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佛門一道佛詔,通達天下之時,但凡有識之士皆是悚然驚之。不錯,這是一個警鐘,預示著天地大劫,已經真正開始了。
這一次,天地大劫來的稀里糊塗,沒有人預警,沒有人賜榜封神,沒有人講道授法,大家都懵懵懂懂地,但是,大劫卻是真地來了。猶如那下山的雪球,非但已經無物可擋,反而還越滾越大。
三方聯手,依然告訴天下人:便是強如天庭和截教都要投靠了佛門,各取所需,其他散修之類的,還須盡快找尋靠山才是!
如此一來,卻是又如那封神陣仗,對陣兩邊。而對於天地普通眾生來講,天無絕人之路,皆有一線生機,站對了陣營,或許就能安身保命不說,求得天人之福也說不得。
一時間,天地間可謂群情湧動,不計其數的修行者開始四處呼朋喚友,串聯局勢。
不過此時都還在觀望,雖然佛門先行一步,但那青丘山也是眾人看好的一個勢力。就是不知是否有那機緣,全靠各方勢力如何應對了。
就在各方勢力還沒有有效行動的時候,地仙界靠近佛界的地方,卻是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佛門弟子,無一例外地皆是打著超度眾生。尋覓有緣人前往那西方極樂世界。
如來佛祖靈山講道,吩咐佛教上下團結一致,共迎盛世。佛門有言,超度眾生的時候到了。
講道完畢後,如來佛祖與那玉鼎佛祖二人更是親至佛界和地仙界地邊界附近,大肆宣揚佛法,宣講佛門極樂世界。嚴格地來說,佛界和地仙界並沒有完全分開,不似地仙界與那仙界和魔界一般。只是佛界自成體系。很少與地仙界往來。
如今,佛門的魔爪已經漸漸地伸向了地仙界,卻是必然引起其他各方的注意。仙神鬼魔之事,凡人又怎能知道誰高誰低?還不是誰會傳道布教。誰會籠絡人心,他們就信了誰。於是,越來越多的邊界附近的人族,捨了家園,在佛門弟子的接引下,越過蠻荒邊陲之地,沿著當年道教西傳之路,一路往西。投奔佛門,改姓釋家了。
卻說那崑崙山,此時也並非閒雲野鶴般閒適。反而也是陰雲密佈,詭異之風,甚為盛行啊。
「掌教師兄,這各方勢力可是鬧得如火如荼,尤其那西方佛教端的厲害啊。那多寶道人。自從反出了截教,如今卻是越來越本事了!尤其是那二道如來佛詔,卻是掀起了腥風血雨。怕是多少修行之輩,已然打定主意,要投奔他西方了!」
南極仙翁無奈地望著眼前這位老神在在,一臉淡然的師兄,也不知他究竟做何想法。他南極仙翁能僥倖成就准聖,已經是托了闡教的福,運氣中地運氣了,神通不及雲中子,卻是無奈之極,人家作何想法,他怎能算得。
雲中子微微搖頭,收腿起身道:「師弟啊,你還記得當年封神一戰嗎?想我闡教元始老師,料敵於先機之利,下手於敵前,謀劃於那渭水之濱更是早之許多。不但收了兩個與封神有緣的弟子,還順勢打壓了截教通天師叔。可結果呢?結果還不是功敗垂成,門下弟子反了不說,連那封神之功,也被那申公豹奪去了。」
南極仙翁道:「南極卻是不以為然。年老師之敗,不過敗在那狡黠多變的青蓮道人與那不知輕重、勾結外人的通天身上。如今聖人不出,不正是你我神通之人一番機會?如此卻是少了當年老師行事之羈絆。」
「師弟,莫急,坐下吧。」雲中子輕笑兩聲,卻是隨便坐下,說道:「行事不在於先後,卻在於恰到好處。那多寶道人出自截教,如今勾結一致,我自然不驚。而那玉帝投奔西方,捨我人闡二教,我又有何驚訝?他不過是看重了佛門之下三家分逝,能彼此牽制一番,方便日後爭奪利益。他怎敢真正與我等聯盟?人闡二教共為一體,他是怕自己加入進來,讓天庭被欺負,倒也怪不得他
「那我們就不管他們了?西方佛門可是強勢無比,我就怕養虎為患啊!」南極仙翁道。
雲中子笑道:「師弟啊。仙神鬼魔大戰之勢,
