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六部 帝國驕雄 第二十四章 樹欲靜而風不息
    第六部帝國驕雄第二十四章樹欲靜而風不息

    當大秦僱傭軍團的人馬護著數百輛戰利品回到馬吉利特時,基督教聯軍們的眼睛迅速變紅,又迅速由紅變綠。

    而查理國王看到大秦僱傭軍團那滿是興奮、滿足和警惕的眼神時,他就明白了,這場戰爭打到現在也就差不多了。

    自己的手下連克數座堅城,已經是筋疲力盡。但是更傷元氣和士氣的是,聯軍的糧草已經開始非常緊張了。現在已經是攻到敵國的腹地了,從法蘭克等地運來的糧食要經過比利牛斯山,伊比利亞山等重重險阻才能千里迢迢地運來,運來的只有消耗的六分之一。而十幾萬人每天的消耗更大,這個負擔太沉重了,這仗要是無休無止地打下去,薩拉森人沒完蛋,法蘭克先破產了。

    就地徵集吧,現在已經佔領了的伊比利亞半島地區,不但有「「穆瓦萊敦」這些「暗地裡的基督教徒」,還有狂熱虔誠的穆斯林,他們騎著馬,躲藏在山區或者各地的城鎮村莊裡,一有機會就結成數百人的隊伍,襲擊聯軍的運糧隊伍和小隊徵糧(其實就是搶糧的)隊伍。雖然每次造成聯軍的損失看上去不大,可次數多了,聯軍人再多也架不住它這麼零零碎碎地敲呀。

    現在大秦僱傭軍團大撈了一筆回來了,這支聯軍最大和最強悍的機動力量看來是用不上了。他們現在最大的心思是怎麼把這筆「巨大」的財富運回自己的地盤去,所以他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穆斯林了,而是任何想對這筆錢財有「歪腦筋」的人。

    自己原本借來大秦僱傭軍團,想用來當當前鋒,說不好聽點就是當當炮灰。誰曾想到,自己算計著把別人當槍使,誰知自己被人家當成槍使,要不是自己近十萬人馬壓得阿卜杜勒#38;amp;#8226;賴哈曼絲毫不敢動彈,大秦僱傭軍團能搶的這麼順當,搶得這麼爽嗎?

    查理國王非常清楚現在的形勢,他叫自己的手下做好談判的準備。戰果也不錯了,穆斯林的兵力損失也不小,尤其是那四萬常備軍,據說損失了三分之二,老窩被洗劫一空更是讓這些穆斯林們元氣大傷,要恢復起來沒個十幾年是辦不到的。而且以後法蘭克王國和科爾多瓦埃米爾國之間還會多出兩個不弱的基督教國家,自己的西線邊境會安寧很多。

    現在的查理國王滿腦子想得是,如果法蘭克人碰上大秦人這種高機動,大迂迴的打法,該怎麼辦?查理國王自詡對大秦瞭解很深,但是許多東西,尤其是軍事上那只是在字面上的瞭解,現在活生生地看到了那一場好戲,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大秦軍隊的牛皮不是吹出來的。

    面對這種恐怖的戰術戰法,該如何對付呢?查理國王不由地一陣沉思。

    很快,基督教聯軍和科爾多瓦埃米爾國的停戰協議達成了,無心再戰的穆斯林和無力再戰的基督教徒們在托萊多城下簽署了文件,雙方停戰,各自釋放各自的戰俘,聯軍退回多魯河以北和伊比利亞山以北,並以多魯河為阿斯圖裡亞斯王國和科爾多瓦埃米爾國的分界線,伊比利亞山為拉瓦納王國和科爾多瓦埃米爾國的分界線。

    科爾多瓦埃米爾國賠償拉瓦納王國和阿斯圖裡亞斯王國各五十萬第納爾,賠償法蘭克王國一百萬第納爾。

    新歷三十三年三月初三,「得勝」的基督教聯軍從馬吉利特開拔,向北撤去,這次勝利對於伊比利亞半島北部的兩個基督教國家-阿斯圖裡亞斯王國和拉瓦納王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數十年的退讓防守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在強大的法蘭克王國的下,佩尼亞和西羅國王似乎看到了「光復」的希望了,佩尼亞國王甚至把首都遷到了薩拉戈薩,這其中的意思,誰看誰都知道了。

