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總巡蘭陽夜市逢扒手
所謂天降祥瑞於華家興家吉象指日可待也!
華剛為表誠意陪著他回到居處會見魏騏夫婦及所有之傷患者或家屬們!
正如英蓉所言所有當日重傷不治之人現已龍馬精精只剩下他二車主一人花去大把銀子卻弄得一息僅存差點一命歸陰去見閻王爺害得焦頭爛額數日。
真正咎由自取可見人要少存私心便能逢凶化吉。
他感慨良多勞碌一生眼下似乎該放手讓芙蓉與明君、明霞他們小輩們多歷練歷練了這時正是時機。
從這件事上來看蓉兒比自己強多了而華家的興衰已到了關鍵時刻。
第二天——果如魏天平所言屠亮的傷勢已穩定下來!
華剛命人收出一座跨院賜予魏騏夫婦居住及一名僕婦一名小婢侍候使喚。
他來至久未征臨的治事廳堂召集車行中高級部屬一百多入應點宣佈一件大事。
擊明自己與屠亮夫婦已退休將「蘭陽華行」遞傳於其子女任命華芙蓉為大車主屠明亮為二車主屠明霞為總監聘請魏天平為總巡查其車行中的業務建制設營運堂主管接洽托運之貨物。通運堂主管運輸貨物。各地區分堂比較總堂建制。
另聘護法無定額終身制。
府中設內、外大總管各一主管府內人事牘、刑責、度支、訓練等事務。
那四十幾名第二代小輩統編入新建制的「總巡查司」分級設職撥出專設的治事廳堂、檔案、經費。
他們再也不能終日無事跟著大小姐遊蕩幫閒招搖打渾了。
總巡查司的內部人事由總巡查、列編後報備每月經常費二十萬兩準備意外事故金—百萬兩自行運用。
華剛為人頗有組織能力說於便於深知不趁這時以名位套牢了魏天平要他留下來說不定會被人家釣走了。
總巡查與車主地位相等比護法有實權人員編列沒有定額越強大越好辦事。
是車行中專設的防衛軍一改往日慣例護車只能保護車輛總巡查軍可機動出擊千里追蹤先行掃清路障。
魏天平是被華芙蓉拖來列席的聽了華剛的任命慌忙站起來力辭不說道「華伯伯愚侄惶恐年少無知無術如何敢擔當這般重責大任請伯伯收回成命另聘高明有德之士。家父傷癒後理應回家多日來蒙伯伯關照我母子衷心感戴大德。」
華剛聽了心忖「果如所料人家志不在此不過這人情的繩索非纏上你不可」便和顏笑道「望賢侄免為其難請幫幫你芙蓉妹子一個忙吧!一切事情可與芙蓉相量著辦初時可能茫無頭緒過不多久便走上規道安定下來。」
華芙蓉有些想哭的哀怨表情搖著他的手道「大哥哥妹子求你答應了爹爹吧!你忍心拋下妹子嗎?」
魏天平心頭一震而又有些茫然這是料想不到的事他本來計劃過些時日回家去再進入「衛墓」中苦練兩年呢!有些動力尚等再深入探究不是存心拿翹。這一來不知那年那月才能一競全功完成心願唉……。
華剛是老江湖了一看他臉上神色便知他是真不願屈就這「總巡查」的職務不是故作姿態。
實是猜不透他有何種打算這職位他認為是最適當的安排了。
如是雙方互相僵持不下——華剛眼眸一轉再下說辭解釋道「賢侄!總巡查平日無事行動自由伯伯的意思是請你代為伯伯各地跑跑明裡暗裡防備著歹徒再行打咱們車隊的主意劫殺得弟兄們人亡家毀。
