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集有些不知所措,無緣無故被罵了一頓,他並不生氣,相反,隱隱還有一種期待型的驚喜自心底泛起。
期待什麼他並不清楚,但的確有種期待讓他倍覺困惑。
想了想也不得要領,姜君集滿臉迷茫的搖搖頭,那幾個傢伙怎麼回事,以前不認識啊,怎麼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呢。
聖露寶焰星籠罩在奇光異彩之中,絢爛明亮的神靈之光無處不在,大範圍滋潤著本土修士,包括哺乳動物和花鳥魚蟲都受益,以前有過修行的生命都在「貝冷洗神丹」的作用下受益良多。
姜君集甩甩頭,想不通就不再想了,慨然看著無數人體外釋放出的真元波動,他知道,做到這一步已經可以了,做得再多,未必是件好事。
「小兄弟膽子不小啊!」
姜君集眉毛一挑,臉色陰沉下來,輕哼一聲,抬頭向天際看去。
話音輕緩恬然,猶如呢喃細語傳入姜君集耳朵中時,一道流光自天聖銀河外面極遙遠處搖逸出美麗色彩,剎那間,這道流光近乎突破一切障礙,倏然出現在距離姜君集百丈高空上方。
飄逸的美麗流光仍然沒有消散,悠然自太空波動著,來人站穩以後,天際的流光才逐漸消散。
姜君集心中很震撼,這種流光速怕是不比大逍遙差,至少來人的功力極度過關,是以前沒有見識過的陌生人。
流光速最說明問題,一個修士的挪移速度。往往決定其真實修為,修為高地人,流光速那是極度迅猛的。
來人說話時距離天聖銀河無限遙遠,一句話的功夫,不但尾隨著聲波而至,甚至流光都來不及淡去。其人就已經蒞臨,這足以說明功力修為之高深了。
「你是誰呀。」姜君集緩緩轉身,背著手。仰視天際流光而至的奇異男子。
這男子容貌古拙奇特,額頭凸起,眼睛微微鼓起,很明顯的一對金魚眼,眉骨很高,這和很普遍的族群差距極大。鼻子和嘴巴都很大,單看臉龐。和姜君集這種族群存在極大差異。
來人一身斜肩款式地藏藍長袍。腰間一條腰帶,赤著雙腳,腳下還踩著一團淡銀色雲朵,左手有一根金瑩瑩的手杖,齊肩長髮被微風吹拂時,別有一番氣質。
即便來人算不上美男子,一身的雍容氣度,也讓人不敢小覷。
「我是什麼人不關鍵,關鍵地是小朋友敢於逆天行事。這份膽量有讓人讚賞的地方。」
「呵呵…」姜君集笑了,他知道對面這人必定是勁敵,不過他也不在乎,處於陰暗神心的他,不會在乎強敵不強敵的。心中的強大黑暗感覺急速上湧。不屑的道:「你是什麼人既然不關鍵,那你還嗦什麼。」
來人一愣。沒想到姜君集如此一說。
「快滾吧,我懶得和你廢話。」
來人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姜君集說話難聽的邪乎,近乎不可忍受。一股凌厲之極地強大壓力頓時作用下去,對準姜君集剎那間釋放了極度沉重地高壓。
「破…」姜君集貌似慵懶的輕喝,只聽波的一聲,來人釋放的高壓頓時消散,不屑的咧嘴道:「這就是你的神通不成,倘若這是你真實本事,我勸你趕緊滾蛋,滯留下來,也是找著倒霉而已。」
來人眼神閃過一道精光,點了點頭,讚道:「不愧是萬乘之君的弟子,這份修為有讓人刮目相看的地方。」頓了一下,他又道:「我是廬豈散人。」
「又怎樣。」
盧豈三人一愣,道:「什麼又怎樣?」
「你是盧豈還是什麼奇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沒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聽懂了嗎?」
盧豈散人倒抽了口涼氣,沒想到姜君集說話如此不客氣,如此一來,反而讓他很難做。地確如此,他可不是過來找姜君集的,而是過來找威瀾聖母四人的,由於很好奇,所以先來見見姜君集,沒想到被姜君集三八兩句話給叫住了。
姜君集眼神中紫霞閃動,上下看了看盧豈散人,冷笑道:「你猶豫了,能告訴我猶豫什麼嗎。」
「我驚訝而已,沒什麼好猶豫的。」盧豈當然不會說太多,四處看了看,又道:「好手段,敢如此提振這些人修為,你是諸神傳說以來第一個。」
「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一枚神丹嗎。」
盧豈搖頭道:「這不是神丹地問題,而是逆天行事地問題,你倒行逆施,以如此手段提升這些人的修為,嚴格地說已經挑釁到各界規則了。」
「挑釁到又如何,我怎麼不覺得有什麼呢。」姜君集真的不屑一顧,什麼規矩對他而言都是多餘的,只要自己覺得不錯,什麼事他都做的出來,冷笑一聲,又道:「你也不必如此,看著不爽,你大可以放倒我的。」
