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余化真身被楊戩一槍殺死,連帶三十六個分身也盡粉,一時間不由讓魔界前軍上線亂作一團。
這怎麼可能?太乙魔君不可思議地望著余化被砍成兩段的屍體,突兀地擺在空地上,哪吒和楊戩卻依舊在半空之中,彈指間侮辱笑罵魔界,好似仙界已經將魔界斬草除根了一般,卻是氣的那些個魔界軍士,好不窩囊。
「鳴金收兵!來日再戰!」太乙魔君大手一揮,不顧手下幾位魔將溢於言表的憤怒之情,毅然收兵回防。
回了軍帳,一干魔將、青成禮兩位元帥都恨聲不語,本待衝將出去,奈何一身怒火的眾將,卻是被太乙魔君強制拉回了大營。
「魔君,為何不讓我等出去斬殺了那兩個嘍囉。似我等實力,不說一招斃其命,便是三五個回合,殺他二人也是易如反掌!」
青成禮魔帥虎軀一震,功力一運,卻是露出了好大氣勢,不算太高,但也絕對有大羅金仙後期頂峰的實力了。當年青丘山六金仙,他和那狐九實力最高,如今十萬年過去了,因為得了些許冥冥中的天機氣運,卻也令他修到了大羅金仙後期大成。不過,即便是大羅金仙後期大成,想要再進一步,也是難如浩海尋針,星河撈月。
「沒用的。你實力高又如何?莫非你沒有看到此中貓膩?」太乙魔君望著這位道行高深的青丘山當年青家五位金仙之首的青成禮,卻是搖頭歎息道。
「魔君還請直言,我家哥哥就是脾氣暴躁了些,看不得余化魔將當場陣亡!」青成義暗中拉了拉青成禮,拱手向太乙魔君問道。
「唉,此事卻是多有麻煩!」太乙魔君輕輕一歎,望了望同樣不知其中究竟的瓊宵,說道:「余化所練之功法,乃是當年石忠魔皇親自賜下的三十六變之術,魔皇對那余化。卻是著實喜愛,甚至親自為他重煉化血神刀!可是,今天的余化,居然被一刀斬殺???說來不說別人不信,若不是我太乙親見,便是我也不會相信。」
「這似乎確實有些不對勁!」瓊宵一聽太乙魔君說到這個余化之死的深層次原因,不由也想到了什麼,眉頭開始凝重起來。
其餘幾人也收起了那分怒色,認真思索起來。
「雖然。我不是青丘山之人。但我亦有聞青丘山幾樣絕頂功法。雖說萬法歸宗,但不知為何,這青蓮道人當年所創之功法皆是遠超同為聖人之輩所創之功法。其中,我亦有聞青丘山最精通變化之法的兩人,青成禮,你當知是哪兩人!」太乙魔君說道。
「我青丘山功法,浩渺如沿海。多如周天之繁星,然所最出眾者、冠絕三界之道術。不過幾樣。元神金身之術、一變之化、開天九式、青雲遁、三十六變之術、七十二變之法,這六種功法各有不同。所修方向也是差之千里。當年青丘山老師眾多傳人中,只有那妖族大聖牛魔王和東海錦鯉龍王黃靖兩人在這變化之術上,最為外界所知。」
青成禮歎道,從本心來講。他雖然修煉時日比這兩人長了不知道多少年,可終究是機緣不至,在這些功法的修煉上,反而不及他們。當然。他當年也沒有得到周成親傳這六種功法。只是常年聽講大道,卻又不曾領悟,可歎,可惜。
「不錯!」太乙魔君道,「東海錦鯉龍王黃靖當年以一人之力,勇鬥百萬天兵天將,力拒天庭沾染四海水府,便是那七十二變之法。而更有甚者,當年爾等老師,成教聖人青蓮道人謀劃三界,西遊傳道,牛魔王一隻鑌鐵神棍不知掃蕩了多少邪惡、攔路的妖魔鬼怪、佛門菩薩、羅漢。他所學之三十六變之術雖然看似在周天之數上只為天罡,不及那七十二數之地煞。但本魔君卻是早已聽人傳說此功法,比之七十二變之法有一好處,足以令它冠絕三界。爾等兩人,當知是何事,我雖知曉,卻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青成禮和青成義聞言,卻是皺了皺眉,似乎在哪裡聽過此事,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半響,只見青成義大驚失色,忽然道:「我想起來了。」