    法蘭克王國得到的一百萬第納爾的賠償,還不夠他們支付大秦僱傭軍團的費用,看上去似乎吃了虧,沒佔到什麼便宜。但是查理國王心裡明白,這場戰爭結束後,法蘭克王國不但多出阿斯圖裡亞斯王國和拉瓦納王國這兩個忠實的屬國和「隔火牆」,而且這份戰績在整個基督教世界讓自己和法蘭克王國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高點,更重要的是,法蘭克王國從此以後,西方邊境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了,至少是異教徒的威脅,這樣的話,法蘭克王國就有精力來發展國內實力,向北向東擴展了。

    聯軍的大隊人馬開始向北撤去,而大秦僱傭軍團也一起向北而去,在馬吉利特,大秦僱傭軍團釋放了大部分從科爾多瓦俘獲的俘虜,把這些阿卜杜勒.賴哈曼和他手下貴族們的父母、妻妾、子女們都移交給了摩爾人在托萊多的總督阿賈.阿卜杜勒.納賈。但是阿賈.阿卜杜勒.納賈發現,在被大秦僱傭軍團釋放的人質裡,缺少了最重要的幾個人,他們是阿卜杜勒.賴哈曼的兒子,未來的埃米爾-希沙木和另外幾個重要貴族的繼承人,他們都沒有出現在釋放人員的名單裡。

    阿賈.阿卜杜勒.納賈連忙向趙國章咨詢,得到的回答是:「根據大秦國王陛下的命令,這幾位重要人物將被送到我們大秦,接受一段時間的參觀和學習,以便讓西班牙的穆斯林更多地瞭解大秦,消除兩國人民之間的誤會。」最後,趙國章還神神秘秘地轉告阿賈.阿卜杜勒.納賈:「法蘭克王國的查理國王也曾經到大秦參觀學習過。」

    終於明白一點點的阿賈.阿卜杜勒.納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在科爾多瓦養病的阿卜杜勒.賴哈曼,請求他的決斷。

    阿卜杜勒.賴哈曼沉思許久,終於明白了,他派人用快馬給自己的兒子希沙木送去了行李,還有一大袋金幣,並且帶去一句話:「好好學!好好看!有機會看到大秦國王陛下,請代我向他致以最真摯的問候。」

    僱傭軍團按原路返回,經過一個多月的行程,終於回到了匈牙利公國的首都-佩斯,在這裡,一批大秦商人已經等在這裡了。他們來到各騎兵團的營地,然後按秩序地查看驗收僱傭軍團們各自的戰利品。

    這些大秦商人非常公正和公道地為這些從西班牙搶來的各種金銀財寶估價,然後計算出各騎兵團的總收入,然後再按出征時定好的計算公式、人頭數和每個人立下的功勳計算出每個出徵人員應得的收益(陣亡和受傷者的計算公式等同於一個三等功者)。最後,扣除該扣除的大秦兵器貸款金額,每一個大秦僱傭軍團官兵們得到了一個金額不等的大秦黑海商業銀行的不記名存折(不具名,不掛失,現兌現取,頗似現在的現金支票)。

    由於大秦的法律,黃金和一般的銀子是沒有辦法在大秦流通的,所以各屬國更喜歡大秦王家儲備銀行發行鑄造的銀幣和銅幣,而由十幾個大秦大商人出資湊股開辦、其中有劉鎮宇不少股份(大秦許多賺錢的地方都有他的股份,可以說他是大秦最大的資本家和最富有的人)的大秦黑海商業銀行比各屬國的國庫還要硬氣,他們的存折更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硬通貨(在這裡,我們已經看到了紙幣的影子了)。

    皆大歡喜的大秦僱傭軍團現在終於解散了,各自回國了。而大秦商人們則僱請了「順路」的大秦僱傭軍團大秦騎兵團,押送現在已經是大秦陸軍部名下財產的數百輛金銀財寶回國。

    回到建昌,這些受大秦陸軍部委託的商人們,開始了盛大的拍賣活動。要知道,以前古羅馬搶遍地中海地區,而西哥特人搶光了羅馬,最後這些寶貝全部落到了摩爾人手裡,被集中到了科爾多瓦,現在它們已經全部歸大秦人所有了。

