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一百四十九 夜有所夢
    興許是剛逢打敗士氣低落,又或許是收到了四大派援兵已經趕到王都的消息不敢輕舉妄動,還有可能是兩道主帥被擒失了決策之人,總而言之人族王都在遭受了長達一個月的重重圍困之後終於迎來了最安靜的一個夜晚。若不是城內城外對恃依然,幾乎都能讓人忘記就在不久前這裡還曾有過一場生死之戰。

    王都的皇城並不算很大,一下子來了四大派這一百多號人自然騰不出足夠的房間,只能按著各派劃分出四個居住區域,再在其中盡量挪出房間讓他們暫住。而羽飛門則被分配到東面區域,只有七八個房間,除了幾位首腦級人物其它的弟子就只能盡量幾個人擠在一起。而因為這次來的女弟子就那麼幾個,所以她們反而住得比男弟子們寬敞多了。

    錢朵朵才千音殿門人那兒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找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間,就看見自家師傅在那大廳那兒「若無其事」的坐著,好像剛剛才在那兒入神練功吸收日月精華似的,不知道的說不定還會為他在大戰之前的勤修苦練深感敬意。可錢朵朵知道他是怎麼了,無外乎就是「失眠多夢」這類毛病。

    「師傅你老人家這麼晚還沒睡啊,明天不是還要和各派商議大事的麼,休息的不好可是會影響判斷力的。」錢朵朵明知故問,拖拉著尾音就是和他裝糊塗。

    「這些為師知道,不用你提醒。」滄莫白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漫不經心似的打斷她的「好

    切,對他說兩句軟話就給她擺架子,師傅這脾氣真是幾百年都不見改。「哦,那弟子就不打擾師傅靜心清修了,先行回房歇息好了。」他給她裝樣子那她也沒必要讓他失望,十分不配合的往後挪了挪身子就想走人算了,讓他自個坐到天亮。

    果然她的不配合讓滄莫白忍不住了,臉上烏雲密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錢朵朵就要轉身閃人才不得不出言問道。

    「現在還早著這麼急著睡做什麼,這幾天光忙著趕路來都沒得閒理會你的功課,這便趁著有空過來給師傅看看你這些天的修行功課做得怎麼樣,若是發現你偷懶可就被怪為師不客氣了。」說著輕巧,眼角眉梢處卻儘是有意刁難的神色。

    這個借口實在是爛的可以,但不可否認對整治錢朵朵是很有效果地。一聽到師傅搬出檢查自己功課這個堂而皇之的說辭錢朵朵就知道自己不能和他硬碰。好說歹說,他還是她的師傅呢,要整治她還不容易,一句疏於練習今晚她就別指望可以睡個好覺了。這幾天光顧著盡早趕來王都這檔子事那可能還有時間做什麼修行功課,這不明擺著難為她,可是讓他揪到還是一大麻煩。忙轉身一改剛才的「出言不遜」,笑嘻嘻的向師傅示弱。

    「弟子可不是想偷懶,這不都是怕耽誤師傅休息影響明天的正事,而且很快就要對三道開戰反擊也需要大伙保存實力。檢查功課這些耗精力地事兒大可留到事情結束了之後才慢慢理會不遲。如今天色的確還不算很晚,若師傅覺得睡不著弟子大可陪師傅聊聊天,師傅你看怎麼樣。」誰讓他是老大。自己也總不好惹惱他,他不就是想問問未來師娘的近況麼就讓他問好了。可是他又好擺花架子只好難為弟子,便是他不主動問自己也該主動說,不然可真是做到天亮也未得知。

    其實滄莫白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可是現在王都這種戰雲密佈的時候又不便去找柳青媚,免得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嫌疑影響軍心,只好逮著錢朵朵這個小弟子充當中間人。既然一番軟硬兼施她已知機,那他也不會真的追究她功課的事兒,眼睛看了看他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慢慢說。

    「既然你有話想說那為師就靜靜聽著。至於說什麼你就掂量掂量。無關重要地事情就不用說了。」

    「知道。弟子會挑些師傅喜歡聽地說就是了。就是不知師傅最想聽什麼。」最是受不了他這種口不對心又不讓別人輕易好過地死性子。可他是師傅真要端出師傅地樣子錢朵朵也沒有法子。只能悶聲說道。「其它事情弟子也不很清楚。不如就說說剛才見著師娘地事師傅可有聽得興致?」

