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前世守住你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初探告捷
    儘管容毓陽心中萬般不情願,可是答應秦真兒的事,實在沒有理由再拖下去了。

    他思量再三,終於在那日鼓足勇氣,踏進了步瑤宮。

    宮侍告訴他,公主出去散步時吹了風,有些頭疼,服了藥正在睡覺,讓他稍等片刻。容毓陽既是有目的而來,當然會等著了。

    說是稍等片刻,容毓陽喝掉了兩壺茶,翻完了半本的《樂府詩集》,眼見著就要睡著的時候,方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之聲傳來。

    他一抬頭,就見小公主發間別著大紅牡丹的宮花,一身湘妃色宮裝層層疊疊,繁複華麗,在兩位宮侍的攙扶下,意態慵懶地走了進來,也未拿正眼瞧那容毓陽,逕直就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容毓陽趕緊放下手中的書冊,起身給公主行禮道:「公主安好!」

    爾玲拖著慵散的腔調回了他一個字。

    「聽說公主鳳體違和,不知可有大礙?」容毓陽暗自咬牙,嘴巴上還要說著關切的話。

    「今兒風涼,吹得本宮有些頭痛,剛才歇了一覺,已經見好了,謝謝小叔子關心。」朱爾玲撫一下額頭,皺眉答道。

    容毓陽看著那張與秦真兒年紀相仿的年輕面孔,想起秦真兒紅撲撲的臉蛋兒和輕快敏捷的身手,再瞧這位小公主*在背*上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禁暗下撇了撇嘴。

    「小叔子有何事找我?只是問安?」朱爾玲看人,向來貴賤分明。她對這個庶出且文弱的小叔子,自來就不放在眼裡。

    「哦,」容毓陽到底是個聰明人,雖然來時心中打鼓,真正面對朱爾玲了。反而鎮定下來,話也說得順溜多了,「毓陽自小好制陶一技,這些年小有所成,所制陶器恬受國藝館鬼手師傅地謬讚,還算入得了眼。16K.電腦站前幾日毓陽制得一套五犬鬧春的陶品,自覺還算精巧討喜,今日特來獻給公主。以博公主一笑。」

    朱爾玲聽了他的話,沒怎麼往心裡去。她自小生長在皇宮內,又極得皇寵,珍奇稀罕物件兒見得多了,不覺得一套陶品會有什麼特別。

    「小叔子的心意,本宮領了。」她渾不在意地應付道。

    容毓陽將帶來的香檀木盒打開,遞給宛娘,宛娘接過來,上前呈給朱爾玲看。

    朱爾玲微一垂目,不在意地一瞥。突然眼前一亮。

    只見那精工細雕地檀木盒內,鋪陳著象牙白的軟綢子,一團柔軟閃亮之中,臥著六隻嬌憨的陶制斗彩小狗。釉彩鮮亮,或立或臥,神態各異,其中有一隻還吐著粉紅的舌頭,真是活靈活現。

    朱爾玲到底不過是剛過及笄之年的小姑娘,見了這東西,眼神「攸」地一下子亮起來,伸手接過盒子。拿出每一隻小陶狗仔細打量半天,方才歡喜地問道:「小叔子,這是你做的?」

    「毓陽手拙,公主莫見笑。」容毓陽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第一步成功了,心中更是穩當了。

    「什麼手拙?瞎謙虛!我看你這手藝。比國藝館那些人不知強多少倍呢。那些人只會弄個花兒草兒地。還都是一個模樣。」

    「公主喜歡,毓陽就放心了。這一套五犬鬧春就留給公主把玩吧。」容毓陽笑著說道。

    「謝謝小叔子。」朱爾玲露出她難得一見的真摯笑容,隨後想了想,又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我嫁進容家也有幾個月了,連駙馬都不曾送給我一樣半樣好玩的,倒是小叔子有心了。一路看中文」

    容毓陽趕緊站起身表態:「公主金枝玉葉,理當享盡天下福氣。我大哥也是一時糊塗,他早晚會看到公主的好。公主以後有何需要,儘管吩咐毓陽,毓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種明著拍馬屁的話,朱爾玲在宮裡時聽得多了。只是此時從一個容家人口中說出,她聽了突然就有點兒感動。

    「小叔子的心意,本宮領了。」她笑著看容毓陽,「小叔子以後有事,也可以來找本宮,本宮幫得上的,一定盡力而為。」

    「謝公主!」容毓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容毓陽便起身告辭,出了步瑤宮。

    那朱爾玲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伸出手輕輕撫過那五隻憨態可掬的小陶狗,勾起嘴角一笑:「哼!容家總算有個識得輕重地人!」

