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項羽揚適才語出突然的求婚是平地一聲雷,那麼,這會兒孩子擁有權的聲明,足可以媲美投下一記原子彈了。
「你說什麼?!」魏莉英震驚到幾乎無法思考。
「你聽到了,我說美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項羽揚重申說道,打算一次把事情說個明白。
「這……這怎麼可能?」魏莉英險些要找不回聲音說話。
完全看出魏莉英隱藏在激動反應下的真實心情,莫雨彤心中歎了口氣。
「羽揚,我看還是由我來解釋好了,你先去買東西好嗎?我肚子好餓。」她設法要支開項羽揚,因為心裡頭再明白也不過,以他這種不解風倩的直線條說話方式,很容易傷人,尤其是像魏莉英這樣暗自傾心的女子。
項羽揚本不願在這時離開,但在莫雨彤的堅持下,怕餓懷她跟寶寶的他不得已,也只能依她希望般的先出門去買東西。
「羽揚不在,我想我們兩個女人說起話來會比較方便。」莫雨彤溫和的朝魏莉英笑笑,想平和的解決掉所有的事。
啊啊!她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了,看看、看看嘛,這世界上有哪個女人能做到像她這樣,竟然會為情敵設想哩!
「你們……你們兩個……」魏莉英的思路亂成一片,連話都說得不完整,最後只能氣急敗壞的將問題化成一個總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雨彤打算從頭說起。「這說來話長……」
「那就說最簡短的那一個!」魏莉英不耐地打斷她,項羽揚一不在,她那和順的假象都不在了。
莫雨彤微微一楞,因為魏莉英這明顯的轉變。
「我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我看見的,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一起?難道你們都忘了文翔哥了嗎?」魏莉英的模樣極是忿怒。
「小英,我能理解你的忿怒,因為文翔哥是你的親哥哥,但這不表示,我們對文翔哥的感情會比你少……」
「別想騙我!」魏莉英再次突兀的打斷她。「如果你們真的對我哥有感情、真的在乎他的感受,又怎麼會罔顧他的死,這樣目中無人的公開在一起?」
莫雨彤皺眉了。
「小英,你講理一點,我跟羽揚在一起,跟文翔哥的尋死是兩回事,畢竟再怎麼說,尋死的行為就是錯的,只是我們沒人能來得及糾正這個錯而已。」
「你不但不覺得愧疚,反而還怪我哥的尋死?」魏莉英幾乎是尖叫了。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針對自殺這件事來看待。」莫雨彤耐著性子解釋。「要知道,不管是遇上什麼天大的事,自殺絕不是最正確的選擇;當年文翔哥作了錯誤的選擇,弄得大家都很痛苦,而為了他這個錯誤的選擇,當年不成熟的我已經跟羽揚分開了這麼多年。如今我們只是變成熟了,覺得不該再背著這個不屬於我們的罪,而忠於我們的感情,再次的選擇在一起。」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魏莉英無法接受她的論點。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要不然,我該怎麼說才好呢?」莫雨彤補充。「再說,事情已經過這麼久了,如果文翔哥那時沒作出錯誤的決定,他沒有死的話,說不定他早想開、知道我並不是最適合他的人……」
「他已經死了,你現在要怎麼說都成!」魏莉英迫不及待的打斷她的話。
「小英,我看得出來,你也很喜歡羽揚,但就算這樣,你的想法跟說話態度,也用不著這麼激烈吧。」說話方式素來軟柔柔又溫吞吞的莫雨彤,就快招架不住她這咄咄逼人的態度。
「你在胡說什麼?」魏莉英怒斥,全然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罪,為何要生氣?」莫雨彤覺得她的反應很奇怪。「像我,打從第一眼見到羽揚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只要他一個人,所以我定下目標,主動追求我所想要的,雖然費了極大的功夫跟努力,但結果……不是很好嗎?」莫雨彤用自身的例子來說明,女性也能主動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並不是什麼讓人感到羞恥的事。
「你……」魏莉英氣急敗壞,也就更加口不擇言。「你當每個女人都跟你一樣,都會不顧廉恥的倒追男人嗎?」
「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秀眉緊緊蹙起,莫雨彤這時候才發現,她可能無法跟魏莉英溝通。
「你、你就是這樣迷惑了羽揚哥的,對不對?」像抓住了她的小辮子,魏莉英口氣更加不善的逼問。
「我迷惑他?」這莫須有的罪名讓莫雨彤一楞。
「就是你!是你迷惑了他,所以他才會離開家裡,一個人跑來台北跟你鬼混在一塊兒。」魏莉英繼續她的指控。「你說!你到底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迷惑了他,甚至懷了他的孩子?肚子都這麼大了,可見你計劃很久了!」
「小英你到底在說什麼?」莫雨彤真覺得秀才遇到兵,她無奈的解釋道。「孩子的事,其實是……」為了不再受到不公平的指控,以從來沒有過的說話速度,莫雨彤快速的將腹中孩兒的來由說了一遍。