    他地額頭就差沒刻出「想聽」這兩個字了。可還是不急不緩道。「關於四大派地事都是我該瞭解地事兒。你知道什麼就儘管說好了。我聽著就是。」

    明明是想聽私事。還要硬往上面套上層「公事」地幌子。這些名門正派地虛偽做派真是要不得。錢朵朵是滿腹抱怨。但為了早點脫身只得順著他地意。將剛才與柳青媚見面時說地見地都「交代」了個清楚。就差沒將柳青媚對他「死心塌地」地態度也說與他。也不想他太過得意了。

    這兩師徒一個「自言自語」。一個默不出聲。就像兩個不相干地人似地在大廳呆了好久。直到錢朵朵都「交代」清楚再無可說。滄莫白才「體諒」地讓她拖著疲累地身體去找她地房間。而她懷裡地滾滾早就睡得「呼呼」響。連小乖都打不起精神。錢朵朵很想趁著機會問問師傅小乖忽然變成如今這模樣所為何由。可是還沒等她問出聲來滄莫白已經先她一步離開。只留給她一個瀟灑背影就回房了。

    既然師傅見者了也沒什麼反應。那她也不急著知道過中緣由。心裡雖然還很擔心白天焰夢迴去找妖王地事情不知進展如何。最後還是抵不過疲累地侵襲在找到和同門女弟子合居地房間就睡得不省人事。有什麼事情。還是待她養好精神再行其事。在經歷了那麼多曲折磨難之後錢朵朵地神經又大條耐壓了許多。已經達到了天掉下來當被子蓋以般地級數。何況她對焰夢迴地能力和小強一樣打不死地韌性深有信心。

    他會沒事的,之前以為他出了事結果他還不是一樣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她面前,再說這次他是早有準備不會像以前那樣大意著了那個妖王的道,更加不可能會發生意外。相信只要她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有好消息傳來,錢朵朵安慰自己道。

    那一晚錢朵朵睡得很沉卻並不踏實,雖然白天跑去妖族後方大肆搗亂了一番也著實累得很了,但在睡著之後卻不停地在做夢。夢裡也不知是身處何地,就是夢見自己一直在逃,就像被人追殺似的怎麼也不敢停下來。結果這樣折騰了一晚,到了第二天錢朵朵以比前一天憔悴得多地模樣出現在人前。

    要命,睡了一覺反而比沒睡更累。一大早,掛著一雙熊貓眼地錢朵朵遊魂似的來到大殿外與師兄弟們等著,等著師傅他們開完大會決定反擊敵方地最佳方案。本來沒想著專門開閉門會議,可是四大派來的這一百多號人一起擠在大殿裡實在有些擁擠,所以才改了一些主要人物進去即可,普通弟子就留在外面等消息。

    六師兄玄懷劍一樣沒有夠上「主要人物」的份兒和錢朵朵一樣蹲在大殿外的走廊上,兩個傢伙就像兩個玩累的小孩一樣老實等著,可他見她這模樣又忍不住問。

    「七師妹你怎麼了,看起來一臉沒睡好,是昨天太累了?」在這幾個師兄裡就數他是八卦的,這呆了一會閒著無聊就總要找點事情問問。「對了,你說師傅他們在裡面會談得如何,會不會趁著三道還沒來得及撤兵出其不意馬上找他們算賬?若是真的就好了,快點將事情辦好我們就可以快點回山上去了。」

    錢朵朵知道這個師兄有這麼個無傷大雅的愛好,眼下就權當他是關心自己,只是奇怪。「六師兄你不是一向以來都很想能下山來得嗎,怎麼如今才下來沒多久就想著回浮陀山上去了,你不是早就覺得該出來見識見識九州風光。」記得自己剛進羽飛門裡的時候,就不時聽到他表示出對其它師兄弟能下山的羨慕,怎麼現在如願以償了反倒急著走人。

    「那時因為如今我們羽飛門的情勢不同以前了,現在浮陀山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去補救,早一天做好了羽飛門才能真正的恢復如初。不然一天山上的情況未能完全好起來,我也沒有以前那般心情想著下山來,現在就想著這裡的事情能快些瞭解好讓我快些回去。」玄懷劍是在浮陀山上長大的對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有著很深的感情,如今浮陀山上因為逐陽木得變故仍然有很多地方受損未復,他一想到就覺得難過。而且他一直在山上過的是清淨簡單的生活,而一來王都就目睹血戰連場早就讓他心生厭惡,那兒還有心情在這等殺戮戰場上多留片刻。

    也難怪,讓像他這樣一直過著近乎真空無菌生活的人來說,昨天莆一來就遇上的場面未免太過血腥,以致打破到他對下界九州的種種美好的期盼想像。

    可是人總是要長大的,就算今日他不來,也總會有這麼一天讓他見識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和殘酷,這都是難以避免也不無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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