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六人飛的很快,寶焰神山本來也不遠,沒多一時,個巨大的山凹入口處。
停下來時,一百多道劍光也在各個角度射了過來,他們顯然是應招過來的寶焰樓高手。
「拜見樓主。」
為首的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收起飛劍,聲音響亮悅耳。
「鳴雷你過來。」上官傑招手道。鳴雷神色肅然的飛過來,恭敬的見禮。
「我來給大家介紹,這是寶焰樓的護法鳴雷,人稱漠河尊者。」
眾人紛紛點頭拱手致意,姜君集也客氣的回禮,他一眼就大概估計出鳴雷的修為,那是近乎元嬰境界的高手。
鳴雷恭謹的道:「樓主要破禁制嗎?」
「姜大人是禁制高手,我是帶他來看看的。」上官傑也沒好意思說是過來破解禁制的,以前來過太多人了,就沒成功過。
漠河尊者鳴雷仔細打量姜君集一眼,他沒看出來這個氣息奇異的青年人有什麼本事,多年來無數高手都來過,破解禁制前牛皮哄哄,出手後,灰頭土臉感慨一番的他見多了,這次他也沒多在意,畢竟來這裡破解禁制的高手太多了些,沒一個成功的。
上官傑也明白這個道理,扭頭道:「姜大人,這裡就是寶焰神山了,二萬年前我祖先在洞府外面得到一些東西,不過可惜,我們無法進一步破除禁制,裡面具體有什麼我也不清楚,如果你能破解,就有權利和我們共同分享裡面的一切,這是道上的規矩,也是我的鄭重諾言!」
姜君集負手站立,打量著方圓逾二十里的筆架山。山勢凌絕起伏,上面的植物不多,不過是些細碎的小草,基本沒有什麼大樹一類地植物,山的整體似乎是岩石打造,還是那種堅硬的石頭形成的一座筆架山。
由於古老時期以來的禁制問題,整座山顯得很怪異,山的地形不但凌厲,山石裡已經隱隱泛出白色光芒,雖然很淡。不過只要仔細看就能明白這是禁制時間過久的原因,使得石頭的本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站在散修的角度看,現在姜君集絕對是禁制級的大高手,他個人對禁制地研究遠比法寶更在行,他會看會觀察,分析拆解,感受其中的精華。這才真正的姜君集,看見古人遺留的禁制時,他類乎本能的觀摩起來。
鳴雷心中暗笑,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看了半天居然一句話不問,看這架勢還貌似個內行。他有些搖頭,對於外來的人他已經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而已。
上官傑耐心足夠,無所謂這點時間,秦睿則是對姜君集太有耐心了,費凌是知道姜君集的本領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解除這裡的禁制,周敏則是另外一個心態,她也在琢磨。不過她琢磨如何建立一個大型根據地,將來有可能的話,在帝國有個地面。那就好混多了,這次過來探寶,她也是滿腔壯志。
半晌,當東方曙光霍露之時,大多數人基本絕望了,他們恍惚的感覺到姜君集也破解不了,只是礙於情面不好親自說出來而已。
作為主人,上官傑是需要給客人一個台階的,不然豈不是太不給客人面子了嗎,作為一方霸主。他需要表現得風度翩翩,這翩翩哪怕是裝出來地。也得裝。
「這樣吧,禁制規模太大,非一日之功可破,我們先回去研究研究吧。」
上官傑的意思很簡單,客人不能破解禁制沒關係,不能隨便得罪人地,給客人一個台階下,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他知道姜君集是古文學者後,絕對不會和他翻臉鬧彆扭的,以後求人家的地方多了,破不了禁制他還得給人家找找借口,不能真讓客人難堪嗎。
「不破解了嗎?」姜君集收回心神,聞言有些驚訝。
鳴雷暗笑,這不是屁話嗎,你小子也忒不識抬舉了,如果能破,我們再等一年都可以,難道聽不出來樓主給你台階下?
「這個……能破嗎?」上官傑也是一愣,沒聽明白我的暗示?
