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前世守住你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心魔成癲
    離開穆州後,一路無話,第十日的下午,江月昭終於回到了闊別大半年的東州。轉載自我看書

    容府門口站著一大幫子人迎接江月昭返家。周福珠攙扶著老太君立在最前面,右側是容尚天,身後是容雪兒和武姨娘,最後面站著小秋和小冬。

    這麼多人裡,卻唯獨不見容夫人!

    江月昭也不及細問,在遭逢了那麼多的變故之後,如今看到親人近在眼前,她一直偽裝的表面堅強再也撐不下去了。她衝上前去,撲跪在老太君的面前,放聲痛哭。

    周福珠趕緊上前扶起江月昭,淚眼濛濛地看著她。江月昭拉著她的手,撲進老太君的懷裡,抱著老太太繼續哭。老太君一邊撫著她的背,一邊也「嚶嚶」出聲,陪著哭了起來。

    這種情形,江月昭已經明白了,容毓飛失蹤的消息應該是傳到容府了,想來容夫人沒能露面,應該是心痛兒子病倒了。

    一群女人頓時哭作一團,搞得一旁的容尚天也是頻頻拭淚。最後他只得出聲勸道:「小昭快別哭了,老太君這幾日身上也不太好,別惹她老人家再傷心了。你回來了就好,快進府去吧。」

    江月昭一聽這話,趕緊止了眼淚,和周福珠一起攙撫著老太君往府裡走去。

    入了正堂,江月昭正式給老太君和容尚天叩了頭之後,也顧不上換衣服,攜著周福珠直奔容夫人房中去了。

    進得臥房中。看到容夫人栽歪在床榻上,面色蒼白,臉頰深深地塌陷下去,青著眼圈,眼神凝滯。全然沒了往日的雍容華貴之態。

    見了江月昭進來。她撐起身來,只弱弱地喚出一聲:「小昭…」便淚如雨下。語不成聲了。

    寶梅將一個蒲團擺到地上。江月昭跪下給容夫人磕了頭,起身歪坐在床沿上。抱住容夫人的肩膀說道:「太太莫要過於憂心,蕭爺爺和青丫婆婆正在儲英山莊全力搜找相公,相公吉人天相,又有祖宗保佑,不會有事地。」

    江月昭說著這些勸慰之語。連她自己都感覺有些心虛。

    「是呀,我知道大家都在找。」容夫人淚水漣漣地看著江月昭,「在龍得了信兒,也趕去了。昨兒聽說悲悟大師也知道了,十有**也會去的。\\\\可是…這麼多人在找,但凡他還有一點兒活氣兒,早該找到了…」

    容夫人說到這兒,愈加悲傷,乾脆抱住江月昭痛哭起來。

    江月昭本來就傷心。被容夫人這麼一哭。也沒有勸人的心思了,伏在容夫人的肩頭泣不成聲。婆媳二人抱頭悲慟。兩旁的丫頭趕緊上來勸,好一陣子才勸住了。

    「太太,是我不好,我連累了相公。」江月昭一邊給容夫人擦著眼淚,一邊自責道。

    「唉!」容夫人長歎一聲,「傻孩子,這事與你有什麼相干?你還會存心害他嗎?這都是命啊!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你可要往開了想啊,千萬不能作踐自己,你還有孝文孝武,還有可心呢…」

    江月昭看著眼前這個丟了兒子地女人,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怨怪任何人,反而忍著心裡地悲傷,回過頭來勸自己。她覺得心裡一陣溫暖,將頭靠在容夫人的胸前,一顆迷離顛亂地心總算是略略安穩了些。

    容夫人靜靜地抱著江月昭,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拍拍她的肩,說道:「你大老遠地回來,想必乏著呢。快回去洗洗換換,歇息一會兒。孝文孝武在老太君房裡,歇過了就去看看兒子吧。」

    江月昭趕緊應了一聲,告了退。

    出了容夫人房中,她習慣性地往蒼蕪院方向走去。身後的小秋和小冬緊緊地跟著,偶爾發出細細地啜泣聲。江月昭無奈地轉身,看著兩個丫頭:「你們兩個就別哭了!我剛剛好了,難道你們還想勾著我再哭一場嗎?」

    兩個丫頭聽了,趕緊咬住嘴唇,卻忍不住嘴角眉梢的輕輕抖動。

    江月昭歎了一口氣,不再責備她們,轉身剛想繼續走路,冷不丁地像是想起什麼來了,停了腳步,問兩個丫頭:「我聽相公說…蒼蕪院好像被公主佔住了,那我現在該往哪兒去呀?」

    一聽江月昭問這事,兩個丫頭頓時忘記了悲傷,現出一臉興奮的表情,一齊蹦到江月昭眼前。小冬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小姐不知道嗎?公主滾蛋了呢!」

    「哦?」江月昭大惑不解,怎麼一聽說容毓飛沒了,她就捲鋪蓋走人?她還不至於這麼絕吧?

