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三部 立國戰爭 第五章 基輔的春天(上)
    第三部立國戰爭第五章基輔的春天(上)

    天寶五載十一月十六,六十九名東斯拉夫人首領代表留下來的四十七萬東斯拉夫人向劉鎮宇表示臣服,尊他為偉大的基輔王,並願意加入新教。劉鎮宇賜他們平民身份,在洛州居住。

    安固都從裡加回兵,將軍隊駐紮在東斯拉夫人在拉托姆建立的城鎮附近。安固都把拉托姆命名為歸義城(明斯克附近),將該城以北地區(包括白俄羅斯、立陶宛)命名為義州(百分之百是隨軍牧師取得)。交代好事情,就趕回了基輔。

    在基輔會戰拉下帷幕時,鮑廣平的南路軍到了德涅斯特河,按照劉鎮宇的命令和天氣的變寒,鮑廣平舔舔嘴巴,意猶未盡的下令回軍。臨行前,鮑廣平毫不客氣的把德涅斯特河命名為小浪河。當參軍署把報告送到劉鎮宇面前,差點把他給噎出毛病來。

    南路軍來到清水河(南布格河,又是鮑廣平的傑作)邊上、喀扎兒人建立的城鎮(文尼察城),駐紮下來。也是交代好事情,鮑廣平也急沖沖地趕往基輔,而文尼察城也很「不幸地」被叫作了廣平城。

    這樣在以基輔為中心的數百里地方,駐紮了十幾萬精銳大軍。

    這時在南邊的西歐,原本只是國王宮廷總管的法蘭克王國各宮相正在進行爭奪法蘭克王權的內戰。而開創加洛林王朝的先驅也登上了墨洛溫王朝的政壇。第一個奠基者—「錘子」查理,他收羅擁護者,開始征討四方,重樹宮相特權,平息內亂,挫敗了薩克森人、日耳曼人、阿拉伯人。其子「矮子」丕平(查理曼大帝的父親)繼承了父親的權力,但並不滿足於僅做一名宮相,他認為希爾德理克—墨洛溫王朝的最後一塊招牌礙手礙腳的。他想改變自祖父以來的「打雜」形象,做一名名正言順、名副其實的法蘭克人之主。雖然,他身材矮小、體格瘦弱,卻有無窮精力和才智,顯示出非凡的領袖素質。而原來王朝貴族們卻不想屈從於一個「打雜的」,輕蔑的議論橫生,雙方正明爭暗鬥。在意大利北部,百多年前才侵入現在的瑞士及意大利北部和中部而立國的倫巴德王國,正對羅馬的基督教廷虎視眈眈。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遙遠寒冷的北方,來了一支橫掃數萬里,吞併了上百萬人的強大軍隊。這支軍隊因為長達數月的不間斷作戰,在寒冬來臨之際,打了一個飽嗝,舔舔嘴巴,在洛河流域安安然臥了下來,半睜半閉的眼睛懶洋洋地看著南部廣袤的土地。

    安固都、程遠識、鮑廣平、胡安(正青旗軍都統)、蘇定遠、郭廣平、葛敬義(葛邏祿人)等將領,如果不算參軍署參軍司馬高適,劉鎮宇手下的大半武將都集中到了基輔。打了大半年的仗,終於可以聚在一起。按照劉鎮宇的說法,這幫武夫殺人都殺地手生老繭了,現在終於有時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正是善哉善哉。

    這群將軍聚在一起,唯一的愛好就是拼酒。跟故交好友拼完了,各位將軍又盯上了還在基輔的那幾十個東斯拉夫人首領。斯拉夫人原本就是豪爽之人,而且久在苦寒之地,對酒有特殊的愛好(知道俄羅斯人嗜酒吧?)。幾壇烈酒一灌,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咿咿呀呀,拍胸搭肩,頓時成了多年的好友了。新教教會的傳教士從中吸取經驗,雖然他們不准喝酒,但在傳教時卻帶了一大壺好酒。一旦碰到釘子戶,就美酒開路。幾杯下去,別說部落神是誰,就是他老爸姓誰都不知道了。只記得新教好,新教妙,新教有美酒。那傳教效率成倍增加。

    在過冬時間,各旗各部按照指令,開始消化這半年的戰果。最忙的是新教傳教士,他們一方面要配合各醫館治療各旗部眾,一方面要大力傳播天主的福音。

    現在最令劉鎮宇頭痛的問題是,他奇缺翻譯人才。地方越打越廣,人越打越多,也越雜。這各種語言混在一起,讓編製教化工作增添不少麻煩。例如,對於斯拉夫人,海西軍誰懂斯拉夫語呀?只好先翻譯成烏古思語,再由烏古思翻譯成可薩語,再由懂斯拉夫語的可薩人翻譯成斯拉夫語。幾經倒手,估計石頭已經變成了驢屎蛋子了。

