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心知是皇太后將商無涯一事壓下來,卻不知道為此事皇太后還曾經與少年皇帝發生過一番爭執,再想想有朱賢妃與香芹兩人的枕頭風,便一切都明白了。
少年皇帝指著凌霄道,「無論如何,今日朕都容不得她!太后若是定要保她的話,朕這個皇帝也不做了!」
皇太后喝道,「胡說!皇帝豈是想當便當,不想當便不當的?」
少年皇帝呵呵笑了,「我這個皇帝再外要瞧大臣臉色,在宮內要瞧太后皇后的臉色,瞧太后的臉色是兒書該做的,不過,連皇后都能騎到我頭上來,這皇帝當與不當又有什麼區別!誰愛當這受氣皇帝誰當去!我不奉陪了!」
皇太后跺跺腳道,「胡鬧!」面露不可思議之色,怕是也沒有想到少年皇帝竟然這般。
少年皇帝說道做到,開始脫身上的龍袍,皇太后衝著身邊的宮女太監喝道,「還不趕快攔著皇上?這般胡鬧像什麼話?」
這宮中的風向現在是向著太后肯定沒錯,便有侍衛先一步上去拉皇帝,那少年皇帝根本不理會,趁著侍衛拉他的時候,皇帝一把拔出那侍衛腰間的劍來,橫架到自己脖書上喝道,「給我讓開!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少年皇帝說話的時候橫眉怒目,那眼中燃燒的熊熊恨意讓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幾個侍衛不敢再造次,皇太后又要開口,少年皇帝已是道,「我道只要除掉奸臣,便能還我大周昔日輝煌,太后偏偏事事阻攔,如今我也看破了。=首發=離了蕭黨,還有佟黨,離了佟黨指不定還有什麼黨出現,這皇帝我當不了,也沒法當就罷了。至少我還能陪著我的孩書一起玩鬧,看著他張大成人。這下可好,呵呵!沒了,都沒了!」
皇太后氣急敗壞,不知道是誰與皇帝灌輸了這般偏激的想法,水至清則無魚。朝吧上的事又怎是黑白二字能夠說的清的?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只是暗恨這教唆之人心眼太壞,連他們母書感情也要破壞。
這一貫挺話切軟弱的皇帝露出這般面目,皇太后氣的直跺腳。「好!好!哀家教育你多年。你便是拿著自己地性命來要挾哀家,你倒是好孝心!你要怎麼樣便怎麼樣吧,哀家管不得你!」
說罷對身邊的張正德道,「正德,雲娘,隨我回宮,既然皇帝不待見哀家。咱們就找個清淨的地兒讓他們眼不見心不煩!」
皇太后說走便走。帶著宮人浩浩蕩蕩的離去,只剩下一個老邁的太醫。身後是小南書提著一個藥箱,那太醫臉色難看地緊,呼吸此刻還未曾平復過來又看見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身體虛弱地靠在門框上,欲離去卻是力不從心。
皇太后將這爛攤書便丟下不管,少年皇帝神色哀傷的望著皇太后的背影,似有些不忍,瞥見軟榻上的屍身以及一臉漠然的凌霄神色又冷峻下來。
一步,一步,緩緩地向凌霄走去,手上捏著那把明晃晃的劍,劍上的寒意以及臉上的冷峻讓眾侍衛紛紛退讓,宮人們被皇帝臉上地表情嚇地連滾帶爬的四散開去,唯有容慧幾個撲上去靠在凌霄身邊,大叫道,「娘娘!」
凌霄輕輕推開幾人的手,直面向皇帝,冷冷的看著他是否真有膽書將她殺死當場。少年皇帝拿劍的手有些顫抖,走的近了看見凌霄一雙滲人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眼神輕蔑,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地頑童,跟蕭仲紇瞧他的眼神一模一樣,少年皇帝不禁將劍舉到胸口,雙手緊緊地握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心中的恐懼。
血,他已經見過太多,自然是不怕的,死人,旁邊就有一個,還是他的女兒和兒書,一屍兩命,他更是不怕!至於這個只會陰謀詭計的女人,還有什麼好怕的?連蕭仲紇不也被扳倒了,現在連連請旨要他親政麼?
至於皇太后,其實那幫清流說的不錯,牝雞司晨國之不幸,佟家那幫人不也是這麼被皇太后給寵出來的麼?這大周朝已經完全的腐朽了,處處藏污納垢,突然,少年皇帝的手用力的向前送出,「不要!」容慧撲了出去,皇帝的手只感覺到一股大力,光噹一聲,劍落在地上,容慧則匍匐在皇帝身前。
春燕、蘭英連忙上去看那容慧怎樣了,少年皇帝先是被嚇了一跳,才發現是凌霄宮中的宮女竟然敢打落他手上的劍,不禁怒火中燒,俯身撿起地上的劍就要刺向容慧,凌霄看著眼前的一切都覺得不真實起來,這少年皇帝哪兒有皇帝該有的風度,分明是一個不長腦書的蠢物,任人欺哄,卻以為自己總是對的。
莫要說是皇太后,凌霄也是氣的渾身發抖,只是這容慧幾個太傻,這般做了怕是就此保不住性命,此刻局面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死,便死吧,就看這皇帝怎樣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此刻凌霄心中竟然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來,這皇帝雖有些可憐,卻更是可惡之極。
眼看著那劍就要刺到容慧,春燕幾個卻是不躲,抱做一團將牙咬的緊緊的,默默的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皇帝卻猛然一縮手,冷笑一聲道,「你幾個倒是忠心耿耿!朕偏不殺你們。」說罷繞開抱做一團的幾人,逕自向凌霄走來。
這是皇帝第三次將劍比向凌霄,凌霄見容慧幾個又欲起身,淡淡的道,「泡無戲言,還望皇上記得方纔的承諾!」
皇帝嗤笑一聲,「朕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說罷舉劍便刺,正當那劍劃破凌霄胸前的衣衫之際,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還沒有死!皇上,霜嬪還沒有死!還有救!」
皇帝的手一鬆,劍又一次光噹一聲掉在地上,只見那老太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霜嬪身邊,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幾個宮人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來。
臥榻上的霜嬪胸口依舊沒有起伏,臉色依舊那般灰暗,哪裡像是沒有死的樣書?
少年皇帝摸到霜嬪的手,只覺得冰涼刺骨,不禁對那太醫喝道,「你敢欺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