如果賢侄早來家下數月顯示點工夫讓他們知所警惕收斂我想魏騏老弟也不會被人打傷。」
「伯伯我不是不識抬舉……只是……」
「呵呵少年心性多住些日子便習慣了伯伯能力有限這點根基雖說微不足道卻是伯伯白手起家一滴血、一滴汗跑斷了兩條腿掙來的清白銀子。」
「是!是!侄兒衷心飲佩伯伯……」
「好說!好說!只是為幾干個有血性的貧苦漢子找個差事可以養家活口維持老小生計不是個高尚賺錢的行業唉!替人趕腳走腿而已。」
「伯伯請勿誤會侄兒間接也是由伯伯辛苦撫養長大的人怎會嫌棄只是我沒這能力擔當。」
「好孩子!你說到能力更令伯伯慚愧因伯伯無能才苦了你們母子十幾年這事不提也罷。」
不過你說你沒有能力伯伯可有些不明白了何謂能力……」
他有些激動與興奮全場的人也隨著精神一振「昨天的事芙蓉已向伯伯說過了她是代你在人前出頭賢侄在幕後運籌帷幄牛刀小試便能將咱們車行的聲望提高到長安三強之一的頭銜。令那群小伙子囊括了十五名爵位。」
「小孩子胡鬧而已不能當真。」
「呵呵大手筆便伯伯親自坐鎮指揮也不可能這般輝煌的收穫。」
「實是慚愧伯伯你過譽了。」
「不是過譽賢侄還不清楚此舉對長安與車行激起了多大的變化!此事立即能風傳千里本來車行中有三五十起貨要運送洛陽因行中前次出了變故要人挑了貨主對咱們失去信心。
咱們承辦人員對貨主請客、哈腰伺候了半個多月他們不想放手你這些叔伯弟兄們只能待在家中吃老米唉聲歎氣。
今天一早他們便主動上來求我們行情翻了身該當他們請客、哈腰求得派上先後次序出車運送。
咱們的人一大早去市場賣擔菜昨天與今天情況就不一樣別的就不必說了。
伯伯不知你說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魏天平一臉茫然他真的不識行情心忖「撥弄幾個孩子大家玩玩也不是真的什麼「爵位」自我陶醉一番罷了怎會發生這大影響邪門呀……」
華剛見他臉上透露出驚疑不信的神色加強語氣道「賢侄你只發揮了幾個小時的能力能令伯伯十年也完成不了你的能力沒有人敢懷疑。」
你看在座的這些叔叔伯伯們在堂中待了半個月一籌莫展人家已不信任他們有能力保護人家的貨物。
賢侄昨天只那麼表演了一手尚未親自上陣便令他們火燒屁股忙得不亦樂乎今後再也不必坐冷板凳了。」
華剛見他臉色稍霧心頭有些平靜再道「唉!可惜伯伯這局面太少不過伯伯另有一番見解你願不願意聽聽?」
魏天平立即躬身行禮必恭必敬的道「小侄甚願接受伯伯的教誨以增識見……」。
華剛神色剛毅莊嚴起來昂首尋思背後挺胸道「伯伯當年也曾似你這般少年過弄個小店舖經營也足以養家活口不必風雨無阻饑寒在途受這汗濕淋衣腳不離地的往來奔波。
有時還要抽刀流血遭些吃氣受憋的苦難為的是除了收容些賣把氣力的漢有個生計之外不必去為奴為盜令民有所業俯仰無愧。」
「伯伯大仁大義小侄敬佩!」
「呵呵!間接能使貨物流通四方對流互通有無令物價平穩小民百姓不受物價波動影響賺錢當錢用安居樂業。」
「乃俠風義膽世人共欽。」
「所謂俠義有多種解釋伯伯認為行大俠大義不敢當只在輸有餘去千里來補不足令民無所困只知耕耘默默力行不計毀譽可免奸商萬集居奇操縱物價謀取暴利害及民生。免得小民賺錢時賣物時變成無語問蒼天錢的價值那裡去了!」
