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聽到他的驚呼,不由訕他好奇地問道。 可是當她看到烈陽的樣子時,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向來處變不驚、泰然自若的烈陽將軍,像一個喝醉的人一樣,不停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遠處。凱瑟琳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沉醉、緬懷、驚喜、振奮、惶恐、憂慮。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生了什麼事?烈陽將軍到底怎麼了?」凱瑟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面對科斯林數萬精兵面色不稍變的將軍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她順著烈陽的目光望了過去。年輕獵人進入了她的視線。
不過,此時的他,似乎和開始在斷頭台上的那個青年人有些不同了。最明顯的,是他的身上穿上了一身破爛的戰甲。而穿上戰甲後的獵人,氣勢看上去完全變了。
他手提著長刀。從地上橫七豎八到了一地的傷兵中穿過,朝著廣場外走去。他的腳步沉穩、矯健,眼神明亮、堅定,充滿了自信,絲毫不像一個剛剛從屠刀下死裡逃生的人,反而像一個面對敵人千軍萬馬卻仍然勇敢赴死的將軍。
「這件戰甲古怪啊!」凱瑟琳突然現,獵人身上的戰甲初一看,很破爛很普通。但若是留心觀察的話,可以看到戰甲上竟然隱隱有層薄薄的白光流動。
地匕的傷兵似乎也感覺到了年輕獵人身上澎湃殺意,紛紛挪動著身子,為他讓出一條通路。他們相信,不管是誰擋住了他,他手中的那把劊子手專用的大刀一定會乾淨利落地砍下對方的腦袋。
而面對他的圍觀者,更是早地為他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法場上初時的變化,讓他們感覺興奮莫明,等待著好戲的開演。當流雲等人輕鬆華麗的瓦解了法場的守衛力量後,他們變礙手足無措。現在,當年輕的獵人,這塊案板上的肉也因為黑衣人的幾句話飛快化身為殺氣騰騰的暴徒時。他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個獵人曾經在長街上空手格殺了數名貴族騎士。
恐懼,隨著雷蒙一步步朝著進,朝著他們奔湧而來。
「擋我者死!」雷蒙突然高舉長刀,集一聲怒吼,自光憤怒地注視著前方。
圍觀的人群頓時出一陣陣驚呼哀嚎,如鳥獸散。廣場上頓時亂成了一團,人們從四面八方開始倉皇逃離廣場。
「不子於吧?」陽明望著四散而去的觀眾,歎息道,「這小子啥都沒學會,就學會了搶風頭。」
「還搶個毛的風頭啊,人都被他嚇跑完了!」鐵烈也抱怨道,「這傢伙怎麼說變就變呢?瞧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就跟誰搶了他老婆一樣!」
「確實有人想搶他的老婆啊!」水寒微笑道,「這下真有好戲看了!」
「好強,殺氣!」季風眼中精光一閃,看雷蒙的眼神就像餓狼看到了一塊肉。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作為藍月大6曾經最優秀的殺手,他已經很久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對手,只能一直默默充當家人的打手。而雷蒙這種狂暴的的狀態。引起了他強烈的興趣,很想衝上去和他好好地的一場。雷蒙現在的確想殺人,而季風也只喜歡以命搏命的打鬥。
麻雀望著季風。眼中也充滿了笑意:「我和你的想法到一致!」
「老季啊。你不會想衝上去擋那小子試下吧?」陽明苦笑道,「我們是來劫法場救人的,你們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麻雀笑道:「那就走吧。這幫騎士也不敢上來了,沒勁。不過,要是流雲那小子準備把這獵人收在手下的話,我一定要找機會和他好好切磋下!哈哈!」
「我也會!」季風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
「那就收隊,跟著頭兒走吧!」
「好!」
麻雀等人急步朝著流雲走去。
「唉,真可惜。好戲就這麼散場了!」凱瑟琳意興闌珊地跺了跺腳。
「烈陽將軍,人家都要走了,你還這麼傻傻地看什麼呢?」接著,她衝著烈陽大聲吼道。
烈陽終於回過了神。
他一揚手,一名侍衛急步來到了他的面前。
「取我令牌,立即向伊斯布爾城衛部隊、警察部隊、騎士隊、貴族私軍傳令,務必保證劫法場的六名黑衣人和獵人雷蒙安全!如果他們要離開伊斯布爾城,任何人不得阻攔!如有違令者,軍法從事!」
「是,將軍。」侍衛沉聲應道。他轉身打了幾個手勢,幾名平民打扮的衛士便從各處奔了出來。從他手中接過令牌,急急離去。
凱瑟琳被烈陽的這一道命令弄頭滿頭霧水,膛目結舌地看著他。「烈陽將軍是不是燒壞了腦子,又或者大腦進水了呢?不過,看他下命令的樣,二二五啊他到底知道自只在做什麼嗎。