    經過上千年的沉澱積累,古希臘、古巴比倫、古羅馬的眾多瑰寶都被大秦商人擺在建昌的勝利廣場上,開始拍賣了。

    不過按照慣例,大秦商人們評選出十件最珍貴的寶物,以每件一千個銀幣的價格半賣半送地拍賣給了不在場的大秦國王劉鎮宇(忌妒吧,這就是劉大神棍的特權。)。而這意思一下的錢還不會落入陸軍部的口袋(它倒是敢要呀!),它直接被捐給建昌軍人陵墓-靜園。

    這些最珍貴的珍寶將做為劉鎮宇的私人藏品,被收藏在私人性質的大秦望海閣博物館(數百年後,當世界邁入文明的現代社會後,由於大秦安定的環境-也就是數百年沒有戰亂;加上數百年苦心收集-說得不好聽就是四處掠搶,大秦望海閣博物館和大秦皇家建昌博物館、大秦皇家基輔博物館成了無可比擬的整個世界文明歷史的三大博物館)。

    接下來,是各大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家們開始拼錢的時間了。富足的大秦人對這些人類瑰寶的追求絲毫不亞於另一個世界裡財大氣粗而又貪得無厭的英國佬和美國佬。而有大量捐款而實力雄厚的博物館更像一頭頭巨嘴怪獸,恨不得一口吞噬所有的寶物。

    報價聲是一聲高於一聲,主持拍賣的商人是忙得滿頭大汗,而各買家更像是斗紅眼的公雞,鼓著眼睛,喘著粗氣,揮金如土。

    躲在幕後的大秦陸軍部部長王繼業等陸軍大佬們,不由笑得嘴都快裂開了。想一想,除開收購這些東西的成本和付給商人們的佣金,陸軍部的帳戶裡又將多出一大筆巨款,媽的,終於可以吐口氣了。

    現在海軍部的那些小子仗著自己腰包越來越鼓,越來越不把陸軍老大哥放在眼裡了。他們的火炮多桅帆船,那可是巨要錢的玩意,一艘船造下來,配上火炮裝備、日常維護,五個常規陸軍步兵師的費用都沒它高,可人家海軍硬是一年三艘的造。不算常規艦船,海軍現在已經有了三十二艘火炮多桅帆船。

    人家有錢呀,除了巨額撥款,還有無數的遠洋探險艦隊就像魚群一樣從西海各港口,歷經四州島,雷州島向西撲去,尋找黃金之地。美洲大陸許多地方都已經被發現,那裡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卻只有少數原始落後的人群。

    這個新大陸的發現簡直是海軍部走了狗屎運。開始的劉惠平長公主島(今加拿大紐芬蘭島)的發現,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那個地方比雷州島都差遠了。

    但是後來,遠洋探險隊向南繼續前進,陸續發現了普州(波士頓地區)、費州(費城地區)以及後來的五湖地區和大西洋沿岸平原,在那裡築建了普陽、費陽、聖國王堡、頓安、安原等城堡要塞和港口。最令人驚奇的是新歷二十七年,一支準備開往費陽的遠洋艦隊,由於暴風雨的原因,偏離了航線,迷失了方向,一直向南航行,結果發現了一串的島嶼,後來這些島嶼被命名為明珠群島,而群島南邊的海被國王陛下命名為奇怪的加勒比海。

    這些地區的發現讓海軍部和眾多投資商們欣喜如狂。這片似乎無邊無際的大陸被國王陛下命名為美洲,大家都說這名字好,因為大家都認為這片新大陸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大陸。

    被國王陛下宣佈為半開化地區的美洲大陸,迅速成了傳教士和冒險家以及商人們的天堂。無數的奇珍異物和黃金白銀被從美洲大陸運過來,販賣到大食、法蘭克、拜占庭和大唐等地,或者充實了大秦的國庫。而人氣越旺,這片擁有肥沃土地的新大陸的吸引力也更強了,許多有著美好夢想和強烈冒險精神的新新一代,移民到這裡,開始建設新的世界。

