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回,宙已賴以之為倚仗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終究是神通不及天數,敵不過那佛門二祖。
此時大神通者皆知,聖人不出卻是遭了那周成手段,聖人法寶除了青丘山和這佛門兩家,也是盡皆隱入孫山,不見蹤跡。
青丘山能留下法寶,終究是氣數強大,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周成自己,願意留下來。至於佛門為什麼能走了大運,留下了教主法寶,則是一個亙古之謎了。
「若是沒有那些教主法寶,佛門二人也是不足為懼!也罷,終究是各爭氣運,就看是你佛門四寶強,還是我五莊觀一脈,地書、河圖洛書手段更勝一籌!」
鎮元子心裡雖有些不安,但想到這地書和河洛圖書都是防禦大寶,但憑這兩人,即便有了那七寶妙樹和木魚,攻擊力也是不足以傾覆這周天星斗陣的。
如來佛祖和玉鼎佛祖二人剛破了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卻是信心又足了許多。一出陣,便看到了眼前這渾渾然,仿若一條星河橫亙在了眼前。
「天道無常,誰知道千萬年前為難巫族之周天星斗陣,此時卻改換門庭,幫起了這巫族!」
玉鼎佛祖似是感慨無比地說道。其實他心裡又何嘗沒有感慨,都說滄海桑田不過瞬間,自己當年也是那闡教金仙,可如今不一樣是剃髮為僧,做了那佛門掌教。天勢無常,人勢又怎能如那無波之湖,當如那滔天之海才是。
兩人似是笑談間指點江山一般,絲毫未曾將眼前大陣放在眼裡一般。
如來佛祖道:「天勢無常。人勢自然更是起伏如潮汐。這周天星斗陣今日能改換門庭,做了這巫族之烏龜殼,倒也是那聖人默許了!不然,但憑河圖洛書,這周天星斗陣又如何能有如此氣勢!」
玉鼎佛祖:「也罷。世人既知借勢以自強,吾等也當行這借勢之事,破這彌堅之局,改天地乾坤。」
「阿彌陀佛。此陣今日當破!」如來佛祖一語出口,如那箴言立誓一般,七寶妙樹一刷,好似破開眼前迷霧。接引神幢之上神光一閃,便入了大陣。
「天數之下,巫族當歸,佛門當興。便在此番!」
十二品金蓮金光一閃,功德金輪一陣梵音神符飄落一地,玉鼎佛也入陣去了。
「宙已大人,雖我入陣對敵!」鎮元子話音剛落。便率先入了大陣,宙已也是打出了真火,居然當場一展身形。瞬間化作千丈高下。抬腿便進了大陣。
「匹夫。今日定要傷你面皮,損你佛門氣運!」
恍惚變身之後。巫族都會變得更加好戰,宙已一提山嶽般大的祖巫拳頭,只是一下,便轟然向剛入大陣,有些不明方向的佛門二祖砸去。
「此乃小術兒!焉敢在我佛門面前囂張!徒增笑口,徒增笑口而已,哈哈哈……」如來佛祖那神情仿若濟世佛陀一般,不過瞬間便發現了那茫茫星空中好似有一個絕大地星球正向自己轟然砸來!
