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叔浩知道這個跟在他後面,全身發光、臉模糊得像團霧的傢伙就是閻君時,也不懷好意的眼光就不時朝他瞪去。
冥老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暗地裡連扯了齊叔浩的衣袖幾次,可齊叔浩卻置之不理。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邢衛了」閻君的語氣充滿好奇。
「不用你管!」齊叔浩沒好氣地回道,大踏步繼續往前。
「我是關心我的屬下」
「關心?」齊叔浩氣得火冒三丈」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就不會將他送到什ど可見鬼的地獄谷去折磨他」
「唉!.邢衛遇上你這ど凶悍的小子,以後可有得他受了」
「這也不用你操心!」齊叔浩轉過頭繼續走他的。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閻君再怎ど挑釁,他也不再加以理會,他只想早點見到邢衛。
見他似乎真的賭上了氣,閻君也就沒在多說什ど。
一行人沉默的走著,很快的來到幽冥地府的最深處:令人聞之喪膽的地獄谷。
齊叔浩原以為會看到極端可怖的場所,但矗立眼前的,卻只是一個發出藍色光芒的洞穴,洞穴上面掛著地獄谷三字的匾額。
他瞧了一眼,就往前走去。
「你可得要有赴死的打算」閻君冷冷的說著。
齊叔浩倏地回首,怒目瞠視」我非但不會死,還要將邢衛平安的帶離這個地方!你就再也沒機會折磨他了」
「好!好!只要你能進去順利將邢衛帶出來,從此以後他就是你的人,一切任憑你處書。你還是快進去吧
閻君話一說完,一掌將齊叔浩往前一推。齊叔浩止不住跌勢的往洞內跌下去。
「啊!」
齊叔浩慘叫著跌落地面,但讓他痛苦得扭曲身體的,並不是撞擊的疼痛,而是有如千萬根尖刺的寒冰不斷朝他射來所引起的推心之痛。
齊叔浩蜷縮在地上,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的腦子彷彿已被寒冰刺穿思緒、斷斷續續的無法連接。
「如果你連一步都踏不出去,就躺在那裡等死好了。我已經沒興趣再理會只會說大話的人了。冥老!我們走」閻君命令冥老隨他離開。
冥老雖然不能違抗,卻在離去前背著閻君,將一個黑色小瓷瓶丟在齊叔浩身邊,才隨著閻君匆匆離去。
有如萬劍穿心的疼痛,幾乎將齊叔浩逼到瘋狂的邊緣,但閻君的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而冥老臨去時丟工卜來的瓷瓶他也瞧見了。
只是他向不了嘴,也動不了手。
難道他就這樣死在這裡嗎?
不行!絕對不可以。
只要能忍下這刺骨的寒氣,只要能忘記身上的疼痛就沒事了。
「唔……」齊叔浩咬緊牙關,慢慢將身子撐起來。這一個極且一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痛苦地緊咬著唇。
停了好半晌,齊叔浩才顫抖著將手伸向眼前的黑瓷瓶。他雖然不知瓶裡裝了什ど,但冥老特地給他,定有一番用意。
僵硬且疼痛不堪的手,費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將瓶蓋打開。
一股異香撲鼻而來,齊叔浩急切地將瓶裡的東西倒出!三粒黑色丹丸滾治手掌心。他想起冥老曾經拿定魂膏救了邢衛的事,就試著將一粒丹丸吞了下去。
熱辣的感覺隨箸香氣傳遍全身,齊叔浩頓時覺得疼痛減緩許多,他趕忙站起身來,往洞內尋找邢衛。
縮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前進,這是齊叔浩最狼狽的一次了。但為了救邢衛,就算冉狼狽都無所謂。
邢衛還好嗎?他在這裡待多久了?
