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五部 彈指數年 第十四章 信度河(下)
    第五部彈指數年第十四章信度河(下)

    茂羅盧城的陷落了,普旺司達國也滅亡了。在熊熊大火中,只剩數千人的「起義軍」在南循軍的配合下,終於攻破了王宮,普旺司達國王被亂刀砍死,他的十幾個老婆和二十多個兒女也盡數被殺紅眼的「起義軍」殺的乾乾淨淨。

    在王宮一頓大殺後,「起義軍」還覺得意猶未盡,於是把目光轉向了城中的其它普旺司達貴族。很快,數千名貴族和其家眷也盡數死在這些「起義軍」手裡,

    接下來是開始分「豬肉」了,從王宮和貴族府中搜出來的金銀珠寶等「浮財」歸了南循軍,而土地和房屋等「固財」則由這剩下的數千名「革命成功」的原奴隸、平民瓜分了。

    第三天,薛裕又率軍馬不停蹄地對附近親普拉蒂哈拉王國勢力的哈多刺、喀馱家羅、密馱安喀、聞思昂銜、察奇五國進行各個擊破。在勢力最強大的普旺司達國被滅後,這五國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南循軍手裡,先打誰後打誰完全由南循軍說了算。五國國王現在各自守在自己的城中,卻不曾想到,把五國兵力集中到一個城池裡,據險而守,這樣獲勝的機會也許會大很多。但是他們誰也不想丟下自己的地盤和子民,離開了這些,自己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五國在薛裕二萬多大軍的攻擊下,一一陷落滅亡。而隨著普拉蒂哈拉國王的六個岳父一一升天,保持中立的信度河中游各國的態度開始有了明顯的區別,他們爭先恐後地派人向薛裕示好,表示願意歸附於南循國。

    滅了五國後,薛裕率軍回到了茂羅盧城,於九月初六接受了信度河中游二十五國上千名貴族的效忠,而南循國也多了一大批新的男、子爵位和少數伯爵。

    在薛裕開始忙著清點自己到底多了多少部下時,高晨卻把目光投向了信度河下游的十三國。一批使者和大批特訓的「情報特工人員」分明、暗兩路到達了這十三國,開始各自的使命。

    高晨一邊忙著,一邊嘀咕著:王繼業伏擊普拉蒂哈拉王國援軍,不知怎麼樣了?

    普旺司達王國滅亡的消息沒用十天就傳到了普拉蒂哈拉國王的耳朵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哈多刺、喀馱家羅、密馱安喀、聞思昂銜、察奇五國被攻破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傳了過來,可以說,普拉蒂哈拉王國在信度河流域的勢力被連根拔起,現在只要薛裕願意,隨時都可以把手伸進五河流域和恆河流域。

    不過現在最令普拉蒂哈拉國王頭痛的是後宮的一片混亂和哭聲。開始還只是一個老婆哭,到後來是六個老婆一起哭,何等的壯觀!她們一邊哭一邊要普拉蒂哈拉國王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雪恨。

    普拉蒂哈拉國王被六個老婆團團包圍,不但耳朵被哭述聲吵炸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淚水和一些不知名的黃色、白色液體給弄濕了。

    不勝其煩的普拉蒂哈拉國王大叫一聲,頓時把六個老婆嚇住了,以為自己的國王夫君被自己幾個給吵瘋了,連忙收住了哭述。

    普拉蒂哈拉國王大聲對六個老婆說道:「你們就知道替你們的親人報仇,卻不知他們都是些廢物。六國加在一起的軍隊都有七、八萬人,還被人家三萬人一一擊破,一群被自己的小利益弄昏頭的小人,廢物!現在好了,信度河被人家一口吞了,我普拉蒂哈拉王國現在是腹背受敵,再哭,再哭就得給我哭喪了!」

    在六個老婆的目瞪口呆下,普拉蒂哈拉國王拂袖而去。

    在同將軍大臣們商量一夜後,普拉蒂哈拉國王終於決定,放棄普拉蒂哈拉王國在曲女城東邊的一大片領地,同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達成停戰協議,換取了東邊邊境暫時的安寧。