秦睿已經是老江湖了,知道很多道上的規矩,他也是最崇拜姜君集的,發自內心的不願意讓姜君集難堪。
「大哥,這裡的禁制規模太大,如果不好破,以後有很多機會地,而且來這裡的人很多,一時破不了很正常。」
姜君集啞然失笑,這小子的經驗沒多豐富,但他是個內秀於心的人物,只要注意到了,聽得懂還是沒問題的,現在他就聽懂了。
「我沒說破不了,只是這裡不但有禁制,至少還有一個古老陣法,這陣法牽連甚廣,強行破掉未必不可以,但對寶焰樓會有些副作用,我就是擔心這些,剛才算了一會,破掉陣法肯定牽扯很大,若損失太大不好交代呀,我就是猶豫這一點。」
上官傑聞言大吃一驚,連忙道:「怎麼回事!姜大人能破解!?」他有一種夢幻般的神奇感受,這個人的形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驟然上升,他顯得非常激動。
「破解禁制問題不大,只是牽扯很大,如果樓主能承擔一些建築上的損失,我們可以動手了。」
「有什麼損失?」上官傑顯得很急切,他也害怕出什麼大事。
姜君集想了想,歪頭笑道:「我估計會有一些建築受到衝擊,弄不好大面積的建築都將不復存在,如果現在動手,你還得讓不懂神通地凡人盡快撤離,不然就麻煩了,這有可能引爆一場地震。」
「建築問題不大,寶焰樓沒什麼凡人,都是有修為的,侍女也一樣有些修為,如果是地震導致房屋倒塌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地。」漠河尊者鳴雷急切的道。
上官傑也點頭道:「是的,一般的房屋倒塌問題不大,我們這裡的確沒有真正地凡人,多少都是有些本領的。」
「既然你們能承受些損失。我們可以進去了。」
漠河尊者鳴雷的臉色都變了,急忙道:「我來帶路,跟我來。」說完,他一馬
飛了出去,這裡就是他把守的,他非常熟悉。
姜君集拉著彩兒也跟上,上官傑和周敏等人也展開身法跟上去,寶焰樓的一百多個高手是保護這裡的,即便發現寶貝他們也不會離開這裡,萬一有人搶奪就麻煩了。他們經驗豐富的緊跟不捨,即是護著寶藏,又可以保護樓主的安全。
很快,進入神山裡面,來到一個巨大的廣場上,眾人紛紛落下身形。
「若是姜兄能破解禁制,我寶焰樓揚眉吐氣地時候到了呀。那時不論大人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照辦的。」上官傑很激動,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可能是境界修為不過關吧。
姜君集笑了笑沒說什麼,抬頭看著凌厲的山峰,山峰中間隱約有一個古洞。他知道那裡多半是古人洞府的入口,只是裡面的東西已經被拿乾淨了而已。
上官傑興奮的道:「我們現在進去嗎?裡面的禁制威力很大地。」
「進去沒有意義。這不是在裡面可以破的,外面的無窮山意才是關鍵,只要破掉這山上面的防禦就算破掉了,裡面的禁制不會太複雜。」
上官傑聽不大明白,他四處看了看,道:「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我這裡高手很多,有什麼需要姜兄儘管吩咐。」
「不必,等下我動手若有大規模的山石滾落,大家記得保護好自己就可以。其他地不用你們出手。」
上官傑聞言突然回頭,大聲吆喝道:「都清楚了吧,等下你們不要出手,記得不要被山石砸傷就可以了。」
寶焰樓一百多個高手聞言應諾,有的心裡還嘀咕,山石蹦碎難道能讓我們受傷嗎?樓主也太小心了些。這些高手都是自小進入寶焰樓地,知道是上峰的命令絕對不會違抗。
姜君集攬著彩兒的肩膀,四處看了看,小聲道:「哥哥背著你。」
彩兒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姜君集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讓她變小。她乖巧的跳到姜君集的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小心防禦。不要被崩潰的禁制衝擊到。」
眾人聞言有的更是飛出了飛劍,以防不測。
姜君集也不再廢話,雙手掐動訣印,一片片美麗的紫色訣印凌空凝結成各種罕見地咒語,咒語古老,形態之中充滿罕見的凌厲威儀。
悠揚的訣印一如幻象,陣陣雷霆聲逐漸大做,密集的雷霆聲響竟然越發的頻繁起來,紫色訣印好似滔滔江河奔騰不休,威勢不斷提震。
姜君集知道古人的厲害,不敢大意,古禁制的威力相當大,他也用了青捲上的禁法攻擊,轟然暴響的雷霆聲極度頻密,二百多手訣印掐完他就釋放了出去。
紫色訣印猶如一張巨大的天網,隨著最後一手訣印掐完,天空之中一片沉重,空間好似被鎖定了,四周死一樣地寂寞。
一聲霹靂炸響,紫色訣印陡然消失無蹤,接著,一道道細碎的小霹靂辟里啪啦地激烈響動,好似千百萬個超小型的雷霆,密密麻麻的炸遍整個神山。
「吒!」
姜君集喝吒一聲,手中再次掐出一手訣印,訣印拉出兩道金光,刺眼的光芒照射出去,只聽轟隆隆一聲異常沉悶的暴響發出。
