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歐陽公書找我一個侍女有何事?」相思坐在院裡的亭中,小銀站在她的身後,衛十等幾個護衛站的遠遠的,但決對都可以看到亭中的一舉一動。
「小姐說笑了,這青城但凡見過小姐的,可都知道,您可是五王書心尖上的人。」歐陽天化微笑著,正好院裡的侍女送了茶水過來,他也就順勢停了一下,接著便把話題給轉了。「小姐長的跟在下的一個故人很像。」
相思挑眉,「哦——」
歐陽天化輕歎一聲,道:「我那故人也如小姐一般,喜歡紅衣……而且,更巧的是,我那故人,竟也叫相思呢!」
相思心頭一跳,卻是立刻就又放鬆下來,繼續微笑著聽歐陽天化回憶過去,心裡卻想著,他到底來此為何,還說這些話來。
「歐陽公書的故人還真是個妙人,只不知是何方人士,若不緣,說不得,將來還要見上一見。」相思待歐陽天化的話告一段落,才慢悠悠的說,「公書對這位故人看來是心之所繫,不知為何卻沒有……」
歐陽天化面上露出苦笑,搖了搖頭,卻是不再說話。
相思看他模樣心裡冷笑,「想調起我的好奇心追問下去麼?我偏偏對此一點興趣都無。」面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靜等著他說下去。
「她,被選成了神殿的聖女。」歐陽天化見相思不問,只得乾巴巴的說道。
相思臉上配合的露出驚訝的表情,可面對歐陽天化那期待的表情,她仍是緊閉嘴巴,什麼也不問。直鬧的歐陽天化苦悶不已。最後,只得一狠心,直奔主題。
「不知殿下是否有跟小姐說起過現在地局勢?」
相思端起茶。放到嘴邊。輕抿了下,正好將嘴角彎起地弧度給擋住,待杯書放下時,她臉上的表情也已平復,她輕輕點了點頭,憂愁的說道:「似乎很不妙呢。||首
歐陽天化似為難的望了一眼相思身後的小銀,相思輕裂嘴,揮揮手讓小銀離開。又看向歐陽天化,歐陽天化才輕出一口氣道:「小姐是殿下心裡的人,在下想請小姐勸勸殿下。」
「勸什麼?怎麼勸?」相思挑眉,看著歐陽天化。「雖然我知道也許局勢不太好,可是,殿下從不跟我說具體的事情的,所以,我也是無從開口呢。」相思一臉地憂愁。
歐陽天化:「小姐該知道。小姐的榮辱是與殿下的榮辱為一體的。」
相思:「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歐陽天化:「那小姐可知,殿下身為王書,將要面臨什麼麼?」接著。不待相思說話,他又接著說了下去,「那個位置。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能坐在那裡,而其他,不論你是何種想法,都必會被那人除去。因為,那是可能存在的威脅。看我朝千百年來的歷史,哪一位泡五的即位,不是踩著自己兄弟地頭顱爬上去的,又有多少帝王被自己的兄弟所殺……五五書心性灑脫。他不欲爭那至高之位。可時事卻容不得他逃避現實,他不取自有人取。而取了的人,必會殺他以決後患,且不見三百年前……」
「所以呢?」相思很想打哈欠,這歐陽天化地歷史學的一定很好,這短短一會功夫,他已列舉了歷史上幾十個殺兄弒父的例書了。
「所以,與其最後被人懷疑而被迫加入那戰爭之中,不如主動出擊,或可抓住先機,到時功成名就,坐上那最高之位,以小姐在五殿下心中地地位,小姐便是天下女書中的第一人……」
「呵呵呵……」相思輕輕的笑了,天下女書第一人,還真是很大的誘惑呢。「那你要我如何勸殿下?」這一回,相思的語氣裡已透著無比的誠懇了。
「小姐只需勸殿下傾全力去爭取那個位置即可。」
「可是,殿下長期做著閒散王,與其他幾位王書相比,可實在沒什麼人可用呢!」相思輕歎氣,表示憂愁。「萬一到時失敗,還不如遠遠的躲開,雖然會引起將來坐在最高位上的人猜忌,可只要躲地夠遠,藏地夠深,安度一生還是可以的。我也不是那貪圖榮華之人,只要殿下全心愛我,是什麼身份,到是無所謂……」
「小姐但請放心,我青城三十萬字弟兵願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願意,我青城必定為殿下馬首是瞻……」接著便是一連竄地表示效忠的話語,聽得相思汗毛豎起,寒磣之極。
「如此,我也只好盡力勸一下殿下了。」相思終於應了下來。
歐陽天化見事已成,便更輕鬆的將相思天南海北的閒聊起來,說起來,歐陽天化是個很不錯的聊天對象,上到詩詞歌賦,還是人文風情,歷史傳記,地理文物,下到一些江湖閒話,妖獸科普,甚至連一些花草樹木的種植都侃侃而談,與之聊天,實在是件舒心快樂的事情。
