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顯示出來的資料讓綠仙驚訝的張大嘴。
「紅葉!紅葉!」
她十萬火急的呼喚驚醒在一旁打瞌睡的紅葉。
「你干嘛?失火啦?」紅葉打了個極不文雅的啊欠。
「你看這個。」綠仙指著螢幕,展示她窩在白皓磊書房一下午所「玩」
出來的結果。
「怎麼,你把白皓磊的電腦玩壞啦?」螢幕上的影像對沒戴隱形眼鏡的紅葉而言根本就是一片模糊。
「不……不是啦。」綠仙一急,差點口吃。
早上在書房逼問白皓磊之後,兩個女孩壓根不信他的說辭,什麼「兩個幫派火拚」、「表哥花了許多錢才把這條新聞壓下來」,這種爛解釋竟然想讓她們相信?真是太低估她們的智商了。
恰巧一見到紅葉就熱情洋溢的王媽留下她們作客,給這兩個不相信白皓磊解釋的女孩一個大好的機會。
趁白皓磊下午出門後,紅葉夥同綠仙「光明正大」的直闖白皓磊的書房,展開調查。
「那天在PUB想調戲我們、抓住尉藍的壞人名叫朱德威,在黑道上的外號叫*胡狼*,是一個從事走私、販賣毒品的毒梟,他還用毒品迷奸少女,控制她們進行色情交易……」
知道紅葉看不清楚,綠仙索性說給她聽。
「你知道嗎?不光是朱德威,這裡頭還有好多好多黑社會分子的資料,包括個人基本資料和生平事跡。這台電腦所連接的資料庫真是超級,讓人不敢相信。」綠仙的小臉上充滿了敬意。
「白皓磊怎麼會有這些資料?」紅葉不敢置信的低喃著。
「對了,你表哥不是說朱德威在幫派火拚中被殺了嗎?我在胡狼的檔案裡看到一個血紅大字——*誅*」。
「這代表……」紅葉吞了吞口水。
「若朱德威那只胡狼是個混混,那你表哥不是警察,就是大混混。」綠仙頓了頓,繼續說:「但是從*魁*這個幫派名稱來看,我想……」
「他是大混混!」紅葉替她說完。
「我不知道。不過很奇怪,所有的資料中獨缺你表哥的,而且我想查‘魁’的主腦人物,也查不到相關資料。」
「沒辦法查嗎?」紅葉相信好友的能力。
「應該可以,只是這套程式設計得不錯,它的密碼有些難解,我得花一些時間才能把列為機密的檔案調出來。」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嘎……」兩個被逮個正著的女孩呆愣愣的看著不應該出現,但此時杵在門口的人。
白皓磊不悅的看著這兩個丫頭,難怪他一整個下午老覺得心神不寧,事實證明他趕回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們在做什麼?」白皓磊朝她們走去。
「表……表哥!」紅葉給綠仙一個「盡速湮滅證據」的表情後,便熱情的撲到白皓磊身上。
白皓磊向後退了兩大步才穩住紅葉撲過來的沖勁。
「你想干嘛?」其中必定有詐,小魔星沒事不會對他表現得這麼熱情,而且他清楚看見紅葉先前的怪異表情。
「呃……沒有啊,一下午沒看見你,很想念你嘛。」想到而對的是黑道大哥,紅葉心中有些毛毛的,但她仍努力裝出無辜的表情。
「為什麼動我的電腦?」不理會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白皓磊將身上的八爪章魚用力拉開。
「因為覺得有些無聊,我就要綠仙教我上網路。」怎麼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從小讓自己欺壓到大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紅葉懊惱自己的遲鈍,但臉上仍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她怕他?!就算是天下紅雨也不會讓白皓磊感到這麼驚訝。他低頭看看仍抱著自己不放的小魔星,又看了看坐在電腦前、十指飛快移動的另一個女孩,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你……你怎麼了?」紅葉不喜歡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已看穿一切,正在想辦法算計她們似的。
「上網路是吧?」放棄拉開八爪章魚的念頭,抱著她幾個大步,白皓磊走到綠仙身旁。
「我……我剛好關機了,白表哥,你也想玩嗎?」一個甜蜜的笑容掛在綠仙的蘋果臉上。
她們的甜蜜笑容看在白皓磊眼中,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做、賊、心、虛!