只是,聽著這一番解釋,魏莉英非但沒有一點釋懷的模樣,相反地,她的臉色是愈來愈加的難看。
「是你……原來那天的人是你……」
不只是聽不懂她的意思,光聽那慾望含恨的語氣,就夠莫雨彤覺得莫名其妙。
那無辜的表情,觸動了被隱藏在最深處的可怕情緒──
「是你……是你破壞了一切!」魏莉英瞪著她,胸臆間充斥滿滿的忿怒與怨恨。
「你可知道,我布了多久的局嗎?結果就因為你……就因為你的介入,不只破壞了一切,你還懷有了羽揚哥的孩子!」
看著那恨意滿滿集體所有制模樣,莫雨彤有些被嚇到了,總覺得魏莉英此刻的樣子,有點太對勁。
「你憑什麼懷有她的孩子?你憑什麼?」魏莉英向她迫近,那溢於言表的恨意,讓她的模樣有幾他索命惡鬼的樣子。
莫雨彤被逼得直往後退去,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打項羽揚的行動電話,叫他回來處理這場面?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想太多了,她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超出她能理解的範圍,像是已不受控似的。
「這孩子應該是我的,是我的,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出來攬局的話,這會是我的孩子,羽揚哥也會是我的!」恨意掩蓋過一切,魏莉英伸手到皮包中,拿出來的,竟是一柄刀子!
莫雨彤傻眼,也開始體認出事情的嚴重性。她慌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這下她該怎麼辦才好?雖然那只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但如果真扎到身上或是從肉上劃過,也都不是開玩笑的事。
「走!我們到樓上去!」刀子亮晃晃的正對著她,魏莉英下令。
看了看刀子,再看了看一臉瘋狂之色的魏莉英,莫雨彤有第二個選擇嗎?
沒有!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能順應魏莉英的要求──
「我們這裡沒有二樓耶!」她小小聲的提醒,試圖讓看起來要發瘋的魏莉英恢復一點理智。
滿是瘋狂的神色一怔,突地想起來,剛剛她來的時候,所看到的,這一區的房子似乎全是日式的平房建築。
「還有啊,」見她怔然,莫雨彤試著再道。「刀子很危險,你要不要先收起來,我們有話慢慢再說?」
這話,讓呆滯片刻的魏莉英候地又恢復了窮凶極惡的可怕表薄
「廢話少說!」她猙獰地笑了。「就算沒有二樓,我也有辦法讓你死得很難看!」
聽著地的威脅,莫雨彤只覺心裡發毛,但求救無門,也只能聽天由命、哭泣在心裡了──
嗚……救命啊!——
看著架起的高梯,莫雨彤感到一陣暈眩。
要命,怎麼會讓魏莉英找到這種東西呢?
子怡也真是的!雖然這一區的房子,每家每戶都種了幾棵大樹,其中也確實包含了幾棵會長果子的果樹,但想吃水果,上街買就是了,也用不著異想天開的冒出摘果子吃的念頭,還買來這個高辮
現在可好,這梯子讓魏莉英找了出來,而且要她順著梯子爬上屋頂去……這簡直就是開玩笑嘛!她光看就覺得頭昏,更何況是要她爬上去?
「快點!」看她遲疑,感到不耐的魏莉英作勢拿刀子逼近她。
「你到底是爬不爬?如果不爬,當心我的刀子不長眼,一會兒要是見了血,可別怪我。」
她都這樣說了,莫雨彤哪還有其他的選擇?默默的哀歎自己的衰運,她再不願,也只能一步步的順子梯子往上爬。
「小英,你到底想做什麼?」一邊克服著畏高的恐懼,莫雨彤試著找話說,期望從談話中能知道魏莉英的真正想法跟打算,才好想出個脫身之道。
「做什麼?」魏莉英突地尖聲笑了起來。「你還看不出我要做什麼嗎?」
「我要是知道,還需要問你嗎?」莫雨彤小聲嘀咕著,心中叫苦連天。
「你廢話什麼?快點爬上去!」見她停了下來,魏莉英揚起執刀的手,就要往她的小腿上刺下去。
爬在上頭的莫雨彤一驚,火燒屁股似的……事實上也相差無幾了,就看她也忘了懼高的事,手忙腳亂的往上一鼓作氣的爬了上去,然後因為與地面的距離,腳軟的跪趴在屋頂上──如果哭能夠解決問題,莫雨彤絕對會好好的嚎陶大哭一番。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敢看向地面,莫雨彤只能看著緊接著也爬上屋頂來的魏莉英。「我知道你喜歡羽揚,也知道你可能很氣我跟他在一起的事情,但……但也用不著把場面搞這麼大吧?」
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她嬌軟軟的繼續說道:「你現在這樣嚇我,也無濟於事,我跟羽揚在一起已是事實了,總不成你要我跳樓吧?這種事可是犯法的。」
沒想到聽了她的話之後,魏莉英竟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犯法?」不懷好意的目光掃向莫雨彤,就聽魏莉英開口道:「如果是你自己想不開,跳樓尋死的話,你說……我犯了什麼法了?」
莫雨彤一呆,因為她腦海中冒出了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聯想。
「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跳下去,然後對外說我自殺吧?」
拜託千萬是她猜錯了,她可不想因為這種鄉土連續劇中才會出現的爛情節而死!