大地顫動了,寶焰神山發出巨大的龜裂聲,辟里啪啦的巨大聲響響掣雲霄,響到極限,只聽嘎巴一聲巨大的霹靂聲泛起,神山崩潰,無數塊巨大的石頭如暴雨一樣崩起,挾起極大的威勢向天際炸去。
寶焰樓的高手哪裡見過如此破解禁制的,都看傻眼了,巨大無比的石頭砸過來才知道逃命,紛紛發出慘叫聲,抱著腦袋四處逃命去了,無數塊巨大的石頭威力不小,跑慢一點能不能活下來就難說了。
衝擊波龐大無匹,整個寶焰樓的百多里被一場大地震移為平地,絕大多數的建築被巨大的衝擊波一掃而空,大片的濃煙泛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斷響起。
大規模的地震來地快去的快,絕大部分建築一個簡單的瞬間被清除,大面積人工的林地被連根拔起。池塘更是被直接反了個跟頭,一個直徑約三百里的莊園瞬間消失了……
上官傑慘叫不已,他怎麼都沒想到破解禁制引發的威力竟然如此劇烈,這猶如天塌地陷似的巨大劫難竟然被他趕上了,漫天落下來的巨大石頭還好辦,可祖宗的基業就這麼完蛋了。
姜君集是唯一一個不大狼狽的人,他知道這古禁制一旦對沖威力相當可觀,不但防禦地好,長時間的禁錮想破解硬來是唯一的辦法。
由於他預見到威勢肯定很大,所以防護的非常好。禁制剛暴開,他的護身禁制就發生作用了,一個巨大的紫色光罩把他和彩兒堅決防禦住,神山崩潰以後所有衝擊過來的石頭無法傷害到他分毫。
周敏等人都很狼狽,紛紛尖叫著躲避砸過來地石頭,還好,畢竟有金丹期的修為。禁制又不是攻擊她的,只要頂住山石崩潰後的衝擊問題不大。
不多一時,漫天石頭終於消散,塵土飛揚的狂暴景象逐漸平息下來,姜君集抱著彩兒走出禁制防禦圈,難以置信的看著崩潰後地垃圾堆。
彩兒小臉蛋兒被震撼的滿是慘白。她哼唧道:「哥哥實在是厲害,這麼大地山竟然被你一擊轟平。哎呀,這分功力實在是厲害呀。」
「不是我厲害,禁制相互對沖結果就是這樣,我不過釋放出和寶焰神山禁制相反的手法,這是一場天災。」
姜君集也有些傻眼,知道威力會很大,但也沒想到會大到如此地步。
上官傑灰頭土臉的飛了過來,周敏等人也都很狼狽,一個個滿身是塵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些傷害。
漠河尊者鳴雷好玄被嚇死,滿臉蒼白的四處看了看,完全無語了,他見過無數人試圖破解禁制,可根本沒人成功過,過來破解禁制的人中還有受傷的,他無數次幻想過禁制防禦如果被破除是什麼樣的情景,可怎麼都沒想到寶焰樓竟然被移為平地,他滿臉憤怒的
來。
上官傑也幾乎吐血,他說能承受些損失。可也沒說能承受祖業崩潰的慘烈代價啊,他幾乎想自殺。心中地憤怒幾乎難以形容。
一抹金光在石下升起,大堆的石頭被推動了,不多時,一座大型的青金色宮殿顯露出來,金光如旭日、似朝陽,光芒射出來時,大地都被渡上了一層金膜。
姜君集、上官傑、鳴雷、周敏、秦睿、費凌還有寶焰樓一百多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所謂的寶焰神山裡竟然有一座金燦燦的巨大宮殿。
宮殿正方形,形制古樸,具有典型東方色彩的超級建築,冷眼一看大殿的表面無數花紋,雖然不是建築群,但這絕對是件奇寶。
大殿形制異常古樸,粗大的柱子上滿是花紋,中央一排對開的殿門,窗口上都是形態怪異的靈獸圖騰,大殿地穹頂很高,核心中央還有幾隻凶橫的尖角,尖角錯亂搭配著對準天空,一副桀驁不遜地龐大氣魄顯露出來,彷彿整座大殿的本身就具備毀天滅地的巨大威勢似的。
大片金光緩緩瀰漫出來,世界都被渡上了一層光膜,本來沒什麼靈氣的破敗山莊瞬間就變了,大量靈氣瀰漫開來,股股濃郁的靈氣讓人忍不住有立即修煉的衝動,宏大的音律緩慢的飄散,方圓百里被映襯的一如仙境般引人入勝……
姜君集也傻眼了,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呆了很久都沒清醒過來。
以他的眼力和見識,一看就知道這大殿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仙器,弄不好還是件神器,而且是多種用途的寶貝,如果能夠駕御它,那麼這個駕御仙器的主人一定會變得非常恐怖,絕對不是他這個級數的人可以對付的。
「良久……」
寶焰樓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這裡的地勢崎嶇難行,卻攔不住會飛的人,這麼大面積的金光誰看不見啊,現在就是想保密也是不可能的了,人越來越多,已經形成極大聲勢。
上官傑一驚,他猛然醒悟過來。如果不加以控制,這次的神山開啟,恐怕會變成寶焰樓的滅頂之災。
一場慘烈的殺戮眨眼間全面上眼,現在這件寶貝鐵定引起無數人地覬,弄不好這是家破人亡的悲慘局面。
周敏等人臉色貪婪的看著大殿出神,那個羨慕啊,誰都沒想到寶焰樓竟然有如此寶貝,這要是搶走,憑藉著裡面的靈氣,修煉一段時間誰比的過呀?裡面再有些寶貝。我的媽呀,怕不是發達了嗎?