外太空一道道流光接踵而來,三三兩兩在星球外面停了下來,這些人只是隨意看了看「貝冷洗神丹」,卻完全沒有進來吸收一下的意思,很明顯,他們並不在乎。
姜君集負手看了看,有一些老熟人也過來了,冷冷一笑,他明白了,這裡即將變成風暴中
盧豈散人氣度雍容,神色卻越發凌厲起來,很顯然,姜君集的話徹底激怒了他。作為超高境界的人,即便被激怒,也不會像凡人那樣暴跳如雷,但他的確被激怒了。
冷意鋪天蓋地籠罩過去,把姜君集扣在一股肅殺的高壓範圍內。
姜君集不屑的笑了笑,「貝冷戰衣」猶如遭受狂風吹襲,衣襟獵獵作響。片片紫色花瓣猶如颶風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貌似弱不禁風卻一如曼妙夏花,禁受住了天際下來地高壓。
「不必齜牙咧嘴,我還是那句話,不服氣你放倒我呀。」
盧豈散人大怒,握著奇異手掌的手勁力四溢。他真被姜君集激怒了。
「上人不必動怒…」話音稍落,一縷流光自天際緩慢落下,美麗光尾猶如活物一般。很靚麗。
璇璣帝君一襲白袍依舊灑脫,清亮的眼神懾人心神,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璇璣帝君,越來越瀟灑了,莫非有什麼喜事不成。」
「什麼意思?」璇璣帝君一愣,想不通姜君集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君集嘿嘿一笑,他也沒好意思繼續說。不知怎麼。他忽然想起逐日贏若赤身裸體的樣子,心中很爽,也有些得意。
璇璣帝君扭頭躬身一禮:「上人,這小子一貫如此,您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盧豈散人深吸口氣,竭力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微笑道:「璇璣帝君不必多禮。」
璇璣帝君笑道:「這回我到要看看天帝如何處置,畢竟逆天行事不歸我們管。」言下之意外人難以清楚瞭解。只有清楚其意圖的人能明白。
盧豈散人瞭解般的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再好不過。
姜君集笑道:「你們說什麼呢。」
「說你逆天行事啊,不然還能說什麼。」
姜君集不屑一顧,撇嘴道:「我說你們是腦袋有什麼毛病,還是普遍腦殘……」
璇璣帝君臉色沉了下來。衣襟下擺獵獵作響。一股無形威儀波震著,氣息逐漸凌厲起來。
「呵呵…」姜君集一攤手:「別和我吹鬍子瞪眼地。姜某人還沒差到被你嚇死的糟糕地步,收起你這一套吧。」
璇璣帝君深吸口氣,緩緩的道:「小傢伙,你還真地很特別,久遠年代以來,很少有人能讓我憤怒,很顯然,你是其中一個。」
「那是你修養不好,你看我就很少憤怒,這是修為過關的表現,明白了嗎?」
「你也別得意,稍後你會為你的愚蠢舉動付出代價的。」
「就憑你?」
「不,不是我,但我可以親眼看見結果。」
姜君集聳聳肩,聽不大明白璇璣帝君說什麼,但他也渾然不介意。
「天帝,既然來了,怎麼不下來。」璇璣帝君忽然抬頭,淡淡向天空說了句。
三道流光應聲挪移過來,為首一人正是天帝,身邊還有兩位天君陪伴,其中一位正是黎正央天君。
「天帝,別來無恙啊。」姜君集首先打招呼,又和黎正央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了。
黎正央苦笑不已,沒想到一回頭,姜君集這裡玩這麼一手,可真讓人無語,回想起認識姜君集那天起,這小子就一直以闖禍著名,沒想到這回的禍事更大。
天帝笑了笑,略微和璇璣帝君打過招呼,又向著盧豈散人躬身致意,隨後柔和看了看姜君集,眼神裡的欣賞之意顯露無遺。
「果然是人中龍鳳,無怪他老人家能選中你。」
「呃…」姜君集頗為愕然,詫異道:「什麼意思。」
天帝歎息一聲,沒說什麼。
璇璣帝君冷笑道:「你不知道吧,按照輩分算,天帝算是你師兄,你們是師兄弟關係。」
姜君集驚訝不已,璇璣帝君這個說法絕對出乎意料,忍不住上下打量天帝一眼,可是很奇怪,他沒有看出任何大千神宇的基本特點,忍不住狐疑地掃了璇璣帝君一眼,對這個說法他很是不解。
天帝背手歎道:「沒錯,我是他老人家地記名弟子。」
姜君集恍然大悟,記名弟子不等於繼承衣缽,難怪天帝沒有修煉大千神宇,由此看來,修煉這功法只有自己一個。
「的確很意外,不過。我沒拜過師,帝君的說法,我很難接受。」
轟的一下,天帝、璇璣帝君、盧豈散人、黎正央等人忍不住後退一步,黎正央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姜君集地這個說法太讓人意外。