    普拉蒂哈拉國王一邊調集兵馬,一邊惡狠狠地看著興高采烈的帕拉王國和拉喜特拉庫塔王國的使者,惡毒地想著,你們現在就為了這塊土地去死拼吧,反正我只說這塊地給你們,又沒說什麼分,你們就好好地打個頭破血流吧。等我把西邊的後患了結了,我叫你們連本帶利一起吐出來。

    普拉蒂哈拉國王對西邊信度河流域老是在關鍵時刻扯自己的後腿感到萬分鬱悶和憤怒,他咬咬牙,決定把自己的老本全部拿出來,一次解決這個問題。

    八月十二日,普拉蒂哈拉國王率領二萬騎兵,六萬步兵,一千五百頭戰象,從曲女城西一百六十里地的阿里格木出發,開始向西進發去平定信度河的「叛亂」。

    在他們的前面是王繼業率領的一萬五千人,這包括一萬南循軍和五千大秦騎士團。

    王繼業在七月初就悄悄地潛入了五河流域,為了不打草驚蛇,王繼業命令部下統一打一個旗號,分成數百,千餘人的小隊伍行動。這樣一來,給五河流域的普拉蒂哈拉王國守軍造成了一種錯覺,五河流域有幾股人數極少的南循騎兵混了進來。由於這幾股「人數極少」的騎兵只是騷擾,沒有對五河流域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五河流域普拉蒂哈拉王國守軍也就沒有太注意他們,只是嚴防堅守各城鎮。

    王繼業卻藉機查看了方圓數百里的地形,對如何殲滅數倍於己的普拉蒂哈拉王國軍隊心中有數了。

    普拉蒂哈拉國王率軍從恆河流域趕往信度河流域,他必須在德裡附近調頭向北,經過羅塔克、希薩爾、柏丁達到達阿博赫爾,因為正西方是廣袤的信度沙漠(印度沙漠)。近十萬大軍橫穿沙漠,出其不意地對信度河的南循軍發起進攻,普拉蒂哈拉國王,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有這個氣魄。王繼業看著手繪的地圖,暗暗想道。

    從阿博赫爾向東北是健陀羅和數個已經效忠南循的國家,那裡地勢險要,河谷縱橫(靠近克什米爾地區,地勢當然沒那麼平坦),而且健陀羅等國在那裡經營多年,攻不足卻守有餘,普拉蒂哈拉國王自然不會笨的去那裡吃癟。

    那麼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從阿博赫爾向西南轉向,就可以直取信度河中游,一舉蕩平這裡立足未穩的南循軍,收復失去的城鎮和勢力。

    王繼業沿著阿博赫爾向西南而去,沒過百餘里是信度河的一條支流哈瓦布爾河,這條河幾乎和信度河保持著平行向西南而去,最後在巴哈瓦爾城附近流入信度河。

    在哈瓦布爾河東邊是稍高數十米的丘陵高地,而西邊哈瓦布爾河和信度河之間是一片低窪地,中間間隔著一些丘陵地,方圓數百里。

    王繼業在這裡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定下了一個「狠毒」的計策。

    他首先把軍隊轉移到哈瓦布爾河上游的哈羅帕,為了不洩漏機密,王繼業下令將附近方圓百餘里地的居民殺地乾乾淨淨,然後再派出騎士團封住每一個路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嚴禁任何人出入。

    哈羅帕的地勢非常獨特,在它的北邊是一片海拔數百,由北向南逐漸變低的丘陵地帶。哈瓦布爾河在其中蜿蜒穿行,沖成一條數里寬,上百里長的河谷。而到了哈羅帕,就進入了五河平原,地勢一下子平坦許多,哈瓦布爾河也驟然變寬,水流變緩,徐徐流向巴哈瓦爾城。

    王繼業在此選了一處地方,準備築一道河壩,將哈瓦布爾河攔腰截斷,然後蓄水成湖,在合適的時機水淹普拉蒂哈拉王國軍。

    現在如何如何修築水壩成了一個大問題。

    王繼業將附近所有船隻全部徵集起來,然後到附近已經空無一人的村莊,搜取繩索,拆除房屋,獲取木料石料。

    王繼業下令一萬南循軍士兵用繩索編織成網,不要有多漂亮,也不要網織得多密,只要結實就行了,哪怕網眼大如海碗口。幾天下來,得到了數千個大網。

    然後王繼業下令選熟水性的士兵千餘人,用徵集來的船在選好的河段上橫上一條由十幾根繩索組成的粗繩,以方便施工。

    在王繼業的指揮下,南循軍士兵在河兩邊的河岸上用木頭架起了幾個槓桿,這是王繼業在鎮海港駐守時看到學來的。當時王繼業看到鎮海港裡有上百架結構精巧的桿扛「起重機「,舉重若輕地把數十噸的貨物從船上搬到岸上,或者從岸上搬到船上,大為吃驚。經過港口工作人員的解釋,讀過正黃旗中等學堂、懂得一點基本物理知識的王繼業深深地記住了這個東西,現在又運用在戰場上修築河壩。

