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兒,你真的決定這樣做了?」喬治聽完娜婭的話,前的愛女似乎變了一個人。
「是的,父親。這麼久以來,我始終像一朵溫室中的花兒,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風雨,卻還常常為自己的一點才華沾沾自喜。這兩場戰爭,讓我懂了很多事情。父親,我是你的女兒,但我卻再不想做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娜婭點了點頭。
「我想,真正讓你懂得這一切的,恐怕不是這兩場戰爭,而是某個人吧?孩子你是不是感到後悔了?」喬治慈愛地看著娜婭,微笑著問道。
「父親,女兒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一切回到從前,我相信我仍然會作出同樣的決定。只是他的變化真的太大了,我甚至不相信他會是從前那個人。事情到今天這步,也談不上後悔,只能說我與他最終還是錯過了。」娜婭歎息道,又想起了阿蕾曾經講的那個愛情故事。
「我看那個納蘭人也不錯,你不考慮下?」喬治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感覺有些無奈,淡淡地問道。
「既然有了他,我與納蘭也就不可能了。雖然他一直一心對我,但女兒不是個退而求其次的人。父親,我有種感覺,如果說納蘭是一個將才的話,那麼他將是開啟一個新時代的人,他將會給這個大6帶來許多不可預測的變化。」娜婭歎道。
「你居然也會有這種感覺?女兒,你的眼光厲害了呀!」娜婭對流雲的評價,讓喬治覺有些意外。
「女兒的眼光如果真厲害,當初怎麼會看走眼了呢?」娜婭苦笑道,「不過,看看他身邊的那些人。要麼不是貴族,要麼就是貴族中的異類。而他做地事,從不為貴族,而只是為了國家。軍隊在他的手中,真正變成了國家的盾牌,而不是貴族的工具。也許,他將會終結帝國的貴族時代。」
「你說得很對,孩子。這也是我為何一直努力培養他的原因,因為他是一個真正富有改革和創新精神的人。過去我時常同你炎天伯父討論一個問題。如果按目前的情況繼續下去,帝國倒底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討論的結果,讓我感到很悲哀,因為火雲很明顯正不斷走向衰落,這樣下去最終會敗亡。貴族經過數百年地蛻變,多數已經成為帝國的蛀蟲和負擔,但是我卻無計可施。」喬治緩緩說道,「而流雲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局面。看著那些貴族惶惶不安的樣子。我真的很慶幸你的哥哥能在遊歷時遇到他,並與他結下深厚的友情。我相信他們能為火雲帶來一些改變,為這個國家注入新的活力。」喬治緩緩說道。
「那我的請求,父親你同意麼?」
「孩子,在我答覆你前,能告訴我,你組建火鳳軍團真正地目的麼?」
「如果沒有競爭對手,沒有威脅,黑鷹獨立軍團只會變得越來越輕敵和自大。火鳳軍團,應該是繼黑鷹後。帝國第二個進行較大改革的軍團吧!」娜婭微笑道。
「你有信心麼?」
「嘿嘿,當然有了。那個自大的傢伙,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樣,我可以好好利用的。」
「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了。原本以為你只是一時衝動,沒想到你考慮得更多。孩子你真正長大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喬治慈愛地摸了摸娜婭的頭。但內心深處卻有些擔憂,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女兒的心,全放在了流雲的身上。
「休斯地事情怎麼處理?當日他的那種做法,確實很可恨!」
