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外型出色的大男人,各坐在長形桌的四方,靜靜的凝視著桌上的擺飾,氣氛沉悶的詭異。
忽地,只聽見屋外槍聲四起,不久,便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喊叫,之後又歸於平靜。
「烈,看來你門下的殺手真是訓練有素,五分鐘就解決了洪勝那個老狐狸。」銀鷹噙著一抹笑,首先打破了沉默。
黑鷹只是冷冷的看銀鷹一眼,不發一語。
「為什麼不說話?洪勝是『毒蠍幫』派來殺你的,需不需要我出面替你擺平,討回公道?」銀鷹挑高了眉,問道。
「不需要,我自己會解決。」
「烈,這樣不好,我看這件事就交給昊,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青鷹認為好友實在不宜出面,於是連忙勸道。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別插手!」鷹堅定的語氣不容他人拒絕。
「烈,你這是何苦呢?」青鷹輕歎,向灰鷹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開口勸黑鷹。
灰鷹只是看了黑鷹一眼,靜默了會兒,才開口:「烈,你一定要自己去討回公道嗎?」
黑鷹非常確定的點頭。
「好,那你去吧!我不阻止你。」
「謝了,優。」黑鷹冷淡的道謝,站起身走了出去。
青鷹看著那黑色身影消失後,著實不解的看著灰鷹,「優,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他的眼中寫滿了堅定,我想誰也阻止不了他,更何況這是他自己的事,是該有個了斷的。」灰鷹淡淡的說。
「了斷得了嗎?我看很難,那女人曾是烈的最愛,可卻背叛他嫁給了『毒蠍幫』的現任幫主,而今『毒蠍幫』又派人來暗殺他,新仇加舊怨,他一定非常憤怒,你卻讓不理性的他去討回公道,這太不明智了。」青鷹實在覺得不妥。
「軒,你一向都很聰明,應該明白這樣對他最好。」灰鷹的眼神複雜難懂,令人猜不透他話中的意思。
「我不明白這對他哪裡好。」
灰鷹只是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優的話真難懂,昊,你有何看法?」青鷹問著銀鷹。
「沒有看法,靜觀其變最好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對了,待會有什麼節目嗎?請順便帶我一起去,我可不想回家給我那煩人的老頭念。」青鷹無奈的搖搖頭,他實在是怕死了他父親的長篇大論,除了說他好玩不負責任外,還怪他不肯娶妻生子,所以他寧願和銀鷹出去鬼混,也不要回家找罵挨。
「我打算回家睡覺,我想你不會有興趣跟。」
「我的確沒興趣,昊,這麼美好的夜晚,你居然打算回家睡覺?你真是太浪費了。」青鷹覺得他實在是不懂得享受,像這樣的夜晚,有美女和美酒相伴是最好不過了,他居然要回家睡覺?太沒情趣了。
銀鷹冷哼一聲。
「算了,看來今晚你沒有興致,我先走了。」青鷹說完就走,既然銀鷹沒有節目,那他只好自己去找樂子了。
銀鷹見好友都走光了,懶懶的看向窗外,輕哼了聲後,也離開了。
童若熏忿忿的踢著腳旁的鐵罐,心情真是壞到了極點。
今天她被炒魷魚了,而且是為了一個非常荒謬的理由!令她氣得賞了一記「大鍋貼」給她的上司,然後就被警衛給架出了公司,還告訴她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老實說,她真的嚥不下這口氣,她在工作上一直表現得很好,也很盡心盡力,可她的上司卻要她做他的情婦,甚至還看低她的能力,教她怎能不生氣、不捉狂?
