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世界,經歷了五月的意外,六月的震驚,七月的世界又似乎一瞬間平復了下來。
隱隱成為風暴中心的中國,也從最初的慌亂,恢復了正常的生活。這是一個黎明前的黑夜,一個暴風雨來臨前夕的黑夜。
四川大學,周成正待在小樓裡,三個月來,他可謂是靜觀天下事,分析著這裡面的前因後果。
「砰!砰!砰!」三聲有序的敲門聲傳來,周成回過神,上前開了門。
「老師!」白雪靈一身白色裙子站在外面,就是周成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所穿的裙子,也不知她是記得,還是無意中穿上了。
「呃,白雪靈啊,進來坐!」周成本來緊鎖的眉頭,學生來了,卻是露出了笑容。
「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站一會兒就好!」白雪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響說道:「老師,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叫我白雪靈?叫我雪靈吧!」
「好的,不論白雪靈和還是雪靈,還不都是我學生,呵呵,是吧雪靈!」白雪靈給周成的感覺,就是很安靜的一個女孩,安靜地讓周成覺得,她似乎就如一陣風一般,吹來無依,吹走無著落。
「謝謝老師!」白雪靈微微抬起頭,眼角卻是含著淚,望了周成一眼,又迅速地將頭低了下去。
「咦,你怎麼哭了?雪靈,告訴我,有人欺負你了?」
「不,不。沒有人欺負我。是,是我自己高興!」
「你這孩子…」
白雪靈深吸一口氣,再次抬頭望著周成,雙眼中露出的是愁緒萬分,「老師,其實,我是來告別的!」
「告別?為什麼要走?是不是因為快打仗了?」周成知道,很多人都想搬回鄉下去,躲在深山老林。躲過這場遲早要來的大戰。學校也接到通知,進行了很多次的防空演練。
「不是的。爺爺忽然告訴我,說是家裡需要我回去,我也出來很久了,需要回去了!」白雪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好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
「白向南老爺子,對你也太嚴肅了一些,唉!」周成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是人家的家事。「後天就是這學期最後一課了,你不想聽完再走嗎?」
「不了!爺爺說,現在已經到了我不得不回去的時候了。其實你應該明白,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控制了……」白雪靈還是知道一些事的,所以才話中有話地說道。
「這,確實有些棘手……」
「老師。雪靈這次外出求學,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多。但是最幸福地事,就是認識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雪靈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雖然,我要走了,但我的心。是留在了這裡!」白雪靈幽幽地說道。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也喜歡和你們待在一起!別說的這麼傷感,老師可是臉皮很厚的,呵呵。再說。以後我們也可以再見面不是?那些國家大事,自然有人處理,不會傷到你們的。」周成也有一點點不自然,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非常不對勁一般。
「老師,雖然你不是普通人,你也很厲害。但是,很多事,並不是如人所想一般,反而是讓人無奈的!」
「……」
「老師,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嗎?」
「呃,你說!」
「第一,能不能給雪靈一件禮物,就當是送給雪靈的告別禮物,好嗎?」似乎怕被周成拒絕,白雪靈有些忐忑地說道。
周成為難了,白雪靈給他地感覺,是很寧靜,很溫和的一個女孩,今天忽然知道她要提前離去,反而有些不自在。