    劉鎮宇悔啊,當初堅持進外語系就好了。要是懂七八國英語的話,那打到哪,就用那裡的語言來一通熱情洋溢的演講。那傢伙,估計那是相當火的。劉鎮宇正想的眉飛色舞,渾然忘記了他那英語四級是如何過的。按照劉鎮宇當時的話說,那簡直就是從閻王爺門前的小鬼手裡弄到了一張通行證。

    不過這件事情也急不來。司徒忌已經從正六旗挑選了數百名語言天才,正在刻苦學習斯拉夫語,可薩語,拉丁語,喀扎兒語,保加爾語,諾曼語等諸種語言。而教會也在積極選拔人才進行突擊培訓,因為他們也明白,語言不同,教義再好,也跟勸說驢子來入教沒什麼區別。雖然服從你了,可就是不明白你說什麼。

    翻譯的事情理順後,劉鎮宇開始忙著諾曼人的招降。

    安固都、程遠識等將領對劉鎮宇如此看重諾曼人有些忿忿不平。他們承認諾曼人是當兵的好材料,他們英勇善戰,如果訓練他們騎馬射箭,配上精良武器,估計戰鬥力指數是成平方上升。可諾曼人再怎麼厲害,還不是讓我們打趴下了嗎?個大有什麼用?馬夠高大吧,還不是讓我們騎!

    劉鎮宇瞭解到手下將領的心態,認為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於是就召開了一次軍事擴大會議。

    在巨幅地圖面前,劉鎮宇指著西海和海西半島說:「這裡是我們的腹地,也是我們的軟肋。現在諾曼人是被我們打敗了,可是還有幾十萬人在海西半島。給他們幾十年,讓他們恢復了元氣,然後有空就在義州上岸,跟你燒殺搶掠。俗話說,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現在你們還看不到什麼危害,等幾十年後,我們把洛州、義州,還有北邊新領地建設好了,人口稠密,經濟發達。可這時諾曼人有事沒事就來搶你。那樣的話,西海就不再是我們的風水寶地了,而是讓我們流血不止的傷口,他很有可能會讓我們的國家崩潰。」

    劉鎮宇喝口水,繼續接著說下去了:「海西半島在西海的西北面,和這裡,剛好把西海看住了,」劉鎮宇指著丹麥半島,「只有佔領了這兩個地方,西海才會完完全全成為我們的內海,我們自家的池塘。而且海西半島是西海的外圍屏障,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有海西半島在外拱衛著,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在西海這個自家的池塘裡悠哉地游泳了!」

    其實在劉鎮宇心裡還有一個想法沒說出來。如果不是自己橫插一桿,估計諾曼人就要開始波瀾壯闊的海盜運動了。在這次運動中,劉鎮宇所知道的後世現代歐洲各強國,如英國、法國、荷蘭、意大利、德國、俄羅斯等無不帶上了諾曼人的痕跡和血統。

    既然老子知道這回事,而且老子也有這個實力,那老子就不客氣了,把你們的老祖宗都招安收編了。那以後的歐洲歷史還會怎麼樣呢?劉鎮宇一時也想不明白了,只好告聲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正當劉鎮宇講的口水直飛,想的神采飛揚時,他悲哀地發現,他座下的數十名高級將領一個個東倒西歪地,雖然沒人敢打瞌睡,可是卻有一大半人是目光呆滯。在他們眼裡已看不到馳騁沙場,統領千軍萬馬的風采。素有開會經驗的劉鎮宇明白,這些人早就神飛萬里,三魂六魄不知在何處了。只好無奈地宣佈散會。頓時眾人一哄而散,鮑廣平打著哈欠說道:「大將軍叫我打哪,我就打哪。講這麼多幹嘛呀?大將軍負責給胡蘿蔔,我們就負責給刀子行了。」