「有何不可?」魏莉英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要怎麼跟人解釋我『自殺』的動機?我才剛解決跟羽揚之間的問題,兩人有著最美好的未來,誰相信我會在這時選擇自殺?」冷汗流了下來,莫雨彤真的覺得魏莉英瘋了,可是這時也只能試著跟她說理。
「那還不簡單。」魏莉英胸有成竹的冷笑。「我可以說你跟我詳談後,最後覺得良心上對我哥過意不去,所以帶著肚裡的孩子尋死,而我……因為去上廁所,沒能來得及阻止你的意外決定……呵呵,不錯吧,我都想好了。」
莫雨彤害怕的看著她,想像不出來,以前那個害羞見腆、總是靜悄悄躲在角落的魏莉英,怎會變成眼前這可怕的惡魔?
「你……你實在用不著這麼做吧?人命關天,豈可兒戲?再說,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我跟羽揚倩投意合……」
「閉嘴!」又一聲的尖叫,中斷了莫雨彤的話;那一句情投意合讓魏莉英感到刺耳。
「好好好,我不再說這個就是了。」莫雨彤乖覺的住口,不再提及任何有關項羽揚的話。「那……那你先把刀子收起來好不好?
那個真的很危險,不小心就會見血的,你怎麼會帶著它出門呢?」
「現在社會這麼亂,我當然得帶著防身物品,只是沒想到,這會兒倒可以利用它來對付你。」魏莉英很是得意。
「對付我?這……這不用了吧?」莫雨彤乾笑。
「任何想跟我搶羽揚哥的人都該死!」相對於他僵硬的笑容,魏莉英說話的表情只能稱之為凶狠。
「沒……沒那麼嚴重吧。」
「就是有!」魏莉英神情瘋狂。「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設計了多久,才讓羽揚哥的身邊只剩下我一個女人?而該死的你,竟然甫一出現就破壞了我的好事!」
「我沒有……」
「還想狡辯?」魏莉英斥喝一聲,不讓莫雨彤辯解,就聽得她開始列證道。「你可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工夫,才說服羽揚哥點頭參加那場慶生會?又是費了多少的心思,才部署好一切,讓他喝下那杯摻著迷藥的酒……我什麼都計劃好了,也進行到一半了,可是因為你!就因為你的出現,你破壞了一切!」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說是這樣說,可莫雨彤笑不出來。「你的意思是……意思是那天對羽揚下藥的人……是你!?」——
突如其來的真相,驚得莫雨彤無法言語。
天啊!究竟是什麼樣的愛,會濃烈到讓一個人迷失了理性,連下迷藥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做?要知道,你這樣做根本是一種背叛,你背叛了羽揚對你的信任。」莫雨彤不但覺得無法理解,也覺得她的行為很不應該。
話一出口,莫雨彤就後悔了,因為她慢半拍的想到,跟瘋子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但也已經來不及了。
對著她,魏莉英不客氣的笑了,而且是放聲大笑,就因為莫雨彤的這一番話。
「背叛?你在說什麼傻話?」魏莉英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如果真按照我的計劃進行下去,你以為我會傻得讓羽揚哥知道實情嗎?」
莫雨彤沉默,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時候開口,她說出來的話一定是會刺激到魏莉英的那一種,為了自己跟肚裡的孩子著想,她才不拿自己的衰運來開玩笑。
「我什麼都想好,也都部署好一切,依照我完美的計劃,在酒精的助勢下,一開始讓迷藥放倒的羽揚哥會有一時半刻的不省人事,等到稍稍清醒,我便能趁著他意識尚模糊的時候,跟他造成既定事實……」魏莉英一臉陶醉地說著,沉浸在她自己的想像當中。
「就算……就算這一部分失敗,羽揚哥要真是喝得太醉,沒辦法跟我發生關係的話,那也無妨,我可以弄個假象,讓他以為我們已經成就好事,那以他這麼負責的人,一定會主動提議跟我結婚,到那時,我就能完完全全的擁有他了……」
本來想起她說得陶醉的時候溜之大吉,但幸運之神顯然是不站在莫雨彤這邊的,因為就看見魏莉英突然臉色一變,夢幻的表情在看向莫雨彤的時候,已轉變成一臉的恨意。