「你們一起過來有什麼事嗎。」姜君集真不介意。也懶得和這些人扯上關係。
天帝震驚道:「這怎麼可能!」
「可能的,總之我沒拜過師傅,與天帝應該沒有師兄弟關係。」
天帝又退了一步。姜君集的話太懾人,這話遠比他在這裡用神丹提振本土修士還誇張。
璇璣帝君和盧豈對視一眼,都很詫異,倘若真的如此,那才叫滑稽呢。斗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大千神宇嗎,如今可好。人家正主不成認。這麼一說,傻眼的可不是一方了。
天帝也很無語,如果姜君集承認是他師弟,這次地事就簡單多了,至少不會太複雜,可他否認,這次用神丹提振本土修士地真元修為,那就是問題了。
璇璣帝君鎮定一下,輕笑道:「天帝。既然你過來了,那就處理吧,這位小朋友如此行為就是逆天行事,你知道的。」
天帝臉色一沉,這話讓他倍覺為難。
姜君集笑道:「璇璣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璇璣帝君隨手一指。笑道:「這裡的修士初入門檻。但你卻使用超長手段提振他們地修為,倘若都如此。那還修煉什麼道德,都吃藥不就完了,所以,這種手段也是不被允許地,逆天行事不可為,做了是要付出代價地。」
「那該怎麼辦,以前我可不知道這是逆天行事。」
璇璣帝君微微一笑,他聽出姜君集毫不在乎了,想了想,他道:「這一界不歸我們管,天帝的意見才是關鍵,聽聽他怎麼說吧。」
天帝更為難了,如果姜君集承認是他師弟,那麼,兵解這裡地散修,然後讓他們轉世,來世都轉生到一個星球做他弟子,重新修煉,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在太空沒下來時,他就想好了,可沒想到姜君集根本不承認是聖君的徒弟,如此一來,兵解這裡地散修,必定會刺激姜君集強烈反彈,弄不好姜君集會和他鬧翻,這就不好辦了。
其實,天上還有很多人呢,如果是太虛聖界地人知道姜君集並不承認是萬乘之君的弟子,那更麻煩,至少那些人不大會允許姜君集繼續存活下去,他們會認為這是標準的褻瀆。
璇璣帝君微笑不語,姜君集的不經意間給他們創造了極佳的戰略視角,如果能不用動手就可以肢解太虛聖界,那再好不過。他也明白,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姜君集和太虛聖界的關係趨於惡劣,那符合億萬神天的利益。
姜君集指了指滿山遍野的修士,笑嘻嘻道:「即便我逆天行事惹得你們不爽,那他們又該如何?」
「兵解這些修士,這是最好的辦法!」天帝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也頗為無奈。如果姜君集很痛快的承認是萬乘之君的徒弟,別說是逆天行事,即便是再嚴重的事,他都能承擔得起,哪怕他承擔不起,太虛聖界的諸神也會承擔,可沒想到姜君集地思想非常另類,居然拒絕承認是萬乘之君地徒弟,這麼一來,他大規模提振本土修士的修為水平可不就是禍端嗎。
在太虛系,極度崇拜萬乘之君地比比皆是,甚至達到很瘋狂的地步,那些人無比崇拜,如果姜君集是萬乘之君的徒弟,那萬事都不再是困難,更不是麻煩。
可姜君集如果否認是萬乘之君的徒弟,並且還修煉了大千神宇,那對那群人而言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這麼一來,姜君集等於又站在了太虛聖界的對立面,那些傢伙要不消滅他才叫奇怪。崇拜本身就是一股力量,以那些太虛系諸神崇拜萬乘之君的狀況而言,姜君集的否認幾乎注定了災難。
怎麼說呢,萬乘之君叱吒風雲時,太虛聖界的諸神還處於幼年,或者還沒出生,諸神傳說以後,在太虛系多是萬乘之君的傳說,卻沒誰見過,這麼一來,崇拜的力量更是被無限制放大。
如果姜君集否認和萬乘之君的關係,並且修煉了他的功法,在太虛系的影響將不是一般的大。
天帝為難,也就在於此,倘若姜君集否認,那麼,沒有太虛系的諸神架底,他也無力反對璇璣帝君等諸神的壓力。
逆天行事畢竟不是兒戲,誰做都得付出代價,除非他有相當深厚的實力,否則的話,逆天行事是不可想像的。
姜君集輕輕一笑,搖頭道:「那是不可接受的,這些人既然能吸收我的神丹,就是天意,沒什麼逆天的概念,再說了,逆天與否是你們說的,我可沒承認過這是逆天行為。」
璇璣帝君淡聲道:「這是諸神的聯合意志。」
「只要不是我的意志,我管你誰的意志,我說這不是逆天,就不是逆天。」姜君集的話也相當強硬,毫無退縮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