「經過一個下午,想必你們比起早上是要‘懂事’多了。」白皓磊意有所指的說。他俊朗的五官露出讓女人著迷的微笑,但是紅葉卻覺得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恐怖笑容。
「紅葉‘表妹’,你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嗎?」
他才說完,就見紅葉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彈離他的身體,拉著綠仙離他遠遠的。
「要回去了嗎?我讓司機送你們。」白皓磊「和藹可親」的說。
紅葉和綠仙聞言先是點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一致的搖頭。
「我們自己有開車來。」
開玩笑,黑社會的車豈可雖便亂坐!搞不好哪天白皓磊被人提報流氓,到時候因為坐過他的車而被牽連就糟了,她們可不想跟著去綠島度假。
「對了!」在兩個女孩踏出書房前,白皓磊突然開口。
「還有……什麼事嗎?」紅葉顫抖著聲音問。
白皓磊忍著笑,故作嚴肅的說:「你們的朋友尉藍海下午打電話到公司,要我轉告你們,她臨時有事要出門一陣子,要你們兩個好好看家。」
「噢,知道了。」
說完,兩個人像是逃難似的倉皇離去。
待她們離開後,白皓磊迅速打開電腦查看被調閱過的資料。
半晌,書房裡傳出白皓磊爽朗的笑聲。
早知道讓那丫頭知道「某些事」後能令她這麼聽話,早八百年前他就該主動的這麼做了——
生平第一次當人家的女人,尤其是像殷玄魁這種男子的女人,若問藍海有什麼心得,那麼,她唯一的感想是——不難嘛!
近半個月來,天氣好時殷玄魁會教她騎馬、陪她打網球,甚至去後山的小溪釣魚;天氣不好時,兩個人就在室內游泳池游泳,或是窩在書房內共讀一本書。有時候殷玄魁會帶她到後山散步做森林浴,有時則是待在視聽室裡欣賞幾部好片直到天明。
原來,讓一個男人疼寵的感覺是這樣。
很難想像像殷文魁這種自負、狂妄、目空一切的人,竟會對一個女人花那麼多心思。藍海不得不承認,只要他想,恐怕沒有一個女人能不對他動心。
而他們所住的這棟度假小屋,也讓藍海對殷玄魁的身分有些好奇。
網球嘗擁有室內游泳池和三溫暖設備的大宅、養了好幾匹駿馬的馬廄,外加一大片遛馬的場地,地下室還有一間練槍室,更別提後山那片蒼翠蓊郁的樹林了。
而這一切在殷玄魁的口中竟只是「度假小屋」?經過半個月的相處,藍海非但沒有更加了解殷玄魁,反而對他越來越困惑了。
困惑他如謎的身分,也困惑自己對他的想法。要是半個月前的她,以她的個性絕對不會對他的來歷感到好奇的。
她不讀有這份好奇心,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他已經改變她了嗎?
而她做了改變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待她的方式?要是換成另一個人以這種方式待她,她也會對他的一切產生好奇心嗎?
帶著沐浴後的馨香,藍海裡著浴巾走進蒸氣室。
煙霧彌漫的蒸氣室中,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讓人有如墜五裡霧中的感覺。事實上,這句話用來形容她心中的困惑竟是如此的貼切,想到這裡,藍海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想什麼?這麼開心。」在迷蒙的霧氣中一把摟過她的嬌軀,殷玄魁沒錯過她臉上的笑容。
「藹—」沒想到蒸氣室內還有人,藍海驚呼一聲,隨即落人熟悉的懷抱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咬了咬唇,藍海沒想到會在這種幾乎「袒誠相見」的狀況下碰上他,眼前的殷玄魁僅用一條大浴巾遮住下半身,而她也是全靠一條浴巾蔽體,兩人的樣子真是曖昧極了。
「因為我知道會有美人人懷,所以早就在這裡等著了。」殷玄魁笑說。
藍海低頭不語。
殷玄魁察覺到懷中佳人僵硬的身體,「你在怕什麼?」
「我是應該怕的。」這是實話。一個女孩子在這種狀況下,尤其面對的是像殷玄魁這樣的男人,會怕才是正常的反應。
殷玄魁不語,擁著她坐下,伸手解閉藍海盤在腦後的頭發,任它如飛瀑般散落下來,並在她白裡透紅的頰上輕啄一下。
「別這樣,會把頭發弄濕……這下子不濕也不成了。」藍海忍不住出言埋怨。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只是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美得這麼令人驚心動魄。
細致的五官在氤氳蒸氣裡更顯得如夢似幻,一頭飄逸動人的長發讓她憑添一股楚楚動人之姿,而那穠纖合度的嬌軀緊緊裡著浴巾,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展露無遺,引人遐思,加上她含羞帶嗔的埋怨,這樣的藍海足以令聖人為之瘋狂!