雖然有些不捨,周成卻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認真想起來,應該送給她什麼禮物。
「如果老師為難,就算了。」白雪靈有些失望。
「這!」周成真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雖然還剩下三粒九轉金丹,但那是後面有大用處的,何況送女孩子丹藥什麼的,人家也不喜歡不是。想了想,周成終於有了辦法,拿出那只陪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混沌樹木拐,端詳半響後,伸手一摸,便化作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狀笛子。
「老師為你吹首曲子好嗎?」周成隨地便坐了下去,白雪靈靠在左邊,兩人倒是並身坐在了上樓地樓梯之上。
「想聽什麼曲子?」
「我想聽一曲寓意離別的樂章……」
「好吧!一首斷情殤,是我當年閒暇時所好,今天就送給你了!」周成兩嘴微合,一首斷情殤,便如涓涓細流一般流淌出來。吹著,吹著,周成就進入了那種境界,仍舊在那裡盡情地吹著。
「一曲情殤心,淚別多少恨,此情有待天所應,奈何天地無乾坤,。嬌婉瑩,啼芳菲,皆是南柯一場……風漸急,雨漸密,淚人兒,斷腸天涯別無恨。遙想他年西施恨,縈歎今昔!天涯恨,恨別天涯,乃是離人恨……」
聽著傷感地笛音,白雪靈好似做了一個夢一般,夢到自己很開心,很開心,忽然間夢碎了,只有耳邊周成那催人淚下的笛音。留下一張紙後,白雪靈拖著困乏地身子,遠去了……
良久,周成終於吹完了那首斷情殤,可身邊人兒,早已隨風而去,無處覓芳蹤。蹲坐在樓梯之上的周成,打開白雪靈臨走時留下的一張信紙,只見上面寫著:
「老師,此間一別,緣分已盡,他日再無相見之日。雪靈雖然年幼,但也有自己的使命。雪靈本想臨別之時,讓老師抱一抱,算是完了最後一個條件。可惜,雪靈很貪心,不想這時候就用掉那個過分地條件。這樣,
輩子都會想著,有個叫周成的男子,還欠雪靈一個擁
周成握著那張被白雪靈淚水浸濕的信紙,搖頭苦笑,不自覺間似乎心神都為之一顫,這女子給他的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她莫非就是洛羽轉世?似乎。這一輩子,只有這個叫洛羽地女孩子,才給過自己最揪心的感覺,而她—白雪靈也給了……
「既然你自己都說無緣再見之日,我又能如何。」周成苦笑道,隨即右手攤開,對著笛子施了一個道訣,揮手擲出,「去吧。權當做個留戀!」
周成剛要進屋去,便看到白向南陪著一個人來了,那個人正是自己的二爺爺。
「周成了周成。
「二爺爺,白主任!」周成示意兩人進去坐。
「不用了。老頭子我也是帶帶路而已。我家那個小丫頭剛走?呵呵,年輕人啊,不要想得太多。其實,世上的事。本就是如此,老頭子我已經見過不少……」
「好地。謝謝白主任,我知道了!」周成暗道,這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連忙送走了白主任。將自己二爺爺迎了進去。
「周成啊,知道我這次來找你有什麼事嗎?」二爺爺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不是因為局勢緊張?爺爺有什麼吩咐?」
「嗯,不錯。如今之事,已是水火之勢!大哥得到家族長老的命令。讓你們這次因為三代之約流浪在外的周家子弟早日回去。」
「已經定出家主是誰了?」「是的!」
周成點點頭,他倒是沒把那個什麼家主之位放在心上,不過既然爺爺說回去,就回去看看也好,「後天還有最後一課,我想上完再走!」
「好吧。我等你!」二爺爺擺明了要將周成接回去,都不願意一個人先走!
時間過得很快,第三天很快就來了。周成對很多事還是有感應的,比如這次的課,是這學期最後一次,也是自己人生最後一次為人走上講台。一大早,周成就收拾好,二爺爺卻是連行禮都完全打包好了,也不避嫌,直接放進了他自己的芥子空間。
周成早早地就來到教室,一推開門,發現居然所有的學生都已經來了,除了白雪靈。
「老師好!」學生們盡皆起立,行了個禮。
「坐下吧!」周成盡力讓自己開心一些,現在的他不是聖人,控制自己情緒地能力並沒有那麼高,只能算勉強而已。
「想來你們都知道,老師不是普通人,對,我就是神仙。而且還是那種最正宗的神仙。也許,你們從一開始就在意外,一個修仙者,為什麼會來給你們上課?」周成也不坐,站在講台上盡情地講著。