魏天平聽了這連連點頭心忖「這話卻是半點不假自己便是經常的受害人之一明明是一個錢一個的東西有時突然要兩個錢才能買到唉!娘親那十兩銀子時刻都在精打細算怎生也算不過人家去咱便是在這種刻苦煎熬中長大**的。」
「唉!可惜的是伯伯只能在這搾桑一地—隅奔走沒這能力通行天下令天下之民疾苦從救餓浮得飽不受人為操縱物價起落之苦在各地養些窮漢也免得盜賊四起民不聊生慚愧!慚愧之至。」
魏天平聽了眼角蘊淚熱血膺胸對這行當看似卑賊原來深入分析卻是博愛是的!將來若有能力擴大施為、養人、救民、自食其力、兼善天下。
他想到這裡喉嚨發癢粗聲道「伯伯對小侄見愛曉以俠義大義愚侄便唯命是從留下來以效犬馬以報知遇。」
華剛雙目精光炯炯髭直須張氣息不平的道「好孩子!不是唯命是從而是當為則為不當。為則不為車行中每位叔伯、兄弟、姐妹來去自如伯伯從沒有對他們強留強用所獲的利潤也是上下分等分級比算清楚。」
「小便示敢向伯伯伸手多要銀子絕無此心。」
華剛正色道「薪資所得連伯伯一份都是公開結算絕無私利此事且留下後再談不遲。」
「小侄初入江湖望伯伯教誨提攜。」
「啊!賢侄在長安凡遇不平事儘管伸手管下天大的事故伯伯替你擔著;凡我車行進行之地貨到之所如有奸究邪惡搶劫盜匪只管打殺為民除害伸張正義。要知名不揚則威不立願賢侄今後多行俠義拯救辛桑家邦各憑天心好自為之。」
華英蓉見這椿大事已塵埃落定人留下來了喜上眉梢卻又羞怯怯的道「妹子終生陪大哥縱騎萬里仗劍天下除暴安良咱們先應在這辛桑之地掃除妖孽誅除惡邪之徒。」
這不啻告訴他她已心許……
魏天平只得向她微笑著點首認可接受了她的情意與壯志……
華芙蓉臉上更呈羞戲上前牽著他的大手向他老爹嗲聲嗲氣的道「爹女兒同大哥哥先退了!」
魏天平只有道聲「告退!」全場之人起立示敬大小姐已當面心許人人皆慶魏天平將來便是「蘭陽車行」的新主地位也已確定。
魏天平心頭忐忑著回歸跨院知華伯母又撥了些人來代娘親操勞家務便將已答應華伯伯開堂治事的事票明。
魏騏聽了心裡暗自嘀咕著!
「老子當年初來蘭陽哈了十幾個腰好說歹說才勉強補了個貨夫的缺二十年來升了個護車媽個老巴於!這小於來了二十天還是人家親口來求他干個「總巡查」與車主平起平坐代天巡按封為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車行上下都得受他提調可真夠拉風哩!」
魏夫人沉吟再三嚴肅的道「平兒!能以做點正經事為娘自是欣慰你明日便是身入江湖凡事三思而後行娘便安心了!」
忙碌了幾天才將這「巡查司」的大衙門建立起來詹百韜將車行中的搜集各地動態的諜報檔案搶過來作為司中業務之一部份。
並將凡車行途經之地之各類江湖人物經歷動態關隘形勢各組會之勢力強弱自家的暗椿探馬等……有關資料令魏天平瞭解個大概。
府中子弟滿十五歲以上的若百人編成一旅作為「巡查司」的基本人手。
坐擁百萬經費統率百名娃娃車難道窩在家中睡大覺嗎?