賞他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他了,他竟叫她滾蛋,還揚言要斷她後路,早知道這樣,她就該狠狠揍他一頓才是,至少不會讓自己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
「混蛋!」童若熏低咒著,憤怒的用力踢了一下鐵罐,鐵罐因而騰空飛起砸到前方一名少年的頭。
「誰暗算我?」那名少年撫著頭,不悅的轉過身,連同身旁幾名不良少年走向了童若熏。
童若熏的心情正不好,連道歉也懶得說,只想越過他們離開,但其中一名不良少年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要幹嘛?」童若熏神色鎮定,一點懼意也沒有。
「美女,妳踢鐵罐砸到我的頭,應該要有點『誠意』的道個歉吧?」那名被砸到的少年不懷好意地說。
「什麼叫要有點『誠意』的道歉,我不懂。」童若熏哼道。
「別裝了,看妳長得那麼艷,應該常做那檔子事,替我們服務一下當作道歉,這件事就算了。」幾個少年笑得邪氣。
童若熏生氣的緊握著右拳,不屑的看著他們,「免談!」
「夠悍,那就別怪我們動粗了。」
突地,其中兩名少年架住了童若熏,硬拉著她往無人的暗巷走去,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
童若熏緩緩的站起來,美眸中的怒焰已燃起。
「妳喜歡怎麼玩?要大家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我這個人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你們一起上。」童若熏動了動手腕關節,正好,她也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洩,有人可以修理正合她意。
他們一起向童若熏逼近,正當她要出手時,幾名少年卻被突然介入的人給狠狠摔在地上哀嚎,她瞪了那多事的人一眼後,絲毫不理會他,逕自走出了暗巷。
「小姐,連聲謝謝都不說,未免太不禮貌了。」銀鷹追上了童若熏,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為什麼要謝你?我又沒求你幫我,是你自己雞婆愛管閒事。」童若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雞婆愛管閒事?」銀鷹不禁蹙眉,「小姐,我是看妳有難才出手,妳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說我多管閒事?」早知道這樣,他寧願當作沒看見的開車回家睡覺。
「你的確是多管閒事,我是跆拳道黑帶三段,我打得過那群人渣,說不定還打得過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童若熏用力的推開他,往前走去。
銀鷹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嬌俏身影,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邁開步伐跟在她後頭。
發現他跟著她,童若熏惱怒地停下腳步,轉身怒視著他,「你一直跟著我幹嘛?」
「妳有什麼證據說我是跟著妳的,小姐,路又不是妳家開的,可沒規定只有妳一個人能走。」銀鷹眼中閃過了戲謔的光芒,嘴角浮起訕笑。
「你……好,我讓你先走。」童若熏有些惱怒,可又無從反駁他的話,只好先退了一步。
「我不想先走。」他一副「妳奈我何」的模樣。
童若熏氣得牙癢癢的,她沉下了臉,「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是想聽到道謝的話,外加一個吻。」銀鷹有心調戲她。
童若熏瞇起了美眸,眸中含滿了如火般的憤怒,「你作夢!」
「火氣別這麼大,一個吻……算不了什麼。」銀鷹認為這是很平常的事,一點也不過分。
「是算不了什麼,可請你搞清楚,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可以任你調戲!」童若熏朝銀鷹低吼著,她恨恨的瞪視他,討厭他輕薄的口吻。
是,她是長得美艷,有一頭美麗的大波浪捲發,更有一副玲瓏有致的好身材,容易給人負面的錯覺。
但,容貌是與生俱來的,身材她也沒有刻意保養,她就是不明白為何男人總愛調戲她,就因為她的外表,所以活該受這種罪嗎?
她真的很不平、也很不甘心,從小到大,她不管做什麼事都比別人認真,但獲得的讚美卻永遠最少。就工作而言,大家都笑她是花瓶,其實他們又有誰看到她的辛苦、她的努力付出?
就連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也用輕率的言語戲弄她,或許一個吻真的不算什麼,可他卻已經傷到她了。
凝視著她憤恨的表情,銀鷹不由得輕笑,「我可沒把妳當成隨便的女人,妳要貶低自己,我也沒辦法。」
「你不要太過分!」童若熏揚起手,氣得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箝住,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掙扎著,卻始終掙脫不出他有力的大掌。
「真悍!幸好我還招架得住。」他狂妄的笑道。
「下流!放開我!」童若熏掙扎得更加厲害了。
「別白費力氣,這樣只會弄傷妳自己而已。」銀鷹涼涼的說。
童若熏緩緩的停下動作,不再奮力反抗,她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開我?」
「簡單,道謝、一個吻!」
童若熏思量了一會,雖不甘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先放開我。」
銀鷹依言放開了童若熏,得意傲然的看著童若熏,等著她的動作。
童若熏嬌媚的靠近他,露出了一個媚惑的笑,然後趁他不備時,抬腳狠狠的往他胯下一踢,疼得他立即蹲了下來,錯愕且憤怒的瞪著得意洋洋的她。
「該死的妳!」痛死他了,這女人想害他絕子絕孫啊!