「其實,人生有很多意外。你們不應該因為我是修仙者就如此吃驚,意外。神話真的就在大家的身邊,你們沒有發現只是因為你們以前缺少了那分機緣!一開始,我來給你們上課,不過是因為家裡安排。不過,後來我有了新的想法。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一個我曾經做過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再次想起那個主意,或許,人都是會變地吧!世間之事,物是人非事事不休,本就是如此反覆無常!」
幾個學生想舉手說話,卻被周成搖頭制止了,繼續道:「這一年時間,如果說我是在教你們,不如說是我在為你培養一些東西。我真正能給你們的東西,不是現在,絕對不是!人地一生,可以有許多選擇,如今,我早已經將很多東西交給了你們。什麼呢?就是做人的態度,處世地態度,對信仰,對宗教的態度。你我為師徒,都是有緣,至於是否有分,就要讓時間來證明!」
「老師!」學生們一起站了起來,想說什麼,但也無從開口,雖然只有一年,但周成卻是給了他們很多東西。
「十年時間,我給你們十年時間!十年之後,如果你們沒有放棄對神仙的追求,沒有放棄對未知的渴望,沒有放棄心中地那份執著,你們就來找我,注意,是無牽無掛地來找我。先不要急著答應我什麼,人生有很多意外,生活也是多種多樣,也許十年時間,足以讓你們改變許多。平凡人的生活和神仙的生活一樣多姿多彩,只是大家角度不同,才彼此羨慕而已。」
「老師!我們……」
「下課!十年之後,如果沒有放棄那份執著的人,到這個地方找我。」周成唰唰唰地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地址,扔下粉筆頭。轉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也不管身後一群人地離別之痛,和那隱隱可聞的哭聲。
周成和二爺爺當天便起身回家,或許因為周成比較特別,二爺爺也沒有瞞著周成什麼,一個隱身術,便帶著周成幾個呼吸間就回到了老家。
「成兒,你要有心理準備,或許一些事會讓你很悲傷!」二爺爺搖了搖頭。似是悲涼無比地說道,「多少年前便是如此,沒想到今天還是一般。」
周成點點頭,一起走進了爺爺家的屋子,依舊是那間大堂屋。讓周成意外的是,其他叔叔,堂弟。堂妹,嬸嬸之類的都早已經到了。周成便站到了自己父母旁邊。
「爸。媽!」「爺爺,奶奶!」眾人除了周成一家。已經個個都是光鮮體面無比,哪裡還有以前那份農家之色,雖然只過了短短一年,但他們每人都過得非常享受。錢夠多,也就不怕浪費。
「咳咳咳……」周奶奶忽然咳了幾下,似乎有些不舒服,捂著嘴的手也急忙放到了懷裡。似乎上面有東西。「回來就好
就好。」
「嗯!你去休息吧!你地身體…」周世玉老爺子似乎擔心什麼,不由向周奶奶說道。
「我難得見一次兒子媳婦,孫女,孫子,你憑什麼趕我?」周奶奶很不高興地說道,臉上的喜色一去,卻是病色全現!
「奶奶!」周成上前扶著周奶奶,關心地看著她。「沒事爺爺吩咐就是了。」周成也只好回來站好。
周世玉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便開口說道:「本來要你們外出歷練十年,方能下決定。不過,現在不用了。因為事情緊急,家住人選已經決定了!」
「什麼?老爺子,你說什麼?不是還有十年嗎?」周奶奶急道,她還以為大家是被自己老頭子特許回來探親的。
「不必了。」周世玉斬釘截鐵地說道,「家主人選已定,任誰也不能異議。」
眾人倒沒有什麼太大反應,反正當不當家主,對他們來說誘惑不大,還不如不當,那樣還能富貴一輩子,這可是周世玉老爺子早都說過的。
「爸,你就直說選誰吧!」周成老爸還是很老實的,說話也沒有考慮那麼多。
「周成!」
下面頓時一陣鬧哄哄的,沒想到這個一直老實的周成能被選上,大家意外之餘,倒也不用怕自己被留下來當這個家主,受那窮困潦倒之禍了。
「爺爺,讓別人當吧,我不合適!」周成當然不想當。
「不用多說,是你就是你了!」周世玉老爺子神態一整,說道:「其餘人等,除開周成父母,周詩祁,其餘人等,立刻離開周家。照我之前所說,自有人為你們送去一世財富,還須謹記,此後不得回返周家!你們也不再是周家之子孫後代,前路多舛,你們自求多福吧。」
「爸媽。」眾人倒也一時間有些捨不得剛剛見面的周世玉和周奶奶,剛要說話,卻被周世玉怒目一瞪,只好慢慢退出門去了。
「不。不能讓他們走!咳咳,咳咳咳……」周奶奶見剛回來半個小時的子女們,孫子孫女們居然馬上又要走,心裡大急,劇烈咳嗽起來。
「你亂喊什麼,給我進屋去!」周世玉老爺子固執卻又憐惜地拉著自己老伴兒,不想讓她看著大家走。