    小秋拿眼四下一掃,然後貼在江月昭耳邊小聲說道:「公主瘋了!」

    「啊?」江月昭大吃一驚。隨即一想,似乎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她…」小秋還想接著說,被江月昭一個眼神制止了:「回去再說。」

    主僕幾人回到蒼蕪院,江月昭一邊洗涮更衣,一邊聽小秋和小冬一遞一句地說著朱爾玲地事,她終於知道了她走後發生在這位小公主身上的事。

    原來自從容毓飛離開後,朱爾玲一直處於一種很不安穩的狀態。有時候深更半夜她就會讓人備轎,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回了皇宮。住了三天兩日,她又會突然之間回容府之中。

    她嫌原來的步瑤宮風水不好,非要扒了重修。可是新宮邸建成之後,她也不肯搬過去住,只是賴在蒼蕪院裡,每日將容毓飛用過的東西擺在眼前,呆呆地一看就是幾個時辰。有時候她會在容府之中到處遊蕩,四下裡踅摸著,好像要找什麼東西。

    有一天容府的一位老園丁在後花園的老松樹上搗烏鴉地窩。偷個懶兒就藏在那松枝之中打了個盹兒。等他醒過來,剛想往樹下爬,就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

    他仔細一瞧,小公主朱爾玲一路扒開那些灌木,神秘兮兮地往前方的假山走去。一邊探頭探腦地往假山怪石之間張望。一邊笑咪咪地嘟囔著:「飛哥哥,你在那邊嗎?你別藏了。我都看到你了…」

    老園丁剛開始還以為大少爺回來了,自己當下人地不知道呢。誰知道朱爾玲一邊繼續往假山那裡張望,一邊換了嬌嗔地語氣說道:「母妃…母妃…我找到你了,快出來吧,你輸了,要陪我放紙鳶去哦。」

    老園丁頓時毛骨悚然。嚇得差點兒從樹上栽下去。待朱爾玲一番摸找,什麼也沒看著,失望地順著原路走了,他才膽顫心驚地從樹上溜下來,發足奔回自己的屋裡,好幾天都心神不寧。

    那老園丁是容家地老人兒,對容家很是忠心。他思前想後,終於在事隔幾日之後,鼓起勇氣將此事告知了老太君老太君聽了也大吃一驚。心知公主要是瘋在容家。皇上怪罪下來可不得了。她喚來容尚天一商量,決定讓容尚天進宮。將公主地現狀上奏皇上,要怎麼處理看皇上的意思。

    當時明德皇帝已經病入膏肓,頹勢漸現了。容尚天度量情形,也沒敢直接跟明德帝說,而是奏給了皇后。

    皇后為明德帝地病愁得頭髮都快白了,聽容尚天描述了朱爾玲的情形,只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讓容尚天領了她地懿旨去太醫院找幾個太醫給瞧瞧。

    當幾位太醫出現在朱爾玲面前時,她疑心頓起,覺得自己沒病沒痛,怎麼公公突然就請太醫來給她瞧病了呢?在她的一番威逼之下,幾個太醫嚇得趕緊從實招了。

    朱爾玲頓時狂怒,將太醫趕出去後,闖進老太君的屋裡大撒其潑,指著老太君吼道:「本宮沒有瘋!你們才瘋了呢!我知道你們都巴望著我瘋掉!我偏偏不瘋!誰再敢請大夫給我瞧病,本宮奏明父皇斬了他!」

    老太君一片好意,卻換來她的一頓斥責,頓時寒了心。以後她在容府之中愛怎麼遊蕩就怎麼遊蕩,大家遇上了,都遠遠地躲開。

    私下裡,公主精神不太好的傳言,已經在容府悄悄傳開了。

    那日容家在相州地商號送來消息,信中說容毓飛在雲雀崖墜崖失蹤,已經好幾天沒有下落了。得了信兒,府裡頓時亂成一團,容夫人當時就暈了過去。

    這事傳到朱爾玲的耳中,她只是笑咪咪地看著向她稟報的宛娘,搖頭說道:「這種事你也信?他們家不知道又要玩什麼把戲!這種小計謀我見得多了,別當真就好!」

    說完,繼續在容毓飛用的硯台上磨著墨,渾然不顧那墨汁已經從硯台裡溢了出來,灑到桌子上了。

    宛娘和輝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孰料第二天,宮裡便來人了,說是明德皇帝不太好了,請公主速速進宮。

    朱爾玲聞信之後,鐵青著一張臉出了容府,自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說她眼看著明德皇帝嚥下最後一口氣,撲過去大喊一聲:「父皇!你不要丟下玲兒不管啊!」人就昏厥了過去。醒來後便癡癡呆呆地念著她的父皇和母妃,誰也不認識了。

    新帝一道聖旨宣到容家,說裕平公主思父成癲,孝可感天,特封為仁孝敦善大公主,賜住慶和宮,頤養餘年。

    然後一眾小太監收拾了朱爾玲的所有東西,領著她的一應侍從,浩浩蕩蕩地出了容府。只餘下一座空蕩蕩的新寢宮在容府之中,連名字都沒有取,卻證明著這個家裡曾經娶過一名小公主。

    本月快結束了,本書也快完結了,最後厚顏求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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