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至雪山附近氣候一下子好了很多雪山下不像大漠裡那麼白天酷熱晚上酷寒因此眾人的心情也跟著開始轉晴。
但是此時在軍中有一個人卻是心急火燎、坐臥不安暴躁而又惶惑的心情簡直難以言表。
軒轅哀站在司徒風床前愣愣的看著在床上蜷成一團、渾身冒汗不止的司徒風。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好幾天自從那日在馬車上自己幹了那件事……
掀開被子看到司徒風的腳踝還高高的腫著敷了藥似乎也無濟於事。
「二叔你為什麼要逃跑呢?」手輕輕撫上被摧殘的腳踝「我不是故意要捏斷你的腳啊我那天實在是太生氣了只要一想到你要從我面前消失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我就受不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嗚嗚——」司徒風居然開口說話了面色慘白的咬著被子腳上的疼痛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他連著三天臥床不起似乎已虛弱到極點。軒轅哀擔心這是腳傷引發的病症叫人弄了點藥來給司徒風吃卻像是越吃越糟糕了。
那幾個床邊的丫鬟也看不過去了她們本是西燕國的女子心直口快便直接道「軒轅公子我看他快不行了。吃的東西都會吐出來又整夜整夜的發抖身上也燙的厲害——」
「胡說!」軒轅哀氣得大叫「不許你們再胡說!好好的怎麼會不行了!」
「軍中的大夫把了脈也說很危險嘛說是燒的厲害降不下去。」
「那些庸醫!」軒轅哀急道「如果國師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前幾天明明還很正常的!」
「國師這會兒都不知在哪兒呢想必回國了吧遠水解不了近渴。」
軒轅哀又氣又急又無可奈何。早知如此他就不會下手那麼重了。那日在馬車中司徒風被自己捏斷腳踝後拚命扭動掙扎然後被自己給粗暴侵犯地情形又重現在眼前。
腳踝被捏斷後司徒風掙動得厲害自己偏偏還揀那當口告訴他說沈醉和白狼在六星原那一役是自己通知小兀夏叫他們不要當先鋒的。(,.更新最快)。以致於兩人之後被西燕軍圍困。司徒風聽後整個人都愣住了軒轅哀便說那日在六星原的主帥營中他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地面孔就是祈將軍的兒子祁承晚當時兩軍對壘對方主將地兒子居然會出沒在己方營中軒轅哀當時就猜到定是司徒風和祈將軍有了勾結祁承晚說不定就是人質。
「但是我沒有告訴小兀夏這些我只是叫他不要讓沈醉和白狼當先鋒。沒錯我就是要借小兀夏的刀殺了沈醉誰讓他是你的心上人呢。二叔。」
司徒風聞言又驚又怒當時就開始發抖。後來就一病不起。
真是悔不當初!如今該怎麼辦呢?絕對不能讓司徒風就這麼死了!忽然。軒轅哀腦中閃現出一個人影以前聽司徒風說。習清頗通醫理似乎還替司徒雁治過病什麼的。軒轅哀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習清跟司徒風是熟識叫習清來未免有些不妥但是只要能醫好司徒風頂多到時候再殺了習清滅口好了。
軒轅哀打定主意立刻叫人把習清喊來。
軒轅哀派去的丫鬟來到習清帳中時習清正在爐火上煎茶抬頭見到進帳門地是個女子習清不由得一愣。
「軒轅公子有事找你。」那丫鬟開門見山的道「趕快跟我走。」
「請問是何事?」聽到軒轅哀有事找自己習清心裡一緊。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要多問!」
好厲害的丫鬟習清盡量不讓自己流露出異樣的神情他也知道軒轅哀如今在營中一手遮天他要叫自己去自己又豈能不去?因此只得跟隨那丫鬟一路來到軒轅哀帳中。