    老鮑你還真老實,當年在武備學堂教你們的一手拿刀子,一手拿胡蘿蔔的對付異族的方法你都記了個真,可要認真聽講,領會會議精神的紀律你倒忘記了。

    劉鎮宇對將領的驕傲情緒非常擔心,勝不驕,敗不餒,這是一個將領的基本準則,可看看這幫人,才打幾個勝仗,就眼睛比天高了。如果不敲打敲打,估計遲早會吃敗仗的。

    劉鎮宇明白他手下將領的心態,從河西打到安西,從安西打到裡海,再到黑海,基輔,西海,強大的海西軍簡直天下無敵。劉鎮宇把他手下的將領在心裡全部臭罵一頓,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可是用後世總結數千年的最先進的戰術思想來指導你們,用最先進的方法來挑選和訓練士兵,還不說先進的武器軍械和後勤保障。我這一整套軍事體制下的軍隊,就是拉到後世去,跟任何一支冷兵器軍隊打,都吃不了虧。你們打敗了一群半文明半野蠻的部落,就把你們得意的。

    劉鎮宇忿忿不平,但毫無辦法,連最凶悍善戰的喀扎兒人和諾曼人都敗了,現在的歐洲根本沒有人是自己這幫手下的對手,只要願意,估摸著他們一路唱著小調,一路趕著牛羊,能一口氣衝到好望角去。(直布羅陀海峽是難不倒這幫人的。)

    在劉鎮宇的記憶裡,也許以後還能成為對手的查理曼大帝現在估計剛學會走路(查理曼大帝生於公元742年),跟他交手還有的等。就讓你們猖狂,劉鎮宇在心裡狠狠地說。

    極度鬱悶的劉鎮宇親自動手,對一萬多諾曼人進行思想改造。這些諾曼人,富有冒險精神。只要有方向,他們都敢去闖一闖。正是這種精神,讓他們的腳步遍佈歐洲,直至冰島,格陵蘭,甚至到了新大陸(有歷史學家和地理學家已經證明早在哥倫布四五百年前,諾曼人已經到過加拿大的北部)。一定要收復他們。

    諾曼人現在還處在原始社會的末期,都是些窮人。是窮人就好辦,好歹我劉鎮宇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新一代。GCD起家的那一套雖然沒有操作過,但好歹也多聽熟知。

    當即,劉鎮宇找來傳教士和翻譯,面授機密。

    不幾日,在翻譯的帶動下,諾曼人開始訴苦大會。在海西半島的生活本來就艱苦。環境惡劣,生產力低下,而且在諾曼人社會已經出現掠奪他人財富的首領貴族。對於大多數普通諾曼老百姓來說,家家都有血淚史,人人都有苦要訴。只見諾曼人俘虜營裡,哭聲一片。在翻譯的敦敦教導下,諾曼人開始認識到,他們這次來打仗是受了首領貴族的蒙騙。本來他們日子過得好好的,就是那些首領貴族說這裡有土地有糧食。經過「揭發」,諾曼人發現,早在他們打仗前,按照和東斯拉夫人的約定,那些土地和戰利品將歸首領所有,沒普通諾曼人什麼事。沒這樣的天理,打敗仗了,死那麼多人,就歸我們老百姓的,你們貴族就只管收戰利品。

    諾曼人本來就性情剛烈,群情激昂,當下把數十個稀里糊塗的首領打成了枉死鬼。這時傳教士及時出現,他們帶著聖潔的笑容,用和藹可親的語調告訴諾曼人。仁慈的主和偉大的大將軍王劉鎮宇給他們恩賜東西來了。穿上暖暖的羊毛呢絨大衣,看著滿欄滿圈的牛羊,吃著香噴噴的食物,喝著醉人的美酒。諾曼人感覺自己在天堂,開心地唱起民族小調來了。

    可傳教士臉色一變,怒斥諾曼俘虜,你們在這裡吃飽喝足,你們家裡怎麼辦,那些在這裡受蒙蔽戰死者的家人又怎麼辦?諾曼人頓時又轉喜為悲。他們都是家裡的主要勞力,準備跟著首領來撈一票好過冬,結果全折在這裡了。這寒冬臘月的,讓家裡那些老的老,小的小吃什麼呀?頓時又是一片哭聲。

    傳教士又露出慈和的面容(變臉呀),偉大的大將軍王為你們準備好了土地和牛羊糧食,你們可以趁河水沒有結冰,趕快把家人接回來。諾曼人又是一片感恩。在大起大落後,他們完全被折服了。

    諾曼人急沖沖地去接家人了,傳教士不擔心他們不回來,劉鎮宇跟他們說過,這大冬天的,在海西半島,沒有準備好過冬,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還沒有人有生路不走偏走死路的。

    在天寶六載正月份,三十多萬諾曼人渡海來到義州,臣服於劉鎮宇,並願改宗新教。劉鎮宇賜他們平民身份,給他們土地,和斯拉夫人逃走時來不及帶走的牛羊。(斯拉夫人叫冤了,不是我來不及帶呀,也不是我不想帶,可我得帶的走呀。)諾曼人無不歡喜鼓舞,齊稱萬歲!