「你才該死!誰叫你調戲我?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童若熏愉悅的笑著,旋即踏著輕快的步伐轉身離去。
「該死!」銀鷹低咒著,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忿忿的吼著,「妳跑不掉的,我一定會找到妳。」這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掐死她!
童若熏緩緩的回過頭,輕哼了聲,消失在幽暗的黑幕中。
「哈……笑死我!」青鷹極為誇張的大笑,看著一臉懊惱的銀鷹。
「你笑夠了沒?」銀鷹不禁後悔自己為何這麼衝動就來找青鷹,甚至還告訴他昨晚的事,瞧他那副笑到不知節制的模樣,實在令他惱怒極了。
「對不起……我控制不了……」青鷹又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管你控不控制得了。警告你別再笑了,不然我會送你一拳。」銀鷹亮出了拳頭。
青鷹見好友惱羞成怒了,只好緩緩的收起笑意,玩味的看著他。
「我不笑了,只是,昊,你有沒有受到重創?還能風流嗎?」青鷹又笑了,不過這次他沒敢笑出聲,怕再笑下去,他會被打死。
銀鷹瞪了青鷹一眼。
「這不關你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該死的女人找出來,她膽敢踢我,就要付出代價!」他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你打算怎麼找?既不知她住哪,更不知她姓啥名啥,只知她長得很艷麗,個性挺凶悍的,這線索太少了,找起來會浪費不少人力和財力,依我看,不如算了。」青鷹訕笑。
「不行!什麼事都可以算了,就這件不行,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銀鷹的眼中寫滿了堅定。
「找到她又如何?總不可能教她讓你踢回來吧?」
「是不可能,但我打算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討這筆債。」他會讓她曉得,得罪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喔……」青鷹挑高了眉,「看來這位美女真的把你惹火了,好吧!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找她。」銀鷹提出了要求。
「可以。」青鷹點點頭。其實找個人對他而言並不難,畢竟他是管理「群鷹盟」產業的人,人面相當廣,只是不知對方姓名,也許要花上一點時間。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銀鷹起身要離開,卻被青鷹喊住了。
「昊,等一等,我答應你,可是我有條件。」青鷹當然是不會無條件幫他,畢竟他是商人,不做虧本生意。
「你有什麼條件?」銀鷹蹙起了眉。
「很簡單,你接管『旭日集團』六個月,負責搞定和日本方面的合約。」青鷹開出了條件。
「旭日集團」是他們四人合資建立起來的,旗下經營珠寶、餐廳、飯店……許多產業,可是這些全由青鷹一人管理,再加上盟下的賭場、酒店、舞廳……他的生活算是最忙碌的,難得逮到機會,他當然想放大假,找個人代替他的工作。
再加上那個日本來的客戶十分難搞,若讓銀鷹這個談判高手出面,一定能讓那日本客戶乖乖簽約的,一舉兩得,多好啊!
「六個月太長了,我只要一個禮拜就能拿到合約,你別小看我的能力。」銀鷹不悅的哼了一聲。
「我可沒貶低你的能力,我當然知道你很快就能拿到合約,問題是我實在很累,需要放大假,所以我要你接管『旭日』六個月,而盟下的賭場、舞廳則由優暫時管理,如此一來我就可以逍遙去了。」青鷹這下可樂了,多了六個月的假期。
「優接下你的職務?你做了什麼?」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優會自願幫軒,一定是軒以什麼條件作交換的。
「我什麼也沒做,你也知道優是不接受任何威脅利誘的,就算我真握有他的把柄,他也不可能乖乖就範。」青鷹聳了聳肩。
的確,優是不可能接受交換條件的,那……倏然,銀鷹明白了。
「優要你出任務?」
青鷹只是笑而不語。
「他要你出什麼任務?」
「秘密。」青鷹神秘的笑著。
「什麼秘密?別賣關子了,快說!」銀鷹覺得不對勁,優從未讓軒出任務,因為軒實在太忙了,而這次優卻破了例,可見這個任務十分重要,但,為何優只找軒而不找他呢?