剛一進帳門習清就看到一張充溢著乖戾暴躁表情的臉軒轅哀年紀不大而且圓臉大眼本來是長得非常可愛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符再一看四周目光立刻停留在那張大床上一個人影背對著習清正在輾轉反側床前拉下了紗幔。
「軒轅公子叫你來是幫我們夫人看看病。」丫鬟對習清吩咐道「喏你坐到床邊這張凳子上來。」
習清默不作聲的坐了過去也不多問。丫鬟把帳子裡人地右手拉出來讓習清搭脈習清看了看那手心中不禁又是一陣狂跳修長秀氣的手指圓潤的手型不正屬於名琴半面妝地主人嘛!視線往上即使隔著紗帳習清也能感覺到帳中的人正在望著自己。
習清不敢流露出自己地懷疑保持著平靜地表情打算給床上的人號脈。不料那手忽然一翻對著習清地手就抓了一下這一抓還挺用力的把習清手背上給撓出了三道紅槓子。習清沒有防備到這個頓時輕輕驚呼一聲。
旁邊的軒轅哀見狀臉色不禁一沉掀開紗帳就坐了進去「夫人你幹什麼!」
習清忙道「不妨事可能是抽筋了。」
「抽筋?」軒轅哀狐疑的問道。
「是啊我看尊夫人在榻上翻來翻去心神不寧應是肝火很旺肝旺者有時會發生抽搐不過究竟何症導致這些病候卻要看過才知道。」
軒轅哀半信半疑的道「那你就看看。」
習清吸了口氣搭上了床上人的手腕片刻之後心中再無疑惑這人毫無疑問就是司徒風!司徒風中了化功散以後奇異的脈象習清可說是瞭如指掌若說天下間確有人和司徒風有相似的聲音、相似的手相那也不可能有相同的脈象!
隔著帳子習清看到軒轅哀正拿起一塊手帕溫柔的幫司徒風拭去額頭的冷汗習清心中感到一陣不適這動作也太曖昧了。雖說那天聽到了馬車裡的聲音令習清吃驚非小但是真的親眼看到並且親手證實了司徒風的身份那種視覺上的衝擊還是令人有些怔忡。
「習公子你怎麼啦?」軒轅哀發現習清有點發呆立刻沉聲問道。
「哦」習清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差點露餡「沒什麼只是尊夫人脈象奇特我很難判斷她的病情不知能否冒昧讓習某一見?」
見?有什麼好見的見到的還不是人皮面具。軒轅哀沉吟著不過這人皮面具很薄底下的膚色倒也能透出來說不定通過氣色能看出一
最後軒轅哀勉強將紗帳拉起習清抬起頭來就見軒轅哀坐在他「如夫人」身後扶著「如夫人」正一臉警惕的盯著習清。
習清此時通過號脈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司徒風沒病他只是在裝病!因為司徒風的脈象旁人或許完全無法摸透對習清而言卻是太熟悉了此時的司徒風或許有些小小的發熱但那絕不至於如此輾轉翻滾、枕席難安。而剛才司徒風抓他的那一爪莫非-
習清抬眼對上一對正哀哀看著他的眼睛。
他在求救!習清迅速垂下眼簾假裝問了些睡眠吃食如何等等幾句話過後軒轅哀才告訴他司徒風的腳在前幾日撞傷了又問他此刻的病症是否會與腳傷有關?習清便說要看了才知道軒轅哀親自掀開被子讓習清看司徒風的腳。
望著腫成饅頭狀的腳踝習清倒抽一口冷氣又詢問軒轅哀能否摸一摸軒轅哀不耐煩的點了點頭習清輕輕摸上去立刻感覺到這腳絕對不是撞傷的而是被人以內力捏傷的。什麼人竟對司徒風下了如此毒手!習清忍不住又抬眼去看司徒風的臉那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看見習清在看他就不停的閃爍著求助、悲傷、羞愧、難過種種表情如同湖面掠影般掠過。習清立即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似乎在說我都知道了。
習清知道自己不能與司徒風多交流於是對著軒轅哀道「尊夫人的病實在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