青成禮道:「何事?」
青成義道:「當年青丘山,一次閒暇眾人細說各自知曉地洪荒趣事,卻是有一位師兄提及此事。據說,當年老師傳藝牛魔王與後二位師兄之時,曾對牛魔王師兄有言:吾有一變之化,三十六變之術,七十二變之法,任選一樣便可!當時,牛魔王師兄曾問及三樣功法特長,結果,他沒有選那太難的一變之化,也沒選那看似更多的七十二變之法,而選了這三十六變之術。」
「此事,我卻是不知。你細說一番。」青成禮疑惑道。
青成義道:「後來有人聽牛魔王師兄提起,說當年萬幸選了這三十六變之術。他說那一變之化太過艱難,不是他資質能學會,而七十二變之法又太過蕪雜,只有這三十六變之術最為適用。因為,三十六變之術,能讓修煉之人,有三十六條命!」
「啊?」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只有太乙魔君和瓊宵稍稍好些,不過也是意外無比,他們也只是聽說過,沒想到世間真有這種保命功法。
「果然不出我所料。余化之死大有蹊蹺!」太乙魔君聽到了這三十六變之術的究竟,卻是更加憂慮起來,「這三十六變之術,本是石忠魔皇傳於余化魔將。這麼多年他早已自認為練到了高深境界。可是,這次卻被一刀斬殺。這是為何?他那三十六命,怎麼沒有了?」
眾人陷入了沉思,這余化修為不算低,也是金仙以上,不可能學了這麼多年三十六變之術,還是半吊子水平,就算是半吊子水平,那也不可能一刀被殺,總有幾條命讓他躲才是!
「此事極為蹊蹺,若是我沒有猜錯,定是當年爾等老師,在這功法一事上,做了手腳。」太乙魔君歎息道,石忠魔皇本來體恤下屬。即便不是成教直系門下,但凡他石忠手下,皆是傳了許多道術修行功法,大家本以為學到了青丘山那麼多功法,應該不怕仙界才是,誰知道,今天一戰便死了余化,慼慼然,心有餘哉。
「成教祖訓,成教祖訓……」青成義和青成禮乍一聽,臉色劇變,忽然想起了什麼,驚恐之餘,卻是反覆念道這一句話,也不管旁邊太乙魔君和瓊宵一臉疑惑。
「兩位魔帥!青成禮,青成義!」太乙魔君見兩人一臉驚色,卻是不滿地喝道,「究竟何事,讓爾等嚇成如此這般!」
兩人被聲音喝醒,卻是打了一個冷顫,吶吶不言。
「此地皆是我魔界兄弟姐妹,你們二人何事不能直言?」瓊宵道。
太乙魔君想了想,向其餘將領揮手道:「爾等先下去吧!」
青成禮平息了一下思緒,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凡外傳青丘山功法者,皆有奇禍。」
「當年老師授藝之時有此言,我等雖然只學到青雲遁,倒也記得清楚。此事確實如此。石忠大師兄傳藝之時,我等也未曾在意,千萬年來也未曾有人將青丘山功法外傳,更沒有人被懲罰,久而久之,青丘山弟子,時刻記得此條祖訓的,倒是不多了。」青成義有些慼慼然地說道。
「石忠魔皇為成教大弟子,傳於魔界余化這些被他收入魔界成教門下之人,也倒是說得過去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所學有假之事?」太乙魔君道。
青成義想了想,似是有些擔心地道:「據我所知,當年老師所說,應該是指青丘山直系,那些外系旁門,怕是不在所傳之列……」
青成禮搖了搖頭,道:「成教功法皆是典籍在冊,石忠魔皇也是順手傳授。如今余化所學,居然不敵一刀。魔皇此種作法,怕是,怕是犯了當年老師忌諱,抑或……」
太乙魔君搖了搖頭,也不知究竟,沉思半響,卻是歎道:「此事太過蹊蹺,掛上免戰牌,暫且收兵,待我去見過魔皇,再行計較!」
眾人剛要答話,卻聽外面有童子傳話:
「太乙魔君聽旨,石忠教主宣你速速回朝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