「大哥,要不,要不讓他們明天再走吧。」二爺爺也在求道。
「不行,今天不走,明日也不走,哪日能走?事已至此,遲早都要走,你們馬上給我走。不然,我答應你們地東西,一分一毫也不會給!」
這招厲害,本來想進屋安慰一下周***周家人,卻不得不再次離去,眾人雖有不捨,但面對這那些巨大的財富,他們不敢輕易忤逆周老爺子。
「咳咳……嗚嗚嗚,當年便是如此,沒想到你這沒良心的老不死的還是趕走了他們。我兒,我女,我的孫子,孫女啊,咳咳咳…….啊……」本來正在哭天搶地的周奶奶,忽然便大喊一聲,悲痛之下。大病促發,居然斷氣了……
「啊……」本來一臉堅毅地周世玉,此時卻是反覆搖著自己老伴,不敢相信她忽然出事了。
「奶奶!!」
眾人立刻忙成一團,擠在一起,不過猝死的周奶奶,卻是已經猝死了。
「大哥,快,快。作法招魂!」二爺爺忽然死命地搖著大哥周世玉,大吼道:「大哥,不要再傻了,周家有周家地規矩,但你已經完成了一個家主的任務,那些子孫後代也都送走了。你不能再讓大嫂出事啊。想當年,大嫂本是童養媳。我們可是親眼看著上一代地祖奶奶,因為受不了三代之約後親人離別之苦而去世的。你。你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可,可是周家有規矩。除開家主,身死由天……」周世玉已經是滿臉流淚,雖然他平時對自己老伴很凶,不過此時卻已經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該聽祖訓的,還是應該聽自己二弟。
「不要再猶豫了。我本是周家養子,本來看著那麼多周家子孫離去,已經是萬分不捨。雖然礙於祖訓。他們不得不走,但是,祖訓並沒有說,一定不能施法救自己周家人啊。我道術不及你,你趕快施法招魂!否則,便會重蹈當年之恨!」二爺爺轟然跪在地上,哭喊著求著同樣白髮斑斑地大哥。
「大哥,一定救救嫂子,什麼家規祖訓可以聽,但是不能這麼頑固了。後天便是去見周家長老的日子,我自會將一切扛下來。大哥,你不要忘了,當年祖奶奶和祖爺爺是怎麼死地。
轟!自己二弟的一番話,似乎讓周世玉忽然想起了當年三人親見上代祖奶奶去世,當年的祖奶奶也是死於離別之恨的猝死,那代地周老爺子,頑固不化,任幾位家人死求,都不肯出手相救,但是,當年周世玉接任了家主後,他卻自殺在了上代祖奶奶墳前,當年可是讓周世玉三人好生感歎傷心。
「不行。我一定要救她,絕不能讓她這樣死去!」周世玉大喊一聲,撥開眾人,腳踏天罡步,瞬間便捏成了一個道訣,大喝一聲道:「招魂!」
一陣陰風起,隨後便只見周世玉神情激動,大聲道:「我妻富珍,速速歸來。速速歸來。不要,不要,你不要……啊……」
大吼一聲,周世玉老爺子口吐鮮血,頹廢地坐到地上,口中喃喃地說道,「她不願意回來,不願意回來……」
周成在一旁暗自施法穩住了自己父母和周詩祁地情緒,卻是悄悄將一個道訣施展在了周奶奶魂魄的身上,他也親眼看到了,自己奶奶居然在爺爺就要成功的時候
傷心過度居然扭頭便走,心意已定,連修為已經到了爺爺,也沒能把她拉回來。
不過,周成卻是施法半路將***魂魄收了起來。
「大哥,大哥,如今怎麼辦啊……要不去求長老們?他們,對,就是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只要通達地府閻王,讓嫂子不能轉世,便能救回來!他們,他們中可是有很多高手的,他們遠遠比我們厲害萬倍啊。我們馬上去求他們……」
「夠了!」一頭亂髮地周世玉忽然抱著自己老伴站起來,語氣悲涼地說道:「求他們做什麼,歷代周家都是如此,求了又能如何。富珍自己不願回來,我又何苦強求,是我,都是我害了她……」周世玉慢慢地走進自己屋子,忽然停下來,道:「二弟,去請幾個道士,給你富珍嫂子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她吧……明天正好,後天,我們就一起去長老閉關的地方!」
眾人見周世玉大悲過度,也沒辦法,只好由由周成一家張羅葬禮,周家二爺爺去請道士,要按照西南風俗,給周奶奶做場法事。
道士很快就來了,不過天黑,便到了。周成一家忙地昏天暗地的,便由周成去接待這些道士。
因為周家平日裡從來不和村民們爭什麼東西,所以周奶奶地葬禮,來的人特別多,大家張羅之下,也擺開了酒席,開始吃飯,拜喪。
周成負責接待那三個道士,倒是讓他很意外。
「咦?怎麼是你?」周成意外地說道,因為這三個道士裡面。那個最老的道士,居然是上次給自己算過命的老道士。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老道士笑了笑說道,似乎有些什麼別地東西在笑容裡。
