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團四人擇馬而行,看來是選對了。馬兒的體積較小,在大道上碰上不少前往武林大會的馬車,要是仍舊用馬車的話,說不定會耽誤了行程。這一路的急行,把那些馬車都甩在了後面,可惜的事事都非完美的。這一路上客棧的數量少之又少,可以說是沒有,有馬車的可以在馬車中過夜,可他們只能風餐露宿了。好在天氣還不算冷,晚上熬得住。
馬兒行進至樹林後,天即黑了下來,四人找了塊略為空曠的地方作為今晚休息的場所。韓宇拾了些柴升起火來,莫北消失了一段時間後,提著不少野味出現了。他直接甩了一隻兔子給麵團。麵團看著那沒有任何傷口卻早已死亡的兔子,無從下手,顫顫的回望著那麻利剝著皮了韓宇。她剛想開口來著,莫北又拿回了那隻兔子,飛速的整理著,那技術就像在剝香蕉皮似的簡單,整過過程沒花上兩分鐘。
面團聚精會神的看著那血淋淋的兔子上了架,轉過身來想和離照探討一下這個剝皮的問題,哪知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和鬼似的臉。離照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神有些恐懼,臉色慘白,抓住麵團的袖口道:「太……太恐怖了……」
「什麼,太恐怖了!」麵團疑惑的問道。
「他剝……剝皮的手法……,讓我想起一部恐怖片來,那裡面的人……也是這樣被剝去皮的!」離照說道。
麵團滿臉黑線的看著離照,「你小子腦袋進水了吧!這是什麼時代說這個!去,去,一邊涼快去,等會烤好了,你也別吃!」
一聽不讓吃,離照什麼恐懼都消失了,「我……我要吃。我要吃……」兩人追逐著打鬧著,離照一個踉蹌,自己沒摔下去,倒是把前面的麵團按倒了。麵團這一腳跌得面朝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土。整個五官都跌成了一團了。她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慢慢的撐起自己那快壓扁的臉。撲哧撲哧的拍了幾下,「呸呸……」轉過頭來,哪還有離照的蹤影呀,她早知道犯錯了,逃到了韓宇地身邊去了。
麵團揉著自己的臉。一時感覺火辣辣的痛,鐵定是毀容了。那陣疼痛感很快就過去了,替而代之的是一種癢,她伸手摸了摸。可是越來越癢。她心裡覺得很是奇怪,朝剛才跌去的地方看了去,這一看,心道,不好,原來自己剛這一跌,很不巧地跌在了一種藥草上。和自己先前吃的易容用地藥想牴觸。現在得快點洗掉,不然真的會毀了這張臉。乃至全身的皮膚的。
顯然莫北已經注意到她這邊的不妥了,正向這邊走了過來,麵團飛速地跳了起來,大叫道:「師兄,你幫我看著我的兔子,可不要讓小師妹給偷吃了,我很急要去方便一下,我想我有點拉肚子!」說著便向樹林裡竄去。莫北聽了這話也收入了前行的腳步,回到了火旁從新烤起了野味。
麵團的臉奇癢無比,因為術地覆蓋,她總覺得隔了一層,抓不到癢似地,這她使得她不得不盡快解去了自己的術,恢復到原有的樣子,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她終於發現了一塊寶地,在月光下,那個湖靜止得像一面鏡子似的,四周沒有一點聲響,感覺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似的。她早就癢得不行了,哪裡還有這閒功夫研究這湖是否乾淨,急急的扯去衣物,撲通一聲跳到了湖裡,使勁洗著自己臉和身體,一陣折騰後,臉上的癢也消去了,她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也沒好好梳洗過,想來身上都有些發臭了吧,她悠悠然地像一塊突起地石頭游了去,靠在石頭邊,慢慢的享受起這難得一見地自然浴場。
說也奇怪,照這天氣,這水溫不該是這樣的呀,這湖水的溫度不應該如此暖呀,難道這裡有溫泉來著。
見久久沒有回來的麵團,大家都有些擔心了,這荒山野嶺的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莫北吩咐韓宇照顧好離照後,自己獨自尋了起來,越往林子裡走他越擔心起來,直到他看見一塊上面不知道是什麼字體廢棄的牌子時,嚇得他臉色完全慘白了,發瘋了向林子中奔了去,心裡不斷安慰著自己,沒事的,會沒事的,絕對會沒事的……
這時的麵團仍然還在研究這湖的情況,湖的四周什麼都沒長,連只蛐蛐都沒有,安靜得有些詭異。麵團心道這是晚上,都睡了,也是正常的,不過還是快回去為好,便在水中又撲騰了幾下,準備回到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自己明明游了一段的,可是剛才那塊石頭仍然還是在背後,她又游了幾下,回過頭來那石頭仍在背後,詭異,完全詭異,她全身汗毛豎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又游了起來,可是那石頭仍然跟在她的背後,天啊,這是遇見鬼了嘛!