「我的藍海……」低喃一聲,殷玄魁覆上他朝思暮想的紅馥櫻唇。
沿著她優美的唇形,殷玄魁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輕緩掃過,像是要仔細品嘗她的味道般;直至編貝般的玉齒緩緩開啟,長驅直人的舌霸道的占有了她的芳香,並且越吻越深,直到藍海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幾乎要淹沒藍海,她從沒見過他這樣,雖然這半個月來他從不放過能碰觸她的機會,也常有事沒事的親她一下,但那都是為了要她習慣他的存在,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彷佛失去了自制與理智。
就在藍海以為要失控時,殷玄魁竟然放開她,將她的螓首壓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藍海為他的舉動感到困惑。
「你……不想碰我?」掙脫他的懷抱後,藍海望人他情欲流竄的黑眸中。
「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殷玄魁粗重的喘息聲明顯的告訴她,他是如何苦苦的壓抑自已的欲望。
他在等,要不是因為他想要的結果還未出現,他也用不著這樣艱辛的壓抑自己。
以她對他的了解,藍海明白他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而不碰自己,她不由得露出一個捉弄的笑容。
輕輕捧起他剛毅的俊顏,藍海學著他剛才的舉動,伸出舌尖沿著他的唇形一遍又一遍的輕緩掃過。
「你在玩火……」殷玄魁沒有推開她,只是咬著牙警告她。
不理會他由牙縫中擠出來的警告,一雙纖手搭上他赤裸的胸膛,藍海生澀的吻著他。
咕噥一聲,殷玄魁化被動為主動,讓這個吻加溫至沸點,一雙大手在她窈窕的身段上游移。但正如藍海所想的,殷玄魁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放開她,只是將她死命的摟在懷中,而他的喘息聲更粗重了。
有趣!一個男人的自制力究竟能到什麼程度呢?
玩上癮的藍海再度掙脫他的懷抱,後退了一步,稍微遲疑一下後,動手解開身上的浴巾。
隨著浴巾滑落至地,雪白的嬌軀赤裸裸的展現在殷玄魁面前。
迷茫的煙霧中,這副令人血脈憤張的景象對殷玄魁來說簡直是種酷刑。
可是藍海還嫌不夠,蓮步輕移,嫩白的嬌軀坐到殷玄魁的大腿上,她等著,等著殷玄魁因受不了而推開她。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殷玄魁的話讓藍海微愣了一下,這與她設想的結果有一些出人。
「來不及讓你反悔了。」
話聲方落,殷玄魁頭一低,結結實實的吻住她紅艷的柔唇,一雙大手四處游移、探索,越吻越火熱。
他解下身上的浴巾,連同藍海掉落地上的浴巾一起鋪在地板上,被吻得渾身乏力的藍海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讓殷玄魁輕柔的平放到上頭。
他並不想在這裡要了她,但這個小女人逼得他沒有選擇。
「你不該玩火的。」
秋水美眸盈盈泛著波光,引得赤裸精壯的身子無法自持的覆上她雪白的嬌軀……玩火的結果,藍海讓自己成為殷玄魁名副其實的女人!——
一夜的縱欲狂歡,直到近天明時,藍海才在殷玄魁的房裡與他相擁而眠。
一聲極細微的聲響在段玄魁房中響起,下一瞬間,殷玄魁已持槍指著房內的人侵者。
「嘖!嘖!」白皓磊看著一床的凌亂,連連搖頭,在見到藍海露出薄被外的玉臂與慘不忍睹的粉頸後,不怕死的調侃道:「辣手摧花啊!魁,要殘害民族幼苗,你好歹也溫柔點。」
「總有一天我會轟下你的腦袋。」收起槍,殷玄魁惡狠狠的瞪了白皓磊一眼。
「對你的閻後還滿意嗎?」白皓磊看著殷玄魁轉身替藍海蓋好被子。
「我以為兄弟這麼多年,在我將我的閻星令給她時你就明白了。」
聳聳肩,白皓磊不語。他只是想再確定一下好友的選擇,要是可能的話,他還想勸他換一個選擇。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就算想勸也沒辦法勸了,更何況以他對殷玄魁的了解,這人是無從勸起的。