    這帶來的巨大利潤,讓海軍部很是賺了一筆,腰包鼓得不行,要不然光靠給商人保駕護航能賺這麼多錢。

    雖然說陸軍底子厚,家業比海軍不知多多少,可就是因為這樣,國王陛下老是偏袒海軍,說什麼海軍底子薄,發展不容易,要多多照顧。可我們陸軍就容易了嗎?業大負擔也大,陸軍現在有四十多萬人馬,而且大秦的軍械軍備是天下最好的,可是卻老貴呀。而且工務部和各個工場的那幫王八蛋只認錢不認人,你不真金白銀的往外掏錢,他就敢停你的貨,幾十萬人算下來,這要多少錢呀?你海軍現在多少人?最值錢的家當也不過是幾十艘破船。

    可不能讓海軍部的那幫小子比下去,得鼓搗著讓國王陛下讓我們再出去撈一票,可周圍那裡還有地方呀?法蘭克王國,是大秦的盟國,拜占庭,誰都知道那已經是我們大秦的菜了。大食,你總得讓人家歇口氣,積攢一點再下手吧。

    現在陸軍部最大的市場只剩下印度王國了。

    薛裕在那裡打的是熱火朝天,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被打得屁滾尿流,曲女城,阿育馱(阿拉哈巴德),婆羅尼斯(瓦臘納西),戰王(加齊普爾)由摩栗底(加爾各答)和喬薩羅(昌達),安達羅被相繼攻陷,殘餘勢力拚命地向奔那伐彈那(孟加拉國)和克裡希納河以南退去。

    和吐蕃一向交好的尼波羅(尼泊爾)被薛裕和石忠國找了個借口一頓胖揍,終於和吐蕃斷絕往來,並且還派兵把喜馬拉雅山的幾個山口把守得死死的,一根犛牛毛也不敢讓它飄到山南來。只要再向東攻陷加摩婁波(高哈蒂),打通和南詔及驃國(緬甸)的聯繫,薛裕就算完成劉鎮宇交給他的任務,和阿富汗王國(原北宜王國,終於被劉鎮宇找了個借口改了過來,可悲呀!)一起把吐蕃的整個南邊全部封鎖了。

    印度半島打的熱火朝天,就少不了愛惹事湊熱鬧的大秦軍隊的身影。三萬多名大秦僱傭軍和兩萬多名阿富汗僱傭軍活躍在印度半島上,配合已經是薛裕老巢的印度河流域的拉傑普特們,把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二十多萬人馬打的煙消雲散。這些已經是虔誠的新教教徒的拉傑普特,打起仗來絲毫不落後於大秦軍隊和阿富汗軍隊,不過沒有大秦軍隊那麼「專業」。

    想到這裡,王繼業就不由地苦惱起來,這樣下去,大秦陸軍真正的強悍戰鬥力人家可能記不清楚,但是打家劫舍的本事可能全世界人民都記住了。

    但是最大的強盜頭子,劉鎮宇,這個時候卻在基輔過得逍遙自在。

    今天他不但要設宴招待新來的客人,希沙木等人,還要先驗收自己的那十件戰利品。

    最先引起劉鎮宇注意的是一張華麗的桌子。它相傳是侍奉所羅門的精靈製造的。據說羅馬人從耶路撒冷把這件無雙的藝術珍品運到他們的首都羅馬去了,後來,西哥特人又從那裡把它「拿」走了。西哥特歷朝的國王,都用寶石裝飾這張桌子,而且要賽過前一朝的國王。這件寶物原來收藏在托萊多的基督教大教堂裡。

    公元711年春,大食前伍麥葉王朝駐北非的著名長官穆薩#38;amp;#8226;伊本#38;amp;#8226;努賽爾派遣他的自由民柏柏爾人塔立格#38;amp;#8226;伊本#38;amp;#8226;齊雅德,統率著由七千人(大部分是柏柏爾人)組成的大軍,進攻西班牙。塔立格在同年夏末,攻陷了西哥特王國的首都-托萊多,得到了這件珍寶,並把它帶回了科爾多瓦。

