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集神色落寞,無言的站在隕石上,靜靜看著深邃浩神,久久一言不發。
無限激化了矛盾,的確達到了心中預期,但是,來自天界的龐大壓力也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古老法門又豈是泛泛之輩,他明白,將來的壓力怕是聳人聽聞。
但姜君集不後悔,走到這一步固然有著太多的無奈,可既然選擇了、參與了、反擊了,再後悔顯然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不知怎麼,姜君集無緣無故自語了如此一句,滄桑而感慨,一個瞬間,他成熟多了。
作為一個散修,姜君集把禍事闖的這麼大,怕是古往今來也沒幾個,他可以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
姜君集在隕石上站立良久,頗為感慨的苦笑一聲,他最喜歡優哉游哉的散漫修行,能一個人安靜的修煉,喝時喝清泉、餓時吃羊腿、與清風溪水相伴,該是多麼愜意,人生如此,復有何求。可惜,命運這個混蛋卻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從此,安靜甜美的生活一去不復返。
「啊……」姜君集仰天長嘯,嘯聲橫貫蒼穹,附近的隕石被這一聲蒼涼的嘯聲震碎,他盡情的發洩著心中的龐大壓力。
久久都難以平靜…
「該死的……」姜君集恨恨的咒罵,身化一縷流光高速狂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三道流光也不慢,在深邃的宇宙空間高速迎向姜君集。
姜君集冷哼一聲,乾脆的停了下來,冷靜的看著三道流光的接近,神色間充滿了一股冷意。
流光挪移的防禦解除,三個不算陌生的人影顯露出來,只聽來人中的一個叫道:「哇呀,小子,你現在可是名人了。」
姜君集神色微微一鬆,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道:「很羨慕?」
「是呀,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呢。」
姜君集無可奈何地退了一步,不耐的道:「那我們兩個換換,你當姜君集,我當荷暖暖不是很好嗎?」
荷暖暖頑皮一笑,嘿嘿道:「可以啊,但性別怎麼辦,總不能把你閹割了吧?我是女生哎。」
姜君集聞言頓時傻眼了,那是真的無話可說了。怎麼都沒想到堂堂古老法門的女修士竟然如此野蠻,這大大超出了意料之外。
荷暖暖嘿嘿笑道:「小子,換不換身份啊?」
「不……不換了。」姜君集撓撓頭,兩句話就被荷暖暖打敗了,這個女子實在厲害,這哪裡還是淑女啊,太彪悍了些。咱完全不是對手。
荷暖暖咯咯嬌笑道:「那最好,呵呵。和我鬥,死多少人了?」
姜君集無奈的歎息一聲。本來心情就不爽,被荷暖暖這麼一搞,他更是有種無可奈何的乏力感覺。
「這兩位是……?」姜君集可不樂意與荷暖暖廢話,感覺中。這個女子超級不好惹的。
荷暖暖笑呵呵道:「看我這記性,這個小子是摩訶,雖然有些傻頭傻腦的,但人還不錯。這位是周天之,傻乎乎的好人一個。」
周天之和摩訶滿臉艱難,都知道荷暖暖肆無忌憚,可也沒想到會如此介紹,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姜君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沒有什麼晚輩地樣子,完全是平輩論交,甚至還帶了一點點的淡然,冷眼一看,貌似不把人家當回事啊。
荷暖暖嬌聲道:「小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跑路啊,不然還能怎麼辦。」姜君集沒好氣,頓了一下,又道:「我告辭了。」他也懶得與荷暖暖囉嗦,這個女修士說話肆無忌憚,咱家不是對手,趕緊撤。
荷暖暖嬉皮笑臉的道:「那你有什麼好跑的,這也不是跑路就能解決的事情,再說了,宇宙雖然大,但你無處可逃的。」
這話姜君集沒聽明白,他一心要跑路,哪有心思聽她廢話。
「姜道友是吧,我是摩訶,有時間嗎?若是方便,我們喝一杯如何?」摩訶善意的發出邀請,風度偏偏且灑脫從容。
姜君集訝然道:「我差不多是天界通緝犯了,你們……還敢和我接觸?」
摩訶啞然失笑,擺手道:「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道友和璇璣大道地恩怨,不等於和我有什麼關聯,若賞臉,摩訶願與道友把盞。」