    南循軍士兵在搭建槓桿「起重機「的同時,分出一部分人來,往做好的巨大的繩網中放石頭,這些石頭都是從附近的村莊拆除房屋得到的,基本上都有半個臉盆那麼大。一個繩網基本上可以放上數百個石頭,可以達到數噸甚至上十噸。

    「起重機」做好以後,南循軍士兵把裝好石頭的繩網固定在「起重機」槓桿的一端上的鉤子上,然後在軍官的號子聲中,數十名士兵同時拉動槓桿的另一端,把石堆吊起來,然後再小心地移動槓桿,把石堆吊到河上,再鬆開鉤子,石堆應聲落到了河中,一動也不動了。

    眾人一陣歡呼,看來這個辦法非常有效。

    大家立即開始在河的兩邊同時施工作業,一個個大石堆被接連丟入河中,立即形成了一個初步的填地。這時上千名士兵推著車子,上面裝滿了較小、跟碗差不多大的石頭,從河岸兩邊排著隊,有序和迅速地將石頭倒進河中石堆的空隙裡。接著又有上千人用大木錘開始夯緊已完工的河壩。

    在完成一段河壩後,「起重機」的槓桿已經夠不著伸到河面上時,士兵們又趕緊把槓桿「起重機」拆開,沿著河壩向河中移動,再重新組裝,然後又開始有序地丟石堆,填石塊,夯土,河壩一寸一寸從兩百多米寬的河面兩邊向中間合龍。

    而此時的普拉蒂哈拉國王率領大軍,日夜兼程,沿著亞穆納河(恆河的支流)向西北方向的德裡急速前進。

    八月十九日,有行動緩慢的象隊拖累的普拉蒂哈拉軍終於到了德裡。這時大將德傑卡萊瓦向普拉蒂哈拉國王進言道,丟掉行動緩慢的戰象隊,以騎兵為主,組成數萬先行部隊,迅速行動,早日趕到信度河流域。德傑卡萊瓦說道:「現在信度河局勢如火如荼,不容遲緩。我們晚到一天,南循軍就在信度河多一天時間來消化當地勢力,我們想打敗他就少一分把握。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趁南循軍在信度河新勝不久,人心未定之時,將他們迅速趕出信度河。」

    普拉蒂哈拉國王卻不這樣認為:「我普拉蒂哈拉王國在信度河經營上百年,根深蒂固,南循軍哪有那麼容易紮下根來。只要我們穩打穩扎,步步為營,不要給他們有機可乘,到了信度河流域,只要我們振臂一呼,以我們普拉蒂哈拉王國的影響力,無不應者如雲。」其實在普拉蒂哈拉國王心裡是畏懼南循軍戰力強悍,上次如果自己不是靠戰象隊,普拉蒂哈拉軍幾乎大敗,這次沒有戰象隊,普拉蒂哈拉國王可不敢貿貿然跑去和薛裕決戰。

    德傑卡萊瓦似乎識破了普拉蒂哈拉國王心中所想,急聲說道:「陛下,在信度河流域我們勢力確實強大,南循軍為了清除我國的勢力,雖然用了陰謀詭計,但也是實力大損。我估計他們現在是損失慘重,無力再戰,我們何必懼之,只需數萬人馬就可以將他們徹底剷除。陛下,現在是機會難得呀!」

