身發抖,怒道:「神經病,我才不會給你道歉。」
姜君集也不在乎,沒有當年楊素陷害他,他還在早期築基的水平修煉呢,如果總得不到後續功法,他本人也極為危險,這個道理他是懂的,所以也沒多記仇,再說了,以他眼下境界的高度看,早已經超脫了,否則也不會有眼下成就。
讓落英明道歉,無非是開個玩笑,並非真的記恨誰,姜君集這人還是很豁達的。
「咳,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好說什麼了。」姜君集言下之意是不給我道歉,這事就沒完,而且還拒絕承擔責任。
天帝沒說什麼,但他也想不通,以姜君集的境界看,早該看透了,讓她們道歉有什麼意義,這事也不能讓璇璣大道太難堪,否則也無法解決,他希望姜君集解決問題,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話。
姜君集一臉無辜的看向火焰神君,個中意味甚為明顯。
火焰神君微微一笑,他也想不通姜君集幹嘛非要讓落英明道歉,據說這事和落英明關係不大,想了想,他扭頭笑道:「既然姜小友讓你道歉,你該表現出足夠誠意的。」
落英明頓覺眼前發黑,沒想到護法神君也這麼說,本來這事和她沒啥關係,卻糊里糊塗弄自己一身麻煩。她也明白,姜君集這是拿她開玩笑,道歉與否根本沒重要過。
「哼,小子,算你狠!」落英明氣壞了,美眸中惱火之意十分明顯。
姜君集一臉得意的道:「別廢話了。我在聽…」
「我我…我被你氣死了。」
「呵呵,快點道歉就好,你死了也沒什麼,你師門會把你救活的,別擔心。」
「你狠,算你狠!」落英明深吸口氣。竭力克制著道:「抱歉了,以前多有得罪,都是我的不對。」
「哈哈哈哈…」笑過,姜君集又興奮的擺手道:「罷了,我這人心胸寬闊,哪裡會和你一般見識呢,嘿嘿…」
落英明粉臉煞白,嬌軀晃了又晃,強忍著才沒掐動神雷轟過去。那小子太可惡了。真把她氣得頭眼昏花。
天帝也不明白姜君集這是做什麼,插話道:「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帶你進去坐坐。」天帝指著帝君宮,口氣稍有催促之意。
姜君集笑道:「沒了,這是個意外,呵呵。」
落英明吒道:「你幹嘛不讓楊素道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姜君集攤手道:「我幹嘛讓楊素道歉,楊素心魔纏身作出糊塗事,這在修煉界是可以理解的。他境界又不高,心中有太多放不下,我犯得著和他一般見識嗎?再說了,和他一般見識不等於是人性上地倒退嗎。」簡單兩句話彰顯出雍容氣度,這一刻,姜君集極為不凡。即灑脫又很隨和。
不等落英明插話,姜君集忽然冷笑一聲。指了指落英明和畢璇璣,不屑的道:「你們兩個傢伙才是混蛋,當初你們太清楚孰是孰非了,楊素的行徑你們一清二楚,為什麼不說句公道話,反而以推波助瀾欲將我置於死地,相比之下。你們比楊素更該死。不讓你道歉讓誰道歉?」頓了一下,姜君集又道:「早期僅僅是楊素心魔那關難過。後期卻是你們的錯,以至於失態進一步惡化,說來說去都是你們的錯,也是你們自詡高明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才會招來接連報復,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你們還有古璇璣,是你們一貫高傲使然,有今日結果並不奇怪。」
落英明退了一步,這才領教姜君集口齒伶俐。
擎落也很驚訝,她也聽出姜君集地確是一個健談之人,和他鬥嘴一定會輸的很難堪。
姜君集冷笑道:「是你們一路倒霉丟人現眼,才無奈之下想出化干戈為玉帛,我沒說錯吧。楊素有罪,但我還不屑於和他一般見識,但你們璇璣一門當時的處理技巧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你們明白我是無辜的,但也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這才是讓你道歉的關鍵原因。」
落英明微微低下頭,被姜君集損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你們是不是道歉,那多是虛的,經歷這麼多,我也用行動證明我是不能被壓迫的,這才是真正的關鍵。」姜君集淡定恬然地笑了笑,又道:「我想,我已經用行動取得了你們的尊重,難道不是嗎?」
火焰神君氣度雍容,不無欣賞的道:「小朋友言辭懇切,說的非常好,的確是我弟子早期心魔纏身,以至於有諸多惡劣後果,嚴格的說她應該道歉。」
「嚴格的說應該是璇璣大道給我道歉!」姜君集口吻忽然間凌厲起來,對落英明他的語氣充滿戲謔,對火焰神君卻變化巨大,他冷淡道:「嚴格的說璇璣帝君應該親自過來給我道歉,而不是落英明給我道歉,準確的說是我懶得和你們一般見識,所以不介意和落英明開個玩笑,你明白嗎?」這話說地極不客氣,一反剛才與落英明的調侃意味,顯示出骨子裡的一股強硬。
火焰神君大吃一驚,臉色微變,被姜君集這幾句話也嗆到了,他顯然也沒料到姜君集說話如此不客氣。
天帝和黎正央對視一眼,誰都感覺到姜君集態度的急劇變化了,倆人也莫名其妙,想不通姜君集這是什麼意思。
天帝本人是一界至尊,對億萬神天的人很理解,璇璣一門的人行事作風他更是如數家珍,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小友這是何意…」火焰神君語氣試探,他想摸清楚姜君集到底怎麼想的,怎麼好好地突然對他來了。
姜君集呵呵一笑,口吻打趣嘲弄十足:「你比天帝的輩分還高嗎?」
「呃…」火焰神君聽懂了,姜君集這是責怪稱呼其小朋友了,很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小朋友。
姜君集冷笑道:「如果我的輩分和你差不多,你憑什麼一副輕視弔詭的口吻讚美我,是拿我不當回事,還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這麼說話其實完全不符合姜君集一貫態度,不過,姜君集還是很惱火璇璣一門行事的,如果是璇璣帝君親自過來說,他講話不會這麼難聽,可火焰神君即不是代表璇璣大道過來道歉,更不是當面說清楚以往恩怨的,以他的身份憑什麼稱呼他小傢伙,這是他非常不滿意地地方。
姜君集這話無疑是說火焰神君倚老賣老,很難聽地話,按照以前的脾性姜君集不大可能如此一說,面對璇璣一門地護法他也些過失,哈哈,貧道閉關太久,禮數淡忘久已……」語態玩味,充滿了讓人愉悅的氣息,沒有什麼歉意的意思,卻是顯示出一分少見的度量。
姜君集淡淡一笑,他當然明白火焰神君的意思,卻也懶得和他們廢話了,擺手道:「不知者不怪嗎,我這個人一貫有度量的,不信你問問楊素好了。」
火焰神君臉色有些難堪,沒想到姜君集又把話茬原封不動踢了回來,這讓他很尷尬。三兩句話他也明白了,姜君集雖然修為時日很短,卻不是泛泛之輩。
天帝適當插話道:「得了,孰是孰非其實都過去了,諸位不如到我這裡坐坐,喝茶總比吵架好多了。」他是一界至尊,隨口一說也有不容置疑的威壓淡然拂面,根本不容拒絕的。
「如此,多謝帝君美意了。」火焰神君稍稍鬆了口氣,沒有天帝的話,真被姜君集弄得下不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