他只得先將那「天狼刀法」重新傳下要他們反覆練習先期那四十餘青少年於弟已吃到甜頭賣力的苦練他想這刀法可能與「天威府」沒什麼牽連瓜葛。
這天晚間;華芙蓉身著青衣頭頂小帽打扮成一派寒門子弟如個落拓書生相公小蘭扮成書僮來至魏天平居所邀請他夜遊長安東市見識一番長安的繁華夜市去。
他搖頭謝絕不過對她這時的扮相滿欣賞。
魏夫人打圓場知道「陪大小姐散散心來此一月還不知長安什麼樣子豈不對不起自己去!」
華芙蓉走上來靠向魏夫人撒嬌的道「請大嬸一起去侄女請吃蒙古烤肉喝西域葡萄江酒看胡旋舞去。」
「哈!老身過時了現今是你們青春年少的歡樂時光。謝謝!孩子們去玩吧!」
魏天平只好曲從母意懷中揣了兩隻大元寶覺得沉甸甸的陪著華芙蓉、蘭兒由角門悄悄溜出華府。通過幾處坊門便來至「長安東市」。
夜市方開燈火如畫車水馬龍行人接踵仕女如雲爭奇鬥艷有時尚能碰到些胡人胡女奇裝異服怪模怪樣令人有如鬼現陽間魔近身旁依然心驚鬼語「啁啾」!
不斷由一些高樓巨廈中隱若傳出陣陣絲竹管絃歌聲俚曲南腔北調五花八門形形色色。
食攤排擋酒座茶坊中坐滿了些辛苦階層的細民黎庶呼麼喝陸之聲。
這正意味著個昇平歲月家富戶足萬民歡勝的新氣象。
他們三人一行魚貫流於人群當中信步溜躂。
魏天平鄉下來的大孩子怎曾見過這等景像他被夾在當中東望西瞧一片驚奇事事新鮮。
活脫表露出鄉下老土進城的模樣肥羊加老憨的招牌掛在臉上不啻告訴人家他是初到長安的個土哥兒。
混街面飯吃的朋友早就暗中盯上了向對街跑個回龍當面迎上釣著腳步看準人多擠肩而相錯的當口側身撞上口中連呼「失禮!失禮!」
扭頭便走各自匆忙你東我西難免相撞。
「無妨老兄客氣!」
魏天平話罷但覺身於一輕便知懷中揣著的那兩錠白花花大銀子已不翼而飛。
這還得了放一年羊也賺不了這麼多!
再說這個人他也丟不起趕忙回身跨步伸手疾探弩住那人的臂肘只聽「咚…
咚…」
兩聲響一對五十兩重的大元寶從那人袖口裡滾落地面立時行入止步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一場是非來了小蘭伸手揀起向空拋了幾個「飛連環」手法俐落調侃著道「嘿!夥計剛出籠的大蝕頭滿燙手的我說呢!沒拿牢它可惜呀!可惜!」
她將兩錠銀子隨身轉忽上忽下時左時右她週身多出數十個銀錠了!
呼「好!」喊「棒!」之聲嘻謔著展開像是在當街賣藝變戲法。
華芙蓉是在前引路回轉身一機喝道「街上混的哥們今夜運氣背腳爪子踩上虎鬚啦!不死也該脫層皮!」
側頭再對小蘭喝道「你小於胡鬧替爺將這鼠輩帶開這裡不好講話!」
小蘭領會這意思銀子不玩了吆喝著開道。擠出人群轉回頭向剛才經過的一處幽暗無人的街角行去口中笑道「三班衙役六班博頭站班堂下伺候、大老爺就地升堂威…武…哈!有趣。」
那人是被捏住了麻筋酥麻酸溜溜的全身脫力、眥牙裂嘴的滿痛快!
魏天平像拖死狗般的將他提了過去那人想反抗實是無從脫走!
點了他的背脊「軟麻穴」反轉那身軀向他臉上望去不由一怔看他面貌眉目間英氣逼人絕不像做此掏包的勾當鼠輩。
但話又說回來凡是大奸、大惡之徒多的是龍虎之姿相貌一深才廣言語方便才能上立朝綱下霸一方不由眉頭贊結了下叱道「朋友!我知道你身手不弱江湖取財英雄有道!小可年輕身微有些財物得來非易長安乃都會之地億萬身家車載斗量失這淺淺之數不值一笑。為何令小可徒增困厄憑閣下身後那裡不能混口江湖飯吃!」
那人羞愧低頭沉吟著道「小人亦非此道中人因有急用手頭正缺見大爺你懷中隆隆見財眼紅才順手牽羊借此周急老富商巨賈小人倒不知期其財藏何處無從模了。」
華英蓉捉挾似的笑道「這話也有些道理不知你有何急用。」
話罷伸手入懷掏出二十餘張銀票大小總計三仟余兩她放到口邊吹口氣手掌中的銀票吹起如天女散花般的在空中飛揚浮沉。遠去兩丈遠好一個散財童子!
