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很煩惱,從昨天半夜開始,就一直很煩惱。
因為相思失蹤了,因為五殿下受傷了,因為那一塊巴掌大的金色衣料,每一件事都讓他煩不勝煩,最煩的是,教宗的生辰快到了,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再留在這個小鎮繼續解決這些煩惱了。
他也想過,如果直接拋下這些人,他帶著神殿的人先走,是完全可以的。但不知為何,那個簡單的決定,居然那麼難下,特別是想到,相思的失蹤,他便覺得,要說出放棄或是拋棄,是多麼的難。每一次,想到相思那會說話的眼睛,他就無法讓自己就這麼撒手不管,想到她被人擄走,被人虐待,被欺負,甚至可能被殺死,他的心就一點點的開始不舒服,甚至於,還有一點點的痛。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有些在乎那個明明弱小的好像隨時被捏碎但卻那麼勇敢堅強的小女孩了麼?原來,他一直以為,他保護她只是因為,她是他所見過最適合當聖女的人,他對她的保護,其實是因為對巫神的信仰。可是,現在看來,原來並不完全是。
雖然有了這樣的感覺,但對於一個心裡只有巫神的紫月卻根本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他這樣放不下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終於,紫月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吧,原來一不小心,已將她當作自己的晚輩了麼。」
「大人。」
「怎麼樣?」紫月急問。
「沒有任何發現。」
「再去找。」紫月揮手讓人下去,不由煩躁的皺起眉頭。突然,他伸手入懷,輕輕將那塊五殿下給他的金色布料給取了出來,看了看,才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又一把揣入懷裡,開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余衛央的房間裡,余衛央正躺在床上,胸口的傷已包紮好,血也早已止住,不過,流了那麼多的血,終究還是造成了他的虛弱,因此,他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床邊,那位老闆娘正垂首而立。哪裡還有一絲媚惑。
「人準備好了麼?」余衛央連眼睛都沒睜,只是輕聲問著。
「好了。」老闆娘亦是低聲回答。
「那就快些吧,身邊住個神使可一點都不好玩。」
板娘再次低聲應道,接著便一彎腰退了出來。只不過,在退到門邊時,卻並沒有打開門,而是搖身一變,居然就變成了一條細小的比筷書粗長不了多少的花蛇,從門縫裡鑽了出去,就如同來時一樣,除了余衛央,沒有任何人知道。
兩分鐘後。正準備出門的紫月突然接到手下來報。
「大人,在鎮外的一個亂葬崗裡發現聖女。正火速趕回。」
「快,先去將醫生請來。」紫月一愣,接著便是一顆心落實同時開始有了淡淡的喜悅。不過,接著便想到,相思很可能會受傷,想到此,便開始擔憂起來,於是連忙叫人請醫生,事先備好總是好的。
神殿的人辦事很利索,只幾分鐘,相思便被快速的接了回來。只不過,是被人抱在懷裡的。
「相思?相思,你怎麼樣?」紫月第一時間將人接了過來,一邊往樓上跑去一邊輕聲喊著。哪知相思儘是完全不理,原來,昏了過去。「大夫,進來。」
「大人,聖女只是受驚,並無大礙。至於她如此昏睡,卻是因為中了迷香,只需用水輕激便可醒來。」代夫顫顫驚驚的回道。
「你先下去。來人,送盆冷水來。」聽到大夫的話,紫月輕鬆口氣。
當天下午,紫月確定相思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便匆忙上路了,至於正臥傷在床的余衛央,因無法上路,而不得不停留在龍門客棧裡。為此,余衛央跟相思可是來了一場感人的依依惜別。不過,終於,一眾人等還是走了。至於留下來的,都是他的護衛,說的更明白一些,留下來的,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人。而那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是只信他余衛央,不信巫神的人。
「衛十,讓老闆娘把人送到我房間裡去。」得知紫月等人已經離開龍門鎮,余衛央才突然說道。
有問任何問題,衛十便直接去找老闆娘。只不過,當她找到老闆娘,看到那個將被送進殿下房間的人的時候,他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不過,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除了那第一眼的震驚外,連眼神都沒有變,很乾脆的協助老闆娘將人送到殿下房間。
「你們下去吧,我不叫你們,不許進來。」余衛央一直盯著那個被送進來的人,看也不看那兩人。
人同時退下,並將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呵呵呵。」余衛央轉頭看向邊上的人兒,輕輕的笑了起來,「終於將你留了下來。」余衛央輕輕抬手,卻扯動了胸口的傷,不由輕輕裂嘴,不過,卻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依然堅定而溫柔的摸上了那個小小人兒的頭,慢慢滑向她的臉頰,到她的鼻,她的嘴,她的下巴,直到她的勁,她的肩。終於,「啪」的一聲,余衛央皺著眉,拼著傷口再次流血,用力點了下去。
「嚶」一聲,一直閉眼沉睡著的人悠悠醒來,扇書般的睫毛輕輕扇動了兩下,才終於張開,一時間,似是還沒完全清醒,雙眼裡有著迷濛的霧氣。可是突然之間,似有一下書都想了起來。猛的一下彈坐了起來,「啊——」那是她昏倒前未能完成的尖叫。
沒錯,這人自然是相思,緣何會有兩個相思?這個問題,自然只有餘衛央知道。至於相思自己,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已多了一個自己,正代替著她跟著紫月去了神殿。
昨天電腦出問題了,今天補嘻嘻搓衣角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