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東顧 第二部 安西風雲 第一章 西遷路上(上)
    第二部安西風雲第一章西遷路上(上)

    天寶三載六月二十七,劉鎮宇率將軍幕府大營,正黃旗過伊州,與莫賀延嘖部相遇。該部是東突厥一部,大約五萬部眾。前鋒營,正紅旗,正藍旗已經非常熱情地告訴了該部,有大唐軍民西遷。尤其是正藍旗,比它無賴的前鋒營因為有重任在身,不敢怠慢,所以就沒與該部糾纏。而正紅旗自認自己是海西主力軍,眼比天高,不屑去與莫賀延嘖部糾纏。可正藍部不同,它是以原府兵,收降的馬賊流寇為基礎編製的,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但大將軍有軍令不得沿途搶虜。海西軍軍法森嚴,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以身試法,但這也擋不住他們動歪腦筋。正藍護旗軍把大群的牛羊趕的漫山遍野的,他們在後面遠遠地跟著,把牛羊往莫賀延嘖部牧場趕去。自有貪心的莫賀延嘖部眾不客氣地把這些「無主」的牛羊笑納時,尋找丟失牛羊的正藍護旗軍「及時」出現,痛斥莫賀延嘖部眾「偷」了他們的牛羊,一般莫賀延嘖部眾看到正藍護旗軍人多勢眾,自然「坦誠」承認自己的錯誤,痛心疾首地將「丟失」的牛羊還給失主。完了只好自認倒霉,又損失了幾百頭牛羊。總有那些不開眼的莫賀延嘖部眾,拔刀相見。正藍護旗軍如同見到血的蚊子,呼嘯一聲,眾馬齊出,箭雨暴射,把劉鎮宇教的後世總結出來的先進戰術應用到這些可憐的莫賀延嘖部眾身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戰術先進,配合默契的護旗軍就是這些以遊牧為生的部落也擋不住,被殺得呼天喊地,被追得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消息像風一樣在伊州南部草原傳過。正藍旗象蝗蟲一樣穿過伊州,往西州而去。可是很快,軍勢更加威風雄壯的幕府大營和正黃旗連營而來。飽受蹂躪的莫賀延嘖部二話不說,調頭過蹋水,舉部向金山遷移,讓想搞出民族大聯歡的劉鎮宇鬱悶不已。

    七月初五,大營移至伊吾(哈密市)城南二十里,伊州刺史輸牛羊以助軍。劉鎮宇開帳設宴款待。初七,繼續開拔出發,過納職,羅護守捉將,七月十九入西州,從阡山翻過天山。七月二十二,入庭州,駐蒲類月餘,等待各營過天山後啟程奔輪台。九月十七,駐輪台。這時接到安固都和程遠識的報告,二十日前,他們已經從黑水河啟程向伊麗河進發。真快呀,安固都和程遠識領導有方,正紅,正藍旗不愧是精銳呀。就是正藍旗老是留下一堆事情要擦屁股。比如現在有沙陀嘖部落首領,金滿州都督,回紇副都護骨咄支要求劉鎮宇賠償牛羊十萬頭,良馬一萬匹。

    原來正藍護旗軍又用慣用伎倆,趕出了上萬頭牛羊在裡移得建河畔,等待貪心可憐的受害者上勾。剛好沙陀嘖的一部在附近,當即欣喜如狂地把牛羊趕回自己的圈地。當夜,手持火把的正藍旗護旗軍來找丟失的牛羊,看著護旗軍把有特殊標記的牛羊清出來,沙陀嘖部眾目瞪口呆,轉眼便要耍無賴。正藍旗護旗軍又不是沒見過更橫的,更無賴的。二話不說,當下打起來。正藍旗護旗軍訓練有素,又不是頭次幹這種事,自是早有準備。將沙陀嘖部眾打散後,正藍旗護旗軍毫不客氣將十餘萬頭牛羊趕走。剛好沙陀嘖部收集了一萬多匹良馬,準備賣給安西節度使和河西節度使,圖個好價錢。誰知讓正藍旗護旗軍趕了巧,自是毫不客氣地當成「丟失」的馬匹趕走了。聞訊而來的沙陀嘖大部,循跡追來。正藍旗護旗軍知道後面會有追兵,肯定是不敢將失物直接趕往大部去。他們把失物先往下游趕去,帶得沙陀嘖部追兵兜了一個大圈,追得是火冒三丈。入夜,正藍旗護旗軍不慌不忙地在納瑪河灘設伏,沙陀嘖部損失了上千人,被追得放了羊。連是何處馬賊都不知道,只看到幾面軍旗,就灰溜溜地跑回來,把個骨咄支氣得七竅冒煙。

