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初到貴地第一章神仙下凡
「天寶元年,天寶元年。」在到達這個世界十三天後,劉震宇終於搞清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而現在的他現在正坐在一輛疾駛的馬車上。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道骨仙風,卻對劉震宇一臉恭敬的老道,他好像自稱「清虛子」。而劉震宇卻在心裡暗暗想道:媽的,沒事參加什麼野外生存活動呀。
劉震宇是西北師範大學歷史系的大三學生,他自小雙親亡故,多虧村裡的親戚鄉親東一家,西一戶的拉扯大了。後來考上了大學,又是大夥兒湊了學費,幫忙拉來了無息貸款才進了大學的門檻。
劉震宇總是自認自己比無產階級更先進,經常宣稱老子是地道的負產階級。劉震宇除了讀書,就只有一個愛爬山的愛好了。在新生入校,各學生團體大肆擴編時,劉震宇在驢友俱樂部的招生牌前多站了那麼幾十秒,就稀里糊塗地被拉入了這個驢友俱樂部。
劉震宇進來以後才明白,感情這驢友俱樂部就是貴族俱樂部,野外旅遊簡直就是貴族活動。那吃、住、行,一整套裝備,那個不要紅刷刷的票子?裡面的成員,不管男或女,哪個不是既有錢(沒錢你玩的起嗎)又有「品味」(廢話,在社會驢友都是很小資的活動了,何況在大學)的主,唯獨劉震宇是個異數。
聽完錯有錯招的會長對劉震宇情況的介紹,各位老成員的同情心空前高漲,很快劉震宇的一整套裝備就被大家給湊齊了。會長看到氣氛如此感人,於是和幾個理事一商量,當即宣佈,劉震宇每次活動費用都免了,由「公費」裡出,大家又是雀躍歡呼一通。
第二天,大學的廣播站就以《這是一種什麼精神?》為題,深入、深入再深入地報道了這件事,各位被提到「高尚」等級的當事人無不覺得臉上倍有面子,只覺得這錢花得那叫值啊。不過有兩個人感覺不一樣。一個是劉震宇,他在食堂裡聽到了這個有他名字的報道,愣了一陣子後,對打菜的師傅惡狠狠地說:「來個加肉菜。」另一個是會長同志,「他媽的,要不是為了競選學生會主席,我還肉痛我那一條猴王煙呢。媽的,通訊社的杜小編輯是出了名的黑,容易嗎我?」
早就知道人情世故的劉震宇明白這種無私的幫助除了同情心外,還有一種優越心在做怪。但劉震宇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好心、白眼若干諸類,無不如家常便飯,當即泰然處之。
從此,我們的劉震宇同學欣欣然踴躍參加俱樂部的各項活動。劉震宇從小遍嘗冷暖人情,世故得不行,自然把各位准小資捧地那叫一個好,直往心裡癢癢的地方撓。加上劉震宇自小身處劣境,培養了很強的危機感,玩歸玩,學習那是不會放鬆,成績那叫一個好,再加上熟讀各家史書,深得系裡老教授的喜愛,所以在系裡,學校也是大大有名。這種人,這種人的吹捧,自然是各家准小資的另眼看待。
這次到終南山野外旅遊,不是頭一遭了。劉震宇自然輕車熟路,在同學中如魚得水。
眼見一位女同學與一位男同學眉來眼去,苦於裝備在身,無法進一步的溝通,劉震宇同學心裡暗自罵完:「這對姦夫淫婦!」後卻走過去大聲說道這位女同學身子骨弱,毅然將該同學的裝備接下。
明白的男同學也立即將裝有德國產高倍望遠鏡、開山刀、GPS、便攜式無線電、激光燈等高級裝備(這可是他的心肝寶貝,不過在真摯的同學之情面前,只能先放在一邊了)和大量食物欣然放入劉震宇的囊中,而且在劉鎮宇耳邊輕聲說道:「下山後老孫家餐館。」輕裝後的兩位同學自然是處處走僻徑,去領略那邊風光獨好去了,順便探討同學之間非一般的友誼。
而身負三套裝備的劉同學卻是越走越慢,終於在夜幕降臨時,我們的劉同學發現一個問題,前面大隊人馬不見了!劉同學怎麼說也是有多年山野亂串、兩年正式驢友的經驗,自然不會心急氣躁。他繼續沿著既定方向前進,渾不知遠處閃電亂舞,卻無半點雷聲,而近處卻瀰漫著一種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紫色煙霧。
走了兩個小時,劉同學終於累了,他決定在此露營。吃飽喝好的劉同學擋不住疲倦,呼呼入睡。在他熟睡時,他的四周迷霧更濃,閃電很快就籠罩了他的帳篷。
「怎麼了?」在醒來四個小時後,劉震宇徹底暈菜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何處。首先他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和自己昨晚睡下的地方完全不同,於是就拿出先進科技設備來。沒想到,GPS失靈,無線電只有一片嘈雜聲。他四處尋找,結果卻發現,別說隊員的痕跡沒發現,就是人的痕跡也很少。
象無頭蒼蠅一樣亂串了數天後,我們的劉同學再也受不了,站在一處懸崖上,大聲呼叫:「老天呀!我在哪裡?」卻不知,在遠處,有一雙驚恐的眼睛在望著他。
上請觀的主持道長清虛子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晚上老是夢見太上老君。可令他抓狂的是,他老記不住太上老君跟他說了些什麼!這可是天機呀!
這天,他不由地被心裡的一個聲音引向向終南山僻靜的南山走去,他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那等著他。
到了山崖下,他發現一個身穿紅色怪衣的男子在大叫老天,紅日在他背後閃耀,山風把他敞開的衣服吹地呼呼做響。當時清虛子第一個念頭就是神仙下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