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周成不知著了什麼道兒,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混沌之不定之下,回頭一望,卻是嚇到了極致。
周成一回頭,非是看到了別的,而是看到了一座完整地不周山正在向自己轟然壓下來,億萬丈高的不周山,相比起來周成簡直是一隻螻蟻。而此時不周山來勢之猛,周成只來得及大喊一聲,就本能地伸手一擋。
「嗡!」一聲輕響,那就要倒下來的不周山,居然被周成兩手死死地撐住了,雖然兩手在發抖,全身也不停地戰慄,但確實是擋住了。
周成兩腿一曲,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腿上和雙手上,已經望不到邊際的不周山,似乎壓著一隻螞蟻一般,周成能感覺到大山的力量,好幾次都以為到了自己的極限,最後卻是堪堪撐住。
「這可怎麼辦啊,千萬別壓下來!」
周成能感覺到,這裡應該是幻境,不是一般的幻境,是一個專門對付他周成的幻境。這不周山,不是別的,就是這裡的未知力量對付他,或者是考驗他的。如果他撐住了,山沒壓下來,周成也就能鬆口氣,過一關,要是他沒撐住,讓山壓下來了,估計周成也會受到什麼未知的傷害!而一進洞後,顯先是被這未知的力量干擾了心神,隨後又被誤導,現在就開始上正餐了,該來的,卻是開始排著隊上門了。
不過撐了半柱香功法,周成就感覺到兩手酸麻無比。兩條腿更好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此時兩隻手已經深深地陷進了岩石裡面去,而那不周山卻是已經快壓到周成鼻子上了。
「啊!」周成繃直了身體,雙手賣力地向前一撐,不周山再次被抬高少許,微微被抬離了周成地臉面,但不周山卻開始搖晃起來。
周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以雙手之力撐住這不周山。雖然他也聽過愚公移山的故事,當神仙以前就知道仙神有那移山倒海之力,翻天徹地之能,可此時的周成。感覺不到絲毫的法力,如果是入洞之前,即便是真地不周山壓下來,周成的整體實力也足以能輕易托起不周山。可此時不同,他使不出來法力,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托起這不周山的,但他能感覺到不周山很重很重。他根本拖不起來,而他現在只是在堅持,讓不周山能慢一點壓下來,自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與其說周成是托不周山。不如說他是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從最開始為了追查那魔界的重寶,到一路幾十年地雲遊,周成都不曾發現什麼重寶消息。直到來到了這靖西關。遇到那查路之軍士。最後偶遇到了那樁官司。知道有這麼一個奇怪地,被長耳定光魔看上了的地方。好奇之下。演算天機,周成知道這裡和自己有很大緣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重寶所在,但來看一看的好奇心還是非常強烈的。於是周成來了。
而就是一個簡單地水井,一個外表普普通通的水井,或許已經被這深山巨野裡的村民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水井,居然有千里之深,更有那沒想到地先天地煞之氣阻攔,而下了水井之後,一長串的混亂,不可名狀的詭異,卻是讓周成現在都覺得頭大。
而此時被這不周山死死地壓住,周成才想起來,自己早已經明白的道理,大道至簡,真正地危機之地,或者真正的福緣之地,應該是這種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不起眼中,帶著深深地詭異,才是最讓人難以捉摸地,也是最容易讓人上當地。
周成也就是一開始就著了道,以為一個普通的水井,即便有了先天地煞之氣攔路又能怎麼樣?大大方方地進來了,然後一步一步地被套進去,到現在死死地被不周山壓住,終於知道再想不出破解之道,光是這不周山就會壓死自己。當然,不是真正地壓死他周成,而是從心神上摧垮他。
