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集一身平和,唯有貝冷戰衣光屢飄舞,一看即知不此以外,實在看不出哪裡像個高手。
「別發呆了你們,君集不單是我好朋友,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還是一位真正有大法力大威德的古修士,別看他外表平和,修為可高了。」霍啟凡口吻不無挪揄,貌似嘲笑著廳堂內五個友人。
姜君集臉色平靜,拱手道:「別聽啟凡瞎說,什麼救命恩人,他擒龍我放哨,就這麼回事,在下姜君集見過幾位道兄。」
「不敢不敢!步朝陽見過姜道兄!」步朝陽急忙還禮,完全沒了剛才和霍啟凡說話時的戲謔。其他四位儀表堂堂的男子也急忙施禮,不敢怠慢。開玩笑,姜君集在他們心中絕對算是救命恩人,久仰大名了。他們和其他劍派鬥法,傷到大腦,霍啟凡星海飛騰百多年四處尋醫問藥,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回狡詐獸內丹救治了他們,這份情誼是很重的。
使用銀龍內丹煉好仙丹以後,他們被救治過來,也包括霍啟凡的女兒,事後聽霍啟凡說起過,銀龍內丹能得到殊為不易,都是一位叫姜君集的域外友人幫忙才能得到,這些人算是久仰大名了。
姜君集連忙攙扶起眾人,誠懇的道:「既然大家是朋友,就不要如此謝來謝去,姜某人倍覺汗顏,也擔當不起。」
「是啊,君集也不是外人,都別客氣了。哦,呵呵,君集,步朝陽是贏羅劍派的一把手,上次和人鬥法,差點被打成腦殘地那個,就是他……」
「損我了不是,我們被法寶暗算了好不好……」步朝陽一臉不爽,又忽然扭頭失笑道:「姜兄別聽他胡說。這小子不是好人,這間屋子裡,除了你以外,就屬我是君子了。」
姜君集禁不住哈哈笑了出來。見步朝陽一本正經的樣子頓覺有趣,這些傢伙一個個坦誠率真,很和諧,這是他喜歡的氣氛。拱手道賀道:「這點我能理解,不管怎麼說,恭喜你們醫治好傷勢,能認識幾位朋友。姜某人幸甚!」
的確,姜君集少年孤苦,成年以後膽怯畏懼。封閉心扉。一般情況沒什麼朋友。以前即便能碰上一些過得去的人,也難以和他交上朋友。或者說。他也一直都在迴避,沒有正式走入人與人之間良好交往當中去,沒有幾個朋友的。
如今因為霍啟凡的關係,姜君集忽然感受到有朋友的感覺真好,這些人心地善良待人真摯,雖然修為不高,卻給人親人般的溫暖,他頓時覺得以前過度謹小慎微,拒絕了很多類似友情,目前看來殊為不智。
霍啟凡又一一介紹贏羅劍派地四位護法劍仙,眾人各自見禮,氣氛融洽。
姜君集很舒服,盤腿坐下後,倍覺愜意,可能是少有朋友的緣故,在這裡他真正找到家一般的感覺,這感覺,即便在碧落天機也不曾有過。
步朝陽仔細打量姜君集一眼,感覺上對面這位極有古人風範的男子,極具親和力,一點架子都沒有。
「姜兄好修為,我贏羅劍派四百餘位同門,皆是兄台出手,方才免去一場滅頂之災,這份情意我不道謝,但必將世代銘記於贏羅門生心中!」說著,步朝陽以贏羅劍派特有地扶肩禮深深道謝。其餘四人也一起施禮,沒有了剛才的輕鬆,滿是肅然誠懇的謝意。
「幾位兄弟無需多禮,在下受之不起,斬殺銀龍乃啟凡之功,君集不敢貪功。」姜君集禮貌而謙遜,極有君子風範。
霍啟凡笑罵道:「你們幾個囉嗦什麼,沒完沒了道謝讓人看著不爽快,我汗流浹背累死累活的拯救你們,連個謝字都沒有,真冤枉啊我。」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步朝陽一臉不爽,看向姜君集指著霍啟凡訴苦,滿臉委屈地道:「那小子忒邪惡,我門下和人鬥法,被異常法寶傷害大腦,他趁我昏迷的當口我師門搜刮,幾乎把所有好酒拿走,你說過分不?」