因為術解後,逆鱗化身的鐲子也顯現了出來,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那鐲子道:「逆鱗呀,逆鱗,你可是神器哦,能辟邪吧!」逆鱗沒有任何反應,還在沉睡之中。她的兩腿不斷蹬著,向前游者,而身後的石頭一直緊跟著她前進。現在自己可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是碰見什麼來著,可怎麼辦呀!
她心中是大大的不安,看著岸就在不遠處,拼進權力游著,這是岸邊忽然竄出一人來,麵團定睛一看,忙叫道:「救命呀……莫北……」
莫北急速尋到岸邊時,見湖中有人,可定睛一看那身型並非是無言來著,更像是個女子,可是湖中之人猛然叫出他名字時,他也沒顧那麼多,踏水而去,撈起那人便飛身回到岸上。
就在他飛身回去的那刻,麵團背後那石頭突起,左右搖擺著,莫北懷裡的麵團偷偷的向後瞟了去,這不瞟不要緊,這一看呀,嚇得她哇哇直叫,他們後面的哪還有什麼石頭,分明就是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大蛇,莫北緊緊抱住她沒命似的往岸上竄去。麵團其實並不是怕那大蛇,而是在她看來那蛇也是軟體動物和那軟體的蟲蟲基本上是沒有區別的。那可是她的天敵呀。
他們到達岸上以後,那大蛇似乎仍然沒放棄的意思,也像岸邊飛速游了過來,莫北感覺到懷裡人的不斷顫抖,灑下些藥粉,抱住她向林子中飛去。麵團心裡全部都是那扭曲的樣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死命的扒在莫北的身上。
那大蛇眼見樹林越來越密也停止了追逐,甩開它那大尾,砸倒了一大片樹表示不滿後,回到了自己的湖裡。
再看看兩人,在飛奔的途中,莫北只顧自己懷裡的人去了,不止是衣服掛爛了,身上也有很多劃傷,面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而麵團早就忘記自己是女兒身而且還是*的在某人的懷裡,還在不斷顫抖著。鎮定下來的莫北,小聲的說道:「已經沒有事了!」
麵團微微抬起頭,眼中充滿著淚花,滿臉的委屈,像極了被拋棄在風雨中的可愛小動物,用哭腔說道:「師兄……師兄……,好恐怖呀……那……」莫北看著那張可憐兮兮的臉,伸出手輕輕抹去了眼淚,不由自主了吻上了那微微顫抖的唇。
這一吻長達一分鐘之久,也沒見麵團有任何的反抗,倒是給了她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這一吻使她漸漸鎮定了下來,臉上有了些紅暈,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整個人更加不好意思的往莫北懷裡埋了去。這一舉動可是讓莫北夠嗆的,懷裡的人兒有些不安分的扭動著,他都不敢往下想,只感覺自己身體不斷發燙著,要不是夜色很黑,他那通紅的臉定暴露出來。
麵團在莫北的懷裡考慮得更多的不是自己沒穿衣服,而是要如何給他解釋自己本是男的怎麼忽然變成女的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非要給他解釋呢?
莫北壓低聲音道:「你是無言嘛?」
麵團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莫北聲音很輕:「你究竟是誰?」
「我……我……」麵團不知道自己是被嚇傻還是怎麼回事,往日的鎮定風度都不去哪裡了。她抬起頭來看著莫北那完美無瑕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給人感覺是那麼的安全,也讓麵團的心中感到平靜。
「你是誰都無所謂……」莫北淡淡的說著,「我不會害你的……」
這句讓麵團平靜的心泛起了陣陣漣漪,一圈又一圈的盪開來。這句話不同於海誓山盟,不同於忠貞誓言,可是卻讓麵團一震。從她本身而言,她不是那種要人來保護的人,莫北的那句我不會害你的,讓她覺得很真很實在。
麵團用她那忽閃忽閃的眼睛盯著莫北道:「你還記得我嘛?小乞丐哥哥!」
這回換莫北一震了,他細細的看著那張很可愛的臉,那輪廓,那嘴角的噙笑和當年那小小的人兒如出一轍。「團……團團……!」莫北有些哽咽的說道。
麵團點了點頭,莫北一臉的驚喜,緊緊的抱住了她,嘴裡嘟囔著:「真的是你嘛?真的是你嘛?……」
「是我,是我,哥哥……」麵團回應道。
「團……團團……」莫北喃喃的叫著這個名字,而麵團似乎忽然對這種膩歪歪的叫法沒有任何反感了,反而覺得心中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