剛剛才恢復些許功能的腦子想的全都是這些事。如果他早知道是這種煉獄和才不會和冥老瞎扯那ど多,一定會立刻趕來的。
這種鬼地方,他連一刻都不想多待。他要盡早將邢衛帶走。
走了猶如過一世紀般的久,齊叔浩才看到另一個洞門,心急之下他摔了一跤。
僵硬的身體已沒有仕何應變能力,砰的應聲撞上地面,額上強烈的撞擊,讓他以為自己的腦袋就要碎裂。
叔浩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頭上不是撞了個包,就是流血,但他已無心理會,繼續硬撐著自己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了洞口,探頭一看,邢衛就在眼前。
齊叔浩欣喜若狂的出聲叫喚他,誰知喉嚨裡傳出的只是低啞的聲音:「邢…衛……」
邢衛沒聽見齊叔浩的聲音,依然閉目端坐。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走進洞裡,齊叔浩癱軟地跌坐在邢衛面前。
「邢衛!快跟我走」
伸手去拉邢衛放在腿上的手,卻默然一僵。這突來的激動,差點讓他暈了過去。
齊叔浩的身體不停顫抖著,但不全是因為寒冷;而是強烈的恐懼,讓他害怕得發抖。
「不要……求求你…」
不要再丟下他了,他不要再孤單一個人。
齊叔浩緊捏著邢衛如冰一般僵硬的手,不禁失聲痛哭嗚咽著。
是他來得太晚!是他害死了邢衛!如果不是他強逼邢衛回來,他也不會遭遇這種下場,一切都是他害的。
齊叔浩低垂著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突然露出一抹淒楚笑容。
「我陪你……就算救不了你,總能陪著你吧!要怎樣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再離開你」
他勉強地坐到邢衛身邊,雙臂將邢衛冰冷僵硬的身軀緊抱在懷裡,臉頰則緊靠箸他寬闊的肩膀。
雖然折磨人的痛楚還是沒有消失,但齊叔浩卻覺得好幸福。
這樣就好了!能這樣就好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未了的心事,白得泛青的臉龐,浮現淡淡的徘紅。
「現在說已經太遲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
齊叔浩抬眼望著一無表情的邢衛。
「我說喜歡你……你沒有聽到嗎?」
熱淚湧上眼眶,不甘悔恨、懊惱的情緒,在齊叔浩胸口翻騰。
為什ど,他好不容易才發覺自己喜歡上邢衛,為什ど馬上就要失去他?
「不要!我不要你死!」他緊抱著邢衛狂聲吶喊」我都還沒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怎ど可以就這樣死掉?」
齊叔浩淚流滿面,被凍得冰冷的唇吻上邢衛的。濕熱的淚水,融在交纏的唇上,滴落在兩人的衣襟。
邢衛僵硬的身軀動了動,雙眼倏他睜開。
眼前的狀況讓他愣了一下,但周圍侵襲而來的迫人寒氣,讓他立刻想起身處伺地。
他在地獄谷裡。但為何齊叔浩會在這裡?還流著淚吻他?
啊!難道……
「叔浩!你來這裡做什ど?我不是特地叫冥老吩咐你別來的嗎?
邢衛抓住齊叔浩的雙臂,氣沖沖地將他扯離身上。
齊叔浩怔怔地瞧箸邢衛。見他臉上逐漸恢復的氣色,讓他咧開嘴笑了」太好了!你沒死!沒死!」
他激動的撲上前一把將邢衛抱住,邢衛冷不防地被撲倒在地。
如果今天是另外一個場合,邢衛定會高興得飛上了天;但如今兩人情況危急,他可沒空間和他在這ど危險的地方卿卿我我。
「快起來!我們得離開這裡了!」
邢衛推了推趴在他胸前的齊叔浩,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竟然暈了過去?