    「公主,你看這位二少爺,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呢?」宛娘謹慎地出聲提醒。

    「他當然有目的。」朱爾玲蓋上檀木盒蓋,將盒子交給一位小宮婢,示意她收好,接著說道:「他娘再受寵,到底是個庶婦,他又生得文弱,比不得駙馬文善武強,人又聰明。我早晚會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他不巴結好我這個公主嫂子,將來如何在這個家中立足…搞不好這還是他娘出地主意呢,聽說他娘向來與蒼蕪院那位不合。」

    「公主聰明。」宛娘附和一句。

    朱爾玲得意地一笑。

    再說容毓陽,出了步瑤宮後,高高興興地就往後花園去了。他來之前,和秦真兒約好了,讓秦真兒在秋水亭中等他。

    待他來到秋水亭中,並未見真兒的人影,他猜想可能是時間太久,她性子急,等得不耐煩了。他正四下張望呢,有人從後面一拍他的左肩膀,嚇得他一哆嗦,回頭就看到秦真兒那雙月牙兒彎彎的笑眼,閃著星子般的光彩望著他。

    他心中歡喜,嘴上卻責備道:「總是這樣鬼鬼崇崇的,哪裡像個丫頭?」

    秦真兒從來不介意人家說她不像丫頭,她一甩雙丫髻上的銀絲帶,笑著說:「二叔你這警覺性,要是行走江湖,就是不搭上性命,恐怕也早就缺胳膊少腿兒了。我又沒閉氣,也未施展輕功,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走進來,你竟然沒有發覺。」

    她一提這武功上的事,容毓陽就無比鬱悶,總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不如她,抬不起頭來。

    好在秦真兒並不欲在這上面糾纏,她湊近容毓陽低聲問道:「二叔,此去步瑤宮可有成效?」

    容毓陽得意了:「哼!我連你都搞得定,我還搞不定那個沒腦子地公主嗎?」

    「休要拿我跟那條賴皮狗比!」秦真兒可不高興了,「我是那等狠毒刁鑽之人嗎?」

    「你倒是不夠狠毒,不過刁鑽嘛,跟她就有得比了。」容毓陽壞笑著拿真兒取樂。

    秦真兒著急知道他在步瑤宮的事,也懶得跟他計較,一個勁地催他快說。容毓陽便仔仔細細地跟她匯報了一遍。

    「太好了!」秦真兒開心地一拍手,「看不出來二叔拍馬屁,還真是有一套呢。」

    「只是可惜了我那套五犬鬧春。」容毓陽心疼他的作品。那可是他精心製作,壞了多少胚子,才得的幾隻精品,出爐時,連一輩子在官窯中制陶的老師傅,都嘖嘖稱奇。本來他打算拿來討秦真兒的歡心,不想卻便宜了小公主。

    「哎呀!幾隻陶狗嘛,你人是活地,再做就是了。」秦真兒渾不在意地揮揮手。

    容毓陽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地傻妞兒,長歎一口氣,拉著長音兒問道:「那麼…這位女俠,不知接下來還有何吩咐啊?」

    秦真兒根本聽不懂他抱怨的口氣,一轉身從亭中石案下面,拎出一隻竹籃來:「二叔跟我來,我給你做樣兒好吃地。」

    「好吃的?」容毓陽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說著公主的事,一下子就跳到吃的上面去了。

    「你跟我來嘛,我自有道理。」秦真兒一拉容毓陽的衣袖,就往*近容府後牆的那片松樹林走去。

    待秦真兒停了腳步,容毓陽發現早有一堆乾柴備好在那裡。秦真兒走過去,坐到一隻木墩上,打開竹籃,取出她備好的食料來。

    她手上忙碌著,嘴上也沒停:「二叔別閒著,快把火生起來。」

    容毓陽只得一邊生火,一邊看著秦真兒。只見她取出幾隻用竹籤串好的雞翅,用小刷子在上面刷一層香油,取出兩隻香橙,拿刀破開後,擠出橙汁滴到雞翅上面,再灑上胡椒粉,復又刷上一層蜜糖。

    「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容毓陽不以為然,「蜜糖雞翅嘛,我當什麼稀罕東西呢。」

    「你別小瞧我的手藝!」秦真兒將她的俏鼻子一皺,瞪一眼容毓陽,然後她從竹籃中拿出一個扎口的綢布袋子,小心地解開繫繩,伸手從袋中捏出一棵已經曬乾的纖細的草兒來,得意地舉到容毓陽面前,說道:「我的蜜糖雞翅,與你吃過的大為不同,秘密就是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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