    (歷史上,這件寶貝被穆薩#38;amp;#8226;伊本#38;amp;#8226;努賽爾於公元715年連同四百名頭戴冠冕、腰繫金帶的西哥特親王貴族們一同帶到了大馬士革,一起帶去的還有後面跟著的一群由奴隸和戰俘組成的無窮無盡的僕從,他們的任務,是搬運數量龐大的戰利品。這個莊嚴的行列,在北非自西向東的凱旋旅行,成為阿拉伯史學家中意的論題。關於此次旅行的描繪,使人想起羅馬將領班師回朝的古代畫面。令人難忘的行列的消息,早已傳到大馬士革。穆薩到了太巴列,就接到素萊曼的命令,叫他推遲到達首都的時間。素萊曼是有病的韋立德哈里發的弟弟和繼任者,這位候補的哈里發,希望凱旋行列在他即位後到達首都,給他增添光彩。公元715年2月,穆薩進入大馬士革,跟他來的還有滿身珠翠的西哥特親王們。他顯然受到韋立德哈里發的熱情接待。正式的接見,是在壯麗輝煌的伍麥葉清真大寺裡隆重舉行的,這件事是得勝的伊斯蘭教史上最熱鬧的場面。西方的幾百名皇親國戚和歐洲的幾千名戰俘,向穆斯林們的長官表示臣服,這是破天荒第一遭。)

    而桌子上放著的是另一件稀世珍寶,一根黃金製作的權杖。它不是很長,只有0.6米長米粗,渾身上下金光燦爛,刻滿了羅馬神話人物和古拉丁文字,頂端則鑲嵌了一顆碩大的黑鑽石。放在那裡,充滿了權勢的威嚴和誘惑,還有無盡的神秘。

    旁邊的官員介紹道,這是傳說中的愷撒權杖,是古羅馬帝國皇帝的象徵,一直保存在羅馬共和宮裡,最後被西哥特人搶走了,帶到了西班牙。

    剛看完兩件,劉鎮宇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花了,而且感覺到自己像一個爆發戶,突然「收購」了幾件稀世珍寶來撐門面。劉鎮宇明白,自己和大秦不比東邊的那個主,家底雄厚,源遠流長,就是面對古羅馬的家產也不犯怵。

    看完自己的戰利品,劉鎮宇覺得自己心情大好,所以看到希沙木時,覺得這個小子是越看越順眼,簡直就是一送財童子。

    順便聊了幾句,劉鎮宇就讓人把希沙木等人帶下去,並叮囑隨從,要好好地招待希沙木,要讓他看到大秦遼闊的領土,富強的國民和強大的軍隊。劉鎮宇明白,這是一種洗腦,至少可以讓希沙木從心裡以後再也不敢和大秦為敵了。

    正在這時,一封急信打斷了劉鎮宇良好的心情。這封由伊林娜王妃寫的,從君士坦丁堡來的信告訴他,自己的岳父君士坦丁五世已經快不行了,要他趕緊去一趟君士坦丁堡。

    在船上,劉鎮宇一直在想著自己的這個岳父,這位伊蘇利亞人,名義上的羅馬帝國的皇帝,就如同這黑海上的一隻海燕一樣,有著遠大的理想和目光,卻沒有足夠遼闊的海洋和天空。

    「是歷史創造了英雄?還是英雄創造了歷史呢?」劉鎮宇一直在默默地思考著。

    看到君士坦丁五世時,劉鎮宇發現這位岳父的臉上竟然泛著一層紅光,精神似乎比自己還好,劉鎮宇明白,這是迴光返照了。

    看了一眼伊林娜,她自從一年前,君士坦丁五世身體惡化後就返回了君士坦丁堡,照顧自己的父親。還有是易常勝的遺孀-奧琳麗亞,她異常悲傷地抱著一個十幾歲、正在哭泣的女孩。在她們旁邊站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滿臉的肅穆竟然和劉鎮宇有幾分相似。