    這天,有部眾來報,說在輪台南看到有營地打的旗號與馬賊的旗幟相似,只是顏色不同。骨咄支趕緊來輪台,四下一打聽,才知道那支馬賊是劉鎮宇的海西軍正藍旗軍。骨咄支是心痛那一大群馬匹牛羊,什麼也不管了,闖進北庭都護府為劉鎮宇設的帳宴,非要劉鎮宇賠牛羊十萬頭,良馬一萬匹。嚇得北庭大副都護使慶毗勒轄,庭州刺史,瀚海軍兵馬使,俱六城守捉將,張堡守捉將等人臉顏俱變。劉鎮宇豈是能把吃在嘴裡的肉吐出來的人,當下拉下顏面,痛斥骨咄支,說他偷了海西府的馬匹牛羊,現在還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骨咄支氣不過,衝上前去就揪住劉鎮宇。還好護衛反應快,把骨咄支拉開,但衣領卻被扯爛。劉鎮宇何時丟過這麼大的面子,當即欺負骨咄支這個古代歸附的少數民族同志讀書少,漢語水平不高,尤其是罵人水平低下,開始從骨咄支你母親的罵到你奶奶個熊,從媽了個巴子到龜兒子,從仙人板板到操你大爺,把骨咄支罵了個狗血淋頭。聽得是當場的文官是目瞪口呆,武官是暗自佩服。雖然骨咄支大部分都聽不懂,可還是聽得懂其中幾句,再看劉鎮宇的表情,估計其餘大部分的話都不是什麼好話,只氣得臉由紅變黑,由黑變綠,真是五彩斑斕,隨即拂袖而去。

    劉鎮宇開始時對於沙陀部是沒有興趣的,只不過認為又是一支來大唐乞食的突厥部落。沙陀,沙陀,好熟的名字,劉鎮宇念道幾次,突然想起來了,他們不是百年後冒延唐室的後唐李家的祖宗嗎?慢慢地,劉鎮宇思路清晰起來,沙陀是西突厥的別部,名為處月。朱邪,即處月之異譯。西突厥亡後,依北庭都護府以居,其地有大磧名沙陀,故稱為沙陀突厥。安史之亂後,河西、隴右既陷,貢路絕,假道回紇,才得通到長安。回紇因此需索無厭。沙陀苦之,密引吐蕃陷北庭。久之,吐蕃又疑其暗通回紇,想把他趕到河外。沙陀只好又投奔唐。吐蕃追之,且戰且走。數萬部落之眾,只剩的2000到靈州。節度使范希朝聽說後,下令處其眾於鹽州(今寧夏鹽池縣北)。後來範希朝移鎮河東,治太原府(今山西太原縣),沙陀又隨往,居於現在山陰縣北的黃瓜堆。希朝編其精銳為沙陀軍。沙陀雖號稱突厥,其形狀,據史籍所載,亦是屬於白種人的。後定徐、泗之亂,其酋長朱邪赤心,賜姓名為李國昌,鎮守大同,治雲州(今山西大同縣),總算有了一個地盤了。後其子李克用打敗黃巢,收復長安,因功被任命鎮守河東,自此沙陀的根據地更深入腹地了。李克用是有勇無謀,識人不明,先後被契丹,李罕之,劉仁恭背叛出賣,搞得被朱溫壓著打。好容易有點起色卻因頭部疽發而亡,當時僅五十二歲。還是他兒子李存勖爭氣,剛辦完老頭子的喪事,就率軍解潞州(山西上黨)之圍,殺得朱溫的後梁軍是屁滾尿流,朱溫感歎到「生子當如李亞子,克用為不亡矣!至如吾兒,豚犬耳!」接著柏鄉之役,殺得梁軍丟盔棄甲,死傷殆盡,使得梁軍喪失了對河北的控制權,之後,朱全忠一聽晉軍就談虎色變。公元911年,李存勖在高邑(河北高邑縣)打敗了朱全忠親自統帥的50萬大軍。接著,攻破燕地,將劉仁恭活捉回太原。九年後,他又大破契丹兵,將耶律阿保機趕回北方。基本上完成了他老爸交待的三箭遺事(李克用臨死時,交給李存勖三支箭,囑咐他要完成三件大事:一是討伐劉仁恭,攻克幽州(今北京一帶);二是征討契丹,解除北方邊境的威脅;第三件大事就是要消滅世敵朱溫。可惜李存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不惜生命,是員勇將;但是在政治上,卻是一個昏暗無知的蠢人。稱帝后,他認為父仇已報,中原已定,不再進取,開始享樂。他本來自幼喜歡看戲、演戲,即位後,常常面塗粉墨,穿上戲裝,登台表演,不理朝政,並自取藝名為「李天下」,此後更是癡迷戲曲,信任伶人。最後被伶人出身的直御(親軍)指揮使郭從謙作亂殺死。

    劉鎮宇想著想著,不由對沙陀部眾是垂延三尺。看骨咄支那樣子,的確是白種人的種,把他的部眾弄過來,老子的部隊可就五顏六色,不由嘿嘿的奸笑。旁邊深知劉鎮宇習性的護衛不由感歎,不知這次是誰家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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