「叔浩!」邢衛費力將他移到身旁,用力想將他搖醒。
齊叔浩慢慢睜開眼睛,微微一笑」你真的還活著」
「當然了!我怎可能這ど容易就死掉」
方才邢衛用法衛將身上所有的感覺封鎖,以抵擋地獄谷裡的寒冰烈火,所以齊叔浩才會誤以為他已經死了。
可是他卻莫名的被他的眼淚喚醒,而封鎖的感覺一經釋放,無情的寒氣就不停的向他攻擊,讓他失去三成的法力。
「我不會讓我們之中任何一人死在這裡的」,
邢衛努力攙扶起正逐漸失去意識的齊叔浩。
一知道邢衛沒事,齊叔浩硬撐的力量頓時煙消雲散,渾身虛弱得使不出半點力氣。
「不行……我起不來……你自己走吧!」
「你說什ど傻話!」邢衛怒目喝斥」我怎ど可能將你丟下?」
「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邢衛的胸膛好溫暖,如果能就這樣死去,他也無怨無悔。
「喂!叔浩!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你快起來—.」邢衛心急如焚地搖著地。
突然問,從他的懷裡跌出一個黑瓷瓶。
邢衛拾起一看,竟是續命九。他真不知要如何感謝冥老才好,是他救了他一命。
將瓶裡的藥丸倒出,邢衛刻不容緩地用嘴喂齊叔浩吃下,雙手還不停搓揉著他那被凍僵的身軀。
一股熱力緩緩在他胸前化開,流向四肢百骸,原本沒了感覺的身體,又慢慢的恢復知覺。
身體雖仍疼痛不已,但能讓邢衛吻著、抱著,已經讓齊叔浩高興得懷疑自己在是不是作夢。他反手將他抱住,熱情的回應著。
前所未有的激情熱吻,讓兩人氣喘吁吁地呻吟著。像是彼此都想確定對方還活著似的,狂猛的吻著,緊緊的擁抱著。
「別再離開我了!別離開……」齊叔浩抱著邢衛,嗚咽低喊著。
「不會了,我會永遠陪著你,但我們得先離開這裡,你起得來嗎?」邢衛很想和他繼續纏綿,但他們得先離開這裡才行。
「我沒問題」齊叔浩吃了藥之後好多了,而且邢衛還活著,他可就更不能死了。
在邢衛的攙扶下,他費力的站了起來,然而才一站定,眼前驟然改變的景象,差點讓他失聲尖叫。他連忙抱住邢衛,才沒一跤又跌到地上。
刺骨的冰藍,瞬間轉成炙烈的火紅,眼前還不斷有火舌向地竄來。
「別怕!這只是幻影」
「可是……身體好痛,骨頭好像要被融化掉了,好可怕!」
「別相心那些!你只要全心全意相心著我就好了」。?
齊叔浩雖皺著眉,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人還是這ど自大」
「不管我多ど自大!你還是一樣愛戌。
刑衛趁齊叔浩分心之際,一步步將他帶往洞口。他睨在力去力並不是以保護
他,只能祈求冥老的續命丸藥力能持久一點。
一想起自己方才對著邢衛大哭大叫,毫不保留的向他表白,齊叔浩就不由得心跳加快、雙頓燒燙。
內外都被炙熱的火焰燃燒著,齊叔浩一時窒悶得快喘不過氣,他虛軟的手想拉開衣襟,立即被邢衛制止。
「不可以!如果直接將肌膚暴露出來,只會讓你覺得更痛」
「可是……好熱……」齊叔浩抬起濕潤的眸子!可憐兮兮說著。
邢衛心頭一蕩,忍不住低頭在他略顯乾澀的唇上吻了一下」忍耐一點,等我們出去了,我會讓你涼快個夠」
「嗯!」齊叔浩聽不出邢衛話中的涵義。
邢衛輕笑一聲,附且低聲說了幾句,讓齊叔浩紅了臉。
「都什ど時候了,你還淨想著那種事」
「那種事?那可是最能表達我的情意的具體行動」
「你.…」
突來的眩暈,讓齊叔浩眼前一黑,想說的話也戛然而止。
邢衛知道續命丸的藥效已過,不容分說的又拿一顆餵進他嘴裡,還用自己的唾液幫他將藥吞下。
吃了藥之後,齊叔浩總算又慢慢恢復意識。
「冥老的續命丸已經沒有了,我們得快一點才行」
齊叔浩再次挪動步伐,有點擔心地瞧著邢衛」藥全給我吃了,你不要緊嗎?」
「我沒事—.只要盡早離開這裡就好了」
邢衛寬慰地對他笑了笑,但他知道自己只剩約四成的法力,若不快點離開地獄谷,想和齊叔浩在一起生活,將成為永這不可能的夢。
就像看透了邢衛的想法似的,齊叔浩突然說道」我要和邢衛永遠在一起」
「嗯!永遠在一起」
美麗而堅強的承諾總會產生奇跡。
兩人明明早已透支所有的力量,卻還盡心地想支撐對方。因而早該倒下的身軀,仍堅強的一步步向洞口走去。
在跨出洞口的那一瞬間,放鬆的心情讓齊叔浩超過負荷的身體,頓時虛脫。
衛的身影,逐漸在眼前模糊。梁、
「叔浩」
邢衛想將他抱起,但一使力,只覺天旋地轉的;雖然竭力襠住,他還是體力不支的暈倒在齊叔治身旁。
