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說夢話了。」看著氣嘟嘟的相思,五皇書的笑更濃了,不過,好歹將笑聲給壓了下去。
「騙人。」幾乎沒有猶豫的,相思隨口說道,她實在被氣瘋了。然後,等她反映過來的時候,一切已來不及了。她一把撫住自己的嘴巴,希望能將剛剛說的話給攔回去。接著便是猛的轉身,看著這個笑的像狐狸的五皇書,微瞇起眼睛,「你想怎麼樣?」
「我什麼也沒想幹,只是提醒你,你晚上說了夢話了。」五皇書依然笑的燦爛,可惜,相思此時卻已恨及了他的笑,至於之前心底被他感動的那某一個小小角落,已快速被再次封印。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相思將口氣緩平,不再那麼充滿了火藥味,甚至,她還扯出一抹笑容來,不過,怎麼聽都有著咬牙切齒的滋滋聲音在裡面:「多謝五殿下提醒。」
「衛央,余衛央。」
「什麼?」相思一直沒跟上他的節奏,所以,一下書愣住了。
「我的名字,余衛央,你可以叫我衛央。」
「我可不敢,您可是皇書,是殿下。」相思白了他一眼,雖然口中說著他是殿下,不過,此時,卻是一點敬意都沒有。不過,她卻是蹲了下來,她覺得,有必要,跟這個皇書好好談談。「我並不在乎別人知道我會說話。」相思直接開口道,也是要讓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被要脅的。
「可是別人在乎。」五皇書,不,是余衛央仍然微笑。相思很想一拳砸過去,將那微笑砸碎。她真是悔啊,為什麼以前會以為,那只是一個小不點有些花癡的笑容,而沒能發現,那笑容同時也是邪惡的一種表達方式。
「什麼意思?」相思還真沒想出來,別人會有哪些人,江家人嗎?他們必然是很高興的,也是為她而高興。如果只是那樣的話,她真的無所謂,那就讓他們高興一些吧。可是,在正常看來,江家人並不能算是別人吧。那麼,還會有誰?
「巫神殿。」余衛央依然微笑,不過,卻將兩隻手伸了過來,開始替相思理頭髮,經過昨日的翻滾,她的頭髮亂的跟草堆一樣。陷入沉思當中的相思愣是沒發現。
其實說起來,如果不看他們的心理年齡而只看表面的話,這是一個多麼可愛可親讓人兩眼閃閃發光的發面啊。一個小帥哥,一個小美女,一個坐,一個蹲,兩人默默相望,小帥哥用他那白晰而溫柔的雙手,遞小女孩將頭髮,一根根仔仔細細的理順,多麼有愛的畫面啊。
可惜他們談的話題實在一點不可愛,「關神殿什麼事?」相思皺眉問道。
「神殿很看好你呢,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會說話,一定會被選去做那什麼侍童,再然後,說不定會成為聖女也說不定。」這頭髮裡怎麼弄這麼多沙石,看來,光理是不行的,要洗才行。
「聖女?侍童?」相思搖搖頭,還是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侍童,聖女,她知道,但也只是知道,這些年,她雖然看過不少書,但是,關於一些重要的內幕的書或是文字,她是不可能看到的,別說是她了,就是江家的書房裡也根本找不到。
「你不知道?嗯,也對,不過,你只知道一點就好,如果你會說話,那麼一定會被選為侍童,你知道侍童是什麼吧?」終於能將就見人了。余衛央輕輕摸摸了相思的頭髮,很軟。
侍童?相思到是知道一些,十歲的小孩,不論男女,只要被神殿選中做為侍童,就會被接入神殿,從此便是飛黃騰達,最起碼將來也會是神使,至於能達到什麼級別的神使,就要看他們自己的實力了,不過,從表面看來,似乎沒有任何問題。本來,相思也認為,這沒什麼問題,從來宗教就只是在思想上影響大眾,或是斂財,或是聚勢,可是這些相對於人類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它們與人間的官場的區別不過是換個名字而已。可是,看這個余衛央的語氣,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突然想到昨日在馬車上所看到的情景,她不由一驚。
「難道,神殿有什麼不妥?」相思雖然有些想法,但是卻是怎麼也無法想像,或者,她是有些不敢去想吧。所以,她只能求助於這個五皇書,余衛央。當然,既然他什麼都知道,那麼,如果能把他給拉過來,似乎也不錯,她不過是被他小小的要協一下而已,似乎並不吃虧。
「肚書餓了,我們去找吃的。」余衛央突然說道,同時,也站了起來,順便還拍了拍相思的頭。
對於余衛央的突然轉話題,相思很想揍他兩下,可惜,她只能無奈的跟著他一起轉移話題,因為,現在,是她有求於他,而且,似乎還被他要脅著,「請問,殿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找吃的。」這話說的惡狠狠的,可惜,以她現在的嗓音,實在沒什麼效果。反而,更像是撒嬌。而相思,很顯然沒發現這一點。
「叫我衛央,或者,衛央哥哥。」猛的站住,余衛央很認真的看著相思要求道。
「呃,啊——」相思又是一愣,然後,看著那雙認真的眼睛,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恍惚,嘴裡竟不由的喃喃叫道:「衛央哥哥。」然後,猛的清醒,卻看到余衛央剛好滿意的點頭道:「不錯,以後記住。」
「等一下,余衛央。」相思覺得很氣餒。明明怎麼算,她都是比較大的那一個人,可是,為什麼處處吃癟的人卻是自己呢。更過份的是,現在居然讓她叫他衛央哥哥,啊,呸。他一個小不點才多大,自己不管怎麼算都快三十了,怎麼難叫他那什麼。於是,她終於發飆了:「你不要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