    普拉蒂哈拉國王對德傑卡萊瓦含蓄地說自己畏懼南循軍感到十分不滿,拂袖道:「兩國交戰如此重大之事,豈能用估計。我意已決,大軍穩重為上,你不必多言!」

    八月二十二日,普拉蒂哈拉王國軍隊終於到了羅塔克,八月二十九日,普拉蒂哈拉國王率軍終於經希薩爾、柏丁達到達阿博赫爾,準備轉向西南,渡過哈瓦布爾河,直撲信度河。

    就在普拉蒂哈拉國王的軍隊就要馬上進入設伏地區時,在哈瓦布爾河上游的王繼業卻碰到了一件難題。

    在河壩越修越長,只剩下不到五十米的缺口了。但是這時的河流也越來越急了,石堆一放下去,立即就給沖的沒影了。一連數天,一點進展都沒有,急得王繼業直上火。最後,一位南循軍士兵建議將三個或者更多的石堆用繩子緊緊地綁在一起,連為一體,這樣就不怕急流衝擊了。但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由於石堆的重量成倍增加,現在的槓桿「起重機」有些吃不消了,於是大家又動手加固「起重機」。

    忙亂了幾天,終於在「起重機」吱吱嘎嘎聲音中,加大版的石堆終於被吊起來,轉到河面上,「撲通」一聲被丟進急喘地河流中,待水花散開,大家發現,這個由五個石堆組成的大石堆在水中紋絲不動,眾人一陣歡呼。

    河壩終於又開始向中間合攏了,經過幾天的艱苦施工,缺口只剩下十來米寬了。哈瓦布爾河從這道壩被分成了兩段,河壩上面已經蓄積了二十幾米高的水了,河水通過十米寬的缺口洶湧地湧出來,給下面一段帶來了只有不到一米深的水。

    王繼業下令不再合攏河壩了,而是加固河壩,等待命令,準備拆壩放水了,要是把河流全部截斷了,下游一點水都沒有,傻子都知道上游有問題了。

    九月初四,普拉蒂哈拉國王率領軍隊到達了哈瓦布爾河邊,準備渡河。

    這時德傑卡萊瓦看到哈瓦布爾河淺淺的河水,覺得非常奇怪,提醒普拉蒂哈拉國王說道:「根據報告,這裡活動著一支南循軍的騎兵。現在河水如此淺,我怕有什麼古怪,還請陛下緩慢前進,派出軍隊四處搜索,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過哈瓦布爾河,直進信度河。」

    普拉蒂哈拉國王不由大怒道:「開始要輕兵急行的是你,現在要緩慢行軍的又是你。你到底有什麼古怪。現在是春汛已過,秋汛未到,自然是河水淺緩。你不要多想了,趕緊命令軍隊加快腳步,現在都快看得到信度河,你反倒畏手畏腳了!」

    在普拉蒂哈拉國王的嚴令下,大軍迅速渡過了淺淺的哈瓦布爾河,向巴哈瓦爾城進發。九月初九,普拉蒂哈拉國王下令軍隊在巴哈瓦爾城東六十里處紮營。

    王繼業得到斥候回報,普拉蒂哈拉國王已經將軍隊駐紮在巴哈瓦爾城東的丘陵低窪地裡,不由大喜,立即下令準備舟船,按計劃行事。

    在河壩修建好了,轉為加固後,王繼業率領南循軍一直在為河壩的加固費盡了心血。由於有一個十米寬的缺口,急流不斷地刷著兩邊的河壩,不一會就會沖寬幾米。王繼業指揮士兵日夜堅守河壩,用石堆堵,用沙包加固,拚命地把缺口保持在十米左右。現在這個河壩就像一泡快憋不住的尿,要是普拉蒂哈拉國王晚上那麼一兩天,不用扒,自己都會衝開,一瀉千里了。

    王繼業選出數百名熟悉水性的敢死之士,開始挖河壩了。黃昏時,河壩已經被挖出了幾道口子了,水流開始加大了。敢死之士一邊繼續挖口子,一邊把露出來的石堆上的繩索用刀子割開。不一會,在急流的衝擊下,被散開的石塊迅速被衝開,缺口越來越大,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只見挖河的士兵拚命地往兩邊跑,不一會就聽到哄的一聲,再也堅持不住的河壩終於全線崩潰了,洶湧的河水像一隻怪獸向下游撲去。

    由於下游的哈瓦布爾河和信度河之間的地帶是東高西地,巨大的河水只有沿著東邊的丘陵高地的邊緣,向西北方向的信度河直衝過去。而普拉蒂哈拉軍隊的營地很不幸地就在這個方向上。

    過了半夜,睡的正香的普拉蒂哈拉國王被一陣巨響驚醒了。轟隆隆地如同天邊滾動的雷聲,難道是南循軍騎兵的夜襲?

