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桂窩在京師自己的新居中與陳圓圓全身心的醉心於閨房之樂的時候,天下間已是風雲變幻,景象迭出。
後金方面,皇太極雖然損失了三萬精兵,但畢竟沒有傷其根本。為了挽回自己在國內日益下降的威信,他暫時放棄了繼續攻佔遼東的打算。一方面加強了同蒙古科爾沁部首領明安的交流,與他合作不斷打擊林丹汗的勢力。而林丹汗雖然坐擁六萬蒙古騎兵,但無奈和皇太極與明安的聯軍相比還是相差不少,且戰術運用不靈活,屢次被聯軍擊敗,損失了大片的土地,只得退縮防線。而皇太極穩固了後方,則又把矛頭對準了李氏朝鮮。緊接著他利用明安在蒙古牽制林丹汗,自己則親率大軍不斷瘋狂的入侵朝鮮。終於經過了長達一年的不斷強攻後,李氏朝鮮被迫簽訂歸降協議,並把世子作為人質送到了皇太極手中。從此,後金基本上消除了來自蒙古和朝鮮的威脅,於是皇太極聲望大漲,重新挽回了自己的頹勢。
藉著接連而來的勝利為自己帶來的擁護聲,皇太極開始在國內大刀闊斧進行了一連串的改革。由於這次皇太極下定了決心,因此改革起來動作非常大。包括各種制度的設立、文字的改版等,倣傚大明設立朝廷衙門、遷都等一系列重要的內容。在這個過程中當然會遭到一些保守勢力的阻撓,困難的程度可想而知。但皇太極根本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在連續的殺了一批人以及關起來一批人之後,反對的浪潮逐漸縮小。皇太極改革的計劃得以慢慢展開,逐步實施。
崇禎九年(1636年),皇太極終於完成了後金的改革大計,並將都城遷移到了盛京(今瀋陽)。這年五月,皇太極在盛京稱帝,定國號為大清,並改元為崇德。從此,皇太極徹底穩固了國內,將軍政大權獨攬於一身,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與明朝的鬥爭當中。
而有「闖王」之稱的李自成由於受到了另外一支義軍勢力徐過強的幫忙協助,重新東山再起,人馬迅速發展為兩三萬人。並不顧部下李巖的堅決反對,開始正式對外宣佈與徐過強結盟。繼續開始了對大明朝內部的瘋狂蠶食。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趨勢下,眼看著形勢對大明越來越不利,崇禎開始越來越煩躁,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壞。他幾次三番將朝中重臣召到議事庭進行討論,可沒有一次能討論出令人滿意的結果來。崇禎無奈,只得下旨命遼東及各地加強防守,絕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否則定要軍法從事。除此之外他也別無他法。
薊遼督師傅宗龍見到聖旨不由的大感為難,面對滿清韃子的來勢洶洶,自己能否擊退來犯之敵實是個未知之數。可一方面聖旨不能違背,另一方面僅憑自己的幾萬人馬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守住。而朝廷又沒有援兵派遣,傅宗龍陷入了憂愁之中。
在百般無奈之下,傅宗龍想到了遠在京師享盡人間艷福的三桂。當此時刻,的確是需要此人來力挽狂瀾了。想到這裡傅宗龍急命人快馬加鞭趕赴京師,將在家中養傷的三桂急召入遼東來。
三桂接到傅宗龍的親筆書信後沒有多慮便決定要立即返回遼東。原因不但如此,因為近日京師中風傳的很是厲害,說他吳三桂怎麼不顧戰場局勢而只顧和一名歌妓縱情聲樂。這件事最後就連崇禎都有所耳聞,還特意召三桂進宮詢問了此事。三桂當然不會承認,只是一再強調自己一直在家中養傷。雖然最後崇禎沒有怪罪他,但他從崇禎眉頭緊鎖,臉色不善的神情上得知,局勢的進一步惡化已經使得他變得有些神經質,脾氣也喜怒不定。想到自己再繼續留在京師終究不妥,萬一惹惱了崇禎可絕對不妙。因此三桂便想找個理由返回遼東,沒想到正巧這時傅宗龍差人來尋三桂。便就此借坡下驢答應即刻便返回遼東。
三桂孤身一人帶著心上人陳圓圓踏上了奔赴遼東之路。由於兩人共乘一匹馬,因此馬程並不是很快。而三桂的心情卻並沒有因為大明局勢的愈趨惡劣而受到絲毫影響。在他的心中大明是越亂越好,只有這樣自己方能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也就是說亂子越大對他也就越有利。因此三桂輕摟著陳圓圓,在馬上為她指東道西,好似指點江山一般。抱著一種遊山玩水的心情向遼東進發。
但陳圓圓此刻卻並沒有三桂那般的好心情,而是眉頭不展,憂心忡忡,擔心自己不會被三桂的父母接受。三桂見到她這副樣子,笑著將她摟入自己的懷內。趴在她的耳邊溫柔的道:「圓圓,你還在擔心麼?放心吧!我今生今世絕不會捨棄你的。無論是誰,都不能將我們分開!」說完伸出舌頭吸吮了一下她的耳垂。