不假思索,如來手中七寶妙樹一祭,便是一刷,有七色神光洶湧而出,瞬間碰上那星球,便是一刷,一攪,一抖,瞬即星球化作齏粉,散落漫天。
「哼!」星空深處傳來一身怒哼,卻是那宙已一擊無功,有些不樂。
「這周天之數,雖為三百六十五星宿位,可此陣非人力所布,乃是憑了那河圖洛書,你我只須破了那二寶,當能破陣!」
玉鼎觀陣半響,卻是開口道。
「鎮元小兒定將那地書置於陣心之處,庇護那河圖洛書,你我還須小心,莫要著了他那旁門小道!」如來此時看似輕鬆無比,可實際上他何曾不知道這大陣厲害還在其次,這個洪荒大神才是真正地棘手貨。
當年能在鴻鈞坐下聽道,定然有超越常人之手段。如來和這玉鼎佛祖雖然也貴為一教之主,位在准聖之列,可他們終究是半道出家,比不得那道門下的正規軍。紅雲當年雖然遭殃在先,可一來人家對手是那妖族大神通之輩,二來卻是紅雲神通當年便不及這鎮元子。論及福緣,也是這鎮元子超過那紅雲許多。
大陣中,除了這鎮元子的一干弟子在那陣心位置運轉大陣,就只有這鎮元子和宙已二人,其他人,倒是沒有入陣。大神通之人,爭鬥之厲害豈是普通人能沾上來的。當然,大神通者之人更不能平白辣手殺人,不然說不定哪天倒霉,那天數就找上自己了。所以啊,雖然兩方都有無數的蝦兵蟹將,可用來搶佔這天地氣運,還真是不能缺少的手段。
卻說一旁的鎮元子看到這如來手段,雖然仍舊苦惱那七寶妙樹,倒也無甚好計,只是道:「宙已祖巫還請隨我一起前去,能敵便敗他二人,不能敵,也爭取退敵!」
「正要如此!」
鎮元子一個山神便到了兩位佛門教主附近星空,手中拂塵一揮,卻是有那多如潮水的星辰成串地砸向如來和玉鼎二人。
只見這一個個偌大無比地星辰,不過瞬間便要砸到二人身上,倒也奇險無比。這些星辰卻是大陣所化,前文有所交代,凡先天之陣,皆有逆天之數,故而即便准聖挨上太多,也是會輕則損及實力,重則損及道行。
當下佛門二人,卻是各施手段,一用木魚,一用七寶妙樹,倒也將那星辰毀滅,不及喘息,便見一山嶽大的拳頭再次砸向二人,這次卻是快了許多。
「天道果然不公,億萬年過去了,佛門龜殼居然仍舊如此厚實!」
一聲如雷震般的嗡聲,劃破虛空,震得佛門二祖微微一愣,卻是知道那身為祖巫的宙已還是怒到極致。要拚命了!
「砰!」的一聲巨響,佛門二祖雖然有所防備,但畢竟剛剛才將那射來的滿天星
,手忙腳亂之下,如來道高一籌,卻是躲過了這宙已佛卻是被一拳砸出老遠,損了些面皮!
不待二人反手相攻。卻見一彌天般大之物,虛空射來,瞬間便裹了那玉鼎佛,朝後一縮。隱入虛空不見了!
「不好!」如來一驚,知道這是鎮元子使了那袖裡乾坤之術,沒想到居然高明到此種地步,連這准聖也是一撈一個准。三界之中,怕是只有那青丘山孔宣的五色神光能與之一較高下了!不過,此種手段雖然說來嚇人,但實際威力卻非極大。玉鼎隨被收了,但破陣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看來鎮元子是想各個擊破而已。
「阿彌陀佛,時辰已到。道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如來佛祖背後一陣金光暴漲。隨即指天唱諾,卻是讓鎮元子一驚。
「不好。此陣危矣!」鎮元子掐手一算,哪裡還不明白,結果不待他反應,卻見陣外起了變化。
「道友莫急,雲霄前來助你!」
幽冥之界東方之處,忽然一人踏空而來,隨即手一抖,卻是放出了一樣法寶。只見此寶一個升騰一個轉身,卻是化作兩條巨蛟,當空一抖,便向大陣撞來。
「此陣天數已盡,巫族合該轉位讓賢,今日此陣當破!」
東方之處,又是一閃,只見一道人騎了一隻獨角饕餮而來,到了雲霄身邊卻是投手射出一寶,正是那雙龍鞭。雙龍鞭迎風而長,便化作兩頭巨龍,和那兩條巨蛟,各佔一方,立時便撕咬起那周天星斗陣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接引玉鼎我佛,此時已到破陣之機!」