這是姜君集很意外的,不由得點頭道:「求之不得。」
荷暖暖笑嘻嘻道:「跟我來,這裡有個星球不錯,可以駐留下。」說著,她興致勃勃地一擺手,率先向遙遠處的一點綠影流光過去。
姜君集、摩訶、周天之三人地速度也不慢,四道光劍般的流光以極高速度飛向綠色星球。
這是一個洪荒星球,星球上被大片原始森林覆蓋,靈氣雖然一般,但環境還是不錯的,是一塊
荷暖暖率先突破大氣層,在星球上盤旋,一處原始叢林的空場處,找了塊巨大地花崗岩。落下身形後,一手仙靈訣發出,金光一閃,整塊花崗岩好似被渡了一層金色光波,質量都發生了變化。
姜君集隨意的落了下來,踩在金幽幽花崗岩的瞬間,一雙精美絕倫的小靴子頓時出現,他灑脫地一如學者般,顯得很隨意。
荷暖暖欣賞的看了看姜君集,讚道:「不錯呀,小子,能把禍事闖得這麼有格調,你果然有讓人欣賞的理由。」
「羨慕吧?」姜君集啞然失笑,斯斯文文的背手,神情間有種古樸自然流露。
荷暖暖咯咯嬌笑道:「罷了,難得你一個散修有如此造詣。」說著,她也嬌嬌的側身坐了下來。
摩訶與周天之也各自盤腿坐下,他們對姜君集也同樣好奇,想不通一個散修憑什麼如此強勁。
姜君集的貝冷戰衣柔和而自然下垂,沒有褶皺,微微擰身隨意的盤腿坐下來,他是真正的變化了,宗師氣度已經隱然可見。
摩訶讚道:「道友修為不凡啊,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此言一出,荷暖暖與周天之也不禁側目,他們都很關注姜君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新人。
姜君集哪裡知道自己修煉的什麼功法,隨口道:「自己琢磨的,哪是什麼高深功法。」
此言一出,荷暖暖翻著白眼就咒罵:「胡說了吧?」
「是啊,不然還能怎麼說?」姜君集打趣似的,頓了一下,又道:「我記得你們誰說要請我喝酒來的,我已經坐這裡了,酒呢?可別忽悠我,那可不好。」
摩訶笑了笑,道:「情荷是喝酒的行家,她的酒好。」
「不是吧……?」荷暖暖有些傻眼,咒罵道:「是你請客,怎麼還我出酒,你腦子出問題了嗎?」
姜君集訝異道:「你叫情荷?」心裡還有句話,這名字夠一般的,比彩兒的名字還差了點。
荷暖暖嘿嘿道:「別他這老小子胡說,嗯,那是名號。」
姜君集險些笑噴了,名號,真能搞笑啊,隱約中他感覺有些迷糊,貌似總也沒睡醒,搖頭笑道:「這名號蠻有特點的。」
荷暖暖無奈的一攤手,頑皮的道:「沒辦法,朋友們都感覺我是一情聖,嗯,就給我起了這麼個名號,蠻好聽啊,你不覺得?」
周天之連忙插話:「姜道友師從何人?」
「我散修一個,哪裡有什麼師傅,都是自己摸索的。」
周天之一愣,這話的可信度不高,他也的確不相信,以為姜君集不樂意說呢,便笑道:「道友不必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荷暖暖皺眉道:「你說的是真的?」
「有哄你的必要嗎?都是實話。」
荷暖暖又道:「那你修煉的功法叫什麼,你很介意告訴我嗎?」
姜君集無奈的歎息:「我都是胡亂修煉的,你也知道的,我們散修多半不理想,沒有道統傳授,還能高明哪去呢?」
荷暖暖不由得沉吟起來,美眸裡滿是疑惑之意,這個說法不奇怪,可姜君集作為一個沒根底的散修,憑什麼敢和古老法門叫板,這事蹊蹺啊。
「你們三個是一個法門的古修士嗎?」姜君集好奇的看了看摩訶與周天之。
摩訶微笑道:「不是的,情荷是先天福芷的修士,我是浩然都天的修士,天之是原始法門的,我們三個是很要好的道友。」
姜君集點了點頭,他看過很多古卷,知道一些法門的名稱,所謂的福芷也是先天大道,浩然和原始都是一個道家法門的名稱,他雖然不認識誰,但卻聽說過,以前在竹林精舍的時候,木塵老道也和他說過。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摩訶看了看荷暖暖,忽然微笑道:「卻是有些事請教。」
姜君集眉毛微揚,訝然道:「什麼?」眼神略轉,掃了掃三人,想不通這三個傢伙搞什麼鬼。
周天之道:「道友不必奇怪,散修一般達不到你你目前的地步,你能修煉到如此水平,我們有很多個好奇的理由。」
「你們都合體成功了?」姜君集心中微微一震,他這才感受到幾人收斂的氣息。
周天之淡淡一笑,雙手上揚,訣印泛起嗡的一聲,體內釋放出龐大的威儀,一股激烈動盪的法力驟然間波動起來,高手的風範顯露無疑。
「我們都走完合體的全過程了,千多世的修為,修煉上道君的境界,你不必奇怪。」
姜君集忍住心中震撼,這些混蛋好霸道的威儀,這釋放出來的法力波動,險些把他轟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