陳圓圓吃癢,終於笑著躲過,對三桂的承諾她始終放在心上。經過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陳圓圓終於慶幸自己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不但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就連行事作風都與她所見過的所有人不同,但帶給她的卻是一種無比新奇的感覺。況且此人對待自己的感情超過了所有人加在一起,那是一種切身的感受。而三桂對她的無微不至的呵護備至,令她感到一種受人重視的美好。所有的這一切加在一起,使陳圓圓在短短的幾個月內便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且已到了無法自拔、無可救藥的地步。正因為如此,她才擔心自己不被三桂的父母所接受。如果真要她離開三桂,那將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絕對受不了這種無情的打擊。
兩人終於來到了山海關,傅宗龍接到稟報,親自出關來迎接三桂。可當他見到三桂帶著一個風姿卓越、無比動人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立時便猜到此女定是那陳圓圓無疑。當時不由的露出一絲憂色,生怕吳三桂年紀輕輕便因女色誤了自己。
進入城中後,傅宗龍向三桂探討起防禦清兵之事,並請他擔任此次防禦清兵重任的主將。言辭異常懇切。
三桂卻並未答應傅宗龍的請求,只是以自己傷還未痊癒為由予以拒絕。並且還道:「督師,明日末將想回家中看望老父老母,順便把我和圓圓的婚事辦了。爾後我將回到山谷中去養傷,順便看看那三萬新軍訓練的如何了。督師意下如何?」
傅宗龍聽了心中暗暗來氣,看來外間的傳聞都是真的了。吳三桂果真被這個歌妓迷住了,他說什麼養傷全是借口。如果他真有傷在身,那為何還有精力娶妻?但傅宗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雖然知道他與那陳圓圓成親乃是他們吳家的家事,但身為薊遼督師,他可不希望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軍中新星就這樣迅速隕落。因此他再次苦口婆心的反覆相勸三桂,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但三桂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對他的話聽不進去。
要是換作另外一個人,此刻當場就可以立即向崇禎修書彈劾三桂的不作為。但傅宗龍可並不想和三桂的關係鬧僵,只能對三桂的決定徒呼奈何。而三桂就是看中他這點才敢肆意妄為,畢竟如今他身居遼東都指揮使的高位,僅次於傅宗龍這個薊遼督師。如果要想將三桂治罪,必須要上奏當今聖上,要聖上下旨才能定奪。而他自己卻沒有這個權力處置一個都指揮使。
雖然傅宗龍沒有說服三桂,但他卻想出另外一個法子。待三桂走後,他立即親手寫了一封書信,隨後差人連夜趕到中後所吳府,將此信悄悄交給三桂的父親吳襄。他要用親情牌來制服三桂荒謬的決定。
第二日一早,三桂便帶著陳圓圓向中後所自己的老家中趕去。而陳圓圓昨日也見到了不少的兵將,見人人遇到三桂態度都非常恭謹,顯示出三桂在這裡享有的崇高聲望。並沒有人對自已一個弱女子出現在這裡而表露出絲毫不滿,最少表面上是這樣。不過這也讓陳圓圓始終憂慮的心放寬了不少。
三桂來到吳府,見到從前的家丁都已換了不少。而守門人自己更是不認識,當下來到門前下了馬報出自己的身份。那家丁聞言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連忙將大門打開,放三桂入內。
三桂心中奇怪,這家丁怎麼一丁點警覺心都沒有,從來都未見過自己卻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問就直接讓自己入內。好像提前已經知道自己要來似的。三桂邊想邊牽著陳圓圓的玉手走進大門。
庭院中的佈局和當年三桂走時基本沒有什麼改變,只是略有不同的是此時看上去顯得淒涼不少。可能是這幾日秋風蕭蕭的緣故,院內靜的出奇。三桂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帶著陳圓圓奔向正廳。
剛剛跨入正廳門檻,三桂便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雙目疑惑的望著端坐在廳內的父親吳襄以及母親祖夫人。不禁衝口而出道:「父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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