「哈哈哈哈…」姜君集忍不住朗笑出聲:「的確很過分,啟凡不似酒鬼,酒量也沒多出奇,拿你們的酒怕也是送人情了。」
步朝陽虎目劍眉,鼻樑英挺,四方臉盤菱角分明,配合高大身材,有那麼一股領袖風範,本有威嚴氣度地他,此時於好友處,開朗樂觀的天性顯露無疑,沒了領袖風範,反而顯出一份真性情。
「姜兄不愧啟凡的知己好友,你沒說錯,他喝地不多,就是拿我辛苦釀造地酒送人了,還不感激我,你說我冤不!」
霍啟凡笑罵道:「囉嗦地傢伙,君集別聽他的,那小子釀地酒我照顧他才喝一點,否則的話,他的酒只能變成沉釀,沉到地老天荒也沒人喝的那種,你也知道他手藝多麼的惡劣了。」
「呵呵…」姜君集倍覺有趣,這些傢伙看來不是一般的朋友,贏羅掌門步朝陽也是一個爽朗耿直的傢伙,否則他們也成不了朋友。
「朝陽,你們贏羅劍派的門人弟子都好些了嗎。」
步朝陽端正而坐,聞聽問候客氣的微笑稽首:「都好了,啟凡得到那個怪物的內丹以後,修煉出了仙丹,我們服用後效果很好,不然的話,現在還躺在玄冰棺材裡裝屍體呢。」
姜君集點了點頭:「那就好,傷到大腦不是小事,能好轉托天之幸。」
「是啊,沒有啟凡,我贏羅劍派數萬載基業就算完了。」步朝陽感慨的歎了口氣,又道:「君集老弟,你也是散修,師從何人,如此造詣令師想必獨步古今吧?」
霍啟凡嘿嘿插話:「君集都是一個人摸索的,說起來愧煞我等。當初我聽聞時,也是難以置信呢。」
「不是吧!姜兄真沒有師傅傳承?」說話之人也是贏羅劍派地高手,名叫羅致,已經達到初入神虛境界,算是高手了。贏羅劍派的這四個高手也是大名鼎鼎,在這個星域附近一提贏羅劍派的天羅武聖人,多半肅然起敬。
「羅致道兄不必客氣,我的確沒有師承,一個人摸索的。」姜君
對也不對。對是因為當初的確沒有師承,後期修煉了但這話是不能說出去的,個中危險。他不是不知道,對霍啟凡這話也不能說,尤其古老法門的人喜歡掃瞄本地散修大腦,霍啟凡思想裡未必能把秘密保守住。知道了也是徒亂人意,沒好處,他就選擇了沉默。
羅致、羅勤、羅伊、羅陽四位贏羅劍派的武聖人面面相覷,早就聽霍啟凡聽說了。但卻沒往心裡去,如今姜君集親口說出,這話就聳人聽聞了。
作為神虛境界地修士。不可能看不透一個修士大概水平。若對方浩量無邊。完全看不透對方的修為,那這個人真實修為就很可怕了。
「你們幾個小子別胡亂猜測了。君集道行深厚怕不是你們能摸到底的。」霍啟凡笑著又道:「按理說你們剛好不久,我拜託你們不要四處折騰了,別再碰見鬼,被人幹掉我可救不了你們,怎麼沒事又溜躂出來了。」
步朝陽笑罵道:「你小子忒沒良心,聽說一渺的人過來找茬,我們才迫不及待出關看個究竟,萬一你被人打死,也好順便吊一下,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嗎。」
「哈哈哈哈…」霍啟凡哈哈大笑,好友之間要地就是這個百無禁忌,很好很爽很舒服,這才是朋友間的情誼,知道自己碰上麻煩,不顧閉關調養也帶人過來,好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什麼感謝之類廢話的。
姜君集暗暗感歎,這些人的友誼是怎麼來地,真讓人羨慕。
其實姜君集不大會交朋友,一直以來,他都不大和人接觸,在老家,也拒絕了很多友誼,在這裡他才感覺友誼這玩意確實溫暖人心。
「姜兄別見怪,我和啟凡鬧慣了,一天不打架都難受。」步朝陽見姜君集神色異樣,以為他不好接受如此友情的表達方式,連忙解釋了一句。
姜君集微笑道:「很好啊,看見你們,我回想起在老家時就顧得修煉,忘記了友誼一個朋友多沒有,說真的,看見你們友誼如此深厚,我發自內心的羨慕。」
