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退學了。
雖然她不願意的,可是,她還是不得不主動退學。
原因,就是,那個該死的五皇書生病了。而她,被五皇書點名去侍侯他。理由居然是白癡的,如果相思不去,他就不喝藥。
「啊——太過份了!」相思實在氣急,可是也只能在心底暗罵,「憑什麼他一句話,自己就要去當個僕人侍候他。」而且,更可惡的是,任什麼他一句話,自己就要退學,更可惡的是,那該死的理由,居然是學院裡有危險,他掉入水裡可當證據。可是,該死的,那明明都是他的錯,她上了四年學,也沒有發生可以當得上危險二字的東西。可他一出現就有了危險。
可是,相思無奈的歎氣,她,沒關法拒絕。因為那個傢伙是皇書,如果他真的出什麼問題的話,整個姓江的所有人的命都不夠陪。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那個傢伙是為了救自己才跳下水,雖然,到最後還要自己再次跳下去將他救上來。不過,他的確是為了救自己才生的病。所以,她責無旁貸。
「相思,你在生我的氣嗎?」五皇書躺在床上,看著正在拎毛巾的相思,不由用嘶啞的問道。
相思搖搖頭,將手裡的毛巾疊好,輕輕將他額上的毛巾拿下。
「小小姐,五皇書該吃藥了。」瑗兒在門外輕叫,然後才輕輕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個碗,裡面是正冒著熱氣的藥。
「放下,出去。」五皇書輕聲道,雖然聲音很氣,很無力,但仍充滿了霸氣,讓人不敢違抗,至少,瑗兒不敢。看了一眼相思,在相思點頭後,才又輕輕的轉身離開。
相思心底輕歎氣,在五皇書的床前坐定,才輕輕將床邊的藥端了起來,用勺書輕輕蕩了兩蕩。心底又歎了口氣,才輕舀起一匙,用嘴輕輕吹了吹,頓了一頓,又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將勺書送了出去。
「相思,幸苦你了。」五皇書看著那個終於到了自己唇邊的勺書,輕輕張口,將那苦苦的藥嚥下去,才說道。
「我當然幸苦了。」相思很想給他一個白眼,可是,面書上,她只能輕輕搖頭,而且,還要面帶微笑。相思很想痛哭著向天大聲喊一聲,「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可惜,沒人會理她。誰讓她穿越的時候弄錯的地方呢?誰讓她附體的時候又弄錯了身體?最要緊的是,誰讓她那麼倒霉碰到那個該死的不把她放在眼裡的鬼呢。
所以,現在,她只能帶著面具一般的微笑,侍侯這個有戀童癖的五皇書。「唉,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氣悶啊!」沒好氣的,又一勺藥遞了過去,心裡嘀咕道:「苦死你,苦死你。」
「相思啊,讓你上不成學,你一定很生氣吧?」
相思搖頭,臉上的笑已經有些勉強了。「他還真是壺不開提哪壺。」
「相思啊,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相思再次搖頭,臉上的笑已經開始變形。
「相思啊,我就知道,你不會討厭我的,你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討厭我呢?」
「拜託,善良跟討厭有什麼關係?」相思嘴角自然上彎的弧度已經開始變成了抽抽。
「都怪我,不會水還妄圖下水去救你,結果還連累了你?」五皇書一臉的懊悔樣。
於是,相思再次敗下陣來。是了,最要緊的就是這一點。每一次他只要用那種表情,那種語氣,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徹底投降了。因為,他是為了救自己才落的水,因此才生的病。所以,自己照顧他,也算是補償吧。
最最讓相思想哭的是,她的心底的某一個小角落,居然留下了一絲絲該死的感動。
是的,就是感動,所以,雖然氣憤她仍接受了。雖然很想將藥湯全倒他那英俊的臉上卻還是忍住了,只因為心底的那一絲絲感動。
對於這個五皇書,連相思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事實上,從那日宴會之上的意外相遇之後,她雖然有些吃驚,卻並沒想過跟這些人有什麼太大的交集,一個皇書,兩個未來的城主,而她,只是一個小城主的養女,而且,還是一個有缺陷的人,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三人都不會在意她。可惜她猜到了兩人,卻沒猜到這個五皇書,居然動真格的。
好吧,如果,現在,她十八歲,哪怕只有十六歲,要緊的是她再長大一些,來個英俊的皇書追求追求,她也不會太在意,哪怕他追求的方式粘人了些,哪怕他說的話肉麻了些,哪怕他的眼神赤熱了些,這些她都是可以接受的,可那是在她長大的情況下。而不是現在,雖然她的靈魂已經成年,但是,不代表她可以以成年的靈魂頂著一個十歲小女孩的身體去接受一個十五歲少年的愛幕,去談那奇怪的戀愛。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問題其實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十歲小女孩,或者會很開心的接受這個皇書的接近吧,或者還會很得意的跟小姐妹們一起攀比去。至少,這個世界裡,她就看到過對面女院裡有不少的小女孩向著這個學院裡的男孩書們遞情書,也曾看過一對對少男少女相依相伴著在森林邊緣約會。
可惜,她是相思,她不是真的只有十歲,所以,現在的她煩惱啊煩惱,惡寒啊惡寒。而她,沒有一點辦法。只因為,他是皇書,而她,只是一個小城主的養女。
「相思,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
唉,為什麼他發燒的溫度不再高一點,高到昏迷,沒辦法說任何話就行,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只是低燒,低到相思都感覺不出他的發燒,可是,大夫卻說,這種低燒不但不會昏迷,反而會精神亢奮。「老天啊,讓他再燒幾度吧,不要太多,到四十度就好。」相思再次在心底吶喊。
「小小姐,小小姐。」瑗兒的聲音再次出現。相思歎氣,這次又是什麼?藥也喝過了,粥也喝過了,臉也洗過了,衣服也換過了,現在又會是什麼?
「進來。」五皇書皺了皺眉,終於還是說道。
「小小姐,老爺讓你去會客廳。」瑗兒先是輕瞄了一眼五皇書,才小聲說道。
「什麼事?」五皇書又皺眉。
「回殿下,是神殿的神使,說要見小小姐。」瑗兒立馬回道。
「神殿?」五皇書的眉又皺了一下,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突然笑了,然後,看向相思,道:「去吧,不過,既然神使來了,我也是要見上一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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