「孩子,這個時候,再來追究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會導致他與丞相卡斯洛之間的矛盾激化。休斯心胸狹窄,是成不了大事的。這件事只需要讓你哥哥知道。敲打下卡斯洛那老傢伙就行了。流雲是個聰明的人,也不會再計較這件事的。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大家心知肚明,但偏偏不能直接捅破,我想卡斯洛知道了這件事後,心裡會有些壓力地,只要流雲不揭破,他會做出一些讓步。」
「嗯。那女兒就去準備了哦!以後恐怕很長時間不能在你的身邊了,父親你要多保重!」
「孩子大了。終要離開身邊的。女兒,你走前我要提醒你兩件事。一是要嚴密關注西斯帝國的異動。在那裡可能潛伏有一股很恐怖的力量,這也是我同意你要求的主要原因。第二呢,父親想告訴你,一個女人再強,也要甘心站在男人的身後。默默地關心和付出,有時比任何事都能打動一個男人的心。」
「我記下了,父親。」娜婭說著,臉不由紅了。
夜晚,娜婭獨自呆在房內,出神地看著手裡潔白的信箋。信箋上寫的,是在皇宮夜宴後,流雲醉酒躺在花園輕輕吟著地幾句詩。在那個夜晚,當她走上前去為流雲蓋上一條毛毯,無助地他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裡。就那麼一個擁抱,讓娜婭的心中再也抹不雲他留下的痕跡。
「如果一切還能回到從前的話,我們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呢?你能那樣對花緋淚,足見你是個多情的人。看來,是娜婭傷你太深,才會讓你對我那麼地冷酷絕情!不過,你和我雖然錯過了,但終還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只是它們是屬於我的,你可能什麼都不會記起了!」
「納蘭將軍,你和公主現在進展如何了?」在前去皇宮的路上,卡斯洛與納蘭走到了一起。
「還能怎麼樣,我高攀不上啊,丞相大人!」納蘭苦笑道。
「那將軍可以努力了!近日聽說某人又用浪漫多情的手段征服了一位聞名帝國地奇女子,你如果不奮力追上,恐怕永遠追不上他了!」卡斯洛笑道。流雲擊敗獸人特使抱得美人歸的消息,近日已經傳遍了帝都,成為民眾津津樂道地話題,其帶給人們的快樂。不亞於火雲又打了一場勝仗。但這件事卻讓帝都的貴族們更感受到了巨大地威脅。他們甚至想像不出來,手握軍權,隱然成為軍方新的領袖的流雲,在得到羅曼家族巨大的財力支持後,會變得有多強大。
「丞相大人說笑了,納蘭怎麼能和他相比呢!」納蘭苦笑道。雖然花緋淚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但聽到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子成為他的人,納蘭的心裡還是會有種酸澀的感覺。
「沒想
個獸人特使明洛平日裡八面風光。關鍵時候卻是個納蘭將軍可別學他哦!」卡斯洛接著說道。
「納蘭怕還沒有修到特使大人地那份涵養!」對於獸人特使的事,納蘭也聽說了。他沒想到那個人慘敗在流雲手中後,就那麼灑脫地走了,臨走時還為二人送上了一份大禮。
「納蘭將軍,一個人不可能永遠有好運的。你或許不知道,很多貴族現在反而相當看好你,也看好你和公主!今天朝會上,可能還要研究、決定很多帝**隊的大事,該說話的時候。將軍可千萬不要再保持沉默了!」卡斯洛笑道。
「納蘭盡力而為吧!」納蘭微笑著點了點頭。
皇子世炎看著爭議不休的眾臣,不由地暗暗歎息。炎天一直沒有回來,讓朝中的風向生極大的改變。雖然皇子已經就炎天滯留伯處一事作出了解釋,但這些在官場打滾多年,在權力鬥爭中掙扎生存下來的老油條們,多數都是騎在牆上,隨時可能變向地傢伙。當他們意識到炎天元帥可能遇上事情了,動搖了起來。當一顆大樹倒下時,在樹蔭下躲的人都會去尋找第二顆樹。很顯然,還是一顆幼苗的流雲。不會是他們的最佳選拔,也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政治前途同這樣一個奇怪的貴族綁在一起。政治鬥爭的歷史早已告訴他們,崛起得越快,有時可能衰落得越快,而穩紮穩打的政治家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拔。