    君士坦丁五世招手叫劉鎮宇靠得更近一些:「小子,你可終於來了,你再來晚一點,我就伸腿了,那時你可就什麼都撈不到了呀!」說到這裡,君五爺得意的大笑起來。

    「父親,你的健康是我最大的乞求。」劉鎮宇沉聲地說道。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到時候了,我要去見我的父親和我的兒子去了。這幾年,幸好有你,有伊林娜,有奧琳麗亞,有安奈瑞麗,還有你,劉恩平,你這個小混蛋,和你老子一樣奸詐。」

    奧琳麗亞旁邊的少年不由地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是劉鎮宇和明珠王妃的兒子,劉恩平,比安奈瑞麗沒大幾歲,自小就跟著數百名大秦隨從來到君士坦丁堡。由於年齡相近和眾人的刻意安排,劉恩平和安奈瑞麗自小就玩在一起,十來年過去了,青梅竹馬的這兩人,早就是別人眼裡的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你給我帶來了什麼?」君五爺轉過頭來,伸出手問劉鎮宇。

    劉鎮宇經常來君士坦丁堡,每次都帶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阿富汗獵犬,吐蕃藏獒,西伯利亞矮種馬,印度大象等等,這也給晚年的君五爺帶來了一些樂趣。

    劉鎮宇從隨從捧著的木盒裡取出愷撒權杖來,識貨的君五爺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一把就搶在手裡。

    「愷撒權杖呀,羅馬帝國皇帝的權杖和象徵,卻不在我這個羅馬帝國的皇帝手裡。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君五爺問道。

    「最近我的軍隊去了一趟科爾多瓦,順手就拿回來了。原本是你們家的東西,就還給你了。」劉鎮宇不動聲色地答道。

    「還給我?你小子,真是奸詐呀,不把我們家最後一個罈子淘乾淨你是不放手呀。」君五爺笑著罵道,「不過這真是上帝的安排呀!」

    新歷三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在君士坦丁堡的共和宮裡,所有的拜占庭貴族和官員都聚集在了這裡,大家都知道,他們的皇帝陛下要宣佈最後的旨意了。

    「上帝很快就要召蒙我了,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君士坦丁五世慢慢地講道。

    「我的女婿,大秦國王帶來了一件東西,你們看!」君五爺舉起了愷撒權杖,識貨的人們馬上發出一陣嗡嗡聲,這可是羅馬帝國皇帝的象徵呀。

    「我相信,這是上帝的安排,你們也要相信這一點。」君士坦丁五世大聲地說道。

    「伊林娜,我的孩子,你上來。」君士坦丁五世對伊林娜說道。

    伊林娜看了劉鎮宇一眼,看到他點點頭,就鎮靜地走了上去,半跪在君士坦丁五世的跟前。

    「秉承上帝的旨意,我以羅馬帝國皇帝陛下的身份宣佈,我將羅馬帝國皇帝的稱號和東羅馬帝國的領地授與你。願上帝保佑你!」君士坦丁五世用愷撒權杖輕輕地點了點伊林娜的頭。

    吃了一驚的伊林娜馬上回過頭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又轉過頭來對自己的父親輕聲說道:「父親,這?」

    「我的孩子,你的丈夫是看不上這個破落戶的稱號。你就接下吧,了卻我的心願。」君士坦丁五世低聲地說道。

    伊林娜只好低下頭來,任由君士坦丁五世將一頂皇冠戴在自己的頭上。伊林娜親吻一下自己父親的手,讓父親將那枚紅寶石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接過那柄愷撒權杖,最後站起身來坐在君士坦丁五世左邊的寶座裡。

    「安奈瑞麗,我的孫女,你過來。」君士坦丁五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安奈瑞麗順從地走上前去,半跪在自己爺爺的跟前。

    「秉承上帝的旨意,我以羅馬帝國皇帝陛下的身份宣佈,我將希臘國王和希臘領地、意大利領地授予你。願上帝保佑你!」

    接著君士坦丁五世給安奈瑞麗戴上王冠,授予權杖。安奈瑞麗起身坐在右邊的寶座上。

    「劉恩平,你上來。」君士坦丁五世粗粗地喘了一口氣,身體搖動了幾下,臉上已經看到了大顆大顆的汗水。

    君士坦丁五世舉起了一把劍,放在劉恩平的肩上:「我以羅馬帝國皇帝陛下的身份宣佈,我將摩裡亞親王的稱號和摩裡亞半島(伯羅奔尼撒半島)的領地封給你,並且我宣佈,同意你和希臘國王安奈瑞麗的婚事,這場婚禮在安奈瑞麗滿十八歲時舉行。希望你能好好保佑你的妻子和她的子民們。」

