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禿驢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石忠望著這終年都是笑意妍妍的如來佛祖,不禁暗自揣測這張佛門笑臉下究竟隱藏著什麼險惡的用心。
不過心中掐算半天,石忠也堅決不信自己會被這如來佛祖暗算,無論法寶還是別的,他石忠自問能和這如來分庭抗禮。只是石忠心中總有些不安,細細琢磨又不知是何物作祟。
身為青丘山門下大弟子,又有了混沌鐘的石忠,可謂是無往不利。正應了當年周成臨別之際,送寶之時的那句話「有了此寶,天地之大,大可去得!」
石忠可是真宗的青丘山成教弟子,乃是周成一脈直系大弟子。**他所修所學可都是最正宗的青丘山絕學,並不像那青家三兄弟,學的乃是石忠依照典籍傳授的,其中精妙,早已經少了許多了。
當年青丘山門下,講究言傳身教,因材施教。周成神功絕學雖多,但從不讓門下弟子因噎廢食,他總是主動地引導他們選擇適合自己的功法,雖說神通最高深處,萬法皆通,但弟子畢竟是弟子,哪有老師那麼厲害
孔宣主修的元神金身之術,最為天地大神通所知的一次表露實力,是在當年封神一戰之北海大戰末期,他和那准提道人在東海鬥法。孔宣雖只為道門二代弟子。不似那准提道人乃是正宗的道門一代弟子。然而孔宣卻破天荒地以元神金身之術,輔以五色神光分身之術,令人驚詫地將堂堂聖人給刷落五色神光裡去了。
東海黃靖主修七十二變之法,鐵扇嶺牛魔王主修三十六變之術。后羿主修落日箭法,白雲主修地一變之化!
如此一來,當年石忠卻是沒有選這些多有同門選擇的主修之術,而是選擇了周成觀盤古開天,結合自己對大道的感悟從而創出來的開天九式,九式開天!
作為唯一與石忠主修相同地青丘山一脈弟子,卻惟獨只有那連山門都沒有入過的鬼谷子,如今也是大羅金仙頂峰,准聖之境在望。**如此一來。這開天九式的威力,至剛至強,由此可見一般!
如來佛祖道:「佛修來世,佛修善果避惡因。魔修性直,魔修今生。魔修慾望。佛魔不兩立,自然做過一場。道友卻是太多顧忌了!」
「哼!」石忠冷哼一聲,這如來小兒的眼神好厲害,但憑自己的微微猶豫。**就看出了自己些許想法。石忠不禁暗怪自己是太過慮了,身為魔界之皇者。自然不該懼怕任何風險才是。
其實這種小心翼翼,也是青丘山的傳統。當年周成早就告訴過門下,打人不過先下手,如果你不背後下手,而別人卻主動讓你下手的時候。那麼不是陰謀。就是別人想死。
很明顯,如來不想死。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實力絕對信任,那麼如今就是有陰謀了。
「還須小心!」
石忠不禁暗道。**他本來還想讓門下先多做些爭鬥才是,沒想到這如來小兒卻是提前上陣,還指名道姓地要自己迎戰,身為魔界之皇,他怎能退避,自然是只能欣然迎戰。
「阿彌陀佛!」
只見那如來佛祖一聲唱諾,頓時七寶妙樹杖閃爍起灼灼光輝,卻是意欲行那刷人面皮之事了。
如來將那手中的七寶妙樹杖一個斜斜地揮動,只見一道七彩神光頓時劃破虛空,朝著石忠面皮刷過去。
這裡兩人開打起來了,仙魔佛三方地人可是好生看起了熱鬧了,反正城池有大陣守護,眾人看護之下,兩人的爭鬥不會波及。**
而自從諸聖黃昏之後,各界尋常修行者已經很少當面見到這種准聖以上級別的人當場打鬥了。
石忠見那如來攻來,也不著急,手中所提的混沌鍾一聲輕晃,頓時化作一個大鐘,只是一個騰閃,頓時上了頭頂,成了防禦至寶。
這打法也著實有些讓人鬱悶,你說你頭頂有那至寶高懸,遇上等閒高手,已經先處了不敗之地了,任別人偌大法力神通,又豈能佔你便宜。*
果然,七寶妙樹杖的七彩神光刷到石忠身前時,就被那混沌鍾一陣黃地雲光擋在外面,須臾之後如那漫天光雨飄灑下去了。
「七寶妙樹杖倒也非凡。不過要想奈何我這混沌鐘,呵呵,如來,你怕是要失望了!」也許是對混沌鍾瞭解日深,石忠對這混沌鐘的喜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從內心最深處,他甚至有些慶幸當年的聖人大戰,因為沒有聖人大戰,就不會有現在地聖人不出,更不會有自己老師的修為俱損,而這等先天至寶也就根本輪不到他石忠來用。*
後天之人想要得那先天至寶,無異於癡人說夢,即便有異寶出世,也多半被聖人搶走了,便是准聖也難以覬覦半分。
如來毫不在意,卻是依舊一下又一下地用七寶妙樹杖朝著石忠刷過來,無一例外地,七寶妙樹杖的神光都被那混沌鍾擋住了。
屢攻無效之下,如來卻是欺身上前,七寶妙樹杖也實打實地刷到混沌鍾之上,但任那如來如何刷動七寶妙樹杖,也是無功。
石忠此時倒是更有驚詫了,這如來居然不用神通之術,難道他真以為他如來佛祖能單憑這七寶妙樹杖破了自己混沌鐘的防禦,而且還是孤身一人。**
在石忠想來,能破這混沌鐘的防禦,除非是聖人,或者是許多准聖聯手,不然一兩人單憑法寶之能,怕是難以奏效!