朝會爭議的焦點,再次集中到了戰爭中抗命、放棄守城職責地將領身上。而多洛雷斯和已故的格林將軍。成為了攻擊的主要對像。顯然,流雲在皇宮宴會上的恐嚇,並沒有嚇著這些貴族。在這種鬥爭的關鍵時刻,他們甚至忘記了巨龍的可怕,因為這個爭議對他們來說,不是為了左右一兩個將領地命運,而是在爭奪貴族對於軍隊的控制權,讓軍方將領明白,能決定他們命運的,除了皇帝外。就是他們。
流雲隨後的表現,讓很多人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選擇這個年輕人為新的靠山。這個風頭十足的年輕人,將他在政治鬥爭中的不成熟暴露無遺。面對貴族們團結起來後形成的巨大力量,他再一次顯示了初生之犢不怕虎的勇氣,和貴族們直接交上了火。
「我再次聲明,我堅決反對懲處多洛雷斯將軍。作為軍方的將領,他是負有守城責任,不能擅自撤退,而且在驚雷到達前。他一直是這樣在做,甚至連他年幼地女兒。也陪著他戰鬥在吉利城城牆上!各位貴族老爺們,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你們是否有這種的勇氣?我順便說一句,戰爭的勝利,不是奪取一座城,一塊地,而是要毀掉一個國家的戰爭潛力,讓他失去反抗的力量!順便說一句,帝**方的這條守城將領必須與城俱碎的貫例,只能說看上去很悲壯,實際上卻嚴重地損害了國家利益!我有時甚至在想,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讓城內的貴族們都能安全地逃走
面對貴族們的非難,流雲直接進行了有力地回擊。
「伯爵大人地話,我並不贊同。我也是名軍人,我覺得軍人應該把榮譽看得重於自己的生命!守土的責任在身,個人的生死算得了什麼?丟掉城市,就意味著失去了帝國防禦的一卒堡壘,是帝國的恥辱!城在我在,城失我亡,這才是帝**人應該有的氣節!」
納蘭一說話,便贏得了多數貴族的認同。作為軍方重量級的將領,他的表態在此時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一直閉目養神的軍務大臣約翰公爵,聽完了納蘭的話後,輕輕地搖頭歎息了聲。
「一次有意義的守城戰鬥,必須是為了達成某種戰略目的,要麼是拖延時間、要麼是消耗敵人。誰告訴我下,吉利城的戰鬥打到了那一步,再堅持下去有什麼意義?是不是讓叛軍晚到帝都城下幾個小時,帝都城裡的貴族老爺們就能智退叛軍?沒有意義的堅守,就是送死,白癡才幹的事!如果像納蘭將軍這樣優秀的將領,將來也會做出這樣的事,那將是帝**隊的悲哀!在你玉碎之後,我還是會相當鄙視你的!」
流雲的話,說得納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讓許多貴族議論紛紛。對於他的怪異作風,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沒想到他在朝堂上,當著皇子的面,竟然也會如此粗魯,並且話鋒直刺納蘭。作為軍方此時唯一可以依靠的腦人物,這種得罪軍方大將,實在是相當的愚蠢。
「流雲伯爵,請注意你的用語。」見納蘭尷尬的神情,皇子世炎沉著臉說道。
「好吧,請原諒我沒有一個貴族應有的風度!現在我再來說下格林將軍。巴特那城的淪陷,是約瑟夫叛亂帶來的結果,作為巴特那城的守將,我認為格林將軍是值得我們每個人敬重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議論!在大6戰爭歷史上,屠城的事時常生,導致悲劇產生的原因,往往是因為軍民死守城市,給敵人造成較大的傷亡,城破後遭到敵人血腥的屠殺。格林將軍沒有選擇這條路,他率領自己的士兵戰鬥到最後一刻,並不惜毀掉自己的清譽,以保住城內民眾。大家都知道,榮譽對於一個軍人來說,甚至比生命更寶貴,僅此一點,他稱得上帝**人的楷模!巴特那城最後的士兵們留下了一句話:我們是巴特那城最後的士兵,在我們死後,希望這座城市不會再有人流血!今天,我要提醒大家,戰爭來臨時,帝國的軍人在前線流血,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怎能讓他們再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