    說到這裡,君士坦丁五世幾乎要虛脫了,他努力地將劍交到劉恩平的手裡,讓他坐到了安奈瑞麗的下座。

    君士坦丁五世擺一擺手,對著滿殿的貴族和官員們說道:「我的旨意已經講完了,而你們的命運,卻在你們自己的手裡。只要你們安分守己,各守職責,你們還是會有你們自己的榮耀的。」

    當君士坦丁五世被扶回後宮時,他已經昏迷了。

    深夜,昏迷一天的君士坦丁五世終於醒了過來,他的身邊是劉鎮宇,伊林娜,安奈瑞麗,劉恩平和奧琳麗亞。

    君士坦丁五世緊緊地抓住了劉鎮宇的手:「我的命令公佈了嗎?有沒有引起混亂?」

    還沒等劉鎮宇回答,君士坦丁五世自己先回過神來了:「亂不了,亂不了,這裡已經被你派人治理了十來年了,還有好幾萬軍隊在這裡,亂不了的。」

    「我看到了我的兒子,利奧,我對他說,我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不過,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會不會為我感到自豪和驕傲?」

    「你到了天堂問一下他老人家不就知道了嗎?」劉鎮宇含著眼淚微笑地說道。

    「是啊,問一下就明白了。不知道我們基督教的天堂和你們新教的天國隔得近不近,要不然幾十年以後你去了你們新教的天國,我還不好找你呀。我還要找你做女婿呀。」君士坦丁五世笑著說道。

    「不太遠,只差一個門牌號。」劉鎮宇含著眼淚繼續說道。

    「哈哈,你真是個大神棍,上帝和天主的事你都知道!」君士坦丁五世不由地笑起來,笑聲引起了一陣猛烈的咳嗽。

    好容易安靜下來,君士坦丁五世斜躺在床上,拉著劉鎮宇的手,不停地喘著粗氣:「你知道嗎?自從利奧去世以後,我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劉鎮宇的淚水已經流滿了臉,他只是無言地點點頭。

    「人家說虎留皮,人留名,可是大家卻不知道老虎因為自己漂亮的皮毛而丟了命,人卻是為了虛名在自相殘殺。」

    君士坦丁五世的氣越來越粗,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講一樣。

    「再寬廣的領土,最後不過是泥土;再輝煌的榮耀,最後不過是歷史。」說到一半,君士坦丁五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歷史兩個字的時候,似乎聲音是從天外飄來的一樣。

    「我知道,我明白。」劉鎮宇緊緊地抓住了君士坦丁五世的手,大聲的說道。

    是夜,君士坦丁五世在後宮逝世。

    一個月後,伊林娜在君士坦丁堡的共和宮裡宣佈繼承羅馬帝國皇帝的稱號,並且宣佈將梅裡齊河以東,克孜勒河-圖茲湖-托羅斯山以西地區宣佈為皇帝直轄地區,而將小亞細亞地區分成了托羅斯,埃爾吉亞斯,卡拉蘇,喬魯特,穆拉特,傑伊汗,埃爾加尼,亞美尼亞,科爾塔蘭九大公爵封地,依照羅馬尼亞王國例。

    再一個月後,在劉鎮宇、伊林娜等人的捧場下,而安奈瑞麗在雅典宣佈登位,而劉恩平也宣佈就任摩裡亞親王位。

    這三月,拜占庭人民全部湧向教堂,為他們遠去的君士坦丁五世祈禱,為新繼位的伊林娜祈禱,為新登位的安奈瑞麗祈禱,為自己和國家的命運祈禱。

    就在羅馬帝國新舊交替,人民祈禱和平安寧的時候,一支龐大的艦隊向希臘王國的領地,克里特島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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