如來一身唸咒,只見身後的接引神幢一陣神光暴漲,如來身邊便憑空顯出一人,正是那被攝走地玉鼎佛。
「阿彌陀佛,正要破陣!」
如來玉鼎二人齊心唸咒,只見一尊偌大佛陀之相騰空而起,瞬間分掌拍出,卻是一偌大的佛門金手梵印。
此招一出,大陣已然岌岌可危,雲霄和趙公明二人也各顯頂上三花,施展道門神通,去破陣。
「大陣危矣,巫族陰神速速來我血海大陣避難!」
最後面壓陣地血海大陣此時傳來一陣驚天吼聲,卻是那冥河以惑神之音,再不斷地吸引巫族陰神。巫族陰神本來抱著必死之心,奈何終究是元靈,屬於鬼魂一類,一是敵不過這冥河那惑神之音,二是形勢危急,眼見那祖巫先敗,接著周天星斗陣也是岌岌可危,哪裡還敢再待。有了第一個人退進大陣,便有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陰神開始朝冥河老祖地血海大陣中逃去。
「不!冥河小兒,你若害我巫族,定然不得好死!」
宙已一急,哪裡還不明白,這冥河老鬼打了什麼鬼主意。本來一抖十二面都天旗就要前去幫助鎮元子,卻是轉身來阻止這冥河搶奪巫族陰神。
大急之下,宙已不斷地以巫族秘法,收了不計其數地巫族弟子。但仍有早已入陣的巫族陰神在陣中,不能得救。
巫族雖然只留元靈,但如若被人以秘法吞噬,依舊可以憑空漲了許多修為,甚至是機緣。世間不乏吸人元神靈魂之修煉者,可宙已哪裡想到這堂堂准聖冥河老祖也打起了這主意。
鎮元子一見宙已心憂門人,居然捨棄大陣,去救門下巫族,連亡魂都差點冒出來了。
「爾等欺人太甚!我,我……」
鎮元子一看,這下可好,居然來了四位准聖,要單獨對付自己,成聖之機,看來是永無希望了,至少現在這番機緣是鐵定不歸他了。
「鎮元小兒,誰叫你趟這渾水,你乃洪荒大神,自然知曉福禍,此番你卻是難逃!」如來眼露凶光,好似真要將這鎮元子一舉成擒。
鎮元子已知必敗無疑,卻是大袖一展,收了那清風明月等門人弟子和法寶,隨即大吼一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敗了也就敗了。爾等逼人太甚,今日休怪我鎮元無情!」
說完,諸位准聖不待反應,便見那鎮元子好似瞬間化作了一顆參天古樹,千萬丈高下,瞬間便朝著如來佛祖砸來。
「道友救我!」
如來一時間嚇得連逃命的時間都沒有了,誰也沒想到這鎮元子居然想以人參果樹這本體傷人。此物若是尋常之時,絲毫傷人之力都不曾有,可此時卻是被那鎮元子煉做本命法寶,想要靠這上古神樹,一舉擊殺如來。而鎮元子震怒之下,以如來的道行居然被震住了,動彈不得。
「阿彌陀佛,斷肢抵命!」
眾人無計可施之際,只見玉鼎佛一指點向左臂,左臂瞬間便飛到如來面前化作如來模樣,而如來卻是瞬間出現在十二品金蓮上。
「也罷,今日之爭暫且作罷,吾鎮元子必不與你佛門干休!」鎮元子心痛地收了那毀了大半地人參果樹,準備逃跑了。
卻說那宙已心神大亂之下,正準備入陣救人,卻不防兩柄先天殺器元屠耳鼻劍卻是忽然臨身,只是一攪,便砍下了他地右臂,手中執著的十二都天旗也被絞走。而那血海大陣也瞬間收起,無影無蹤。
聲巨響,只見周天星斗陣破了。兩道身形各自朝相反方向射去,正是那鎮元子收了門人弟子逃跑,和那冥河老祖捲了十二都天神煞旗回血海!只見一股血氣中,兩把先天殺器正裹著十二面旗子飛速逃竄。
「哈哈哈哈,你們爭來爭去,這十二都天旗可是我冥河地了。好,好寶貝。嘎嘎嘎等老祖以血海為爐祭煉後,我倒要看看,三界中誰還是我敵手,嘎嘎…混蛋!!!」
正自發出陣陣奸詐狂笑的冥河忽然停住,只見那原本被元吐阿鼻所套住地十二都天神煞旗忽然被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五色神光攝走。「孔宣,老子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