烈陽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下完命令後又望向了遠處的雷蒙。
「烈陽將軍,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知道。私通亂匪、濫用職權!」烈陽淡然應道。
「原來你還明白啊?後果呢?」凱瑟琳不滿地問道。軍人,對政治通常都不太感興趣,他們一心渴望在自己職業生涯中創造輝煌。但是,政治又往往過早地終結了軍人壯美的人生構想,甚至將他們推進萬劫不復的火坑中。烈陽此時在凱瑟琳的眼中,顯然就是一個政治智商「偏低」的武夫。
「別看你眼下風光,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你犯錯呢!就算叔叔再相信你,如果證據確鑿了,他想袒護你也不行啊!」她心中歎道。烈陽剛才那道命令,無疑是端一盆墨汁自己從頭淋到了腳,想洗白都不成了。很快,這裡生的所有事,都會以最快的度傳到都城,而烈陽返回都城時,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就會顯露出來。
「好像是殺頭的重罪哦!」烈陽很清醒。
「那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真擔心他們的安全,大可自己去保護他們,又何苦弄得滿城風雨?再說,那個獵人和你又有什麼干係呢?而六個黑衣人的身份也是個迷,我們一切都還是猜測」凱瑟琳連珠炮似地追問著。她真的不想王國在多事之秋還因為一件小事失去這樣一個好將領。
「郡主,你別急。你說的我都知道。」烈陽瞧著她真的著急上火了,急忙安慰道,「可是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
「什麼事?」凱瑟琳沒好氣地問道。
「就算陛下現在在這裡,他也做同樣的事!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烈陽誠懇地說道。他並非像凱瑟琳想像的那樣沒有政治智慧。
對於王國的將領來說,皇帝就是他們的天。只要順了天意,稱了天心,誰又能動得了他呢?
「叔叔?他怎麼可能凱瑟琳訝然道。
「你不要猜了!我不會騙你,雷蒙對於王國來說,非常重要。而救他的那幾個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在坦桑平原助我消滅科斯林大軍的神秘高手烈陽繼續說道。他斷定,他們救雷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更不是所謂的路過。他們一定清楚雷蒙的身份才來劫法場救下他的。
「烈陽將軍」
看著凱瑟琳郡主滿臉期待的神情,烈陽斷然搖了搖頭,神情凝重地說道:「郡主,此事涉及到王國皇室機密,你不要問我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凱瑟琳只得作罷。她雖然愛笑愛鬧,但出身皇室的她卻是個聰明的女孩,處事極有分寸,懂得進退。
「王國處於危難中,這些世外高人終於肯出手了,看來王國還有希望啊!」他心中輕歎道。斯坦丁大6歷史上,各國常常會有一些強者突然銷聲匿跡,又在國家危難的時候再度現身,烈陽通過雷蒙這件事,終於成功地將流雲等人歸入了這類人當中。
歷史,往往是由偶然造成的。烈陽的一念之差,不久後幫助流雲成功邁出了在斯坦丁大6的第一步。而這個大6未來的走向,也從此慢慢地改變著。
「這孩子小牢宙爆了嗎?」流雲望著空蕩蕩的廣場,又看了看雷蒙孤獨的背影,不由輕歎道。
「老子叫你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可沒叫你裝逼嚇跑所有人啊!」對於雷蒙表現出的強大殺傷力,流雲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相信。試想,一個,普通的獵人,就算起狠來,也不至於狠到吼一聲就能嚇跑幾千人的地步吧?他們六個在廣場上囂張了半天,可那些觀眾還是很熱情地捧場,為啥這小子一亮相,大伙全遁了呢?
「我日,不至於這麼邪乎吧?難道是傳說中的閃亮登場?」一直東瞅瞅西看看的他,這時才突然現,雷蒙那小子身上的戰甲竟然在光!
那件破爛的戰甲,那傢伙打獵時一直穿著的破戰甲,他讓水寒順手從牢裡牽回來,害水寒了半天營牢騷、看上去只能賣廢鐵的破爛貨,竟然真的在閃光!
光亮一閃一閃的,像一層水波一樣蕩漾著,讓流雲覺得很舒服。而他身體內的氣勁,竟然也突然開始運轉,體內那個青色的氣旋,歡快地轉動起來。
「難怪,是那套戰甲的原因?」他的心中突然隱隱一動,突然明白為什麼一見到雷蒙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流雲加快了腳步,準備追上雷蒙問個究竟。
當他快要追上雷蒙的時候,戰甲上的光芒突然一閃,一道白光朝著他電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