    傳教士佩服啊,真是天主選派的新教護教人王呀,三下兩下,就揉圓挫扁地把這些諾曼人給收拾了。

    劉鎮宇忙完諾曼人的事情,又開始處理建昌的行文了。建國在即,作為行政中心的建昌大營裡,司徒忌、甑寶成等文官們為立國做了大量準備,有許多文件必須等劉鎮宇批准。

    在文件裡,文官們將國號定為洛漢國,首都暫立建昌。將國土分為十二州,鹹海以西,烏拉爾河和西恩河流域被名為茂州,首府烏拉城(烏拉爾河口,裡海北);漢江下游,建昌以南至高加索山,為利州,首府漢城;頓河流域,西至安遠河,為商州,首府鎮海;洛河流域,西至小浪河,為洛州,首府基輔;基輔以西至西海,為義州,首府歸義;漢江上游地區,為漢州,首府待定;奧卡河以北,至拉多加湖(聖彼得堡地區),為建州,首府待定;烏拉爾山西部地區為郎州,首府待定;芬蘭和科拉半島為北州,首府待定;海西半島被分成了兩個州,靠西海為瑞州,首府待定;西邊為明州,首府待定,而波蘭維斯瓦河以東、喀巴阡山以東地區則被那些貪婪的文官們命為業州,首府待定。雖然現在洛漢國以正六旗,左右六旗為基礎,但行政區域得劃清,到時騎個馬都不知跑到哪裡了。而且轄內的平民越來越多,要做好行政管理了。

    這麼多待定的首府,擺明了這是給軍隊設計好了一張進攻進程表,估計那幫將軍看到了,肯定會樂屁了。

    對於中央官署,劉鎮宇還是按照海西府的各曹各署舊制,只是把各署改為各府。而在各州,由於現在地廣人少,準備只設縣,州兩級,民、軍、法三權分立。縣為知事、知憲、守備,州為巡撫政事、巡按司憲和巡備總兵。

    接著劉鎮宇把各錄各盟各旗的左右副推事官,左右副理事官,左右副斷事官的副字都去掉了。雖然各錄各盟各旗名義上是以百戶,千戶,萬戶為主,而且劉鎮宇也封了不少百戶千戶萬戶,但誰敢去管名義上轄下的各旗民,行使自己的權利?

    在經過幾年劉鎮宇的慣寵,正六旗旗民個個都是橫著走的主,人人攜兵習武,家家有人參軍,加上旗民家產受法律和新教教義保護,誰敢動他們的一根羊毛,他敢活劈了你。而且被封的各將領官員明白,各旗旗民是劉鎮宇打天下的基本,誰敢去自領各錄各盟各旗之主,沒事招主上猜疑。這點人臣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所以,百戶等封賞成了名義上的尊貴封號。各錄各盟各旗的實權由左右副官給分掉了,這次劉鎮宇順手把副字去掉,也更表明了這種事實。

    劉鎮宇還決定了在洛漢國裡的稅賦。交易稅,是最主要的稅。現在洛漢國正在給各旗民分田地。按照各家人口的基數田地,加上家裡參軍的旗丁立下的戰功折算,最少的一家分了上千餘畝,多的上數十萬畝。

    洛漢國將推廣農場和牧場,根據這些經驗方法,各旗民將在保持騎射尚武的基礎上,逐步定居下來,這將有利於國土的開發和建設。

    農場裡的糧食,牧場的羊毛牛奶,你捂在家裡,沒人理你。如果你出售給別人吃或工場加工,那就要收稅。農產品一般是三十稅一,也就是收交易額的三十分之一為稅款。而工場出產的產品是二十稅一。

    鹽、鐵等重要資源由國家專控,統一買賣,以便監控去向和價格。

    在旗的人除了有政治特權外,在稅賦上沒有特殊照顧,同平民同等待遇。

    劉鎮宇看著這一堆行政事務,心裡發苦,看來立國後,最重要的事是要制定大憲章,以為國之根本,而後在此基礎上建立完善的政治體制,看來我只能列大綱,具體的事還是給司徒忌和老丈人他們去做吧。

    劉鎮宇忙的天翻地覆,卻不知道基輔的將軍們在等待一個人。誰?拜占庭的卡捷琳亞.伊林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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