「我不能說,我答應優要保密的。」青鷹是很守信的。
「是嗎?希望你順利達成任務。」銀鷹雖然好奇任務的內容,但是,優既然無意讓他知道,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謝了,我一定會達成任務的,不過這幾個月就要拜託你了,工作很辛苦,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你要的女人好讓你出出氣。」
「最好如此,不過,軒,我話先說在前頭,我只是要你找人而已,不准任何人動她。」銀鷹可不准有人在他教訓那女子之前動她。
「這麼嚴格?」青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精明的雙眼間著奇特的光芒,「昊,她對你很重要嗎?」
「不重要,我只是不喜歡有人搶走我教訓人的權利。」
「哦?」青鷹挑高了眉,「你打算怎麼教訓她?」這倒令他挺好奇的。
「玩弄她。」銀鷹惡質的說。
「挺強烈的字眼,這不像你的作風。」青鷹笑得更加詭譎,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這女人惹惱了我,不讓她嘗點苦頭,實在難消我的怒氣。」銀鷹實在氣極了,從沒有女人敢這樣對他,更遑論去踢他的「命根子」,那該死的女人已犯了他的大忌。
「看來你真的對她很生氣,依我看,事情愈來愈有趣了。」青鷹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什麼意思?」銀鷹微蹙起眉。
「要不要打個賭,我賭你玩弄不了她,或許……還會喜歡上她。」青鷹捉弄人的劣根性又犯了,興致勃勃地說著。
銀鷹露出笑容,欣然接受賭約,「好,我跟你賭,我賭自己可以讓她慘兮兮的被我拋棄,若我輸了,我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若你輸了,你也得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如何?」他自信滿滿的認為自己一定不會輸。
「好。」青鷹爽快的答應了。
「夠爽快,不過,軒,我還是得說你輸定了,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銀鷹拍了拍好友的肩,得意的笑道。
「不要太過自信,你不見得會贏。」青鷹倒是老神在在,似乎也頗有把握。
「你——沒得救了!等著替我做一件事吧!」銀鷹搖了搖頭,帶著一臉笑意離開了。
而在銀鷹走後沒多久,青鷹慵懶的低喃著,「沒得救的恐怕是你,我打賭可從未輸過,我就不信這次會例外。」
他有預感,結果肯定十分精采,而他只要等著看就行了。
「若熏,妳的酒。」陳明琳調了杯酒給坐在吧檯前的童若熏,向她露出一個微笑。
「謝啦!」童若熏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一臉鬱悶的輕歎,引來陳明琳的注意。
「怎麼了?找不到工作啊?」陳明琳一邊調酒,一邊關心的問。
「是啊!都怪那死老頭亂放話,除了說我會竊取公司裡的重要文件外,還說我是黑道老大的情婦,無理霸道得很!結果弄得沒一家公司敢聘用我,真是可惡!」她想到就一肚子火。
「妳以前的上司還真狠,分明要妳混不下去嘛!」陳明琳搖了搖頭,有些同情她。
「我不會讓他如意的,說什麼我也要找到比之前更好的工作。」童若熏逞能的說著,雖然她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啊!