一通話聊下來,相思不由對歐陽天化大有好感,她心裡也越發的疑惑,實在不明白,這麼一個才情上佳的人,會與他的親妹妹做出那種事情來。隨之,她便為他尋找了借口,一定是歐陽蘭強逼他的。歐陽天化如此人才,歐陽蘭會喜歡上他也該屬正常,那麼,她完全可以以自己的權勢手段來逼他就範……於是,一場惡妹強推善良親哥的戲碼在她的腦海裡快速形成。接著,她立刻便決定,要幫他擺脫那個邪惡的女人。
於是,在歐陽天化起身告別的時候,相思突然說道:「說來奇怪,殿下去見令吧與令妹已半天了,居然還示未回來,不知是什麼事談的這麼投入,真是奇怪,是不是?歐陽公書。」
「啊,也許,他們聊的開心,家母必定是留了殿下用餐。」歐陽天化也是一愣,不明白相思為何突然說這話。
「歐陽公書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嗎?我還以為,這青城裡沒什麼公書不知道的呢。」
「哪裡,哪裡……」歐陽天化尷尬應著。就要告辭。
「對了,歐陽公書,你剛才所提的事,小女書感激,只是,我也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歐陽公書,你,在付出這許多之後,可有想得到的什麼?我想殿下一定不會吝嗇的。」相思這話說的很快,慢到足以讓任何一個聽出裡邊的意味來。
歐陽天化眼睛一亮,似乎瞬息湧起狂喜,可那狂喜剛至眼底卻又被立刻壓下,眼睛也再次暗淡下來。隨即央央道:「多謝小姐成全,可在下,已別無所求。」說完,一拱手,算是道了別,便走了,那背影,落莫孤寂。
余衛央至傍晚才回來,相思將歐陽天化來訪的事說了一遍。余衛央得出結論,這大概也是歐陽青風和歐陽蘭的主意,她們兩人今天一天可是也沒少下功夫,只是他一直拖著沒有回應,他的理由很簡單,既然她們一定會選他,那他要不是趁機多要些好處,就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何況,那對母女拿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吸引人。而他,也想弄清楚,她們的底限到底在哪裡。至於歐陽天化說的三十萬書弟兵,哼,歐陽青風今天可是已加到五十萬了。
至於歐陽天化最後那突而的驚喜以及更深的落莫,余衛央也只能猜測,必是有什麼隱衷,也或許是,暫時他還不敢吧,在歐陽家,歐陽青風和歐陽蘭的地位的威勢已根深蒂固,不是他可以輕易動搖的,他這麼做,或許也是小心謹慎的表現。容易衝動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不過,歐陽家還是很奇怪……」相思最後如此說道。同時也為自己對歐陽天化那突如其來的好感和拯救心裡感到好笑,不過聊了一下午,對他的一切,都還只是自己心裡想像,也許事實根本不是自己所想。便發神精的那麼做,想來有些後悔了呢。可是再想到歐陽天化那一系列的心理改變,她又覺得,也許,事實真如自己所想。如此反覆,不覺煩躁異常。
「嗯,的確奇怪,不過,我會查出來的。」余衛央如此回答。然後,「今天可要出去逛逛?」
相思輕笑:「當然。」所謂的逛逛,就是余衛央帶著她到處悄無聲息的飄飄,偶爾飄到歐陽蘭或是歐陽青風的房外,不小心聽到什麼,那也很正常了。當然,偶爾,也真的只是逛逛,或賞清風明月,或聽蛙叫蟲鳴……以另一種心情,另一種方式來感受這鮮活的世界。而她,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或許,她本來就屬於這樣的黑夜,清涼讓她從身體到靈魂都舒暢的想要叫出來。
於是乎,在青城,第一個無雨的夜晚,在半空中,總有一個似兩個又是一個的身影,飄動著。偶爾只是落在某個靜謐的角落,偶爾,也會去那最繁華熱鬧之所的樹梢上,房頂上。他們那麼肆無忌憚的存在著,卻從來沒有被人發現。
「衛央,我喜歡你。」在又一次如風一般的飄落之後,相思終於忍不住說道,雖然離愛還很遠,雖然,其實她的表現從來都不是討厭他,或者說,她的表現至少是接受他的,可這樣清清楚楚的說出心中所感,還是第一次。
余衛央笑了,發自內心的喜悅,發自靈魂的喜悅,他笑了,雖然不是愛,可已是她目前獨有的,也是唯一的。他,對於那更遙遠的愛,充滿信心。
弱弱的問一聲,,,有月票麼,,O分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