步朝陽哈哈大笑道:「那沒什麼,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稍後我們把盞豪飲,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說著地功夫,姜君集化神返回碧落天機。他被這些人的酒興豪情刺激了,自己家富裕的邪乎,幹嘛不釀點好酒與朋友共賞呢,以前地日子太逍遙想不起來,啥都有地日子反而不知道吃啥,這次被刺激壞了。主尊返回碧落天機,分神幻化主尊與霍啟凡等人聊天,這邊他開始了修煉奇珍異寶。
「貝冷丹鼎」是現成地,碧落天機內奇珍異寶無數,釀造酒液和各種奇珍的丹方也知道很多,「貝冷丹經」裡地記載很豐富,以前懶得搞,現在就被刺激到了。
姜君集的確懂得很多大法力,乃至調整「時間場」都玩得滾瓜爛熟,有了碧落天機,他相當於有個小宇宙,在光明頂一陣折騰,各式奇珍異寶就被鼓搗出來了。
他也沒忘記給霍啟凡和步朝陽包一分厚禮,沒多久,他真身悄然返回,解除了分神幻化,外人絲毫沒察覺出異樣來。
「啟凡,一渺劍道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步朝陽神色不善,與一渺劍道的關係也非常僵硬,這次一渺門生太過分,居然打上啟凡的師門,豈有此理,他很憤怒。
看了姜君集一眼,霍啟凡笑道:「我答應君集了,若能化干戈為玉帛,我看也很好,畢竟都是同道中人,有什麼好爭鬥的。」
步朝陽和羅致等人愕然,以前霍啟凡可都是一直想瞭解與一渺劍派恩怨的,這次大家的傷勢痊癒特地過來助陣,怎麼個意思,聽這話茬啟凡變性了不成。
霍啟凡神色平淡清虛,道的韻味濃郁,清虛而自然,淡淡如歌:「爭爭鬥斗有什麼意思,很多事我都看開了,君集來了以後,我受益良多,與一渺劍道的恩怨,也許有其他解決辦法,看看君集怎麼說吧。」
這就是境界,武聖人的境界上來了,由蘭虛直線飆升到虛神之極,哪怕是初界,再次回頭看老問題時,觀念就變了,以前傾向武力解決問題,但現在,他多了一分柔和與淡然,不那麼熱衷武力至上的觀念了。
姜君集讚歎:「啟凡好悟性,這個問題的確不好武力解決,一渺劍派的事不足為慮,放心吧,他們不會真正亂來,也亂不起來。」
「君集…一渺劍道似乎不像想的那麼容易相處…」步朝陽多少有些奇怪,想不通姜君集如何讓霍啟凡改變主意的。
霍啟凡擺手道:「一渺劍道如何做都可以,君集說不宜武力解決,就換個方式,畢竟有上萬個劍派跟隨一渺,一旦翻臉,死傷怕是難以估計。」
步朝陽點了點頭,啟凡這話說的也對,若真能化干戈為玉帛,未嘗不是件美事,畢竟那邊也是很大一股子勢力。
「各位,可否來落霞峰一聚…」神律渺渺猶如來自天外天,語聲優美,妙的彷彿三月春風,吹皺滿心歡喜,誰聽了都異常快活。
姜君集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古月搞什麼鬼,居然用撼神大法召喚,莫不是她真要和我鬥下去不成,他心中真的有些不悅。
霍啟凡、步朝陽、羅陽、羅致、羅伊、羅勤幾人興奮不已,皆滿心歡喜。
「這人是誰呀,如此曼妙的聲音真少見,啟凡,能否引薦一下。」步朝陽無法感受到任何異樣,只覺得滿心歡喜,被邀請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殊榮。
霍啟凡哈哈笑道:「引薦可談不上,那位美麗的神女是君集雙修夫人,我把落霞峰交給他們兩口子居住,這是古月弟妹邀請我們過去做客呢。」
「哦,是君集的雙修夫人吶,呵呵,如此說來這次不單有美酒,還有賢儷做東,要得要得,卻之不恭!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