「嗯,各位道長好生為我家奶奶做法事,周成感激不盡!」周成急忙說道。
「什麼?」那個道士本來微笑著臉,忽然大變,不由拉著周成的雙手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周成啊。怎麼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我怎麼會算出那種卦象。原來所謂的有緣人,居然是真正的有緣人。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老師,您地心願,弟子居然幫你達成了。」老道士一番掐算後,忽然大哭著跪在靈堂裡。不知道的人怕是以為他是在哭喪。
「道長怎麼了?」
「沒事。今天晚上或許有您一位故人前來做客,還望您能準備一下!」道士說完。便跑到一旁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大半夜,客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周家自己人了,本來周世玉說要給周成講一下家主繼承的事,卻忽然站起來,跑到堂屋門口。望向天邊。周成也感到有人來了,而且是絲毫未加掩飾地飛來,一個高手……
半響,一個白髮老頭子踏雲而來。周成爸媽也因為聽了許多家事,知道這些鬼神之事,倒也不那麼害怕了,倒是周詩祁小傢伙,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讓周成抱她。
「何方高人來此?」周世玉老爺子朗聲道。
白髮老頭子降下雲端,走到周成眾人旁邊,問道:「敢問,哪一位是周成?」
「我就是。找我什麼事?」
白髮老頭卻沒有立刻回答周成,而是定眼看著他,似乎在掐算什麼,半響轟然跪倒,出人意料地哭出聲來,說道:「師傅,師傅……不孝徒兒彭老甲,師兄賜名鬼谷,遲遲才來,師傅莫要怪罪!」
「師祖!」不待周成等人說話,身後那三個道士也齊齊跪下,卻是朝著下面那人。
當年孔宣代師授徒,本來就是周成吩咐的,怎會不認得他,卻是搖搖頭,道:「你這是何苦!」
彭老甲因為精修開天九式,修為已經到了大羅金仙中期,見周成不正面應他,便急忙道:「老師,當年不是蒙孔宣師兄代師授藝,我彭老甲早已輪迴千百世。弟子雖未親見過老師尊嚴,但所學老師賜下的鬼谷三卷已有大成。因為功法的緣故,自然能肯定您是我成教老師!我卻也知道老師名諱!弟子已經前去拜訪過東海龍宮二位師侄,早已經知道老師已經遭了不測,此時才來,卻是遲了。」
「你說成兒是你老師?」周世玉和週二爺兩人驚道。
「正是如此,此間詳細,倒是難以說明。我家老師,本名周成,道號青蓮道人,乃是青丘山混元聖人。我當年乃是受師兄之命,等待有緣人,卻不想到了地球。此間得弟子回報,說是算到有一人大有緣分,這是一種功法上的天生親密感和緣分。我便命他繼續注意,他算到在這裡會有機緣,才來做了一個專門做道場的道士。沒想到啊,他聽到了老師名諱,掐算之下,居然豁然開朗,知道祖師在此。我此時已是大羅金仙中期修為,自然不會看錯,說謊!」
「成兒,你怎麼是聖人?不會的?怎麼會是這樣!!!」周世玉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他也看到了鬼谷頭上三花,身匝五氣。周成二爺爺卻說道:「成兒,你知道嗎,周家多少年來,等待地是什麼嗎?使命是什麼嗎?天意弄人啊,誰又能想到啊!我本待我周家姓周乃是巧合,當年生你之時,大嫂死活要將你取名周成,說是取周家有成之意。我和大哥知道,她是不滿家裡的那些規矩,不滿當年見到的一切,也就沒有阻擋。畢竟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誰想到……」
「成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周成父母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了,有些沒怎麼懂。
「老師,您就認了我吧。弟子苦等多年,也不曾完
老師交代的任務,本來已是惴惴不安多年。前日有弟子回報,我去過一番龍宮之後,才知道大概老師當年所言的有緣人。便是老師您自己……」
周成見彭老甲如此,也不忍看他繼續下去,點點頭,上前扶起他,道:「我便是周成,你也是我弟子!」