型,你我不過謀劃得當,便能得利。你急它何用!盛,自然越是做了那出頭鳥,日後難逃當頭棒喝!」
「可是,誰能敵過那西方佛門?」
雲中子:「你莫忘了,魔界石忠便是這佛門三勢力必然地敵人之一,否則那如來佛詔豈非形同虛設?還有那人族,不簡單啊。」
「人族也有變化?」
「大劫來臨,天地有生機一線,人族自然也有一番出路。如果我所料不差,幾百年內,定然有一人族勢力卓然而起,嘯聚四方人族隱修之高手,自成一系!」
南極仙翁道:「如此卻是可怕。有能力聚攏人族之人,定是洪荒所遺之高手,只是不知是哪幾位。」
雲中子笑道:「天機算不得,莫非還猜不得嗎?也就那幾位有那般實力,其中之首,莫過於西方太極真武大帝啊!」
「居然是他?」雖然微微驚異,但半響南極仙翁也明白,這猜的估計也夠準,除了他,別人還真不夠分。
「那我們應該如何辦呢?近來我窺視天機,卻是屢屢無所得,故而問道於掌教師兄!」南極仙翁此時心情舒展,卻是回到了開始的話題。
雲中子道:「師弟啊,你應該記得那石忠所說的事吧?我們諸家聖人老師,是如何被那青蓮師叔給封印的。」
「自然知曉。」
「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也就是說,我們諸家的聖人老師,是如何聯手將青蓮師叔重創的。對吧?」
南極仙翁一愣,暗道,雖然這說法有些愚人自樂,不過細細想來,確實如此。「不錯,兩敗俱傷而已。」
雲中子道:「所以啊,我們的對手,不是那些跳樑小丑,而是那青丘山一脈啊!他們都想先收拾了我們這些人,在集中力量去對付青丘山,殊不知,小看青丘山地人,絕對是第一個遇劫灰灰的人。」
南極仙翁道:「成教強勢如此,誰能不怕?只不過眾人皆是以為東海得了成聖之機,石忠定然不許,他日內訌在即。而且,那孔宣懦弱無能,遇事只能閉山不出,空有大神通之術,卻無大神通之謀略。」
「錯。大錯特錯!」雲中子道,「師弟,切勿有此想法。那成教即便內訌,孔宣也定然先將禍水引向敵人,他豈是懦弱,不過是蟄伏之子罷了。誰看不起他,誰就要第一個倒霉。青蓮師叔為人,我雖無法評價,但他這韜光隱晦的傳統,卻是深深地影響了那孔宣。一個當年就敢以五色神光分身刷落准提道人地大神通之人,豈會怕了三界的流言蜚語?人家不過是借此閉關,暫時逃離風口浪尖,然後伺機回來咬一口罷了。這,就是青蓮師叔為人之本色。」
「這……如此說來,我們豈非還要再次吃虧?」南極仙翁微微氣餒道。
「不!若是青蓮師叔還在,我雲中子也就避讓了,可他門下,豈能讓我服氣?不錯,我們論單打獨鬥,恐怕不是那孔宣對手,但是,我們可以想法削他氣運,令其自亂,然後攜眾攻之,我就不信,他孔宣還能靠一個殘廢的成教,鬥過我們!」雲中子神色中隱隱路過滔天霸氣,非是王霸之氣,乃是那種不服輸,死命較勁之氣。
「師兄意欲如何?南極道行不及師兄,聽命從事就好。」
雲中子聞言,卻是歎道:「你呀你,我剛不是說了嗎?天數不可算,難道還不能靠猜嗎?哈哈…….」
「師兄這是要去何處?」南極仙翁也沒完全聽懂這天機靠猜是什麼意思,亂無頭緒,怎麼猜啊?不過他看雲中子居然作勢要下山,也就問道。
雲中子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且開了玉虛宮藏經閣,將那資質上好之門人弟子,盡皆收入其中,許以仙丹靈藥,令其參悟我玉虛上乘秘法。前日我已與玄都師兄說好,他即日便會開啟兜率宮,一來煉丹成事,二來卻是讓人教之藏經閣,廣傳於門人弟子,大劫來時,方能一較高下!」
「至於我嗎……」
雲中子頓了頓,道:「青丘山附近有些緣法,我還得去走一遭才是!此乃成事之機,不可多言!」
說完,卻是徑直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