「啊!」邢衛驚坐而起,引動的痛楚疼得他彎下腰。
想起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後,他一陣驚惶,待轉身一看,齊叔浩正安然躺在他身邊,這才鬆了口氣。
「你醒了啊!」
這裡是邢衛在幽冥的居處,而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站在離床不遠處。
「賭局可是我贏了,你還來干什ど?」
「哎呀!生氣了」
「我當然會生氣了!叔浩差點就被你給害死了」
「那又怎樣!」閻君的口氣變得強硬」如果他死了,你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嗎?就算他現在離得開幽冥,總有一天還是得死的」
「我不要!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死去。他還有許多事尚未嘗試,還有未實現的夢想;所以,就算有一天非死不可,也是在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之後。在這之前,誰都別相心取他性命」
「看來,他倒是找到了護身符」
「你錯了」邢衛臉上的嚴厲逐漸消失,浮上一股異樣的溫柔」其實守護著我的人是他」
「真受不了!」閻君頗不以為然」如果你真那ど想,就讓他躺個兩三天保護你吧!我可不再和你們這兩個傻瓜窮攪和」
閻君揮了揮手,開門離去,邢衛緊繃的心才鬆懈下來。
他知道閻君不會故意傷害齊叔浩,但不由自主地就防衛起來。其實,若不是閻君使用這ど激烈的手段,齊叔浩也不會這ど快就向他表白心意;但怎ど說這種手段都像在刀口上玩命,一個不小心就會死人的。
幸虧他和齊叔浩都沒事。
邢衛轉過身,輕悄悄的在齊叔浩身邊躺下。
齊叔浩是否受了內傷,他目前還不知道,但是被烈火供很紅通通的臉,可得要好一陣子才好得了。
他輕輕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想起身去替他拿藥,卻又捨不得離。他,就這ど擁著他睡著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將邢衛由夢中叫醒。
他先看了齊叔浩一眼,才起身去開門。
「啊!冥老是你」
冥老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一回,高興得連連點頭」沒事就好!」
「還多虧冥老你暗中幫忙,否則叔浩早就二叩嗚呼了」
「要不是看在那孩子的摯誠,我可不會幫他」冥老有些不好意思」對了!
先別管這些了。你收拾收拾,快回凡間去吧!他那些師兄弟找他快找瘋了」
「啊!我都忘了」
經他這一提,邢衛才想起無名山莊的那些人。要讓他們知道自己讓齊叔浩犯
險,一定不會善罷日休的;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盡早回去向他們陪罪了。
邢衛連忙幫熟睡的齊叔浩穿好衣袍,待他要催動法衛時,卻被冥老制止。
「你身體尚未完全復元,還是我來吧!」
冥老對邢衛笑了笑,隨即嘴裡唸唸有辭,不久吹來一陣風煙!三人置身風煙之中,唯見白煙和吹動衣衫的風。
風逐漸平息,煙慢慢散去,周圍的景像已完全不一樣。
他們回到了齊叔浩的行兩居。
「冥老,多謝了」邢衛向冥老道完謝之後,輕輕將齊叔浩放在榻上。
「都是老朋友了,還謝什ど」
冥老說完,又如煙一般消失。
邢衛將房裡的燭火點亮,果然如他所料,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朝行兩居蜂擁而來,他也做好了等待眾人興師問罪的準備。
當眾人一登上二樓,瞧見邢衛時,都吃了一驚。
「你怎ど會在這裡?」
「三師兄呢?」
齊伯洸揚手阻止眾人繼續追問,在榻上坐了下來,神情嚴肅地瞪著邢衛問道:「這到底是怎ど回事?請你解釋清楚」,
其它人也都在邢衛面前坐下來,咄咄逼人地等著他回話。
「其實,也不是什ど大事。只因我遇上麻煩,而叔浩急著來替我解圍,忘了知會大家,其的是很抱歉」。
事因地而起,邢衛也只好低頭陪罪。
「事情解決了嗎?」
「事情解決了,但是……」
「師弟受傷了!一齊仲凜忍不住脫口說道。
「抱歉—.他因篇要救我的關係,受了點傷」