其實,如果這裡是一個天外天地無名仙宮,或者是一座寫著某某仙府,某某神地的神秘所在,最好是有先天殺氣肆虐,又或者有傷人於無形的混沌亂流,甚至這裡是眾所周知的險地,比如洪荒星空或者幽冥血海,周成即便靠近它都會小心一些,何況是已經在這裡面待了半天。他沒有習慣看低別人,知道危險還大咧咧地衝進去。但就是這種看起來很普通的地方,將周成給套上了。
「這要是傳出去,高高在上的青蓮道人,有一天被不周山死死地壓著不能動彈,真是顏面無存啊
周成感覺快到自己堅持的極限,心裡不由暗道,這究竟要怎麼才能脫險。
「唉,真是人倒霉,吃虧都趕著趟兒來。」周成不經意間又瞥見遠處又來了樣東西。
這東西很小,就如蛇一般,蠕動著向周成游來,看起來好像是一團氣流,但又像是一條游動的魚。
此時畫面定格,一個混沌空間中,就三樣東西,一條不知名的蛇狀的魚,一座億萬丈高的不周山,一個雙手戰慄,死死地撐著不周山的人。
而這個時候,另外兩樣東西,都聯合起來了,對付剩下的這個倒霉的。
周成眼睜睜地看著這蛇狀的魚越有越近,也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樣,感覺有些恍惚,不過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種魚。
魚似乎很悠閒,先是圍著周成轉了一圈,然後就開始行動了。只見魚慢慢地游到周成撐著不周山的雙手附近。
蛇魚朝著周成微微一點頭,隨即張開了一張冒著腥氣的嘴,揚了揚似乎示威一般,隨即就朝著周成的臉和不周山石壁間的一小截露出來的手臂一咬而下。
「嘶!!」
周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詭異的蛇魚一咬之下,居然一口啜走了他好大一塊肉,痛的他手一抖,不周山又朝下面壓了一些,手臂也向不周山裡再次陷進去了三分,不周山的石壁再次抵到了周成鼻子上,彷彿時刻都會完全壓下來一般。周成使勁全身力氣,將身子弓起,才將臉部抽離了寸許,又能喘一口氣了。
可是一旁的蛇魚晃了晃頭,似乎不滿意周成手臂咬不到了,這次將目標轉移到了周成的臉部。
可憐周成,雙手頂著天之山,臉前半尺還游著一條正要擇人而噬的怪魚,真是倒霉事連連。
「你,你可別咬,你真要咬?」
周成一邊機械地撐著那看不到山頂的不周山,早已麻木的雙手已經不能給他提供任何重量的知覺了。他能感覺的,就是自己心裡的忍耐力在一絲絲地被抽離,當周成最後的一絲忍耐力被抽走的時候,估計就是他大難臨頭之時。
山其實並不重,重的那座山也不是壓在他手上,而是壓在心上。
那條蛇魚好似沒有看到周成要吃人的眼神一般,吐了吐猩紅的信子,開始圍著周成轉起來。奇怪了,一條有鰭的魚,長得像蛇,游起來像魚,現在又吐芯子蛇信子,真是詭異集中到一起了。
彷彿確定了周成沒有還手之力,怪魚的蛇信繞著魚嘴舔了一圈,慢悠悠地就朝著周成的臉部靠近,一邊游一邊張開駭人的血口,作勢就要咬下去!
周成簡直是怒到了極致,不管這裡有什麼詭異,憑你一頭沒來歷的蛇魚,居然想乘我之危,吃我血肉,我周成不是被人欺負大的,反而是欺負那些惡人長大的,今天看看誰比誰更殘忍。
蛇魚慢吞吞地終究還是游到了周成面部上,周成的臉部能清晰地感覺到魚身上那種黏黏的感覺,怪魚似乎不忙著咬下來,反而好似在挑選哪裡下口最好,找了半天,卻是將頭升到了周成的鼻子前方,揚了揚頭,就要咬下來。
「要死一起死!」
周成大吼出聲,也不管雙手還撐著不周山不能分神,大嘴一張,就將那作威作福的蛇魚一口咬住,吞了下去……
劇變也就在此刻發生了!
周成一口咬住那怪魚,吞了怪魚後,只聽見頭頂的不周山發出一聲巨響,隨即好似炸裂開來一般,慢慢地碎成一小塊,一小塊,每一塊都發著五彩的光,好似是流星雨一般,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周成也感覺自己在朝下掉,一直往下掉,因為一起往下掉,倒也沒有什麼石頭砸到他身上。
周成好奇之下,伸手一探,卻是抓住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石頭,拿到眼前一看,不由驚呼道
:「女媧補天的五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