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池舟並沒有看清兩人之間眼神的交流。
他擋在靡音面前,輕聲道:“走吧。”
然後,他環住靡音的身子,強行將她帶了出去。
回去的路,依舊是那幽長深沉的甬道,四周依舊是鬼哭狼嚎。
可是靡音已經沒有任何恐懼。
她的身體。
已經空了。
從地牢回來後,靡音的臉上便是空空洞洞的,沒有任何表情。
那雙眼睛,曾經寶光璀璨,晶瑩透徹的貓眼,已經成了死灰。
楊池舟親自將靡音抱到溫泉池中,褪盡她的衣物。
亮麗堂皇的鍛,薄如蟬翼的紗,輕薄飄逸的絹……
一切的布料,所有的遮蔽,都是不必要的。
她的身體,應該是赤裸的。
楊池舟輕輕地幫靡音清洗身子。
他的大掌,滑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帶著溫柔,帶著眷念。
她的皮膚,是細膩冰涼的,如一塊玉。
她是他心口的一塊玉。
他想將她捂熱,他要讓她歸依。
楊池舟靠在池邊,讓靡音依偎在自己懷中,他抬起她的纖腰,讓她的一只手臂環住自己的脖子。
這樣,靡音的身體,距離水面很近。
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溫泉水,清澈,潔淨,柔柔地罩在她身體上。
靡音的肉體,在水波的映襯下,帶著一種糜迷。
楊池舟仔細地幫她清洗著,黝黑的手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滑過,鮮明的對比,更加重了刺激性。
他的掌心,保存著對她身體的記憶,那些誘人的曲線,每一根線條,對他而言,都是熟悉的。
他每天都感受著她身體的變化。
靡音在長大。
她在成熟。
她漸漸向女人靠近。
楊池舟的牡丹,開始盛開。
靡音的臉,依舊是呆滯的,茫然的。
楊池舟伸手,將她的發簪取下。
一個動作,她滿頭的烏絲,傾瀉下來,緩慢舒展在水面上。
漆黑的發,漸漸被水沾濕,閃過一道暗暗的流光。
迷惑了他的眼。
那些發,隨著水波,飄向他,瞬間纏在他身上。
像是黑色的誘惑的觸角,緊緊地纏繞著。
精壯的男人的肌肉。
柔細的女人的黑發。
溫潤的氤氳的熱氣。
瀲灩的盈盈的水波。
飄蕩的水紅的花瓣。
翩飛的飄逸的紗簾。
這是個柔糜的世界。
溫柔鄉。
楊池舟想,他是逃不開了。
他低下頭,吻上她光潔的額頭,一點點地向下,來到她挺翹的鼻,然後是櫻花瓣般的嘴。
他在那裡停留了。
他的舌,帶著霸道與溫柔,撬開她的唇,輕車熟路地進入。
他慢慢地品嘗著她。
她潤滑的口腔內壁。
她甜美的津液。
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舌,追逐著她的,逗弄著,吮吸著。
她逃不脫的。
他迫不及待。
他攻城掠地。
他要她。
兩張唇,終於分開,連接著兩人間的一根銀絲,閃過一道光,折斷。
楊池舟繼續向下,來到她的胸前。
他的舌,不停地撩撥著她的蓓蕾,極盡誘惑。
他的牙齒,輕輕地噬咬著她的柔軟。
他的嘴,含住她的豐盈。
他的手,掌握住她的全部。
靡音慢慢清醒過來,她的眼睛,緩緩向下低了低。
他又在要她的身體。
仿佛永遠不知饜足。
可是有什麼關系。
她已經死了。
因為姐姐死了,
所以……她也死了。
靡音……已經是個死人。
可是……她的身體,還必須留著。
她要用這具身體來復仇。
她到現在,終於明白了殷獨賢的眼神,殷獨賢的話語。
是殷獨賢這只獸,害死了姐姐。
是他。
他應該受到懲罰。
他應該痛苦地死去。
她要讓他,痛苦地死去。
靡音閉上了眼睛。
她全身開始發抖。
一半是真實,一半是偽裝。
楊池舟注意到了,馬上停下動作,關切地詢問道:“怎麼了?”
靡音雙手摟住楊池舟的脖子,將臉埋在他古銅色的胸膛前。
她喜歡這個姿勢。
這樣,她能聽見他心髒真實的跳動。
而他,卻聽不見自己的。
“我冷。”她的聲音也在顫抖:“我好冷。”
楊池舟將她抱緊,用自己的身體暖著她:“被剛才的場面嚇住了嗎?……我說過,你不該看的。”
“那些,全是前朝的人嗎?”靡音的聲音悶悶的。
楊池舟點頭:“是的。”
靡音將他抱得更緊:“那姐姐呢?他們會那樣對待姐姐嗎?”
楊池舟的身子有輕微的僵硬,很輕微。
可是靡音感覺到了。
沒錯,楊池舟一直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姐姐已經去世。
他一直在瞞著自己。
“不會的。”他在騙她。
“那我呢?你們會這麼對我嗎?”靡音抬起頭來,眼中是一片孱弱,讓人情不自禁想保護的孱弱。
“不會。”楊池舟親吻著她的眼睛,她濃密的睫毛撩撥著他的唇,像昆蟲的翅膀。他的聲音很輕,卻有種顯著的堅定:“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害怕。”靡音將頭擱在楊池舟寬厚的肩膀上,在他耳邊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可是……如果殷獨賢要殺我呢?”
楊池舟輕笑:“不會的,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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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兩章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