「老師!!!弟子得享青丘山功法之益已經十萬載,一直因為未得您親口認下而不安,今日弟子,弟子大幸!大幸啊!」彭老甲再次跪地磕頭。「你們三人還不給祖師跪下?都給我磕頭!!」
「不必如此,我此時已經不是那混元聖人,便是連你也多有不如!」周成搖頭歎息道。
彭老甲聞言,大驚,本待起身的他,再次跪地道:「老師莫要折殺弟子。您便是絲毫修為沒有,也是我彭老甲的老師。此情此恩,無量量劫亦是不敢忘!何況弟子前番去那龍宮。已經知曉老師有今日之境況,不過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青丘山一門,弟子修為日高,此番卻也能知曉老師當年用意之苦!日後如若老師再言此話,弟子便以死明志。也不能讓老師受了氣!」
「好吧,你們都不用這樣,鬼谷你也起來。明日我就和你們去周家長老閉關之地,諸事解決後。便是處理地球這個亂攤子地時候了!」周成記得,當年孔宣是賜名彭老甲為鬼谷的。
聞言,鬼谷(彭老甲)急忙道:「老師不用急,他們不過是想破我氣運,毀我地球根本,有弟子在,便不會讓老師受苦受氣,讓那些什麼鳥人背後地小人得逞。」
周成點點頭,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地球雖然小,卻是當年鴻鈞欽定的人族根本。諸聖當年被封印,卻時刻不忘打這人族根本之地地主意,所思所想,卻是為了日後那番大爭鬥。看起來是些鳥人之類地,卻是這些人在背後搞鬼啊。地球氣運,豈是那麼好破的!!哼!」
「老師,弟子有一事不明,他們為什麼要煽動凡人發動戰爭?而不自己動手?」
「鬼谷啊,你不知道。便是封神一戰,也沒有人向凡人下大手,誰願意受天地大劫?何況,大家都有高手,不過丁卯相對而已。地球的根本是在於凡人,他們不過是要征服了凡人,也就破了氣運,人族根本一說,便不攻自破!!神仙不是萬能地」
「那該如何是好?」
「各種爭鬥,直指日後大戰,既然大家都亂來,日後想來大戰便是死戰之局!前所未有啊」
周成答應了爺爺他們,明天會和他們去周家長老之地,將這一切弄清楚,他便在這裡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徒弟聊天。
「老師。我有一事不明。他們為何要選擇那些外族?那些外族又是什麼來歷?」
周成遙望著星空,慢慢地說道:「我曾通過元神傳像之法,見過日本大長老殿中供奉著通天教主的牌位。而在那些基督教鳥人身上,感覺到了佛門的氣息。特別是那大光明咒,根本就是當年佛門所用大明王咒!各方勢力為了逐鹿這地球根本之地,不得不從各自封印之地找來了代言人,為他們行事。他們為什麼不選擇,只是因為已經有了人先來了一步。比如,我地周家,東海錦鯉龍一族的東海龍宮,石忠認地記名弟子帶來了化血神刀,還有你的趙家,說不得還有那個神秘白家」
「弟子雖然不怕,但也知道這裡面陰謀很大。日後爭鬥怕是死傷無數!」鬼谷有些不忍地說道。
周成搖搖頭,道:「我當年安排傳功於你,自然便將你算成了一個有緣人。聖人天機,心動,天機則動。你這不是遇到我了嗎?這就是有緣成教在的勢力絲毫不弱於他們,只是大家不願因為耽誤尋找我周成,而不願插手太多世俗之事。只要我出面讓大家出手,料他們不敢不管。這樣一來,哪些人的妄想,不過是場空而已。」
「如此甚好。弟子謹尊師傅之命!」
「嗯。雖然人族根本乃是在這地球,但各教根本還是在地仙界等其餘各界,這裡的問題一解決,大戰還是要在那些界上演的。不會有人來破壞了這裡,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高手都不會下手屠殺凡人,天劫不說,便是殺了也是無用,所以他們選擇挑起凡人內訌,讓凡人對付凡人,破氣運!鴻鈞當年所言,不啻於天道之誓,違者定會受大道誅殺」
「正好。弟子也是從未見過那些同門師兄弟,此間事了之後,正好回去一見!」
周成起身,說道:「前路危險無比,雖然我不知那幾位被我封印之人究竟如何。但是從他們多番算計,以龍脈大興為引,算到我會在這個方位出現。他們居然想找出我的行蹤,怕是想利用門下弟子地實力,封印我這個落地的鳳凰,功力大損地聖人。」
「那該如何是好?」「放心吧,他們也未必就脫出了封印,不過是妄圖陰謀算計我罷了!」
周成緩緩閉上眼睛,說道:「如今形勢,已然完全不同他年。他日大戰之時,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周成一脈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