卻說這如來施那七寶妙樹杖,忙了半天依舊破不了石忠頭頂那堅硬的烏龜殼,卻是停下來了。
「阿彌陀佛!吾素聞石忠道友乃是青丘山門下高徒,卻不知今日為何只見道友躲避靈寶之下,卻不見那青丘奇術?道友身為成教教主,如此作為,卻是難免讓那不明就裡地外人以為道友所學不精,只靠了門中奇寶庇佑。*
如來佛祖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石忠一聽,臉皮頓時掛不住了。這青丘山成教之主,他本意是坐定了地,即便現在有那孔宣和自己唱反調,石忠卻是打算早晚要憑手段,讓他們信奉自己,奉自己為成教之主。
本來缺乏大戰經歷,石忠也沒有遇到過特別厲害的人,如今一上來,自己就仰仗著混沌鍾而不施展自己所長地青丘山絕學,似乎確實讓人有些看低。
石忠望著那越來越讓他噁心的佛門慈悲笑,心裡不禁暗道,原來你這廝只用法寶,不施神通是為了逼我就範,哼,我就是便宜你了,看你又能如何!不過,我即便不用靈寶,也不至於敗給你,如今一番爭鬥,正好顯我石忠手段,也好讓三界信奉。
其實,石忠心裡也想的好,即便萬一有危險,我混沌鍾一祭,你還不是無可奈何。他倒也沒有完全忘記了當年周成所教導的,一旦出手傷人了,就不要講面皮,而要下死手的道理。他倒是想借此機會,來個一箭雙鵰,既敗了如來佛祖,又能讓三界信奉他石忠道行高深,神功無敵。
「如來,你也休用那言語激本尊。本尊身為成教教主,豈是倚仗法寶勝你之人!今日說不得要以我成教絕學,會一會你佛門大法!」
如來微微搖頭,道:「你以法寶欺我,勝之不武。今日連戰多場,我佛門卻是吃虧。你若有心大戰一場,我們便免戰一月,彼此養足精神來日再戰!我若大敗於你,我亦無話說,佛門退兵,三界尊你石忠也不是不可能。」
石忠心裡一凜,這如來究竟怎麼了?一會兒說自己倚仗靈寶勝他,一會兒又說佛門吃虧在前,應該雙方休戰之後,再論高下才公平。石忠心裡卻是又怒又氣,要不是想靠完勝這如來佛祖來名揚三界,他怕是早都已經衝殺上去了。
「好,本尊就讓你敗得心服口服!」石忠恨聲道,隨即卻是回魔軍城池去了。他走得太急,卻是沒有看到如來佛祖嘴角絲陰笑。
「大哥,為何大戰當頭卻忽然折返?」
「相公,為何中途罷戰?」
陸壓與竹語非常擔心地攔著一頭悶氣回來的石忠問道。
石忠恨聲道:「別提了。那老禿驢不知何故,一會兒說本尊以靈寶勝他不武,一會兒說佛門吃虧在前,當休戰三日。這廝著實詭異,本尊既已答應他不以靈寶勝他,他居然還如此拖沓,想來是大劫當頭,亂了心頭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