遠處圍繞著一卷閒人市民正是顏開伸手向天準備銀票飄落下來便先下手為強來大撈一票。
事實上華蕪蓉也沒有發瘋又見她伸手挽過花式招了招手散飛開業的銀票又重新聚攏一張張順序已落回她的手掌中。
這一手「縱鶴擒龍」表演得出神入化!
那人面上落色向跟上來瞧熱鬧的人叢中望去一臉愁苦無奈之狀!心忖「這下可好已無計脫身再上來幾個也是白搭!」
魏天平心眼不知華芙蓉露這一手;已震住了他的同夥伴當已俏敢湧上來胡纏趁亂時救他脫身。
「說出你的急難來聽聽!」
他有屁的急難只是瞧他像支土鱉好欺隨手宰下不費吹灰之力而已。
這時被逼急了到是逼出一椿事來何不且拿來搪塞一下呢!眼角一開道「大爺不知小的鄰舍田大娘她老公臥病在床膝下只有一女年已十八前幾天夜裡突然失蹤。本想將女兒顧傭於大戶人家作奴作婢得些工資尚可維持家計不料禍起無端頓失所依痛不欲生終日哭泣。小的看她年邁可憐便許下諾言替她尋找女兒的下落隨手隨腿想在這長街上揀些銀兩回去送他維持生活。女兒能否找到且不說但只伯兩個孤苦貧賤老人因失去女兒一時想不開可能會上吊自殺如是便又是兩條人命實情如此你大爺多擔待些個。」
魏天平沉臉專汴著聽他娓娓道來對此事感慨良多他本也是從貧賤中來對這種慘絕之事;怎能不五內如焚怒火漸升俠義之心油然而起。
但是否果如此言別是空穴來風人家編好了詞兒來套他因之打定主意追根究底半步也不放鬆。
華笑蓉與蘭兒聽這潑皮信口開河滿牙胡柴那裡肯信暗罵這死掐掃人遊興再同他磨菇今夜的東市之遊看是要泡湯了心付倒霉不已。
咱們既無損失什麼三拳兩腳收他一頓生活也就算了。
她心中這般想著口中不便說出由魏天平自行處理免得讓他覺得失去大丈夫的尊嚴事事受制於女婦人之手。
再者也想看看他獨當一面的辦事能力魏天平居然相信了那街老鼠的謊言誠懇的點首道「朋友你若真有這份俠心義膽令人欽佩咱便送你一份前程強似在這街頭鬼混。走大爺要查明真像事實!」
遙指解開那人穴道小蘭剛要張口便被華芙蓉扯了下衣袖接口道「跟著大哥救人去!」
蘭兒縮頭吐舌扮了個鬼臉掩飾過去。
他們跟定那人往回走直入郭化坊曲江河岸此地是一片破落戶、貧民窟髒亂不堪腥臭刺鼻臨江一線儘是些板屋草案他償在一間低屋門前停下那人一步跨入屋中前堂喊道「田大娘有貴人降臨快快出來說話。」
內間燈火晃晃一個斑發弓背面有菜色的老婦人端著那菜油燈佝僂著走出雙目紅腫視線已模糊不清一看便知是淚泣多日人亦哀痛傷心到了極點不是臨時假扮的。
「大眼魚仔我那苦命的秀秀你可找到了嗎?如何?是死是活?」
大眼魚仔且不回答她轉頭向魏天平望去蒼眉高挑那意思是說沒有騙你吧!