「若我沒記錯,閻王會議的日期應是明天才對。」瞇著眼,殷玄魁的臉上充滿山雨欲來的危險。
「你是沒記錯。」
「那你最好有一個解釋。」滿陰霾的黑眸明白表示,若沒有個好解釋,白皓磊的皮就繃緊一點,他將不惜以武力解決這番無故的騷擾。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有了異性就沒人性。」白皓磊咕噥著。
「白、皓、磊!」
「好好好!我是來告訴你一聲,你立閻後的消息已經傳遍黑白兩道,你還指望青龍、飛燕、血鷹他們不知道?」
「說重點!」
「他們都趕來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備,最遲下午就會到達。」
「該死!」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畢,白皓磊迅速閃了出去,沒興趣留在這裡承受殷玄魁的責難。
「唔……」幽幽轉醒的藍海嚶嚀一聲,下意識的往殷玄魁的身側靠過去。
注視著地在半夢半醒中的舉動,殷玄魁冷酷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似乎相當滿意她下意識的舉動。
「怎麼了?」俯下身,殷玄魁在她微腫的紅唇上輕啄一下。
「誰來了?」語氣中的全然信賴是藍海都不自覺的。
「沒有,睡吧。」他先前的不悅情緒全因她的不自覺而消逝無蹤。
滿意的看著她尚不自覺的轉變,殷玄魁知道他會得到她的心,她是他的藍海——
「在不在?」
「嗯……他出去了。」
朝車庫瞄了瞄,確定白皓磊出門後,紅葉這才明目張膽地按下門鈴。
「誰啊?」
「王媽!是我,紅葉啦!」紅葉對著對講機說。
不一會兒,紅葉與綠仙再度踏進「賊窩」。
「紅葉,怎麼會想到要來呢?王媽正惦著你呢。」
王媽在白家幫傭三十餘年,由於秋、白兩家交好,紅葉幾乎是讓王媽看著長大的。
「王媽,不得了,表哥他……」想到白皓磊也是讓王媽看著長大的,這個事實,會讓王媽情何以堪呢?搔搔頭,紅葉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王媽不解的看著紅葉。
「王媽,你覺得白表哥怎麼樣?」綠仙決定幫好友探探口風。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王媽覺得眼前這兩個丫頭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你說嘛!」紅葉使出屢試不爽的撒嬌手段。
「這還用說嗎?皓磊跟你一樣,都是我從小看大的,癩痢頭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好,你們在我的心中都是難得的好孩子。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糟了!王媽這麼相信白皓磊,真相一定會對她造成嚴重的打擊,這下該怎麼辦?紅葉遞給綠仙一個為難的眼色。
「王媽,我想紅葉的意思是想先找她爹地、螞咪,還有她阿姨跟姨丈回來,她才好告訴你們。」綠仙再度為好友發言。
「怎麼會想找回他們,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向來獨立的紅葉竟然想找那四個玩得不見人影的長輩?王媽知道事情肯定不尋常。
「王媽,找他們回來嘛,只有你知道他們現在是玩到哪一國去了,先找他們回來我才告訴你。」紅葉搖著王媽的手臂,嬌聲要求道。
「是不是出事了?是你還是皓磊?還是……還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皓磊喝醉了酒,借酒壯膽玷污了你,現在你發覺珠胎暗結,心裡很害怕、很惶恐?」原先,王媽是有些擔心的,可是在高超的想像力發揮下,結果就演變成一幅越說越高興的情景,王媽的樣子簡直就是樂不可支。
「拜托,王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紅葉仰天長歎,而一旁的綠仙則是笑不可抑。
「否則,還能有什麼事?」
「表哥他學壞了!」深呼吸一口氣,紅葉決定豁出去了。「他學人家混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