    普拉蒂哈拉國王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了。自己曾經在薛裕的夜襲中吃了大虧,一想起來還心驚膽戰。但正是對夜襲的恐懼,使得普拉蒂哈拉國王非常重視防備夜襲的準備。

    「不用怕,自己已經在營地安排了非常周全的防夜襲準備。薛裕想故技重施,那是不可能的。」普拉蒂哈拉國王暗暗安慰自己道。

    但是轟隆隆聲越來越大了,遠處還傳來了自己士兵的慘叫聲,怎麼回事?普拉蒂哈拉國王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這好像不是夜襲。畢竟普拉蒂哈拉國王是打過多年仗的,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

    普拉蒂哈拉國王趕緊穿好衣服,還沒走出大帳,德傑卡萊瓦就衝了進來,「陛下,水,水!」

    普拉蒂哈拉國王連忙問道:「什麼水?」

    德傑卡萊瓦答道:「有一股巨大的河水鋪天蓋地地從哈瓦布爾河上游衝過來了,據斥候回報,不過數十里,估計這會已經衝進離得最近的北營了。」

    普拉蒂哈拉國王不由一時呆了,南循人真的用水計了。當時德傑卡萊瓦提出這個問題時,自己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你以為哈瓦布爾河是那麼好截流的。可現在南循軍卻做到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看到普拉蒂哈拉國王還在那裡發呆,德傑卡萊瓦不由急了,一把攜住了普拉蒂哈拉國王的胳膊,往帳外跑,「陛下,現在只有趕快跑到西南六十里外的巴哈瓦爾城才有一線生機,那裡地勢高。」

    德傑卡萊瓦把普拉蒂哈拉國王扶上馬時,轟隆聲已經很近了,而普拉蒂哈拉軍士兵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了,在黑夜裡,普拉蒂哈拉國王覺得一個令人生懼修羅世界正在自己逼來。德傑卡萊瓦把普拉蒂哈拉國王的坐騎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匹吃痛,長嘶一聲,向南跑去。

    普拉蒂哈拉國王回過頭來,看著遠處一道銀色的、在黑夜發光的白線,彷彿一頭巨獸的血盆大口,把前面的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

    德傑卡萊瓦在混亂中只找到一匹馬,卻毫不猶豫地讓給了自己。普拉蒂哈拉國王想到這裡,淚水不由地長流。普拉蒂哈拉國王使勁地想看看已經模糊的自己的大帳,德傑卡萊瓦還在那裡,但是那裡已經洪水巨獸吞噬淹沒了,陷入一片黑暗的慘叫聲中。

    普拉蒂哈拉國王把頭埋在馬頸,只是拚命地抽打著坐騎,催動著它快點帶自己離開這個恐怖的修羅界。在他的後面只有數百個見機快騎上馬的人。

    快到巴哈瓦爾城時,普拉蒂哈拉國王發現這座城池的地勢並不高,而且城牆也不高,還是用夯土修建的,大水一來,誰也不知道會怎樣。

    普拉蒂哈拉國王當機立斷,立即調轉馬頭,向巴哈瓦爾城南的一座不高的山跑去,這座山可能是這塊土地地勢最高的地方,也是能保命的地方。

    洪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開始退,普拉蒂哈拉軍近九萬大軍在突如其來的洪水裡好好洗了個澡,淹死的不計其數。南循軍一萬人馬坐著船順流而下,開始打撈收俘了。南循軍總共從水裡俘虜了三萬多人,他們被洪水泡的筋疲力盡,就跟一條死魚沒什麼區別了。

    巴哈瓦爾城更是由於正當入信度河要口上,在黑夜中被洶湧而來的洪水沖的稀巴爛,數萬居民在睡夢中蕩然無存了。

    而僥倖逃到小山包上的普拉蒂哈拉國王和數百部下,被沿著哈瓦布爾河東岸高地過來的大秦騎士團堵住了去路,被抓了正著。

    看到失魂落魄的普拉蒂哈拉國王,王繼業難得地嘿嘿笑道:「聽薛王說,你最喜歡倚仗你的戰象隊。現在你的戰象再多也沒用了,因為它們都不會游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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