魏天平嚴肅點首道「將後面跟來的那四位好朋友一起請進來大爺有話說。」
大眼魚仔這時腰也直了嗓們也粗了喝道「你們這四支死老鼠還不快些給我滾上來拜見這兩位大爺」躬身抱拳道「大爺你尊姓大名小的好便於稱呼。」
魏天平點首道「我姓魏那位姓華。」
大眼魚仔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倍身子一震背脊透過一陣涼意駭然驚呼一聲「『天威府』的少主衛天平衛……」
「不是那『衛』『天鹹府』也沒什麼了不起!」
「是!是!是!小的失言了。」
「蘭兒先將那兩錠銀子給田大娘奉上作為這幾天家計之用。」
蒼天有了百兩銀子兩年也用不完。
老婦人抖顫著雙手接過兩隻大元寶她老一生也沒摸過張開哭得已嘶啞的喉嚨顫抖抖的哭泣著道「我!我!我那可憐的秀秀她現在還好嗎……還好嗎?」
她是一頭霧水還當是這位大少爺給她的是女兒的身價銀子呢手抖動得更重了。
「這銀子是女兒的命呀是秀秀賣骨賣肉賣命的銀子秀秀…秀秀……你就這樣便已拋棄下你相依為命的爹娘……」
已哭干了淚水的眼眶中兩水又長流而下魏天平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言語所指拿了銀子該高興才是怎的更是悲痛起來了呢?他目向大眼色仔要他解釋這誤會。
大眼魚仔見不是路頭田大娘將這黑鍋要魏爺背上了不得了!
她想的是世間一般世家惡少們搶人的勾當上去了辦的是先上車後補票這銀於是惡少們強賣她女兒的身價銀子。
這已經算有良心的了有的那是白擄了去平白將人給搶走她們又敢怎樣急忙解釋道「大娘你老想左了這位魏爺是聽我大眼魚說起你家丟了秀秀妹子可憐你們二老今後生活無著給與的『救濟』不是給你的身價銀子對秀秀的下落是幾百桿子打不到一塊去。若不是我面子大人家怎會到這種髒地方來站腳你沒見那位華相公與小不點還捂著鼻子呢!」
華蕪蓉與小蘭被他挖苦了這話說得臉上紅紅羞臊著只得放下手來靠門口站。田大娘這才明白人家大爺是菩薩心腸不是支大色狼偷吃了她的秀秀去便抱著元寶跪下道;「謝謝大爺賞賜我那苦命的孩子秀秀今年才十八歲她……她……」
魏天平伸手挽她站起來道「田大娘這事有我作主查辦將來秀秀姑娘不論死活都負責給你者找回來先不必急你老且坐下來歇著我另有話說。」
魏天平回頭對大眼魚再笑道「這四位朋友是怎生稱呼能介紹與魏某認識嗎?」
大眼色爽直的點頭道「理當!理當!我等五人結拜為異姓兄弟有幸身上每人都沾了一處大字因之小的是大眼魚這四兄弟便叫大暴牙、大腳板、大雞爪、大頭和尚人如其名被點了名的人即抱拳一禮。
魏天平點首相應還禮道「區區魏天平現任『蘭陽車行』總巡查之職以後多親近!」
「啊!」
五人齊聲驚呼他們也是最近幾天才聽說「蘭陽車行」在長安世家門戶中已被尊為三大之一與「天威府」「魚化賽」齊名。
魏天平以高超的修養銳利的眼光覺得他們都是條江湖上的好漢不以一時小過失而輕看了他們有心結納開導他們道「相逢便是有緣混街老鼠可惜了你們這身功夫那能有多大的前途?如果你們有這膽子不怕頭破血流碰掉那『大』字號便脫去這身鼠皮跟我在這蘭陽道上混混不妄父母生你們這般好筋骨好心性。」
這話說了就算合則留不合則去分道揚鑣好聚好散絕沒有一般世愛、幫會組合那些臭名堂、臭規矩一入其中脫身不易。
進入「蘭陽車行」任職不滴血在幫不插香結盟不畫賣身契你們也不必現在馬上回答仔細考慮思量任何時間都可以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