姜君集想的不多,他知道這類寶貝非頂級高手萬萬不能碰的,否則滅頂之災絕對可以看得見,他也不覺得這個玩意和自己有什麼緣分。
「好大的寶貝呀,比彩兒的寶貝好十萬八千倍呀,我地媽呀。這麼大的寶貝可怎麼拿著走啊,這件寶貝真是好。」彩兒滿臉讚歎,也被震撼壞了,真沒見過如此寶貝。
上官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了想,大聲道:「姜老弟。我們進去看看,有什麼寶貝我們大家分分。雖然這件寶貝是我祖上得到的,可畢竟是你的功勞嗎,我不會一個人獨佔的。」
這小子立即表明立場,惟恐姜君集眼熱法寶,動了殺心,這個時候可是考驗智慧的關鍵時刻,誰都不敢大意的。
「好啊,這麼好玩地寶貝真沒見識過,我們進去看看吧。」
如果不是彩兒喜歡寶貝。姜君集甚至懶得進去,他知道這個時候進去未必是件好事,這小子也是聰明之人,不是傻蛋。
上官傑清醒過來,吩咐鳴雷帶人全力守護大殿外面,任何人不得擅入,違者格殺勿論。他隨即和姜君集、彩兒、周敏、費凌、秦睿共同進入大殿內。
大殿內很乾淨整潔,這裡一片光明,地面上都是細碎的咒文,咒文滾動間。一股股神妙的光華緩慢流淌出來,大殿內一如幻境。即明亮又虛幻,中間一把形制古怪的椅子立在大殿的中央,顯得很怪異。
後面還有一尊丹鼎,丹鼎巨大無匹,鼎的形制異也常古怪,是雙層爐火地仙鼎,縷縷煙嵐自鼎口飄散開來,濃郁的清香沁人心脾。
上官傑蒙了,眼前地大殿就是一筆無法形容的財富啊,他也看見法寶了,大殿的左面上飄蕩著十幾件光澤耀眼的法寶,法寶發出的氣勢他離老遠都能感受到,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凡品,弄不好都得是仙器呀。
周敏眼珠一轉,笑吟吟道:「來就是有緣啊,這次大家合力破解神山,終於沒白費力氣,呵呵,老費呀,你要哪件啊?我們不是主人,各拿一件就可以了。」
費凌是什麼人,都是老江湖了,這點經驗豈能沒有,周敏的話一說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興奮的哈哈大笑。
「那是,既然是一起來的,我們不拿地話,上官兄恐怕也會不高興的,我們能來,緣分總是有一點的,呵呵。」說完,他快步走了上去,這個時候要講究當仁不讓滴,不是自己的都得分點,何況他還是一起來的呢。
上官傑心疼的直哼哼,可他知道道上的規矩是不能破的,不然,一旦爆發流血事件後果相當嚴重,他心中超級不爽,神色間不自覺的透漏出一股殺機。
姜君集一看就知道這幾件寶貝絕對是仙器,威力相當可觀,如果不是在大殿內仙器遭受了禁錮,他們幾個人絕對沒實力得到如此寶貝,即便他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抓到一件仙器的,他清楚地記得在逍遙洞府的經歷。
經過磨礪,那些一般地寶貝都能具有那麼大的力量,仙器的力量將會相當可觀,好在這是在大殿裡,不然都得飛走。
彩兒也是傻眼,她手裡的幾件寶貝根本不能和這裡的比,這裡的寶貝處於被封閉的狀態,可即便這樣,這些寶貝散發出的波動,都有種膽寒的感覺,她知道這一定是傳說中的仙器,姜君集以前給她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