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日,余衛央和小銀後進入那詭異山谷。
只一步之隔,便是兩重天地。谷外天高地闊,風爽雲浮。谷內卻是陰霾暗淡,怪石岐立。不,不對,至少不完全對。至少,在那些有著防護的陸家人眼中看來,並不是這樣。他們看到的依然是天高地高,如畫風景,更有一些讓人吃驚的吃象。比如,那些溫馴的妖獸,那些分不清是何種種類妖獸。
可在余衛央和小銀,還有之前進入的賀藝的眼裡,便是那種完全不清面前之景為何物的狀態。
余衛央開始的確有些大意。雖然這個神秘的幻境的確讓他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可惜,他卻是無比自負的。因為他知道他自己的實力早已是超脫這個界面的存在,正常情況下,像他那樣實力的人,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至少,也是不能長期存在的。不過,誰讓那地藏近乎有求於他,也願意助他,所以,才會給他弄一些特權。
他可不像相思,一切都懵懵懂懂,他對這一切可是瞭解的相當清楚。知道自己的優勢。所以,在看到這神秘幻境時,他想的也不過是不想讓相思輕易涉臉,不是他無法保護她,而是,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驚嚇。
可惜,在沒有了相思之後,他卻開始大意了起來。他的心底始終還是以為,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有比他更強大的存在,哪怕是那個還沒見過面的巫神和魔神,他也從不曾將他們放在心裡。從他在這個世界紮下根的那一刻,他早就已經小看了這天下人。
於是乎,在心無所掛的情況下,他很冒實的就闖進了那個幻境。甚至沒有仔細去研究,沒有去考證便進去了,其實在他心底,也只是覺得,這個陣只是小把戲,讓他覺得有些趣味了,提起了一些興志,便決定陪著佈置幻境的人玩玩。
在陣外看那山谷,與一般所見並無二至,當然,如果是仔細的觀察的話便會發覺,那山谷裡的景色可謂數十年如一日,從不曾變動過,甚至連陽光照射下來的角度都不曾度過。關於這一點,余衛央自是發覺了。也因此,他認定,佈置這幻境的人,雖然手法很特別,但功力實在不行,所謂幻境的最高境界,便是讓人無法分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幻境。而眼前的,實在是上不得大檯面。
當余衛央一腳踏入陣中,他便知道,他輕敵了。
幻境,無非是擾亂人的精神力,讓人參生幻幻覺。可是,他卻發現,他進入陣中這後,精神力未曾受到任何影響,可幻境卻早已是一變再變,幾乎是一步一景,一步一世界。前一步還是塞外黃沙,再一步又青青草原,再一步又可能是北極冰原……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進來之後,便再也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人,別說陸家的基地,賀藝,連必然跟在他身後的小銀,他都找不到。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幻境,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精神力,按這樣的理解,也就是說,看前看到的萬千景色,都不是幻覺。
可這分明是幻境,如果不是幻覺又是什麼?雖然不論是那寒冷的冰雪,還是那赤熱的黃沙,都讓他感覺那麼真切,但他知道,那決不可能是真實的。他的精神力未曾受到影響,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裡。
佈陣的人必定只是為了防禦而不是殺戮,因為他進陣那麼許久之後,除了被困和那眼花繚亂的風景外,沒有受到一點傷。
如果是一般人,必然會迷失在裡面,永遠困在裡面,如果無人相救的話,結果便只有死亡。
余衛央很自負,可他的確有自負的水平,這小小的幻境的確不能傷他,甚至連困他都做不到。這個幻境也的確如他說的,真的上不了檯面,雖然他輕敵,雖然他小看這天下人,可是,他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只輕輕一想他便全然明白了。這實在算不上是什麼高明的幻境。雖然陣中已極盡巧妙的一步一世界,可那世界卻也是一層一變的。風景便只是如畫裡的一般,只有顏色而沒有生命,那赤熱寒冷也從不曾有一絲變動。
破陣,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是余衛央自己說的。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而且,因為他在陣中一陣沒發現什麼不妥,所以才放心的離陣而去。將早已迷失在裡的賀藝和小銀丟在了裡面。連瞧都沒瞧一眼。
這也就是造成了小銀會受這麼重的傷害的原因。
簡而言之,小銀根本就沒能通過幻陣,只在余衛央以為沒有任何傷害的紀境裡呆了幾天,等余衛央回來之後,再找著她的時候,她便變了那個模樣,全身功力被幻境吸光,甚至連維持人形都不行。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幻境對人除了一點混淆視聽外沒有一點作用,卻對妖獸有這麼大的傷害?」在相思的惱怒責怪的眼光下,余衛央終於不得不小聲的抗議道。也是,本來他是看到那陣後居然有不少的九階妖獸,怕小銀跟賀藝跟著,會輕易被人發現,所以,他才想著,不如將這兩人留在陣中,陣法不傷人,在這種時候,卻是最好的保護。他想的對,可惜,小銀卻是妖獸,而這陣法,對人或許不具有攻擊力,但對妖獸,卻是致命的所在。這也是為什麼,山谷裡那麼多的高階妖獸,都不敢逃跑的原因。
相思白了余衛央一樣,還好小銀只是暫時的,時間長了,終是會恢復的,只是,現在看賀藝那心事重重的樣書,她又覺得,這樣讓小銀輕易暴露在他的面前,似乎有些不妥。
輕歎一口氣,現在這些她也管不了了,只願賀藝能想通吧。
「那白虎媽媽呢?你找到它沒有?」雖然剛剛的眼神帶著責備,但也只是對於他的疏忽而導至小銀的受傷。責備也只有那麼一點點。給余衛央倒上茶,她便問起他這一行的目的,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見到了。」余衛央輕飲。
「怎麼樣?」相思急問。
「它很好,因為懷孕,陸家的那些人對它照顧的比對親媽還好。「
相思皺著眉,繼續聽著。
「它自己也不想出來。」
「為什麼?」
「呃,它說,它找到它的丈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