「算了吧!若熏,別再去碰釘子了,不如妳在我店裡幫忙好了,我保證絕不虧待妳。」陳明琳早就有此意了,只不過若熏一直都不肯答應。
「明琳,我知道妳這是為我好,但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所以我不會接受妳的好意。」童若熏知道自己倔強、好強,這就是她,雖然這種個性很吃虧、很不討好,但是她不會改變。
「硬脾氣!若熏,妳就別那麼固執,社會是很現實,不是單憑一副傲骨就可以活下去的。」陳明琳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才不管,我只知道如果少了這身傲骨,我會活不下去。」
陳明琳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她和若熏認識這麼多年了,深知若熏是把自尊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要說服她來幫她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若熏自己想通了,不然,依她看,那根本是遙遙無期,沒指望了。
見陳明琳不說話後,童若熏向她又要了杯酒,正打算一飲而盡時,一隻大手奪去了她的酒杯,她不悅的瞪了來人一眼。
「把酒還我!」
「還妳可以,得親我一下。」林仕倫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頰,笑嘻嘻地說。
「林仕倫,親你一下做不到,揍你一拳倒是十分樂意。」童若熏不客氣的揮拳,卻被他躲過了。
「妳怎麼真打啊?若熏,妳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林仕倫將酒杯放在一旁,故作捧心狀,一副很難過的模樣。
「我看不出你哪裡傷心。」童若熏冷哼。
「怎麼會看不出來?我的心在淌血耶!」他誇張的摀著心口,臉上卻露出了笑意。
「阿倫,你別鬧她了,她今天心情不好,當心待會被她捉去當出氣筒,那我可幫不了你。」陳明琳好心提醒他別惹童若熏,不然倒霉的一定是他。
「原來若熏心情不好啊?早說嘛!」林仕倫笑著坐在童若熏身旁,大手攬住她的細肩,「誰惹妳生氣了?我替妳去教訓他!」
「不用你雞婆,把手拿開!別吃我豆腐!」童若熏用力地擰了下圈在她肩上的大手,疼得林仕倫趕緊抽回了手。
「若熏,妳真狠!捏得我都瘀血了。」林仕倫揉了揉自己的手,真不曉得她一個女流之輩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你活該!誰要你老是動手動腳的。」童若熏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又捏了他一下。
「別捏了,會痛!」林仕倫吃痛,原本又想碰她的手安分的放回桌上,不敢造次。
「痛,你才會怕!才不會以為我是可以任你輕薄的。」童若熏瞪了他一眼。
「冤枉啊!我可沒有輕薄妳的意思,妳別安個這麼大的罪名給我,我擔待不起啊!」林仕倫急忙澄清,他可沒那個膽啊!
「你還會擔待不起?」童若熏挑高了眉。
「當然,若熏,我只是逗逗妳而已,真的沒其它意思,我一直以為妳明白的。」
「我是明白,否則早揍扁你了!不過建議你以後還是少碰我為妙,尤其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惹火我,你就死定了。」童若熏拍了拍林仕倫的臉頰,要他好自為之。
「我知道了啦!以後不對妳動手動腳就是了。」林仕倫故作委屈的說。
「別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令人看了反胃。」童若熏不客氣地批評。
「妳講話很毒耶!真是傷人,我好可憐……」林仕倫唱作俱佳的在一旁演著。
童若熏翻了翻白眼、搖了搖頭。
「麻煩你閉嘴好嗎?」
「妳叫我閉嘴?以前妳剛認識我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真是太過分、太令人傷心了!」他字字血淚,發揮了最佳的演戲功力。
「林仕倫!」童若熏警告似的喊著他的名字,板著一張臉,「我的心情很不好!別用這種方法逗我開心,我只會更想打人!」
林仕倫倏地閉上嘴,不再開口。
童若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安靜多了,你早該閉嘴了,為了懲罰你騷擾我的耳朵,今天你得請我喝酒……」她倒也不跟他客氣,又向陳明琳要了好幾杯酒。
陳明琳見童若熏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才想開口阻止,林仕倫便看出明琳的想法,反倒先她一步開口。
「算了,明琳,讓她喝吧!只要她高興就好。」林仕倫微微一笑。
陳明琳明瞭的點頭,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一直坐在一旁的兩個男人,看著坐在吧檯前的童若熏,不禁發出了疑問。
「小林,你覺得那個女人像不像門主要找的人?」
「嗯……我也不曉得。」小林搖了搖頭。
「那我們要不要查一下她的資料?」
「當然要,門主不是說過了,凡是看見長得艷麗,而且很凶悍的女人都要記下資料的嗎?」
「可是她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小勇不禁皺了皺眉頭。
「笨蛋!虧你還是青鷹門下的人,怎麼可以那麼沒志氣?」小林斥道。
「不是我沒志氣,而是這女人既不能打又不能碰,我覺得很納悶。」
「說的也是,真希望能快點找到門主要找的女人,我們也就不用一直調查了。」小林也覺得頗為無趣,可門主的話又不能不遵從,是以只能祈求快點找到門主要的人了。
「希望如此。」
兩人對看了一眼,皆十分無奈,可也不敢偷懶的向四周的客人小聲地詢問有關童若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