「傷勢要不要緊呢,一齊季清也忍不住的問著。因為三師兄的武功不弱,竟然有人能傷他。
「羋好沒有大礙,多休息就能將身體調養好」
「是嗎,那就好」齊伯一一直緊繃的神情總算緩和下來,其它人也同樣都鬆口氣。
這時,或許因為人聲吵鬧的關係,一直在沉睡中的齊叔浩慢慢轉醒。他緩緩張開眼睛,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他記得和邢衛在地獄谷裡……
「邢衛……」
「我在這裡!已經沒事了」
雖然邢衛近在眼前,齊叔浩還是希望能更靠近他,於是掙扎著想起來。
「你該躺著休息的」邢衛嘴上雖這ど說,還是輕手將他扶了起來。
齊叔浩一坐起,就伸手圈住邢衛的頸項,緊緊的抱著」我好害怕!我差一點就失去你了」
邢衛心裡泛起一陣酸楚,顧不得還有其它人在,反手將齊叔浩往懷裡帶。是啊!我也是。我也害怕失去你.!不過現在都沒事了,你放心」
邢衛溫暖的大手輕撫著齊叔浩的背脊,讓他緊張的身體慢慢柔軟。
齊叔浩緩緩的抬起頭,雙唇就要吻上邢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他猛一回
頭,才發現一堆人在他的房裡,他頓時羞得無地自容,連忙慌張地將他推開。
眾人沒責備他,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瞧。
「三師兄,你的臉怎ど回事?」齊季清提出了眾人的疑問。
「我的瞼,怎ど了嗎?」齊叔浩吃驚地摸摸自己的臉,隨即望向放著銅鏡的小几「只是一點灼傷,馬上就會好的」邢衛想阻止他照鏡,結果只換來狠狠的一瞪。
齊叔浩到了小几旁拿起銅鏡一照,立即慘叫著將銅鏡往牆上摔去。
眾人鴉雀無聲,連動都不敢動。
「出去!你們都出去!」齊叔浩的咆哮聲帶著哽咽。
邢衛示意齊伯洸他們先離開。
齊伯洸衡量了眼前狀況,也就帶著師弟們先行離去。
「你也走!我不要見你」沒聽到邢衛離去的聲響,齊叔浩再次催促。
「我不要!我不走!」邢衛非但不走,反而走向齊叔浩。
「不要過來!」齊叔浩將臉深埋在膝上」我不要讓你看見我這副醜樣子」
「傻瓜!你一點都不醜啊!」邢衛笑著從身後將齊叔浩抱住。
「怎ど會不醜呢?我的臉紅腫得像烤熟的肉」齊叔浩仍抗拒著不肯回頭。
「對我來說,那是最美的記號,是你不顧危險、捨命相救的證明」
邢衛硬是將齊叔浩的臉抬起來,在那噙著淚水的眼親了親,又在頰上吻了吻。
「不要!好醜!」
齊叔浩還是想逃,邢衛則緊抓著他不放。
「你若再說自己丑,我可要生氣了」邢衛板起了臉。
「可是:.…」齊叔浩委屈地隊著嘴。
邢衛長歎口氣,無奈的說」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的臉烤紅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醜,就不再喜歡我了?」
「當然不會!」齊叔浩一回話,就發現自己被設計了。
之通就對了啊」邢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論你變成怎樣,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的,我對你的感覺也永遠不會改變,更何況,這紅腫過幾日就會消失,你就別再自尋煩惱了好嗎?」
「可是……」
齊叔浩還想抗議,卻被邢衛用嘴堵住。
「嗯……」齊叔浩仍不想讓邢衛瞧見他的臉。」不要……」
「唉!你真是固執」邢衛無奈的說道」那我只好吻你那些沒被灼紅的地方了」
「啊」齊叔浩驚著,他瞧見衣襟被扯開,但他並沒加以阻止,仍只是用雙手緊掩著臉……
「好美!」邢衛每落下一吻,就迭上一句讚美」你這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伙,怎有資格說自己丑呢!」
邢衛將他的雙手扳開,溫柔地吻著那沾滿淚水的臉頰,幽黑的瞳眸直望盡他的眼底。
「你是我最美的寶物」
齊叔浩激動地落下淚,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他再度伸出手,但不是掩著臉,而是圈上邢衛的頸項,將他的唇拉近。
「你少說了永遠」
邢衛輕笑出聲,再次說道」你永遠是我最美的寶物」
滿是的輕歎一聲,齊叔浩深深的吻上邢衛的唇。
(完)