「可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打亂了一切!」她忿忿不平的咒罵。「你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不但劫走了羽揚哥,還奪走了原本該屬於我的孩子!我的!這個孩子,原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聽著她抓狂的尖叫,這、一次,莫雨彤聽懂了她的意思。
先前莫雨彤一直弄不懂,為何魏莉英要說得一副孩子讓她搶走的樣子,現在真相大白;就因為她那時陰錯陽差的帶走了項羽揚,又因為那一夜而懷孕,所以思想偏激的魏莉英產生了如此奇怪的認定。
「你不該出現,你不該再出現了!」呈瘋狂狀態的魏莉英喃喃自語著。「我以為哥的死能夠讓你們永遠的分開,但看來,他的死還不夠有份量。」她飄忽的一笑,略顯空洞的眼直直地看向莫雨彤。「不過無妨了,這次只要解決掉你,就什麼問題也沒了;沒有你,我跟羽揚哥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突地一頓,魏莉英忍不住興奮的笑了。「雖然現在這高度沒法兒讓人滿意,但你現在懷著孩子,即使只是一層樓的高度,跳下去的結果……」想像那結果,病態的臉上儘是滿足的表情。
莫雨彤心裡其實嚇得半死,但為了孩子,也為了她自己,她只得努力的想辦法來改變眼前的困境。
「你……你真以為你這樣做,能夠逃過法律的制裁嗎?」她說道,想用現實面來刺激失去理智的魏莉英。「想想,說不定這附近的人正躲在屋子裡看,看到了你逼我跳樓的事,而要是讓羽揚知道了真相,你真以為他能夠愛上你嗎?」天靈靈、地靈靈,拜託有點效果出來吧!
可惜,莫雨彤的期待落空了。
「住口!你以為說這些就能動搖我了?」魏莉英不屑的輕哼。
「我剛剛已經觀察過了,這個住宅區的房子,隔音設備很好,加上現在是一般人的上班時間,誰會看見?再說,這區域每家每戶都樹木林立,又是平房,遠眺的視線極容易受阻,誰能看見我們正在做的事?」
啊咧,說她瘋,她想得也很仔細嘛!
莫雨彤心裡哭泣自己的衰運,竟然碰上一個思緒條理分明的神經病,這下子不只難纏,還棘手得要命!
「你……你不怕有報應嗎?如果我真的死了,一定心有不甘,會變成鬼來嚇你,這樣你都不怕嗎?」莫雨彤死馬當活馬醫,胡亂恐嚇著。
「怕?」魏莉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當年把我哥推下樓的時候,我都不怕了,這一次又有什麼好怕的?」
瞪大了眼,莫雨彤完全失去語言能力。
驚覺到說出不該說的話,魏莉英被惹惱了。「別囉嗦!快跳!」她斥喝一聲,不想再跟莫雨彤牽扯下去。
「文翔哥是讓你推下樓的?是你推他下樓的?」瞪著她,莫雨彤只能一再的重複這驚人的真相。
想到她一會兒就能永遠的消失,讓這秘密繼續成為秘密,魏莉英也不在乎了,所以坦言不諱。「就是我推他下樓的,那又怎麼樣?」
發覺事情的真相,莫雨彤只感到痛心。「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他是你哥哥,你親身的哥哥耶!」
「反正你就要步上跟他相同的命運,這個問題,你們可以一起在黃泉路上好好的研究。」陰邪的一笑,魏莉英向她逼近一步。
「還有,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問這麼多,就是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你嗎?」
冷哼一聲,魏莉英潑冷水。「死心吧,沒人會來救你的。托你的福,羽揚哥他這一趟出門買東西,以這地區的偏僻度來估計,要等他回來,最快也要半個多小時,我勸你別疑心妄想,若想少受一點折磨,還是快點乖乖的自己跳下去吧!」
看著她的逼近,一步步往後退去的莫雨彤真的已經快嚇死了,但為了孩子、為了自己,也為了不讓項羽揚心碎,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問:「如果……如果我不肯跳呢?」
唇型勾勒完美的嘴角輕扯下了,魏莉英冷笑。「那就別怪我一腳端你下去!」
已經退到無路可退,不敢朝身後看去的莫雨彤在心中流淚,直覺吾命休矣,可就在這時候,遠方傳來一道媲美天籟的暴吼──
「你該死的爬那麼高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